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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蓝’
方劲记住了,这是纪典修母亲的德国名字。
很美,纪典修的母亲长得极其美丽,安静地躺在洁白的花朵中央,像是仙子一般美丽。
不愧是纪典修的母亲。
突然涌上的心酸,他用力攥拳咬牙,如果纪典修可以见他母亲一面。
他该为自己有这样善良美丽的母亲而骄傲自豪。
“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她的儿子,还没有见过她……”方劲眼圈红着请求。
修女比划了一个手势,进去问了什么人,出来后,伸手示意可以。
方劲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太匆忙,只能这样凑合留下影像。
神圣的大教堂外,一处僻静的修女院里,花草间,方劲随意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双脚沾地,双手攥拳抵在眉心处,看着地面问一位年纪非常大的修女,“爱德蓝修女,真的就可以不去想她的儿子?如何能做到一点都不惦念?”
年纪大的修女脸色平静,不疾不徐说道,“爱德蓝刚来的那年,才19岁那么大。爱德蓝她……端庄温柔,看淡世间一切,小小年纪想必是经历得多。开始她也放不下世间一切,她来那天,跟我谈话一整夜,第二天,我正式收了她为这里的信徒。世间那事若不能强求,便自在放下,她做到了。”
方劲释然一笑,想必纪典修母亲那样的女子不适合和窦敏那种人相争。
“开始,我劝过她仔细想想。她年纪毕竟太小。相处下来,我发现爱德蓝这个女孩是个坚强的女子,她不炫耀,不争吵,是个博学的女子。她不空洞,不浮躁,是个丰盈的女子,即便她入了这教堂之前的生命已经宣布枯竭,但她做到了在善良优雅中变老……”
老修女的淡雅声音在方劲耳边。
方劲唇边忽然随着教堂青草绿地间那抹天空直下的和煦阳光而扬起,这就是纪典修的亲生妈妈,这样一个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女子。
驱车行驶在大教堂开往市区的田间油板儿路上,方劲看着那本纪典修妈妈爱德蓝修女的相册笑了笑,里面许多爱德蓝修女十八。九岁时的照片。
老修女知道爱德蓝这个中国血统德国国籍女子的一切往事,在做修女那一天,爱德蓝修女对老修女倾诉了19岁之前的一切,倾诉过后,生命已是在教堂中新生,洁白无瑕。
老修女说,照片上那个孩子的确是爱德蓝亲生,许多家族原因导致,爱德蓝无法光明正大去做这个孩子的生母,并且也绝对不能。
这个孩子的父亲,更不清楚爱德蓝这个女人,那是一次酒后乱性的意外,虽孩子的父亲印象里不曾有过爱德蓝这个女子,但爱德蓝,曾深爱这个孩子的父亲。
所以。当一个19岁的恬静女子生下孩子却无怨无悔,看过孩子父亲的正牌妻子后,甘愿放下一切。
为爱牺牲自己的女子,何其傻,何其痴。
但换一种非一般世人的角度去想,也是一种解脱,爱德蓝修女19岁放下一切远离世俗纷争,如此快乐充实的度过一生,已然很好。
联系不上爱德蓝修女从前的家人,所以修女死后的事宜全部交给教堂的人安排。
那是纪典修的妈妈喜欢的神圣之地,死后也归了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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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悲伤地静待,除了焦虑的心情,方劲和张秘书什么都没有……
艾可打了一天的吊针,在酒店休息昏睡了一夜后,醒来勉强精神还不错。
张秘书和方劲在房间内,各自倚着什么而站,就那么看着酒店床上的艾可。
艾可视线望向窗外,久久没有将视线收回,眸光涣散。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折射在艾可苍白透明的脸上,她粉嫩的唇微微抿着,嘴角却歪着,她在偷偷地用牙齿咬着嘴唇内壁的鲜肉,她不敢哭,也不敢闹,她知道所有人都着急,不想因为自己个人的情绪让她们都跟着难过……
她的衣服都湿透了,行李箱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去,没有替换的衣服,方劲开车走了几家店,勉强买了两套,艾可穿着都很大。
“你要不要跟我先回国?”方劲终于蹙眉洗完一支烟开口。
艾可回头看方劲。她想了想,恍惚张口,抬起略微显长的衣袖按着疼痛的嘴唇,摇了摇头……
方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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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方劲上了飞机回国,雷斯特他不能放下,必须暂时替纪典修承担着,他跟艾可一样,坚信纪典修他不会有事。
张秘书和艾可,还有方劲安排的一些人留在德国等待消息。
午后,艾可忍不住走出酒店,苍白脸上笼罩着夕阳的霞光。
淡淡地绯红抚摸在她憔悴的脸上,艾可深呼吸望着满天彩云,“天上真的有神灵在吗?如果有,请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对不对,我感觉得到,只是不清楚那个方向在哪里……”
她吸着鼻子攥紧手指,捏着手上的戒指,闭上眼睛去感受他。
泪水划过脸颊——
他和她,会一直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着,她坚信。
这种天塌地陷地滋味,折磨的她呼吸都微微疼痛……
张秘书寸步不离地跟着艾可,艾可这几日不爱说话,说话也是在勉强地笑,那笑多不自然张秘书看的一清二楚,她不说不哭的,张秘书真怕她憋出病来。
这已经是遇难小村落天气放晴的第五天,道路有些干了,再去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依旧没有找到纪典修的尸体,这说明他还活着。
张秘书这样说,艾可就一遍遍自言自语地问‘是么……’
一日清晨,起床后打开窗子,飘动着白色的纱质窗帘拂过脸颊,艾可似乎听到,哪里的钟声敲响,每一声都像是锤击在她的心脏之上,疼的想要大哭。
依旧没有纪典修的半点消息,艾可趁着张秘书这个时候不在,便独自出了酒店。
她不担心语言不通,她对德语还略懂。
鬼使神差地她坐上了一辆公车,标示中最后的一个,是那个遇难村落的名字。
清晨的天湛蓝一片,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却仍旧让人无法喘气。
村子在整修,似乎难度很大。
艾可攥紧了衣袖,一步步往前走,村口处,有几位修女的身影……
那背影看上去,和纪典修的妈妈是一样的,艾可倍感亲切。
那日和方劲在医院说过话的修女认出了艾可跟方劲是一起的,也听方劲在教堂里说明了艾可就是爱德蓝修女的儿媳妇。
修女站起身,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什么。
艾可不懂,也就有样学样,双手合十照着修女的样子做了。
修女拉着艾可的手走到村口,艾可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村子轻声问道,“洪水已经没有了,要祷告说些什么呢?”
“祈祷死去的人可以安息,洗刷她们在世的罪孽。”修女说道。
艾可知道信奉基。督教堂的宗旨,听说过一点,她哽咽着问,“我心里的事情都可以祈求吗?祈求后会不会成呢?”
她是全然没有办法了,算是自我安慰。也比孤独的等待来得好。
“心诚便能成事,若是心里未曾信,求也枉然。”修女的话。
艾可不顾村口新铺的小石头子路,还有细软的沙子,这条路还没有彻底铺好,跪下去。
膝盖也是难受,她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双手合十闭上眼诚信祈祷。
那股失去生命中不可或缺那个人的悲伤如此让人心碎破裂……
夜晚,张秘书得知消息赶到村子时,看到只有艾可一个人在村口跪着,已是落日黄昏,她从晨曦光明开始跪,却一点纪典修的消息都没有,她心里焦躁的默默落泪,却又怕是不是自己的心还不够诚?
“艾可小姐,你起来啊,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张秘书去搀扶艾可。
艾可摇摇头,闭着眼躲开张秘书的手,哭着说道,“我很无能,我能为他做些什么?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也许我心够诚,他就出现了。”
张秘书更加不知道该怎样劝,她也想哭,望着这村子,她结婚不到半月的丈夫,也是这样在洪水中牺牲……
一阵凉飕飕的冷意袭来,远处两个戴着口罩的德国男医生抬着一副铺着白布的担架走过,风一吹,白色的布被吹起,遮住了担架上那人的脸……
艾可闭着眼睛,睫毛微颤,面朝夕阳方向——
争夺孩子的抚养权!(3000+)
几天过去依然如旧,她迷茫的不知道该求谁靠谁!
方劲回国了一个星期,忙的焦头烂额,并非所有事情方劲都能办,有些必须纪典修出面的事情把方劲难住了。爱孽訫钺
比如重要合同签字,这不是方劲能代替的。
中午,添添敲方劲常务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进!”方劲蹙眉憔。
添添推开门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方劲的办公桌上,然后说道,“这份耽搁了两天的文件,已经交由窦阿姨签字处理。”
“什么?”
方劲蹙眉,“谁私自交给的修的妈妈签字的?俩”
添添面色如常地说道,“是总裁秘书室的人提交的,现在总裁不在。方常务也说不出总裁的去处,这些合同也需要人签字,所以上面的人就送去了窦阿姨的家里。”
“……”
方劲蹙眉,谁会知道窦敏的家里在什么地方,谁能联系上窦敏这么神通广大?
张秘书不在国内,他更没有去过,那么除了眼前的添添,没有别人可以怀疑!
“出去!”
方劲冷声命令。
添添一句话不再说,转身出去,她关上常务办公室的门,心里在想着事情。
方劲拿起文件看到签字栏是窦敏,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又偏偏说不出哪里不妙。
方劲猜测,窦敏可能已经知道了纪典修失踪这件事,纪典修走后从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而且没有说去处,又是这么久未归,知道艾可离开那个家里也没有说什么,这些统统都足以让窦敏心里生疑。
这无可避免,可以阻止谁做什么,却无法阻止谁心里在计划什么。
这其中,爷爷竟然保持沉默,没有跟方劲问关于纪典修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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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窦敏开车亲自来到了雷斯特。
方劲的车凑巧在窦敏的车后,方劲看到后迅速停车打开车门下来。
“修在哪儿?”窦敏冷脸问方劲。
方劲仍旧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在国外,还没有回来。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好像还要几天才行。”
方劲说完这话,捏了一把冷汗。
窦敏是何其的聪明,方劲也抖。
“出国?”
窦敏冷哼,“平时他公事出差,或者部门的人,或者高层的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如今,问了就是说出国,具体去了哪个国家,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
窦敏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方劲眼眸微眯,盯着窦敏,方劲没有把握了解窦敏心里在想什么,窦敏此刻站在他面前质问,是单纯的关心纪典修的行踪,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这样来问。
可想要发现什么似乎很难,因为纪典修这次走,除了方劲和张秘书,再加上现在的艾可,没有下一个人知道,窦敏即便是知道纪典修去了德国,但也一定不清楚纪典修去了德国的什么地方。
具体行踪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这其中的人不会有人泄露,所以窦敏应该不知道,方劲这样猜测着。
“去了德国。”
方劲如实回答,此时他不说具体哪个国家,回头窦敏去了机场也有办法获取消息,如果窦敏当真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