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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殴斗,是犯法。”鲁巴捂着脸痛呼道,“他们下手太狠了。”他的门牙都松了。
“是殴斗,不过仅此而已。”
鲁巴因为无故挨揍,心里很怄火,气愤道:“这两个人简直是疯子,哪有半夜在墓地打架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的职责是看管好墓园,避免盗尸,这两人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但是,但是……〃鲁巴总觉得这样不妥。
“走吧,走吧。”班尼伸出手扯着他往前走,“等天亮,他们就会停手。”
班尼惊呼道:“还要打到天亮?!”
“是啊,因为打不动了嘛。”
鲁巴见班尼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只好跟着走了。
两人越走越远,隐隐约约传来班尼的声音,“你记住,以后看到他们什么也别管,只要在不远的草丛里放瓶上好的白兰地就行了。”
“哎?”
说着,两人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不久,天亮了,雨也停了。因为一夜的细雨连绵,早晨的空气十分湿润,白雾弥漫,像是一层晶莹的纱幔,将墓地整个包裹。枝头上翡翠似的绿叶挂着串串的露珠,经过阳光的照射,泛着璀璨的亮光。这时墓地已不再阴暗森冷,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高雅和圣洁,宛如天堂。洁白的墓碑两侧各躺着一人,他们气喘吁吁,似乎已无力起身,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紫紫青青,好不骇人。
班尼从另一头走来,一只手提着瓶白兰地,另一只手则是杯子。他佝偻着身体走到墓碑前,先是向死者鞠了一躬,然后将酒杯和酒瓶放下。送酒,是班尼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只是往昔,他都是悄悄地将酒杯和酒瓶放在不远处,可这一次,他想和他们告个别。大概因为都是男人吧,他知道在拳脚相向之后,他们都需要酒。他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们免不了会打上一架。打架,似乎只是一种发泄。这也算是一种奇特的经历,活力大辈子,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故事,这两个人的故事一定很精彩。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说话,这两个人从不答话,但他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当他不存在,每次他们离开之后,他都能在守卫房的桌子上看到两张美钞——酒钱。
他独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我要退休了,祝你们好远。”
放下酒,他离开。走到不远处时,他听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说的却是同样的话语,“谢谢。”
班尼笑了,至此,他的工作终于圆满结束了。他沿着大理石铺成的小道缓缓离开,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班尼认识他们,擦过时,他点头致意,来人也很有礼貌地点头。班尼继续走,不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决,你又买这些迷信的东西。”清亮的女声中有着不敢置信。
“娜娜,你不懂,这是中国的风俗,烧纸钱,很有历史渊源的。”伴随这声话语,还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欧元、美元、英镑、中国人民币?真让人惊奇,你在哪里买到的?”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好听,就像大提琴的声音。
“唐人街。”
“迷信!”
“要你管!”
“好啦好啦,你们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的时候吵个没完?”
“我现在还很年轻!”女声提高了分贝,表示自己的不满。
“是!”
“别闹了,走快点。”又是一个女声,她似乎很焦急,不停地晃动手里的医药箱。
“放心,死不了的。”另三个人同时回答。
然后是另一侧,却都是很年轻的声音,“凯,那是妈咪的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哥哥,快走,去看爸咪伤得怎么样了?”清脆的嗓音透着一丝着急。
“来了,修,把花拿好,水都洒了!”
“威尔,帮我拿一点。”
“给我吧。咦,卡奥利呢?”
“去看他老爸了吧。”
“我们来打赌吧,看这次是老爸伤得比较重,还是安德鲁叔叔……”
“我赌安德鲁叔叔。”
“我也是!”
“我也猜安德鲁叔叔,威尔,你呢?”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
“威尔?”
只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惨兮兮的回答,“兄弟们,顾念我脑门上有把枪,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赌了,不,不,我赌,我赌狄克叔叔伤得比较重。”
听到此,班尼笑意更深。只要有人还记得,人即使不在了,也依然“活着”。虽然是星期六,但圣米德兰学院大学部WFP人才储备课程的学生们可没有假可放,因为今日有特别课程——射击训练。由于课程的特殊性,借用了WFP最先进的射击场进行训练,平日WFP的人员要使用射击场,所以学生设计课程安排在了双休日,为期两天。
一大早,大学部的操场上就挤满了人,打破了原本该有的宁静。整队,点名,然后出发,一切都似军队,学生们也像是习惯了,动作整齐划一,行为上也十分恪守纪律,喧闹声一下子就消弭了,只听到学生的报道声。
千色也在其中,许是昨晚美美地睡了一觉,今天格外精神抖擞,和其他班级的老师一样,她得先点名。她目前任职的班级是整个WFP人才储备课程中最拔尖的一个班级,霍尔德三兄弟、卡奥利、威尔的活跃自然是其拔尖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这个班级是年度学分前二十名的学生组成的,各项专才的学生几乎都囊括了。不过分的说,这个班级的学生在将来很有可能成为WFP的顶梁柱。
当点到霍尔德三兄弟的时候,她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抬眼一看才发现他们竟没来,柳眉一蹙,问道:“有谁知道霍尔德三兄弟去哪了?”
巴特站了出来,答道:“老师,他们今天请假。”
“请假?谁准许的?”由于这个班级原先的班主任怀孕,请了产假,她便顺理成章地从代课老师成为了这个班的新班主任,她可没收到他们的请假申请。
另一个学生替巴特回复道:“老师,这是惯例,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回请假。”
“惯例?!”千色眉头蹙得更紧,这感觉可不好,所谓的惯例就是早已存在,而她这个老师完全不知道。
“是啊,校长批准了的。”又一个熟悉内情的学生说。
“卡奥利和威尔也是。”巴特补充了一句。
千色在队伍里搜寻了一番,果然,这两个人也不在。
刚才回答她的几个学生一致点头。
虽然她这个老师是假的,可不代表他们能为所欲为。大笔一挥,她在点名册的五个名字后全部写上旷课,然后啪的一声合上点名册,带点怒气地说道:“出发!”学生们感觉到她是生气了,缩了缩脖子,也不敢说什么,尾随在她身后上了学校的巴士。
WFP的射击训练场是在纽约WFP总部的基地,门禁森严,没有高科技的身份证件,想要自由出入是绝不可能的,但圣米德兰学院既然被称作WFP专属人才储备学校,自然就有这项权限。经过身份识别,大巴士逐一进入训练基地的停车场。
下车的同时,学生们都自觉地别上基地工作人员发放的身份识别胸针,别看这些胸针看上去平平无奇,每一个都是高精密仪器,虽然只有拇指头大小,可是却像一台微型的跟踪器,无论去哪里,基地的安全防御系统都能监测得到,这也是防止他们进入不该进入的地方。一切准备就绪后,学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进入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射击场。
这个射击场位于地下,占地一百亩,可以容纳一百人同时射击练靶。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动态3D射击训练室,可以模拟真实的枪击现场,逼真程度据说可以让练习者几乎分不清真实和虚拟。很多学生都很兴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检测一下自己的射击能力。
进入集合室后,基地的工作人员分发装备,并细心演示装备的用处。这些东西光是一件就造价不菲,穿在身上先不说它的用处,倒也十分帅气,让好几个臭美的小子不停照镜子摆Pose。集合室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看五官应该是个英国人,高挺的鼻梁,端正的眉目,发型一丝不苟,穿着橄榄绿色的迷彩服,像个战争专家。他是训练基地的总指挥,名叫马斯,军衔是中将,他和这次的总领队路易斯老师寒暄了几句。
千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下的身处之地。这个号称连蚂蚁和苍蝇都无法随便进入的WFP总部基地,她却进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假扮老师进入圣米德兰的原因之一,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进入这里,不被怀疑。不能不说黑羽伪造身份证件的本事是天下第一,就连WFP也无法查出端倪,让她省了不少的麻烦。只是光进入这里还不够,她需要进入WFP的总部大楼才行,但眼下绝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一步来。
定了定心神,她背对着马斯,拍了拍手掌,对着学生们说道:“好了,都停下,不要拍照了,赶快集合。”
学生们听了赶紧停下耍闹,乖乖站成一排。
千色的这句话,让马斯注意到了她,向路易斯问道:“这位老师,我之前好像没见过。”
“是新来的代教老师,杜马上个月被车撞伤了,美美又请了产假,一时间人手不够,所以我们通过FBI找了新的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路易斯一边说,一边领着马斯走到千色身旁,“Miss Memory,这位是基地的总指导官马斯中将。”
路易斯热情地向千色介绍,Memory是她的假名,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回了头,也没说话,只是看向马斯。
当千色回头的一刹那,马斯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张艳丽绝伦的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慕容……将军……”
记忆里,那还是他刚进入WFP机动队的时候,虽然已不是菜鸟,但从普通队转入机动队的头一天碰上棘手的案子,他心里特别紧张。也是那一次,他遇见了慕容悠。她是WFP最高级别的特别队伍AKA829小队的成员之一,同时也是WFP史上最年轻的上将。
即使过去二十年了,他依然记得那一次的任务里,她英姿飒爽的身影,那比电脑计算还要快的头脑,在那个足以炸毁半个纽约的能量反应堆爆炸的前一秒,她只是一个微笑,只是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就解决了。往事历历在目,当时也是这样,当队长领着他,去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轻轻地回头,也是这样看着他。
马斯楞楞地看着千色,一旁的路易斯以为马斯和自己一样,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被她的美貌给震到了,打趣到:“马斯中将,你这样盯着人家瞧,未免有些失礼了。”
千色则是不同的心境。又是“她”,她似乎总能遇到对“她”记忆深刻的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羡慕?还是妒忌?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对“她”如此念念不忘?慕容悠,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她将这抹心情压下,微笑着向马斯寒喧,“你好,马斯中将。”
这声问候让马斯察觉到自己的唐突,他赶忙回礼,“你好,Miss Memory。”
他发觉对着这张脸,却叫着另外一个名字,十分怪异,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以为慕容悠还活着。可惜,这绝不可能,就算真长得一样,眼前女子的年龄也不符。是一种追忆吧,即使过了那么久,也无法忘怀。他笑了笑,借此嘲讽一下自己,今天他可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