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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原地踏步,而他肯定早已在酒场练就出十八般武艺,现在估计都能挥十八手降条龙了!我心里叫苦,用脚踢肖淼,我偷偷说:“明天还有要紧的工作,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要不撤了?”肖淼哪还管我,“别怕,老子顶着!”
肖淼很义气地对两男人说:“分男女组玩,我们这组我喝!她刚割了痔疮不能酗酒!”
我狂晕!
果然我预料得没错,几根烟的工夫,肖淼就眼冒金星,头顶雀雀飞,四仰八翻,我也不管她虚构的痔疮了,端起杯子接力下去,方扬却挡住我的手,“要不不玩了,聊会儿天。”刘畅却说:“哟,还没喝呢,哥们就心疼了。”说了还拿眼扫我,玩世不恭地喷着烟,我想起当初在校门口,我推着刘畅,让他别来找我了,纠缠半天后,他也是这样叼着烟看我,扔我两个字:你狠!我在刘畅的注视里慢慢蔫了下去,心里觉得理亏,我推开方扬,“我喝!”
越喝越觉得难受,开始后悔当初颓唐的糜烂生活,那真是我历史里的污点。这人多奇怪啊,转来转去你也逃不了宿命的安排,生活永远在主导我们。曾经以为我们可以做主角了,可以引领生活了,却不知道,其实生活永远是一个大旋涡,你一旦跳进去,就无力自拔,就只能顺流而下。我和刘畅,又被生活的大旋涡卷到了一起,还搭了肖淼进去,旁边还有个不知情的方扬,真讽刺。
方扬看不下去了,“刘畅,你个大男人跟女人较什么劲?”
刘畅转过矛头,“你喝!”
服务生连续上了几次酒,大战三百回合后,我们终于决定结束,方扬好像也有醉态了,他搂过我,用了比平时更大的力,我问他还能开车不?方扬沉默地点点头,刘畅已经先行去开自己的车,我刚想说先送肖淼回去吧,一旁歪着的女人突然站直了身体,“漫漫,我没醉!你们不用送我了。”然后把手里的盒子塞给我,“你先帮我拿着,改天再给我!”看刘畅开车过来,肖淼又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靠上我的身体。
我一个劲冒冷汗,内心挣扎异常,我想要不要阻止肖淼,或者跟肖淼说明下情况,兜头来了一股风,我立刻清醒,方扬握着我的手站在旁边。刘畅已经打开车门,“我送你朋友回去吧。”我愣了又愣,然后木然地轻轻推正肖淼,我听见自己低低地说:“小心啊,肖淼。”
看他们离去,我的身体像生根了一样扎在原地不动,又是一阵风,吹得我头发乱飞。我想秋天快要来了,夏天就这样说走就走了,身旁的方扬点了烟,抽了一口后递给我,他没有看我,可是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和刘畅,是不是认识?”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我突然愣住,费了好大劲我才缓过神,只好老实回答方扬,刘畅好像是我们大学时的教官。
方扬“哦”了一声,哦得很自然,可我听出了里面的意味深长,如果我和刘畅不认识,那么刘畅的不正常反应只是无理取闹,但如果认识,瞎子也能看出有状况。内疚和懊恼在我心中翻涌,我开始明白,其实我很在意方扬,似乎我已经爱上他了。
我等着方扬取车过来,狭窄的玉林西路已经行人寥寥,偶有醉醺醺的男女过往,我看着他们,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如果没有过去,现在一切都将是完美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过去,无法消除。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方扬还没过来,玉林西路上都是小酒吧,大凡客人停车都集中在附近一两处宽敞的地方。所以方扬取车,按理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莫非,他生气了?或者,他醉得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只好走去找他,有些跌跌撞撞,酒精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发挥作用,灼烧我的神经,眼前也模糊起来,在阴暗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步履蹒跚,而是我看到了李心姚,她在方扬怀里!我的心开始急速跳动,方扬的手很自然地搂着她!他们?
胃开始难受起来,我却极力忍着,没有唐突打扰他们的冲动,可是却想看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爱方扬,我承认自己做得不好,也承认,或许,我配不上方扬,可是我爱他,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更确定自己的爱。
原来,当我们懦弱起来,遇到新的爱情,遇到新的情敌带来的恐慌,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李心姚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我不能放手,失去方扬,我会痛苦。
我决定提醒一下那两个人,依然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可是还没张口,胃里的液体就涌了上来,我蹲下开始呕吐,这时候,也听到方扬压低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说:“李心姚,你清醒一点!”
我抬头看去,李心姚哭得更凄然,方扬已经用手撑起她的身体,他们的表情我看不清,但我确定了方扬的口气,他并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内心一下平静下来。
我退回到小酒馆的门口,我应该信任方扬,他值得我信任。
不多时,方扬开车过来,他为我开了车门。
“怎么那么久呢?”我问他,口气尽量表现出自然。
“遇到个朋友,”方扬告诉我,“让你久等了。”我摇头,看着他,方扬侧过脸和我对视,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给了方扬一个吻,仓促的吻。“开车吧,方扬。”我说。
一路上方扬的脸上都挂着笑。他没有告诉我他遇到的是李心姚,我也没有问,这有什么重要呢?我只要知道方扬爱我就行了。我也爱他,很爱,深爱!爱到害怕再有其他女人出现,一路上我张了无数次口,仅仅想告诉他,方扬,我爱你!可是最终,我没有说出来,我觉得此刻我对方扬的爱情就像滚烫的火锅里的那颗沉底的劲道而入味的牛肉丸,想吃又怕被烫到、辣到般,一边流口水一边犹豫。下车的时候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我说:“方扬。”他却先叫我的名字:“漫漫,漫漫,我爱你!”他的眼睛黑亮依旧,长久地注视我。
他抢先说出了那三个字!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陷入他温暖的怀抱里,我想,这三个字谁说不都一样吗,只要我们相互爱着。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这个想法是错的。
日子就这样晃着一天天过去,我的记者生涯也渐渐步入正轨,和同事联手搞了几条对得起观众的新闻。林佳也比较厚道,只要是我提交上去的,她都想办法给我排到显眼的位置,极尽优待,我还真感谢军训时那几片牛肉,虽然当初是因为自己消化不完才做的顺水人情,压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林佳挺记情的。
为此,我决定送林佳小礼物犒劳犒劳她,当然是借花献佛。方扬给了我一张百盛的购物券,二千块,估计是他备来送人的。和他在一起后,我没少享受这种变相的贿赂,除此之外方扬也没少带我去腐败,连我妈都说我最近时髦得很,吃的穿的用的都上了一个台阶。有次我妈来看我还搜出一套妖得不能再妖的红色内衣,当时我妈的表情显得极尽好奇,举着内衣在灯光下研究了老半天,又审视了我一会儿,双眼发光,“漫漫呀,这是方扬买给你的吧?你们住一起了?”我妈知道我不会买那样的内衣,我红着脸推脱我妈:“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妈悻悻地说:“你要早点结婚了,我还懒得管你,你们既然都住一起了就早点把事情办了吧”。
我想我妈真够婆妈的,生怕我嫁不出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裹小脚的思想,住一起就得结婚!想想当初和史良一起几年她也没这么勤奋地催促,兴许是年纪大了——我是说我年纪大了,最近她一来电话就唠叨这事,时刻提醒我我的青春已如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
在百盛转了一圈,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欧时丽秋装,打算一件送给肖淼,恋爱中的女人应该好好打扮一下。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险些出车祸,我眯着眼睛看刚和我擦身而过的车,车里有熟悉的身影,是方扬,应该说像方扬,副驾驶位上坐着个女的,我突然就冒出冷汗,正在仔细辨认的时候另一辆车朝我冲来,司机探出脑袋吼了一句,“你眼睛长屁股上了?”我翻了个白眼,小声回答:“你眼睛才长屁股上了!”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没影了,我晃了下脑袋,那肯定不是方扬,车都不是他的,车里的女人也不是他的,当然那个也不是他,一定不是他,我估计我这么紧张就是因为我妈给唠叨的,叨念得我跟着瞎紧张。
见到肖淼的时候她给了我全盘否定,肖淼哎呀哎呀叫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男人刚才带了个女人来堕胎!”我心里一惊,“你确定是他?”肖淼使劲点头,“除非他有双胞胎兄弟,要不我肯定没认错,我还专门跟了他们一路,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问他刚才在哪儿。”
我当然没打电话,如果真是方扬,如果那个女人真是他的什么人,他会那么轻易承认?何况,我又是谁?轮得到我盘问他吗?
从医院回家后我就开始翻方扬的东西,嗅他的衣服,查看我们使用的避孕套,还有从他兜里翻出一些杂物,查看是否有酒店开房的单据。结果到他回来,我还是一无所获,方扬一进门就惊讶地问我:“怎么把东西搞得这么乱?”我看着他不说话,面无表情,方扬走过来搂我,我没有拒绝,躲在他怀里的时候心里五味翻腾,想了很多,也想起了那个女人,或许是在我之前的一个存在,或许并不是在我和方扬相爱后才出现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借口,我突然发现,就算方扬真的有除我之外的女人,我居然没有勇气去揭穿他,这种感觉,和史良在一起时有过,是一种害怕,害怕失去对方。
我没有询问方扬,也无法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骗他说有点不舒服就不再理他。
接下来没两天我和方扬就有了第一次争吵。那天我陪着他到杜甫草堂喝茶,成都的茶馆热闹,卖瓜子、卖花生、掏耳朵、擦皮鞋、舒筋骨、搓麻将、打长牌、谈生意、闷瞌睡、写文章,百业千行都对茶铺情有独钟。随同的还有他几个朋友,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被他带到自己的朋友圈子,本来刚开始挺高兴,我也一直装着文静没怎么说话,后来在他们谈兴正浓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阵臭豆腐的香味,没顾忌还有别人在场,我像往常一样抓着方扬的胳膊摇,“方扬,你去给我买一串臭豆腐吧。”方扬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快吃饭了,那东西也不卫生!”我并没有松开方扬,也没注意别人落在我们身上的目光,坚持让他去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养成了对方扬撒娇的习惯,一遇到达不成共识的问题我就摇他的手,这招是林佳教的,说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撒娇。我屡试不爽,没想到那天方扬像吃错了药一样就是不依我,正尴尬着方扬电话响了,他一看号码就皱着眉头接了,我只好顺势放开了他,然后给自己点了根烟,方扬的电话有点漏音,我隐约听到女人的声音,莫名就紧张起来,方扬问对方吃药没有,不行就到医院。
我想战火就是那通电话引起的,方扬挂了电话后我就变了脸色,我逼问方扬:“你帮不帮我买?我没带钱!”方扬斜眼看了我半天不语,我突然就想起前几天他带到医院堕胎的女人,血往脑上涌,“方扬,我就想吃串臭豆腐!”方扬依然不说话和我对峙,好半天他才掏出钱包丢给我,“自己去买!”
我拿了钱后扬手打车离去,还没到家就接到方扬电话,“你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