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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总,你这是要包养我的节奏吗?”冷天擎刚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就算她败光了他的家产,他也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就算我要包养你,也得你愿意才行啊。”冷天擎毫不客气地揶揄她。
上官云端不可置否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刚好这时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两个人正好就此撇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其实他们一直都避免谈论到经济上的话题。以前是两个人的身家背景差距太大,上官云端就怕被别人说她跟着冷天擎只是为了他的钱。所以她几乎是从来都没有用过冷天擎的钱,从来都是自给自足的,尽管冷天擎将自己的附属卡都给了她,但是上官云端放在皮夹里全当是摆设。
即使后来上官云端的身份公开,她成了景年山的女儿,从经济条件上来说,能够配得上冷天擎了,但是对于两个人的相处却没有一点影响。所以说,关于金钱,从来都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不过现在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敏感起来了。冷天擎有时候说出的话总是让上官云端想得很深入,她总是不情不自禁的去猜测冷天擎所说的话是否有更深层次的意思,以免误读或是忽略了,那么到时候的错可就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都能够承担的了。
这样的关系令两个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冷天擎说话从来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现在遇到了上官云端,偏偏时不时地就要小心翼翼了。关于这一点,他也是感到很憋屈的。
香浓的咖啡,却也缓解不了两个人的各自情绪。但是上官云端又觉得负了这样美好的良辰美景未免有些可惜。于是也放开了这个话题,不再去提及。她浅浅地抿了口咖啡,味道醇正香浓,很是特别。醇香的咖啡,香软的提拉米苏,配上这甜蜜的夕阳落日的景色,亦是一种完美的组合。
两人都不再说话,仿佛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偶尔上官云端偷偷瞥冷天擎一眼,偶尔冷天擎悄悄地打量上官云端一眼,传递着各自的小情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韵,也便形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对不起,打扰一下。”仍旧是刚才那个服务员,操着流利纯正的英文,上官云端简直要怀疑她本就是个英国人。
冷天擎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尊敬的客人,我们店里为了迎接圣诞而搞了一个活动。每天的第二十五个单子都会有一个抽奖的机会,中奖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呢!你们正好是我们今天的第二十五批客人。”服务员简单的把抽奖规则说了一遍,冷天擎和上官云端便已了然。上官云端倒是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运气。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运气都不怎么样,甚至与以前每次赢来的抽奖机会,最后都是以“谢谢惠顾”而告终的。她总觉得她平生最有运气的一次便是认识了冷天擎,而这恐怕也是她攒了二十多年的人品才攒来的运气了。可是今天百分之百的中奖的概率,她应该是要感谢上帝的眷顾吧。
服务员把抽奖的箱子抱了出来,所有应得的奖品都会写在这抽奖箱的小纸片上。抽到是什么奖品便是什么奖品。
上官云端本来还想让冷天擎去抽的,因为她觉得冷天擎的气场太过强大,就算是大奖也会屈服于他的威慑力之下。但是冷天擎却坚持要她来抽,他相信她能够抽中大奖的。上官云端捏了把冷汗,她可不相信自己呀。
不过最后没辙,也不忍心服务员抱着个大箱子,一会儿看看冷天擎,一会儿又看看上官云端。于是上官云端只得伸手随便在箱子里抽了一张。
上官云端打开看得时候,眼睛都值了,她强忍住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没有尖叫出声音来。这也太夸张了,她一抽竟然就抽中了特等大奖——蒂芙尼的一条项链。
就连服务员也看得惊呆了,一边恭喜她,一边进屋子把老板给叫了出来,把这个消息都告诉了大家。
上官云端还看着手中的奖券傻愣了一会儿,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运气中大奖,而且还是这么实用的蒂芙尼的手链,市价恐怕也不便宜的。这个老板可真是大气啊,真会搞噱头啊,有些的人为了表白前来,有些人因为这样复古的情调而来,然而为了这每天一次的抽奖而来的客人也不少吧。可是老板又偏偏规定了每日限单五十,超过五十个定单,他就会关门大吉了。这样的经营理念着实新鲜。恐怕老板为了享受和体验才开了这家店的,而并不是纯粹为了挣钱的。
这样了不起的人让上官云端觉得很是敬佩。不是为了追逐利益,而是更尊崇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这样的人是纯粹的,是执着的。这样的生活才能称得上是有质量的吧。
不过上官云端没有料到的是,老板竟然也是一个女子,而且竟然还是一个中国女子,上官云端心里的那份亲切感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上官云端只用了几句话就和那个女人聊开了。她本能地觉得老板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并且她的故事一定跌宕起伏。那千万种风情的背后,一定是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百转千回。老板娘风华正茂,笑声朗朗很是健谈,但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丝优雅,又让上官云端觉得难能可贵。大概她早已经历过那些侯服玉食、骄奢淫逸的生活,如今已经完全沉淀下来回归到淡泊清净了吧。
“喏,这是你的奖品。蒂芙尼的限量款手链。”老板娘很大方地就把一个蒂芙尼的包装盒递给了她。上官云端觉得简直就难以置信,即使她把手链都拿在手里了,她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上官云端也很喜欢蒂芙尼这个牌子,所以对于蒂芙尼的饰品,上官云端可以说是很熟悉,苏语珊和上官云瑶都很喜欢,或者更准确地来说,只要是奢侈的牌子,那两个人女人都是喜欢的。而今她拿在手上的这一款的确是价值不菲,但却不是蒂芙尼的新款。难不成说这是老板娘的珍藏么。
“这个……”如果是私人的珍藏,那上官云端就受之有愧了,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这是游戏规则,但是上官云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没错的,这个的确是我的私人珍藏。”老板娘觉得和上官云端很有眼缘,索性就拉了张凳子在她一旁坐了下来。老板娘也算得上是一个艳光四射,妖娆动人的女子。上官云端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到了一句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她穿了一套香奈儿的黑白格子的长裙,外面搭了一款风衣,休闲却又典雅,很难有人穿出这样的味道来。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道,隐隐约约地飘散着,盖过了咖啡的香醇。
“你叫我薇薇安就可以了。”老板娘很开朗地自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上官云端,你叫我云端就可以,这位是冷天擎。”上官云端也落落大方地介绍。薇薇安礼貌性地和冷天擎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冷天擎的兴趣不大。这倒是让上官云端觉得有些意外。她碰到的场面不管是谁,总是要盯着冷天擎多看两眼的。这个薇薇安倒是挺特别。
“你们是在巴黎常住还是来游玩的?”薇薇安显得很热情,但却并不让人感觉到那种自来熟的突兀。相反,上官云端很乐意认识她这个朋友。
“玩的。哦,这个如果是你的私人珍藏,那我还是还给你吧。”
“云端,这是你应得的。是上天把这份幸运带给了你。不瞒你说,这里所有的奖品都是我的私人收藏,只不过这条手链对我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这是我先生送我的定情之物。”薇薇安说的时候,那芳泽无加的脸上都写满了欣慰之意,幸福的神色溢满了整个脸颊,不由自主地便能够感染其他的人。
薇薇安的一番话反而把上官云端吓住了,她更是缩回了手,“这既然是你和你先生的定情信物,那我更不能要了。”上官云端和冷天擎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薇薇安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珍贵又意义非凡的东西,她怎么能拿出来赠人,而她自己又怎么能够平白无故地接受薇薇安的馈赠。
“没关系的。我先生他已经去世了。这些东西我也不再需要了。留着这些,我反倒是每每看得都难受。我想他也是支持我这么做的。把我们的爱情信物送给其他心存爱意的人,让他们的爱也能够源远流长。这是我和我先生共同的心愿。”薇薇安说的情真意切,她的表情里没有悲伤,反而是满怀着祝福,“你们俩应该是爱人吧。好好珍惜吧,珍惜眼前的人,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走到一起,相爱,你说对么?”薇薇安看上去也不过是比上官云端年长了五六岁,然而她说话的口吻却仿佛她早已历经沧桑。上官云端不忍心剖开她心里的伤,最后只得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祝福,接受了那一条价值不菲的手链。
离开的时候,上官云端有些百感交集。
“怎么了?抽中了大奖也不高兴吗?”冷天擎觉得上官云端的心思有些难懂。
“我很难想象薇薇安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的萍水相逢,上官云端想,她或许能够和薇薇安有深交的。不过显然薇薇安是个阅历太深的人,早已看透了世事,早已淡泊名利。
“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杞人忧天想那么多了。”冷天擎好心地安慰她。
“可是……”上官云端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冷天擎说的十分在理。终究是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么,薇薇安是在拿自己的人生体验在言传身教么?从侧面来告诉她,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吧。
夜幕降临到香榭丽舍大街上,繁华也再一次上演,那些炫目的光影笼罩着整个街道,美得那般耀眼和璀璨。上官云端忽然停顿了脚步,冷天擎回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了,累了吗?”今天他们走了许多了,想必上官云端是累了。
“如果我说累了,你要怎么办?”上官云端俏皮地扬了扬嘴角。
“你想要我怎么办?”冷天擎明显瞧出了上官云端话里的揶揄,他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上官云端,好像料准了她等会儿会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出来。
“如果我说我要你背我呢?”上官云端眼角都笑弯了,那些黄昏的美妙灯光折射在她透亮的瞳孔里,变得更加绚烂迷人。恍惚之间就觉得玄天幻月之间,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子,就那么悄无声息地降落到人间来,降落到他的身旁。
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驳斥她的要求呢!他又怎么忍心反驳他的提议呢!冷天擎二话不说便蹲下了身子,“上来吧。”
他的反应太突然,反倒弄得上官云端有些手足无措,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在一旁站了好久。直到冷天擎再一次催促她,她才别扭地爬上了他的后背。
这应该是冷天擎第一次背她吧。在这异国充满浪漫的地方,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亲近,而不必去顾及世俗的目光。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他们来,更不用担心他们会成为第二天的报纸头条。
晚风微冷,徐徐地吹着。上官云端趴在他厚实的背上,那样的心满意足。这个男人,应该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吧。她之前丢失的信心似乎重新又回来了,而她之前的重重疑虑又一下子消失了……两人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只见酒店门口停了一个车队,那么大的排场,上官云端简直要以为她是在英国女王陛下到访呢!她怎么也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能够让这么多世界一流的豪车把几乎把整个酒店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