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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可怜兰水灵心心念念想要拔头筹,没想到却是丢了个天大的丑。把什么脸都丢尽了!
连带着太皇太后都觉得面上无光,不住喃喃,“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当真气的不轻。
兰水灵出丑,小皇帝暗自偷笑,这回他也算躲过一劫。不管那兰水灵心怎么野,也是进不了忘忧皇城做娘娘的了。
兰水灵闹出了自选长乐美人以来最大的笑话。
老百姓纷纷在下面交头接耳,“这趟没白来哈!”
“可不,要早知道有这出,说啥也得带着俺爹来!”
“喂,说什么痴话呢?你爹不早二年就瘫床上了?”
“瘫了怎么的?身子瘫了眼睛没瘫,俺抬着俺爹来瞧热闹不行吗?”
“哟,你心可够大的!真孝顺啊,就该花二两银子,抬你爹上妓馆瞧个饱,瞧个够本!”
“嘁,妓馆里有大将军家的女儿看?还不花钱白看?”
“那倒没有。”
“还是的啊,今儿来这趟算是来着了!”
一时间,吵嚷声四起。就连挡在百姓前面的长乐卫,也都忍不住咬耳朵。
“你刚才看见没啊?”
“看见什么?”
“大将军的女儿光身子啊!”
“嗐,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抬下去了!”
“我可看见了嘿!”
“啥样,啥样?”
“不行,没咱公公的闺女肉乎。不好看,跟个小鸡崽子似得!”
被人抬到包厢里的兰水灵,目光空洞,无声落泪。
随后而至的兰无极,见了兰水柔,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的兰水柔连连倒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另外半边脸高高的肿了起来,一下就没了人样。他把满腔怒火都撒到了兰水柔身上,打完了用手点指兰水柔,骂道,“让你来不是干瞪眼来的?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你是存心想出兰家的丑啊你!好你个贱蹄子!”
兰无极还嫌一巴掌打的不解气,上来对兰水柔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他是武将出身,手上也没个轻重。兰水柔又是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哪挨得住这份打。没几下就被打的遍体鳞伤,筋断骨折,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
兰水柔虽说是挨了揍,心里却是十分惬意舒畅的。兰水灵这回进宫无望了,看她以后还怎么作威作福。
兰无极打够了,转头来到兰水灵身边。
兰水灵眼见姐姐被打的半死,看见爹爹过来,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她还裹着那片大荷叶,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的掉个不停。
兰无极紧攥着拳头,高高举了起来。
倒地不起的兰水柔见状,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知道,若是爹爹这一拳下去,兰水灵怕是难活命的了。
007 竹林
兰无极终究对兰水灵这个嫡女没下得了狠手,斗大的拳头眼见挨着兰水灵的头发丝儿,偏了半分,重重砸在地上。这一拳捣出个海碗大的坑来。
倒地不起的兰水柔恨意更甚,她早该想到父亲到底是舍不得兰水灵这个嫡亲闺女的。哪怕她把兰家的脸都丢尽了,也不忍心动她半分。
闻声赶来的兰夫人还没进到包厢,就听她在外头扯着嗓子的嚎哭声。
兰无极收回拳头,站起身来气哼哼的几步来到门口,冲着兰夫人怒喝,“嚎丧呐?闭上嘴!”
兰夫人嘴巴张的能塞下个鸡蛋,却愣是把声音咽了回去。她抽抽搭搭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进来,蹲在兰水灵身边不住的摩挲宝贝女儿的额头,母女俩哭作一团。
他们在包厢里如何愁云惨淡先不提。
昭云站在台下亲自指挥宫人们帮她布置舞台。
说实话,她这会儿是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想要多听听别人是怎么议论兰水灵的。
正听的热闹,就见远远的,微生弃带着微生凉朝她走过来。
昭云凝神打量微生弃身侧的微生凉,她今日穿着一件菊粉宫装,头上没点缀过多簪环首饰,鬓边插着朵朵琼花,更加凸显她青春少艾,活泼动人。
走近了,昭云向微生弃福了福身,“殿下。”
微生弃点点头,算是应了。多日未见昭云,他也是有些挂念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不好做的太显眼。
昭云转向微生凉,礼数周全的行礼,“公主殿下!”
微生凉见着昭云像是见了许久未谋面的老友,亲亲热热的上来握住昭云的手,“早就听皇兄提及昭云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画里走出来的人还美!”微生凉朝她甜甜一笑,露出满口赛雪的小白牙。
她跟微生弃相貌极为相似,若说不同,那就是她一笑时,脸上现出的那两个大大的酒窝了。
昭云有些不习惯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尴尬的对她笑笑。
微生凉对昭云表露出的陌生感半点也不介意,仍是握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一旁的微生弃倒像是陪客了。
昭云被她缠磨一阵,舞台上也布置的差不多少,这才抽回手来,对微生凉礼貌一笑,“还请公主恕罪,昭云要上台表演了。”说罢,又是一礼。
微生凉嘟着嘴依依不舍的放开手,目送昭云离开。
待昭云走远,微生凉收起热络的甜笑,面色阴晴不定,“皇兄,你确定凭她能帮咱们重新夺回皇权?”
“能不能夺回皇权为兄不知。但她,的确是秦国难得一见的人物!”
微生凉对皇兄这话表示赞同。她在看了昭云送来的训练死士的详细方法之后,对昭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才亲眼见过,更加认为昭云深藏不露。
两人回到观景台上时,昭云的表演也将开始。
方才兰水灵用过的葱绿地毡并没撤换,而是在此基础搬上了一株株几丈高的翠竹。
整个舞台片刻间,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竹林。
昭云这翠竹跟岑若雪的梅树不同。岑若雪那个是假的,昭云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货。都是一大早命人到竹林里现砍下运回城里的。
春风料峭,轻吹竹叶,刹那,台上台下,竹香四溢,让人顿感烦闷一扫,心里说不出的舒爽。连带着把方才兰水灵在台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影子都清空殆尽。
不管台上台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整个舞台都被占满了,那昭云哪儿还有地方表演呢?
正当人们纳闷之际,昭云从台下一角现出身形。
只见她身着墨色长袍,昭云瘦削单薄的身子被厚重的长袍裹住。那袍子一看就极不称身,拖拖拉拉的盖住了她的脚背,袖子也格外的长,轻轻松松就超过了昭云的膝盖。
昭云就往那一站就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倾国倾城的小脸上粉黛不施,就连眉毛都没画,但却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来,让人一见便再也无法从她脸上挪开半分。
如云黑发尽数挽在头顶,用一支蓝玉簪仔细插好,耳际额角偶有几丝碎发垂落,风一吹,顽皮的在昭云细嫩的脸颊上飘来荡去。
太皇太后拧起眉头,十分不悦,“她当此次盛会是什么?衣不称身也就算了,妆也不画,像什么样子?难道还嫌出丑出的不够?”她又想起方才兰水灵那副狼狈相,重重一拍扶手,“回宫!哀家乏了!”
听她说要走,小皇帝惋惜不已,心里不情愿,可也得跟着太皇太后同来同往才行。
就在此时,就听台下一阵悉悉索索,树叶响动。
一袭黑袍的昭云宛若一只偌大鲲鹏,拔地而起,迎着猎猎风声逆向飞上枝头。
“哗——”
地下人不禁惊呼。
屁股抬了一半的太皇太后忍不住好奇往下看,这一看让她大吃一惊。
她往下看没逡巡一圈没找着昭云,看看对面观景台的人都是抬着头的,她也抬头,就见昭云赫然立在最高的树上,脚踩竹叶,身轻如燕。
微风轻送,宽大的长袍被吹的迎风飘摆。方才看起来极不称身的长袍,配合此时此景来看,却是那么的飘然若仙,出尘绝世。
太皇太后抬头看她,若有所思的又坐回了椅子里。
小皇子看的热血沸腾,他越看立在竹叶上的昭云越像安平候商无瑕。
不光是他有这个感觉,就连微生弃也是这么认为。
她……不会是偷了商无瑕的衣服来穿吧?
台下的越人都不好意思朝上看,这衣服还是他帮昭云找的。
那还是侯爷几年前的旧衣,昭云穿起来才不会大的那么夸张。
“怎么还没动静?”
“她到底要表演什么?”
“不知道呢!不会是站一会儿就下来了吧?”
“去,说什么混话。在那儿干站着谁不会?”
“嘁,还真别吹牛。你从底下飞上去咱看看!”
“……”
正当他们窃窃私语,昭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支八孔埙。
太皇太后见状,不由得心头一紧。
昭云将八孔埙凑近唇边,缓缓吐气,吹奏起来。
埙声徐徐响起,曲调平和,并不激烈昂扬。开始,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太皇太后甚至有些失望,因为昭云所奏比起国师来简直差的太多。
“这什么鸟玩意儿?”
“嗐,就是他们官家小姐闲的无聊解闷儿的呗!”
“妈呀,听的俺眼皮子都打架了!”
“嘘,别吵吵!”
底下议论声不绝于耳,立于竹叶之上的昭云浅浅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悠扬的埙声,和着竹叶轻响,以及若有似乎的微风,慢慢平复了人们心底的躁动,每一个音符都深深触动了他们灵魂最深处。
008 前尘过往
很快,议论声没有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平和的音乐声里。
在这其中,有人感悟到了生命的珍贵,有人体会到了尊重的价值,有人明白了生而为人的艰辛与不易,甚至有人看到了源自西方的璀璨佛光。
但,不管他们在昭云的埙曲中体悟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都是语言难于表达,难于言说,只能意会的。
因为,这世间没有哪个确切的词汇可以形容这段乐曲的美妙与殊胜。
一曲终了,恍若隔世。
人们从心底生出的那股纯洁无暇的善念,将先前的污秽肮脏的思绪擦抹干净。
他们的眼,从来没有这么的富有穿透力,似乎有着能够洞察一切的灵力。
这,到底是什么?
没人能说的清楚。
一曲终了,鸦雀无声。
这难以名状的清明,这荡涤心灵的震撼力,让他们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澄澈。
泪水,不约而同的落下。
那是为之前犯过无数罪孽而流下的眼泪,亦或是尘封已久的灵魂想要回归来处的渴望与企盼。
昭云站在竹林最顶端,脚下是被她感动的芸芸众生,眼中是那尘烟滚滚之后难得的霞光辉煌,心里却是旁人不能感同身受的酸涩。
如果,他能在这里,多好!
昭云菱唇轻启,开口说道,“长乐乃至秦国,是不敬神佛的。”
太皇太后听到神佛二字,眉眼突地跳了几跳,她竟敢公然提及神佛?
所有人的也是为之一振,从没有人敢在如此盛大的场合谈论太皇太后最为不喜之事。他们擦了擦湿润的脸颊,侧耳倾听昭云接下来说些什么。
“为何不敬神佛,为何不信轮回?”昭云俯视众人,质问道。
没人敢开口大声回答她的问题,但每个人在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回答。
“因为太皇太后下了严令禁止!就连年下祭灶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