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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手一松,脚一踹,将那大汉踹出了半丈远。
“漂亮!”战五不自觉的拍手叫好。忘了方才被逼买兰家车夫赢这茬了。
远远看着的百姓也都拍手,掌声雷动。谁也没想到,一向作威作福的兰家小姐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收拾了。
兰水灵凤眼一挑,瞪着那些拍手的人,“你们敢叫好?”
围观的百姓立马散了个干干净净,长街之上只剩下兰水灵,吕纤致,昭云他们三拨人。
“哪来的野丫头?本小姐的人也敢打?”
“兰小姐,这位是侯爷请回来的客人!”越人刚才就想说,奈何兰水灵没给他机会。
“客人?”兰水灵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妒忌。面前这姑娘即使风尘仆仆,还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长袍。头顶上的兔皮帽子因为打斗歪歪扭扭的。
可依然掩饰不住她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绝美相貌。尤其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满是灵动的光华,就连这夜色都被点亮了一般。
兰水灵暂且忘了吕纤致,眼中满是对昭云的嫉恨。
她定定的望着昭云一阵,笑了。
“好啊,既然是安平候府的客人,明天本小姐跟姐姐一起招待招待!”说罢,愤愤转身离去。
“她什么意思?”
昭云有些糊涂。
“她是咱们侯夫人的妹妹!”战五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说什么?”昭云杏眼圆睁,异常错愕,原来她跟安平候是一家人?
011 该来的躲不掉
天呐!怎么会是这样!
昭云顿时懊恼不已。初来乍到的,竟然稀里糊涂间接打了安平候的人。
“那个,安平候对兰姑娘好不好?”昭云尴尬的问战五。
若是好,她就得想办法逃了。在京都这么大的地方她应该饿不死。
战五耸耸肩,“侯爷对侯夫人都不理不睬了,还能对她妹妹好?”
越人听见战五在主子背后嚼舌头,立时喝住,“战五,别乱说话!”
战五吐了吐舌头,冲昭云眨了眨眼,意思是让她安心。
昭云的心这才定了定。
一旁的吕纤致瞅准时机把昭云拽到边上。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纤致这厢有礼了。”说着话,就要给昭云行礼。
昭云赶紧虚扶一把,“姐姐,这可使不得!”就她是出于本能,况且也是因为那些黑衣人曾经提及过兰家二小姐善妒,她才特别注意兰水灵的一举一动。
“若是姑娘不嫌弃,改日纤致亲自登门道谢!”
昭云牵强的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侯府的什么人。一来跟那安平候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二来,若他真存了歹念,想夺她手里的宝贝……
眼珠转了转,满脸堆笑道,“姐姐,不如改日妹妹亲自到丞相府拜访可好?妹妹到底是寄人篱下,所以……”昭云越说越小声,既委屈又无奈。
惹得吕纤致对她的处境非常同情,就连她身边的小丫鬟也跟着帮腔,“小姐,这位姑娘说的对,咱们去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请姑娘到咱们府上,小姐也好以尽地主之谊。”
吕纤致连连点头,仔细问了昭云的名字年纪,又闲谈一会儿,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各自离去。
有意思的是,吕纤致临上车前,别有深意的望了越人一眼。
越人故作淡定的望向别处,鹰隼似得的双眸满是羞涩。
他俩无声的交流,昭云一点不落的都看在眼里。不用凭直觉也知道,这俩人肯定有故事。
来到安平候府,已经入夜。
越人帮昭云安排好了住处,便急匆匆的向侯爷复命去了。
躺在温软的被窝里,连日来的奔波劳顿一扫而空。
可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昭云瞪大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床帐,半点睡意也无。
翻个身,昭云拿出平安扣跟鹅卵石仔细研究。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将鹅卵石含在嘴里,希望它能跟平安扣一样,带给她神奇的变化。
结果,令昭云很失望。她傻乎乎的含了两个时辰,什么效果都没有。
难道,鹅卵石真的是鹅卵石?可大师明明话里有话的啊!
昭云想不通。
借着屋里昏暗的夜色,昭云右掌上的平安扣散发着润泽的微光。一见就欢喜。
再看看左掌上灰蒙蒙的鹅卵石。哎,心塞!
反正也是睡不着,昭云将平安扣压在舌底,盘腿运功。
不知不觉间,已是东方渐白。
昭云撑了个懒腰,捶打着早就麻木了的双腿。
这一夜,虽说没睡,可比睡觉还让她舒泰。有了平安扣的帮助,她的内力进境飞快。现在只差这身体的耐力跟协调了,看来是时候定个计划好好训练训练。
昭云正寻思的,就听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响动。
“荷花姐姐,咱们在这候着还是敲门进去?”
“掌家吩咐过,不能吵醒凌小姐。”
“荷花姐姐,我冷!”
应该是越人派来伺候她的。
“进来吧!”昭云冲着门口唤了一声。
随即,两个丫鬟推门而入。
走在前面的大概十五六岁,胖乎乎的,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脸色红红润润像个大苹果,圆圆的大眼睛晶晶亮。刚一进来,就冲着昭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奴婢吵醒凌小姐了吧。”她放下手里的面盆,绞了帕子递到昭云手上。声音脆生生的,像是绿心萝卜,光听着就解腻。
“没有,我早就醒了。你叫荷花?”
“回小姐的话,奴婢是荷花,她是菱角。”
躲在她身后的,看着十二三岁,身材瘦削。小脸尖尖的,面色有些暗黄,看着像是营养不良。单眼皮眼细长,小鼻子小嘴的,瞅着怪可怜的。
她怯生生的隐在荷花身后,连抬头都不敢。瘦骨嶙峋的小手捧着熏过香的干净衣衫,微微发抖。
“凌小姐莫见怪,菱角刚刚到府上,所以……”
昭云擦完了手脸,将面巾交还到荷花手上,微微一笑,“没事。回头让越掌家多给菱角些好吃的,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昭云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菱角眼眶红了红。她爹得了肺痨,死得早。她娘为了给哥哥凑钱娶媳妇,把她卖进了安平候府。
进府之前,就听说侯府里的丫鬟常常挨打,有的甚至死的不明不白。是以,她连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触了哪位贵人的霉头,小命不保。
没想到,这回有福了,摊上了个好主子。
荷花跟菱角伺候着昭云穿衣用膳。都收拾停当也才日头刚出。
虽说冬日阳光微弱,好在今天没什么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笃笃”
不知是谁在外边叩门。荷花也有些诧异,越掌家说侯爷得等着晌午才能见凌小姐,怎么这么早就来请了?
她出去应门,引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丫鬟。看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比荷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她应该很受侯夫人宠爱。
一进门,那丫鬟便像昭云深深一礼。
“凌小姐,这位是侯夫人身边的丫鬟,绿翘。”
昭云点点头。心形小脸,肤色白皙。柳眉笑眼,鼻直口小。果然很俏。
“凌小姐,侯夫人知道您初来京都必定烦闷,专门请了咱们京都最有名的戏班来唱戏。一来给凌小姐解解闷,二来也跟凌小姐叙叙家常。”绿翘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完。
昭云暗笑,昨天打了她家的看门狗,今天就想报仇?看来那兰二小姐还真是说到做到。
“绿翘姐姐,真是不巧。凌小姐方才还说吹了风,头有些疼。今天就不出门了。”到底荷花机灵,替昭云挡了下来。
谁知绿翘不依不饶,“不怕,不怕。侯夫人特意安排的暖阁,这会儿火地龙正烧的旺着呢。轿子都备好了,在外边候着呢,凌小姐,不是这样都不赏脸吧?”
说到最后已经隐隐有了点不逼迫的感觉。人家意思很明白,别给脸不要脸。
荷花还想再找理由推脱,话到嘴边被昭云拦了下来,“得了,去就去吧!”都找上门来了,还是早点了结的好。
012 戏子筱艳秋
朝早,暖融融的阳光熨帖的悉数投向浣莲阁里开的正盛的白水仙。
一只纤细玉手,轻轻拂过娇嫩的水仙花瓣,“这花怕是能开到过年。”声音婉转娇媚,就好似她指尖的水仙那般惹人怜爱。
声音的主人大概十七八岁,身姿窈窕,肤色亮白。穿着件水蓝薄棉褙子,下着素白马面裙,裙摆绣着朵朵明丽海棠,花心用金珠点缀。梳着追月髻,斜斜插着支金簪。簪子顶端嵌着粒圆润的南珠,样式简单之余,又显贵气。尖尖的瓜子脸,柳眉浓淡得宜,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倒映着柔美的白水仙,满含喜悦。豆粒大的南珠耳铛垂在她白皙的耳珠上。整个人看起来清丽淡雅。
然而细看,她眉宇之间似乎暗含愁绪,嘴角的笑容也没有蔓延至眸中。
她便是安平候的夫人,兰水柔,亦是兰水灵的姐姐。
“侯夫人若是将这心思用在侯爷身上,还怕他自打成亲就没来过咱们院子?”说话的,是个四十多的妇人。她算是保养的极好,只眼角隐隐几丝皱纹,圆润的脸蛋透着红晕。若不是她双眸略显浑浊,又带着些戾气,肯定都会以为她才刚过三十。
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略有些愠怒的望着兰水柔。
“芬嬷嬷,姐姐这侯夫人也不是好做的。你想,迎亲当日侯爷摔了下马,伤着了命根子,到现在都没医好,好端端的侯爷成了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柄,他看病吃药都来不及了,还能来这儿?”
一旁的兰水灵端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慢条斯理的揶揄着兰水柔。
芬嬷嬷挺了挺脊背,本就雄伟的前胸,更加像是要挤破衣衫呼之欲出。她穿的是宫中嬷嬷的衫裙。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垂在后脑,发髻正中却簪了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她比主子戴的都贵重却一点都不避忌。
兰水灵今天也是特意打扮过的。正红锦缎褙子,上绣团团牡丹,水粉马面裙,裙摆缀着粒粒莹白米珠。坐在那儿,像是一簇灼人眼球的熊熊火苗。姣好的面容愈发明艳动人。
兰水柔像是对这二人的排揎早就习惯了,也不恼,只是闲闲一笑不置可否。
兰水灵讥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绝美的丹凤眼轻慢的瞪了兰水柔一眼。
兰水柔嘴角笑意更甚,若无其事的垂首抚弄花瓣,却将眼中深深的恨意都发泄在了指尖的花瓣上。
她比兰水灵大几岁,却是庶女,在家中没什么地位。若不是三年前,她夺得了长乐美人,怕是早就被她那好爹爹随便嫁给太皇太后的贵戚做小妾了。
之前兰水柔还担心嫁给安平候生下子嗣之后就会被太皇太后弃之一边。现在好在安平候不举了,圆不了房。可她这个侯夫人却是暂时安全了。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又怎样?起码在候府里,衣食无忧,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一会儿那死丫头来了,姐姐可得拿出侯夫人的架势来。好歹姐姐也是大将军府出来的!”兰水灵嘴上称呼兰水柔姐姐,却是命令的口气。
兰水柔温顺一笑,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兰水灵有些不耐烦,撂下手里的杏仁茶站起来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戏台。
换好了戏服的龙套在台上踢腿下腰,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开唱。
“这可是京都最好的戏班子。那旦角儿扮相简直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