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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远鹏想教训这个侄女两句,但人家虽然满面不屑,可嘴里还是叫着“二婶”的,难道要他说不许你一脸轻视?何况今天给母亲敬茶时张兰做的也确实有些失礼,“她长在锦州那种偏远地方,张尚景虽然做到了五品,其实也是平民出身,教养上确实没有办法和咱们京中的女子比,还请母亲以后多多指点她,”罗远鹏语意诚恳,若是传出妻子不孝的名声来,妻子就难以在贵妇圈里立足了。
妻子再好,到底世面还是见的少些,罗远鹏虽然对什么勋贵、清贵的很是不屑,认为不过都是在吃老本儿的庸才,没有真本事挣功名,才死抱着什么门第不肯撒手,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所以走的这么顺,与父辈的功勋是分不开的,那些平民出身的武将,所是一辈子连做主帅的机会都没有,而他以后要在京城为官,夫人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张氏在礼仪规矩上确实差了些,来时请的嬷嬷也不怎么靠谱,母亲若是有什么得用的人,还请帮衬一二,毕竟关系着咱们罗家的脸面~”
人就是这么奇怪,瞧不起的却又是丢不掉的,罗老夫人心里冷笑,“她到底已经是你的媳妇,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请宫中的教养姑姑,没得落了你的面子,这样吧,当初太后特意赏了兰姑姑教导容姐儿,就让她得空去帮衬帮衬你媳妇,只是又怕侯爷想着是我这个嫡母往你身边安插人~”
“儿子不敢,”罗远鹏俊面一红,在战场上用人又防人,那是在吃败仗了,自己却在内宅里这么看不清楚,“儿子一定嘱咐张氏跟着兰姑姑好好学,”依张兰的聪明,应该很快能够上手。
看罗轻容的举止仪态,罗远鹏心里自然知道这个兰姑姑是个好的,急忙起身谢过罗老夫人,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朝中的事情,罗远鹏才告辞而去。
十六、
罗轻容一回重华院就将所有人都清了出去,一个人躲在罗帐里想心事。
从八岁那年,小姐便添了这么一桩习惯,一年来重华院里服侍的人都习惯了,都静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就算是生气的时候,她的唇角也是在微微上翘的,仿佛一直含着亲切的微笑,眉梢也有着挡不住的风情,皮肤没有京都女子追求的白皙娇嫩,在阳光下隐隐发着蜜色的光,任谁看了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她,喜欢她身上那股寻常女子没有的朝气和活力,是的,当年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她,喜欢她爽朗的笑声,喜欢被她搂在怀里大声夸奖,说“我女儿真聪明,我女儿是世上最漂亮的娃娃,”喜欢听她在赏花会游园会时侃侃而谈,喜欢听她随口吟出令人动容的诗句,每当这个时候,她清楚的看到那些本来满脸不屑的贵妇们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觉得痛快极了。
曾几何时,在罗轻容心里,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的,还有着淡淡的清草香,她夸奖自己的时候,眼睛是那么亮,仿佛是发现了世上最美的珍宝,她曾经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爱自己的娘亲虽然离开了,却为她送来了一个同样将自己当做女儿的继母,不,她从未将她当做继母,在她眼里,她与娘亲高氏是一样的!
罗轻容拉起纱被,任泪水将素丝薄被洇出团团水印,因为她是父亲深爱的女人,因为她对她深信不疑,他们都相信她是最聪明最有远见的女人,也是因为这样,她将心事告诉了张兰,她听众张兰的话,若是真的爱那个人,就要全心支持他,付出最是会有回报的,她告诉自己,梁元恪值得自己用一生去托付,她给了自己勇气,因为她的支持,武安侯府的嫡长女,虽是十里红妆却侧门而入,做了宁王的侧妃。
“姑娘,已经卯正了,咱们还要给老夫人请安呢,”石青一脸不满的瞪了一眼站在廊下的纤云,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单看这个一脸土鳖样的丫头就知道她主子是个憨货,凭她是谁,这个罗家还没有人敢把自家小姐晾在院子里呢~
“二姑娘,依奴婢的经验,夫人怕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金姨娘酸溜溜的瞪了一眼轩昂的正房,“您身子骨嫩,不敢这以久站,而且再拖下去,怕是要误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她已经失了罗远鹏的宠爱,如今可是要抱紧清泰院与重华院的大腿,再顺势挑起在水居和清泰院、重华院的争端才好。
“青妈妈,”罗轻容没接她们的话,招手叫过琴瑟居原本安排的管事妈妈,上一世张兰初来时,她本来是满怀敌意的,直接报病,根本没有到淑俪院去给张兰请安,再后来与张兰熟了,她是个最不在意规矩俗礼的人,说小孩子正是缺觉的时候,直接免了她每天的晨省,现在才算明白,这个时候了,张兰初来竟然没想着给婆母请安,还在拥被高卧,“府里的规矩你没有跟夫人说么?”
“这个,”青妈妈一脸难色,昨天她倒是带着院子里的下人过来磕头,可是张氏竟然没见,“夫人说累了,让一切照过去的规矩来,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她着实很冤枉,难道儿媳早上去给婆婆请安还要一个做奴婢的去“提醒”?
“那你也没有将府里的时辰跟夫人身边的人说?”罗轻容面色一凝,声音提了几分。
“奴婢说了,可”浅碧山庄一直没住人,青妈妈也不过是个二等仆妇,担了个看院子的闲差,谁成想天上掉馅饼,侯夫人竟然要住在这个院子里,她那眼睛斜了一眼纤云,讷讷道,“苏妈妈和两位姐姐都太忙,没人顾得上理会奴婢~”
“你这是什么意思?”纤云不愿意了,“我们忙你就不会过来跟我们说一声么?倒会巧告状了,再说了,”她横了一眼罗轻容,“二姑娘,两位姨娘,夫人早上一向是不到辰时不起身的,何况侯爷昨晚留在琴瑟居了,我家夫人累着了,就免了你们请安~”
“放肆,”朱砂听不下去了,“这是你该有的规矩?”
“夫人还没起身呢,你冲谁嚷嚷呢?我说二姑娘,这就是你身边的丫头?谁教的规矩?”在锦州时张兰身边不喜欢人多,丫头堆儿里纤云独大惯了,根本没有将罗轻容和她的丫头放在眼里,“好歹昨个儿夫人也说了,我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头,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训我?”
“这是做什么呢?大清早的就嚷嚷?”罗远鹏一早去演武场,就看到儿子罗旭初正跟着武师练拳,从一板一眼的招式来看,儿子这一年是下了功夫的,因此心里十分高兴,练完功后罗旭初说要过来给张兰请安,他便直接带着儿子过来了。
“父亲,”罗轻容看到罗远鹏进了院子,眸光一闪,浅笑道,“没有什么,我们是来给母亲请安的,一会儿还要到祖母那里去~”
是自己疏忽了,罗远鹏这才想起来爱妻在锦州一向自在惯了,尤其是爱睡懒觉,以前自己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军营里,回来自然喜欢与妻子多腻一会儿,自己不在的时候锦州城的府邸里又只有张兰一个主子,也就由着她了,现在却不一样了,上头有老夫人,下头有儿女妾室,当家主母贪眠不起,累子女在外面等着,传出去成笑话了,“你们先到祖母那里去吧~”
“轻容还是与母亲一起吧,”罗轻容一脸坚持,“刚才纤云说昨晚母亲太累了,才起不来的,想来母亲初到,府上一切都不熟悉,才那么劳累的,还有,”她看了一眼青妈妈,“青妈妈竟然不知道告诉母亲咱们府上的时辰,我看还是到淑俪院去吧,让秦妈妈过来这边服侍吧。”
青妈妈资历帮浅,经的事也少,怕是镇不住在水居的几个刁奴。
罗远鹏被女儿看的红了脸,心里却对女儿又喜欢了几分,若是她直接去了清泰院,做为儿媳的张兰反而晚了许多,岂不是又给罗老夫人话把儿么、何况府里现住着个处处挑刺的郡主大人,“你说秦妈妈,就让她过来帮着你母亲吧,毕竟这个府里一切她都熟悉,”秦妈妈以前是高氏的左右手,深得妻子倚重,因此罗远鹏对她也有一些印象。
说到这儿他狠狠瞪了纤云一眼,“你这个奴才,竟然敢让小姐站在院子里?夫人呢?这个时辰了不叫起,要你做什么?一会儿自去领家法!”
纤云还是头一次见罗远鹏对自己摞脸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顿时面红耳赤,也不敢多留,头一缩身子一拧冲回自己房里,自来了武安侯府,看到这满眼的富贵,纤云的心思就有些活泛了,以前张兰曾经许过的出籍寻了个良善人家做正头夫妻,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再说,她本来就是知府夫人挑出来做通房丫头的。想到自己今天在罗远鹏跟前丢了脸,纤云气得失声痛哭。
青妈妈在侯府活了一辈子了,自然知道眉高眼低,就纤云这草料,连府里的三等丫头都不如,冲罗轻容及两位姨娘一福道,“二姑娘请到西厢略坐~”心里却在盘算临走时怎么臊上这不知羞耻的丫头几句。
“侯爷,”金姨娘一扯柳姨娘的袖子,率先到罗远鹏跟前一福,“婢妾去服侍夫人起身~”她一向看不起依柳是奴婢出身,可如今,也要称起婢妾了,想到这里,金姨娘不敢去看柳姨娘的表情。
“不必了,以后你们不必过来这么早,请安待夫人从清泰院回来再说!”罗远鹏不耐烦的挥挥手,从张兰进门后,在她的提醒下,罗远鹏渐渐也看出了金姨娘的一些小动作,也生出了厚赠让她回娘家的心思,“若是夫人不喜欢你到她跟前,你就老实在流光阁呆着,平日少出来。”
金姨娘被罗远鹏的神情和刺的心如刀割,眼眶一红后退几步,看罗远鹏提袍进了正堂,才委屈的抚了抚女儿稚嫩的小脸,叫丫头陪她进去与罗轻容说话,自己则拉了柳姨娘在廊下轻诉委屈。
柳姨娘以前也没少吃金姨娘的排头,如今哪里能听得进去她说这些?半晌抓了她的话头道,“姐姐说的是,如今这府里是夫人的天下,咱们与人做小的,哪里能直的起腰来?依我看,就算是为了绢姐儿,姐姐也要打起精神,我现在这整颗心啊,就指着旭哥儿了~”
听柳姨娘说起自己的儿子,金姨娘更是牙疼,自己在罗远鹏的三个女人中,是最受宠爱,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服侍,可这么多年下来就养了罗素绢这么一个女儿,倒不如一直无宠的依柳,可是女人若没有儿子傍身,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就算是女儿大了出嫁,也是有个亲兄弟的好,不然罗轻容能对罗旭初这么好么?
罗轻容在廊下看到这一幕,她也是有过婚姻的人了,何况当初金姨娘盛宠的风光还记忆犹新,如今却如秋扇被人厌弃,不由心中微叹,“女儿不知道金姨娘做错了什么,但她毕竟是三妹妹的生母,还望父亲看在三妹的面上,为金姨娘留些体面~”
“你这个孩子,”罗远鹏一叹,才八…九岁的孩子竟然事事求全,能做到这一点也太为难她了,“爹知道了,你且等等,一会儿让你母亲带你们到清泰院去。”
…
郁闷,在编辑说的各种会被扣分的情况不存在的情况下,天天被扣积分,奇了怪了。
呼唤斗春归的朋友都能雁过留痕,当然是在不耽误您时间的前提下~
十七、周六加更
罗远鹏进了内室,正看到张兰慵懒的半倚在床头,一头青丝葳蕤满枕,大红的纱被只将她的肚腹遮住,圆润的肩膀和修长的玉腿完全袒露在外面,想起那触手可及的柔滑和妻子昨晚的“尽心尽力”,他不由心头一软,语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宠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