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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孩子一听立即吓得都跑回家去了。
晚上靳文礼回来听叶水清说了闹闹今天的表现,立即哈哈大笑,又把闹闹抱了起来:“我闺女就是有气势,这帮小兔崽子不只欺负靳福,还敢抢我闺女的东西可不就是欠揍么!”
叶水清本想靳文礼听了这事儿之后,能和自己立场一样要批评闹闹,而且就是觉得可乐也只会背后偷着笑,不会在闹闹面前表现出来,没想到这人不但没好好教导闹闹一番,反而还夸上了,要是这样孩子以后还能学好吗!
一想到这里,叶水清的脸色就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闹闹被靳文礼夸的正咯咯笑,下意识往叶水清那边看了一眼,立马就闭上了小嘴儿:“爸爸,我骂人是不对的,更不应该拿刀子吓武他们,我已经跟妈妈认错了。”
靳文礼眨眨眼,也往叶水清那边看了过去,笑着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和她怄气。”
“闹闹,到奶奶屋里去。”
闹闹赶紧从靳文礼怀里滑到地上,一溜烟儿跑出了屋子。
“媳妇儿,你咋啦,生什么气哪?”
“你说呢?闹闹还小,你年纪还小吗!我和谁怄气你看不出来?孩子要是让你这么教下去,那以后杀人放火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靳文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生我的气啊,我不是觉得闹闹这么小,淘气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再说你不是已经说她了,孩子已经够委屈的,我再说她该上火了。”
“就你心疼孩子,我是后妈怎么着?靳文礼,孩子的教育时时刻刻都不能马虎,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父母立场不一致,还有你以后在闹闹面前也不许说脏话,更别想着你唱红脸儿,我扮黑脸的美事儿!你要是心疼她,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就别吱声,要么出去也行,就是不能跟我唱对台戏!”
靳文礼觉得叶水清太小题大做了,这么点儿的孩子懂什么,不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儿吗,等大了自然就知道好赖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些心思啊,我小时候谁教我了,现在不是一样遵纪守法?还是别太严厉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等你什么时候像明白了,咱俩什么时候再说话!”叶水清说完就自己铺好被,躺倒炕上倒头就睡,不再理会靳文礼。
靳文礼站在炕边儿,也不高兴,明明没多大的事儿却非要闹,不说话就不说话,然后自己也铺了被上炕睡觉,闹闹则是跟着爷爷奶奶睡了一宿。
到了第二天,靳文礼一觉醒来想着叶水清应该消气了,自己哄两句,昨天的事儿也就过去了,于是翻了个身笑着想去搂叶水清。
没成想却扑了个空,炕上早没人了,靳文礼赶紧坐起来穿上衣服到外面去找人。
“妈,看见水清没有?”
“看见啦,早早就走了说是单位有事儿,闹闹昨晚上睡的挺好的,以后晚上要是愿意把孩子送我屋里就只管送过来。”佟秀云以为晚上小两口儿有孩子在不方便,所以提了一句。
靳文礼随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丫头是要跟自己动真格的了,其实自己说几句好听话是很件容易的事儿,只是他现在不想这么做,不能总让她这么得意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非要认错呢!
靳文礼倔脾气也上来了,吃了口饭就去学校上课了。
等晚上两人都回了家,也还是一言不发地吃完饭进了屋,之后就各做各的事儿,靳文礼看书,叶水清数钱,这段日子她的工作又有变化,因为半个月前赊出去的书该收款了,所以她现在不急着找地方租房子,而是开始去要书款,她定的规矩就是书款最多只能欠半个月,现在书卖得特别快,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周转开了,收款的过程也很顺利,当然她收的都是小额的书款,大笔数额的都是由沈振山他们去收的,要不也不安全。
叶水清把钱整理完,记好账,也不去管靳文礼,仍是自己铺了被躺下睡觉,靳文礼合上书同样也是如此,两人又是一夜无话。
早上,叶水清又早早地走了,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较远,骑车要近45分钟,地方虽远可是老板还是很熟悉的,已经打过多次交道了。
到了地方,叶水清将车停好就往路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张望,见里面有好几个买书的人就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做买卖的最忌讳还没进钱就有人上门要账。
等那几个人都买完书出了屋子,叶水清才进去,坐门口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自己没见过,那小伙子瞧见叶水清进来还挺热情:“同志,买书啊,用不用我帮你选选?”
“陈江,陈哥在不在?”
“你是谁啊?”那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叶水清问。
叶水清笑着说:“我是来收书款的,你和陈哥说我姓叶他就知道了。”
“什么书款,我这是卖书的地方,你反倒跑来和我要钱,说什么胡话呢!”那人一听叶水清是要钱的,顿时就急了。
叶水清也没生气,而是耐着性子解释:“陈哥从我那儿拿的书,还没给钱,所以我过来取书款,你找陈哥说一下就行,钱也不多,一共是219块钱。”
“219块还叫不多,你装什么万元户,你要骗钱也不动动脑子,谁家卖东西不收钱就让别人把东西拿走啊,听都没听说过,我舅舅不在,你赶紧走!”
这人怎么这么混,叶水清从兜子里拿出欠条儿让他看:“你先看看这欠条再说我是不是骗子。”
“我不认字儿,我就知道咱们这没人欠你什么书款,你走不走?”
叶水清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自己和这人拎不清就先不招惹他了:“既然陈哥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哪天你也别来了,我舅舅把店兑给我了,没人欠你钱,拿个条子就想收钱,那我也写一张,说你欠我五百你给吗?”这小伙子认准了叶水清是骗钱来的。
这是要赖账啊,叶水清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但也还是笑了笑就往外走。
“大清早的就碰见讹人的叫花子,真晦气!以后滚的远远儿的!”那小伙还真是气得不清,看着叶水清要往外走,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就朝她撇了过去想解气。
他本意倒真不是要打叶水清,只是想砸出个动静吓唬她一下儿,只是这一扔力气用大了失了准头儿,正打在叶水清脑袋上,书掉落的过程中又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子,新书的纸本来就锋利,叶水清脸上的伤口虽然极细,但血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叶水清被砸得头晕险些没倒下,她怕这人再动手就赶快往外走,也是该她倒霉,昏头昏脑地往走的时候,脚又一下子踩了个空,整个人顺着门前的台阶就摔了下去,她只感觉脚底下一阵钻心的疼就再也不敢动了。
“哎,我可不是故意拿书打你的,这是你自己摔的,可别又想讹我。”那小伙子也是被吓了一跳,跑出来直嚷嚷。
叶水清恨得没法儿,但又动不了,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这时就听有人喊:“妹子,你这是咋了?”
叶水清忍着疼抬头去看过去,见到来人可算松了口气:“陈大哥,我是来收书款的,你这屋里看门儿的不但不给钱,还拿书打我,我吓得往外跑一下子踩空了。”
陈江听完就傻眼了,再看看在站门口儿的外甥,上去给了他一巴掌:“难怪在家那边儿什么活儿你都干不长,你长没长脑子,一个老爷们儿就和女的动手?没见过世面的王八羔子,我这回可是让你给害惨了!”
“我哪知道买东西还能赊啊,是她没说清楚进来就要钱,能怪我吗?”
陈江没心思去理自己的外甥,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买卖和这小子的性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在文礼书屋进货的人有谁不知道沈振山那帮人哪,都是杀人不眨眼,打人就要命的主儿,想赖账的不是没有,最后哪个不是乖乖儿地把钱送去了?听说这文礼书屋就是以叶水清爱人的名字取的,有人传她爱人叫靳文礼,是个能吃人肉喝人血的魔头,沈振山这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是他的手下,自己外甥今天把叶水清给打了,晚上就有可能让人抛尸荒野,到时难保自己不受牵连!
越想越怕,陈江腿肚子上的筋都开始直突突:“妹子,他、他是我外甥,小地方来的屁都不懂,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你别怪他,大哥……,大哥给赔不是,你千万……,千万要原谅大哥!”
叶水清哪还有空去留意陈江的表情,疼的冷汗直流:“陈哥,我脚扭了,现在动不了,你先送我去医院,其他事儿过后再说。”
陈江连忙点头,让自己外甥把店门锁了,和他一起送叶水清去医院,自己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宁可多赔钱也好过性命不保啊。
在去医院的路上,叶水清正好碰上了一个也在市场做生意的人,就拜托那人去和文礼书屋的人一声说自己摔了。
脑门儿有包、脸上有伤、脚肿得跟馒头似的,更别说胳膊上的擦伤了,摔能摔出这个效果来?滚钉板还差不多!那人嘴里答应着,等回到市场就和文礼书屋的人说叶水清被人打残了!
正巧这时沈振山不在书屋,只有虎子照看着,听这人说完当时就想操家伙找人算账去,但又一想,还是应该先通知靳文礼才对。
于是也把书屋的门上了锁,贴了个通知就奔职工大学去了,到了学校一打听才知道周三学校下午放假,于是又跑去了拉链厂,拉链厂的厂房搬去了郊区,原来的地方成了厂办公室,既可以处理业务也可以堆放货物,结果到了厂里,办公室的人又说靳文礼和老疤他们一起走了,应该是喝酒吃饭去了。
虎子知道他们肯定是去前街的饭店,于是立即就往靳文礼他家那边奔。
靳文礼从学校去了厂里心也静不下来,虽然自己和叶水清没吵没闹的,但就这么谁也不理谁却更让人难受,心里郁闷正巧老疤七八个人找了过来,靳文礼一直想谢谢这些朋友帮自己厂子搬家的事儿,便约了他们一起去喝酒算是道谢。
几杯酒下肚,靳文礼只觉得酒苦心也苦,想着今天晚上回了家,不如就给叶水清认个错儿算了,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什么时候这样伤过感情啊,媳妇儿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受自己气的。
这一想开之后,心情立即大好,招呼着老疤他们尽管吃尽管喝不用客气。
“文礼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我这腿都快跑断了。”
“虎子,你怎么这么闲,书屋那边不是天天都忙得不行吗,你还能跑出来闲逛,小心我告诉老沈。”老疤笑着让虎子过来坐。
虎子瞪眼:“滚一边儿去吧,出大事儿了。文礼哥,嫂子让人给打了,听说腿废了、脸也被刀子给划了,我得到信儿的时候店里就我一个人,我就先出来找你了,学校、厂里一直找到这儿,咱们赶紧去人民医院吧!”
靳文礼手里还拿着酒杯,听了虎子的话整个人都坐不稳似地晃了晃,旁边的人赶紧接过他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什么人干的?”老疤知道现在靳文礼不顶事儿,就抓重点的问。
“不知道呢,但嫂子今天早上是去天山路一家店收书款,要是出事儿也是在那边。”
老疤想了想:“那边也没什么人物啊。不管了,老黄你回去叫人,告诉他们出来的时候家伙都别露出来,咱们先去医院,弄清了是什么人干的,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