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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是为梁元慎积累人脉啊,可惜现在着手有些晚了,那几个姑娘,穿戴打扮一看就不是有根基的人出来的,坐在角落无人理会,想来不是什么高门出来的,可这样的人家,交好了又能给良王添上多大助力?罗轻容摇摇头,若真是皇帝属意良王,也断不能看着他有个强势的岳母。
因为要迎接太后的凤驾,长公主梁紫荆特意将公主府的花园又修整了一番,尤其是养牡丹的花房,整个在外面又修了个玻璃暖房,身份不够的人站在外面也能一睹冬日牡丹的芳华,“母后,那边那盆飞燕红妆,女儿原以为能开几盆豆绿和二乔就不错了,根本没指望它会开,想着花神也知道了母后要赏它们,昨日这株花竟然开了,您说奇不爱去?”
暖房内地方有限,罗轻容与其他人一起候在暖房之外,她望了一眼那株飞燕红妆,难得这样的天气,竟然开了十几朵花,层层叠叠,细瓣迤逦修长,颜色纯正娇艳,在这寂寥的冬日里格外的光彩动人,
而扶着齐太后赏花的除了罗绫锦外,另一个穿了件玫瑰红的遍地缠枝芙蓉花的缂丝褙子,斜堕马髻上插着一支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并一对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长了一张芙蓉面,眉眼细长,脸上一直保持谦和温婉笑容的女子,罗轻容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京城多了这么一位贵女?
“那是华家的大小姐,闺名萃芳,”纪沉鱼在罗轻容身边小声道,“是明王殿下的表妹。”
怪不得了呢,这华家姑娘可不是长了一双与华舜卿极相似的眼睛?只是两人气质迥异,一个跳脱一个温婉,“看着是个安静的人儿,没怎么见她出来过。”
因为无意间跟梁元忻扯上了关系,纪家也下了功夫打听了一番这个明王的情况,虽然知道梁元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无能”和“庸碌”,但深思熟虑之下,纪家还是将中秋夜的事当作没发生一般,纪沉鱼这样的性格,嫁到明王府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而他们也实在没有打算让女儿给人做侧妃,但也因为这个缘故,纪沉鱼对华家还是有了几分了解,“是半年前进京的,听说就住在明王府,那天中秋宴上见过一次,想是姐姐没有留意~”
看来纪沉鱼是压根没有打算再跟梁元忻扯上什么关系了,这样也好,罗轻容怜惜的帮她拢了拢披风上的雪貂围脖儿,“一会儿进去了先喝些热汤水,”说到这儿,她横了一眼在自己身边抱了手炉努力止着哆嗦的罗素绢,“你也一样,让你多穿些,你拧着不听话,回去就请大夫过去给你开剂药熬了!”
听姐姐这样说,罗素绢原本因为罗轻容与纪沉鱼亲密而有些酸味的心舒服的许多,她可怜兮兮的道,“我不是胖了么?再穿那么厚,难看死了!”
“你哪里胖了,别学那起子没见识的成天弄那些狐媚样子,”纪沉鱼捏捏罗素绢的小脸,“妹妹这样正好~”因为罗轻容关系,纪沉鱼对罗素绢也很和善,一副长姐的样子。
“太后出来了,”罗轻容一拉纪沉鱼,她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前世真不知道怎么熬过的。
一百一十二、
一出暖房,华萃芳就自动退到了后面,自己的姑姑并不得太后喜欢,她也不相信这位太后会喜欢自己,当然,太后打的主意她已经猜出了八八九九,对她想让自己做明王妃的意思心里自是愿意,更不会恃宠而骄,做出一副轻狂的样子让人轻视。
“是罗二姑娘吧?上次还是在宫里见到的,”华萃芳仿佛无意的与罗轻容走到了一起,罗轻容与罗绫锦长的完全不一样,真正是一位眉如远山目若秋水的美人儿,更让她惊心的是这位美人的眉目之间全无一丝自矜和高傲,那种宁静疏离,让人竟生生自惭。
“那天有些匆忙,没有跟罗二姑娘好好打个招呼,没想到咱们竟然这么快就有机会再见,”依着华萃芳的性子,她并不愿意再与罗轻容多说话,在她的经验里,罗轻容这种人看着平和,其实是极难打交道的,寻常人物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华姑娘既然长住京中,咱们以后也会常见面的,”罗轻容敏感的发觉这个华萃芳是在有意跟自己套交情,她与华舜卿称得上“熟人”了,可这内里的详情梁元忻他们应该不会让华萃芳知道才是,“有机会大家聚上一聚,”好歹是华舜卿的妹妹,又主动与自己交好,罗轻容自然报之以善意。
“那最好了,姐姐不知道,我是初来乍到,在京中真是两眼一摸黑,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找不来,”华萃芳眸光中尽是黯然,“真想回江南啊~”
“你们在江南时,住在哪里?”一边的纪沉鱼不由来了精神。
“我们住在江宁,纪姑娘对江南很熟悉么?”华萃芳一脸欢喜,殷切的看着纪沉鱼。
“我外祖家就是在苏州,华姑娘祖籍就是江宁?”
罗轻容也没有想到纪沉鱼竟然和华萃芳一见如故,一直聊到坐席时才分开,今天来的客人多,又加上还有太后和淑妃在,长公主索性将女客的宴席设在府中最大的清懿院,请太后和淑妃由英国公夫人,定国公世子夫人,泰安侯夫人们陪着在堂中做了正席,其余的各府夫人们也不论品级,只论交情随意而坐,姑娘们也是这个规矩,只是将席面开在西侧厅,只是几道珠帘隔着,声息相闻。
“瞧你这地方安排的,有咱们在,那些小姑娘们哪里还想吃的舒心?”齐太后点了点梁紫荆,“去叫班小戏来,咱们也乐呵乐呵~”
戏班子梁紫荆当然是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齐太后要边吃边听,“今天的小戏也是女儿府里养的,请的是最好的南音先生调教,一会儿您听听~”吩咐过身边的丫头,梁紫荆给接过齐太后身边宫女的乌木镶银箸,“母后难得到我这儿一趟,让女儿也尽尽孝心,你看那边那些姑娘们,隔着这重重珠帘不是更养眼?这也是一室娇花~”
“好,好,”齐太后就着梁紫荆的手吃了一块蜜瓜,“就你伶俐,竟然拿了别人家的姑娘来孝敬哀家?”看到女儿生活的地方,知道女儿确实过的相当恣意,齐太后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言谈之间俱是笑意。
“瞧母后说的,旁人家的女儿?那里面没我的女儿么?这么远远瞧着,谁也没有我家的女儿俊~”梁紫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逗的齐太后哈哈大笑,“你这个王婆,这么大张着嘴夸自己女儿,也不怕在座的夫人们笑话?”
罗绫锦因为已经定了亲,所以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西厅替长公主招呼客人的是她嫁入薛家后又生的女儿薛如宁,只是这薛如宁并不像罗绫锦那样得太后和至德帝的喜欢,平时也只是随了母亲到宫中与齐太后请个安,见上一见,虽然同为长公主的女儿,上面有个出色且得宠的姐姐压着,时不时就被人私下拿出来比较一番,说的最多的就是薛家到底不如罗家,也因着这个缘故,薛如宁与罗绫锦并不亲近,平时也鲜少出门,在府中也只是与大伯家的两个女儿来往多些。
今天立于众目睽睽之下招呼客人,令她十分不舒服,又听到母亲在正堂高声说自己是最俊的,可眼前明明有鲜妍的高雪盈,清丽的罗轻容,妩媚的戴月辉,娇憨的纪沉鱼,还有浑身书卷气的史良箴,自己也就是一个“俊”字了,薛如宁真想甩袖了走人,却被一旁的薛如薇轻轻拉了一把,“宁妹妹,你累了坐着就是,大家都是平日来往如姐妹一般,哪里还用人招呼~”
“嗯,”薛如宁看了一眼对面对纪沉鱼窃窃私语的罗轻容,心里更不舒服,自己的姐姐哪里不如那个罗绫锦了,竟然生生被罗绫锦抢了良王妃的位置,就因为她姓罗而姐姐姓薛?“我不想做在这儿,越坐胃里越不舒服!”她才不想吃个饭也看见罗家几姐妹!
“你呀,要么你到马姐姐那边坐去?”薛如薇知道这个堂妹在为自己不平,她以前觉得罗绫锦根本不喜欢梁元慎,也不会愿意嫁给她,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讨好梁紫荆,希望有朝一日借她的手将自己推到良王妃的位置上,可最后,多年的心意还是抵不过骨肉之情,有什么好事儿自己这个婶娘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老大不小了,这些年为了那个良王妃的位置,生生将大好年华给蹉跎了,如今年纪相仿的好儿郎都大多都定了亲事,想到这里,薛如薇便觉得口中如嚼蜡一般,而对面那三个罗家姐妹,是那么的刺目。
戴月辉虽然没有和罗轻容她们同席而坐,但她的席位刚巧就在纪沉鱼的斜对面,而纪沉鱼和罗轻容出事到底与自己脱不了关系,戴月辉总觉得纪沉鱼正在盯着自己,心里忐忑难安,而且上午在暖房前站的久了,只觉后背一阵阵虚汗出来,人也有些摇晃起来。
“看见没?那个姓戴的?”纪沉鱼确实是在盯着戴月辉,宋氏要出手对付戴月辉,并没有避着女儿,这女人间的斗争是另一种刀光剑影,女儿未必有福气嫁到一个人口简单的人家,该知道的也要从现在教起了,“一会儿还有更精彩的呢~”
罗轻容也留意到戴月辉有些脸色发白,鬓角隐有汗意,“这是怎么了?是你,”难道是宋氏动的手脚?在这处场合就算了出了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将来再查出来是有人给她下药,不更麻烦?
“我们纪家是哪样的人么?这叫阳谋,”纪沉鱼得意的道,“看,有人送鱼来了,我最喜欢吃鱼了~”
“呕~”一阵腥味飘进戴月辉的鼻腔,她只觉得整个胃都被一只手翻过,忍不住一口酸水喷了出来,“呕~快,快端过去,太难闻了!”
“难闻?你说我们公主府的菜?”薛如宁正不高兴呢,又看到戴月辉竟然在薛家的宴席上当众吐了出来,还说菜太难闻,气得拍案而起,“你想干什么?”
“哎呀戴姑娘,你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真是的,”与戴月辉相邻而坐的吏部左侍郎宁家三姑娘已经气得哭了出来,因为坐的近,她生生被喷了一裙子,裙子毁了就算了,在这种场合陪着她丢人也算了,关键是恶心啊,“呕~”看着鹅黄锦裙上那黄不黄绿不绿的污物,她跟着一阵反胃。
薛如薇看着面色苍白指着桌上的去骨鲜鱼烩让撤下去,眸子中满是震惊的光,自己嫂子有孕时就是这个样子,这个戴月辉?她猛的站起身,“快,簟儿,去请大夫过来,宁二姑娘,戴姑娘你们略坐坐,一会儿大夫就来了,这府里有供奉的良医~”
薛如薇目光穿过层层珠帘,看着上座那几个谈笑风生的女人,其中最娇艳者,就是永安朝尊贵的淑妃娘娘了,若不是她执意要选罗绫锦,将自己看中罗绫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长公主未必不肯给自己这个机会。
若真的如自己所想,戴月辉做下了肮脏的勾当,那么,在这满城膏粱面前,等于是狠狠给了戴淑妃一记耳光,戴家的女儿做出了丑事,看她这个高贵的淑妃娘娘还有没有脸出来见人?
而不论梁紫荆还是罗绫锦,今天这样的日子出了丑事,怕也会开心不起来吧?薛如薇一瞪薛如蕙,“还愣着干什么?快安置戴姑娘和宁三姑娘到一边缓口气,”一面又担忧的对薛如宁道,“别真是今天的鱼有问题?”
“你就是要我看这个?”罗轻容用绢子掩了口轻声道?她们和戴月辉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现在只管看着就是了,“怕还没有完吧?”这戴月辉的反应怕不像是身体不好吧?张兰和金姨娘都曾经这样过,现在这么闹腾起来,就算是在座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