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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玲珑小巧的白皙耳垂,霎时染上一缕红晕,楚楚可怜吸引着商无瑕的目光。
昭云正正颜色,柔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
“小傻瓜!我来这里最先见到的就是凌巡天一家!”
“那他们,可还好?”
“凌巡天凌将军因为生前不肯造下杀孽,积下的福德不少。连带着夫人女儿都跟着沾了光,一起投胎去了。”
昭云点点头,总算没辜负了凌将军一家。
“你能来此,也并非偶然。你可知你是肩负使命而来的!”
面对商无瑕熠熠放光的眸子,昭云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使命?”
“你我二人,要去神魂殿走一遭!”
神魂殿?昭云喃喃着从商无瑕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来,若有所思。
商无瑕浑然不觉昭云的异样,仍在喋喋不休,“是啊。要知道,你是神使挑选的人。只有你能进到神魂殿里。
而且,你无需忧心,我会在前面替你踏平一切障碍,相信我!”
商无瑕说到动情处,又紧紧握住昭云的手,含情脉脉道,“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从何处来都好,都是宿命使然。
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昭云耳边听着的是商无瑕美好的情话,心底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嘶喊,“我若想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呢?”
商无瑕仿佛从昭云眼中浮现出的那抹不确定看透了她的想法,挣扎着问道,“你,不愿意留在这儿?不愿意,与我厮守,对不对?你想要回去?”
句句字字仿佛把把利刃,直入商无瑕心尖,痛得他精疲力竭。
方才的那一点甜蜜顷刻间荡然无存,就连刚刚建立起的信任与安全似乎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商无瑕心碎成片,生生剥离的凄怆。
024 火化?
商无瑕那如同受伤小鹿一般的眼神,让昭云心如刀绞。
对于她来说,回去,或者留下,其中都有难以割舍的情谊。
当她无意中闯入这里,以为没有希望再回去的时候,她安心于此。但当她知道有希望回去时,心中的不安分狂躁的蠢蠢欲动。
这些,都是她控制不住地念头,亦或是,控制不住的欲念与贪婪。
昭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欲念,幻化成波澜不惊的平静湖面。即便有人可以做到,她自问,做不到!
很快,商无瑕收起了脸上的悲痛欲绝,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不羁、不屑,不可一世的倨傲。
整整衣衫,冷静的对昭云道,“牛头马面他们差不多回来了,咱们去瞧瞧!”
说罢,不等昭云应承,推门就走。
商无瑕在前面走的很快,步步生风似得。
昭云望着他的背影不住嗟叹。
她很矛盾,不住的在挣扎。
留下,不是不能。只不过,要把终生幸福都押在商无瑕身上,她还是觉得太过冒险。
况且,商无瑕知道了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现在这个秘密是将两人紧密联系的纽带,以后,或许便是深不可测的罅隙。
昭云更加知道,她所有的挣扎与不确定,都源自于对商无瑕的不够信任。
换句话说,商无瑕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恋爱经验值为零的商无瑕还傻愣愣的在前头生闷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句话说的不对,哪件事没做到位。
两人一前一后重回地府,刚到门口,就见太皇太后鬓发松散的被牛头马面拘押回来。
她一见商无瑕跟昭云,也是吃惊不小,眼睛瞪得老大,“看来水灵说的对,你们果然都死了!”
“哈,本侯只是魂魄至此而已,并没有死!”
“哦?安平候,哀家怎么听说她,是今日火葬呢?”太皇太后下巴一点,指向了昭云。
火葬?
商无瑕跟昭云对视一眼,吃惊不小。谁敢这么大胆,敢把她烧了?
太皇太后虽说身带枷锁,头发蓬乱,可她那做派跟在忘忧皇城里没什么两样。依旧是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颇具威严的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水灵啊,是个小心眼的孩子!”
听说是兰水灵,昭云反倒放下心来。有微生弃在,恐怕到后来,会是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无需担心。
见昭云像是长长舒了口气似得,太皇太后有点闹不懂了,“你不怕?”
昭云耸耸肩,“先去见过酆都大帝再说吧!”
忘忧皇城。
昭云跟荷花一同落水时,惊动了附近的小太监们。待他们赶到时,只看到荷塘上漂浮的两条锦帕。
知道不好,连忙喊人来救。
先救上来的,是荷花,再救上来的,是昭云。
她们一个人槐公公义女,一个是凌将军遗孤。下边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急火的抬回后宫,延医诊治。
御医们费尽心力,绞心脑汁的下针用药,她们俩就是不醒。这可急坏了所有人。
没得到神魂碎片的槐公公自不必说,微生弃跟昭云虽则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到底也是有点真情在其中的。
得亏他上下活动,昭云才不至于无人问津。
小皇帝任不归得知昭云落水,也是急的团团转,可他人小力孤,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在衍庆宫里静候消息,暗自替昭云祝祷祈福。
兰水灵得着信儿以后,乐的是上蹿下跳,恨不能大排筵宴,庆贺一番。
她跟微生弃成亲以来,并无夫妻之实。微生弃凭借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兰水灵哄的服服帖帖,对外他俩是恩爱备至的小夫妻,对内二人则是以礼相待。
兰水灵自以为微生弃对她百倍怜惜,才会如此待她,得意非常。
其实,微生弃是另有打算。在他眼里,兰水灵早就如同死人一般,又怎会跟她同床共枕,沾染她的不详之气。
相处下来,兰水灵对微生弃倒是有了些许真情。
算起来,昭云落水已经整整五天。
五天里,不管御医动用任何办法,昭云跟荷花就是不醒。虽然,她俩直挺挺的躺在那儿跟死尸没什么两样,可是二人胸口尚有一丝热气,就得当成活人来治。
兰水灵得空就往宫里跑,嘴上说是来给老祖宗请安,实则是来看昭云的笑话,顺便看看她什么时候咽气。
第六天,从荷花那儿传来噩耗,说是半夜人就凉了,到了天亮都冒出骇人的尸斑来了。
兰水灵一大早就急匆匆往宫里赶,等太皇太后一下朝,便假意哭号,说是荷花停尸在宫中不吉利,怕冲撞了太皇太后圣驾。
太皇太后向来不信神鬼道,可对冲撞自己这事儿,还是深信不疑的。
为了不有损自己,准了兰水灵烧尸的做法。
太皇太后知会了槐公公一声,就命兰水灵去办。
荷花一死,槐公公也没了指望。命令手下人暗地搜寻京都,只要是荷花去过的地方,全都重新再搜。城里城外都不能放过之余,还不能搞出太大动静,让人知晓。
他这边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思管荷花的后事,太皇太后一说,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马尿,叩谢皇恩。
她哪知道,兰水灵烧掉荷花只是个开始。
兰水灵忙忙叨叨一上午,总算把荷花烧的干干净净。
这才又来到凤鸾宫求见。
太皇太后正准备用膳,兰水灵进来带了一身的烟气,熏的太皇太后直流眼泪。
兰水灵浑然不知似得,拜倒在太皇太后跟前,泪眼婆娑的说道,“太皇太后,如今槐花若已然处理得当,只差凌昭云了!”
“凌昭云?她不是胸口还有热乎气儿呢?”
“老祖宗,若姑娘的死怕就是她魂灵作祟呢!”兰水灵说的实牙实齿,丝毫都不马虎。
太皇太后略微沉吟,问道,“怎么个作祟法儿呢?”
兰水灵将唇边那么狡黠的笑意隐去,眉宇之间,现出丝丝隐忧,“老祖宗,恐怕若姑娘的魂魄是让凌昭云给勾了去的呢!
如果,留凌昭云的尸身在宫里只怕会对老祖宗不利呢!要知道,咱们忘忧皇城里的男人大多是太监,可都阳刚不足,阴柔过剩啊!
这阴气一重……怕是不好呢!”
“这样……那就把凌昭云送回侯府吧!”
“万万使不得啊,老祖宗!”
“怎么又使不得了?前儿几日,也是御医说的不能挪动才留在宫里的,这会儿送出去,应该无甚大碍吧?”
025 利欲熏心
“老祖宗,您忘了,安平候也是昏迷不醒。若把凌昭云送回去,把侯爷的魂儿一起勾了去,可怎么好!”兰水灵说着,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为商无瑕考虑。
商无瑕说什么都不能死!
可凌昭云是国师爱重的,也不能说烧就烧啊!
这可如何是好!
“槐公公呐?”太皇太后四下逡巡,“朝早还在跟前儿晃悠,怎的这会儿不见人了?”
有个执事的小太监赶紧出列,“回禀太皇太后,槐公公他替老祖宗出宫采办一应物事去了,还没回来!”
“他堂堂的长乐总管,怎的又干起采办来了!”太皇太后语带不悦。她早就习惯了有什么事跟槐公公商量商量,这会儿不见人,倒让她抓瞎了。
小太监也是个知机的,连忙回道,“启禀太皇太后,槐公公说太皇太后怕是上巳节那日受了若姑娘跟凌姑娘落水的惊吓,连日来胃口不佳,他出去替太皇太后寻摸些有滋味儿的吃食,好让太皇太后开开胃。”
其实,槐公公是去忙着指挥长乐卫找神魂碎片去了。
“喔!还是他有孝心!”
见太皇太后疑虑顿消,小太监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兰水灵听说槐公公没在宫中,得意一笑,再填把火,“老祖宗,眼见就当正午,可得早下决定啊!”
“正午又怎的?”
兰水灵眼中现出一抹诡谲,低声道,“厉鬼不怕正午骄阳呢!”
“啪——”太皇太后用力一拍身旁矮桌。兰水灵吓的身子颤了颤。
就听太皇太后沉声道,“哀家自来不信那些鬼啊,神儿的!他们真有能耐,就冲着哀家来?哼,都是些不堪大用的!
哀家不信,他们还真能伤了哀家不成?”沉吟片刻,“若是那凌昭云死透了再烧也不晚!”
兰水灵眉眼一弯,“太皇太后圣明!”
太皇太后稳稳心神,刚要开口说话,身子骤然向前一扑,直愣愣倒在兰水灵身上。
宫里霎时间乱作一团。
兰水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哇啦啦直叫,待把太皇太后从身上扶起来,就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眉头紧紧拧着,双唇紧闭,气若游丝。
兰水灵帮忙安置好太皇太后,兀自一笑,暗想,先解决了凌昭云再说,管她死了活了的。
忘忧皇城,因为太皇太后的突然昏厥,而变得慌乱不堪。
衍庆宫里的小皇帝是最晚得着信儿的,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不知太皇太后究竟能生抑或能死,他的命运,也在随着太皇太后的生死两面飘摆。另一方面,他牵挂着的是他父皇的安危。他们父子二人的命运,此时此刻,无形之中,都悬系在了太皇太后一人身上。
酆都。
昭云心下焦躁,强忍着没有宣诸于口。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微生弃身上,希望他能不负重托,保住自己的肉身才好。
太皇太后昂首挺胸进到地府里头,酆都大帝早就等候多时。
待她站定,抬头向上一望,不由得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