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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怎麽山里什麽都成精啦？连黄鼠狼也会说话了啊？
那两胖娃娃跑过来看到我就哭了〃百桠哥哥；我们来救你了。不要怕哦。〃
这；这该不是人参娃娃吧？为什麽看上去跟我很熟的样子？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七八只黄鼠狼就开始用前爪飞快的刨起土来。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我扒了出来；那两娃娃看到我的手脚没了又哭了起来。
〃啊百桠哥哥；它们竟然把你手脚给吃了啊？真是个坏东西！〃
〃快别哭了；一会儿豺狗就回来了。快走啊！〃黄鼠狼精急催著。
那娃娃看我冷的直抖；爬上来抱著我的头对著口朝我嘴里吹了一口气。我立时就不觉的冷了。它们很快就把我抬出了山洞；在月色下飞快的急驰著。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小村的村口。
〃百桠哥哥；我们就送你到这儿了；一会儿土黄哥哥去村里把人吵醒；就会有人出来接你啊。〃
〃娃娃；娃娃。你不要走啊；谢谢你们救了我；可是请你们再帮我个忙好麽？我求求你们啦。〃我在地上爬了著追著他们；
〃百桠哥哥；还有什麽难处啊？〃
〃你们是仙童吧；可不可以救救我的虎儿啊；它被钱家关起来了啊。以後可能会被他们家吃了啊！〃
〃什麽？怎麽会弄成这样的？我当初就叫它不要去；它就非要去找你。这可怎麽办啊？我没有那本事救它啊！〃那个叫土黄的黄鼠狼精跳了过来。
〃我们也没法子啊；我们才变成人形的；还只是娃娃啊；这可怎麽办啊？〃两娃娃急的不行。
〃要不叫红枣老头去；它好歹长了胡子。本事也比我们大啊。〃
〃好；好。你快把它招来。〃娃娃拍著手。
看那土黄嘴里念念有词的不一下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暗处跳了出来。
〃哎哟咧。。。。。。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总算把那群豺狗甩掉了。土黄！这麽急找我又有什麽事啊？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我一瞅；这哪是什麽老头哟；分明是长了白胡子的小孩嘛！就这样的还能救虎儿？我哭笑不得。
〃死红枣；快想办法去救下虎兄；它被人关起来了。〃
〃什麽？它就被人捉起来了啊？我叫它不要去了；它不听；这下完完喽。我可没那本事救它；它自求多福吧。〃
〃死红枣！你个自私鬼；当初要不是虎兄救了你；你还有今天啊？如今它有难了；你竟然不管！信不信我把你胡子全拔下来啊！〃土黄！著牙跳了上去一把揪住红枣的胡子。
〃啊…啊〃那红枣扑通一下就坐在地上蹬著两小短腿就哭开了。〃我最怕看到人了啊…他们天天就想著把我捉了去炖汤喝掉；叫我怎麽敢去人界啊？况且我也斗不过人啊；怎麽救它出来啊？〃
〃这样啊？你也没法子吗？〃土黄脸都皱成了一团。
〃那你都有什麽本事啊？〃我连忙问红枣。
〃啊…？我；我只会逃跑。不管把我关在什麽地方；我都能跑掉；红蝇子也绑不住我的。〃
〃唉！要是虎兄有这本事就好了。咋没把你关进去呢？要是你被人关了我们就都不用愁了。百桠哥；你们家就拿不出什麽好东西把虎兄换出来吗？〃
〃人家不缺钱啊；我家最稀罕的就是张白熊皮了；可人家钱公子定是看不上的。皮哪有活物好啊？实在没有什麽好东西可以打动钱老爷；让他不顾他那宝贝儿子的任性把虎儿换给我们的啊。〃
〃这样啊？要好东西；嗯；让我想想啊；嗯。。。。。。有了；红枣！把你拿去换虎兄回来；然後你自己跑回来不就结了吗？〃土黄一拍爪子大笑起来。
〃啊…我才不要去！〃
〃你敢！〃
〃呜好吧；我去就是了。〃
〃百桠；得有个可靠的人把红枣带下山去办这件事啊。〃土黄看著我说。
〃可以让传根哥办这事；他对我很忠心的。〃
〃什麽？把我交给传根？啊；不要啊；去年他娘病时；那小子天天上山来找参；我躲都来不及呢；这要被他炖了咋办啊？〃
〃你那麽怕死干什麽？你不是很会跑吗？〃土黄又冲它！牙。
〃红枣；传根娘已经好了；不会炖你的啦；你帮下我；我和虎儿都会感谢你的啦。〃
〃呜那好吧。〃红枣苦著脸应了。
〃那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把传根叫来。〃土黄说著眨眼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看见传根从村里出来了。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
〃传根哥！〃我喊了一声泪如雨下。
〃我的天啊！小爷；怎麽会是你啊！你咋没穿衣服啊？啊！你的手呢？你的脚到哪去了？〃传根大叫起来。
〃哥虎儿被警察局的局长钱老爷捉走了；我一个人上山来找你帮忙救它；结果遇上了野兽；手脚被咬掉了。亏的几位大仙救我回来的。〃
我话刚一说完；土黄就极配合的突然跳到了传根面前大叫一声：〃传根听令！〃
唬的传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是山神派来的传令大仙；去年被你抱走的那只老虎是山神爷的座骑；如今山神爷回来找不到老虎大为震怒；命你快快把那只老虎带回山里；不然取你全家人的性命！〃
〃啊！山神饶命啊！小的确是不知才闯下这祸的；小的从命就是；可是我一介草民；哪斗的过官爷救出老虎来？还望大仙指点。〃传根趴在地上直抖。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麽办！〃土黄一勾爪子；传根赶紧爬了过来；见土黄在他耳边说了什麽；传根连连点头。然後土黄一指红枣：〃你快变回了原形让他带去！〃
红枣就地一滚；一只足有一月娃娃大小的人形老山参就出现在了地上。
最後土黄又一指我：〃这位周公子你要好生待看；他是山神爷的朋友；你需要在白日午时方可送他下山；再不要让野兽给害了！〃
〃是；是！〃
〃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做的好；神爷自有答谢！泄了天机；家人不保！〃
〃小的明白！请山神爷放心！〃传根连连磕著头。
19
土黄说完和五桠；四桠眨眼就不见了。那群黄鼠狼也各自钻进山里去了。
传根脱下棉衣盖在我身上；把红枣系在腰上把我背回了家。流著泪取了干净布条把我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好在传根娘去了亲戚家了；不然我这模样能把老太太给吓著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我被野兽咬了。得知是为了老虎的事才弄成这样的；把猎户们都吓坏了；把传根一顿好骂。叫了个脚力好的赶紧跑下山去给我爹送信。
傍晚爹就赶到村里了；见了我当场就倒在地上；吓的众人是掐人中又是灌汤水。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抱著我放声大哭。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死心眼哦；为了只虎命都不要了啊；这叫我怎麽活哦…〃。
〃爹。。。。。。你把虎儿救出来吧。。。。。求求你了；只要把虎儿救出来我死也瞑目了。〃我装的气息奄奄的对我爹说。这是传根昨晚教我这麽说的。
〃好；好；爹什麽都答应你啦；你要好好养伤；爹答应你就是了。你可要挺住啊；你娘要没了你可就不能活了啊。啊…〃
爹哭的涕泪横流。突然他一擦脸：〃这虎是怎麽来我们家的啊？是不是你们哪位猎户送给我儿子的啊？〃
所有猎户顿时吓的说不出话来。传根更是抖成了一团。
〃爹；是我自己花钱从市场上买来的；那是个外乡的猎户；我不认的他。〃我吓的赶紧跟爹说。
〃你这孩子啊都是我们家造的孽啊；做的什麽皮毛生意啊；山里的兽不知多恨我们家呢！报应了不是？啊…〃
〃老爷；老爷要保重身体啊！少爷还要你管哪！〃众人又是一阵劝慰。
〃如果能把那虎放回山也能减些罪孽了吧；我只怕倾家荡产也买不回那只老虎啊！〃
传根忙上前结结巴巴地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传根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的。只要能随了小爷的心思；让小爷早日好转；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传根啊；心意我领了；只是你能有啥法子啊？〃
〃老爷；日前我在山上找到了棵千年的野山参。模样跟寿星小老头似的；真真的绝世奇珍。愿意拿出来跟钱家老爷换回老虎。还请老爷从中周旋一下；只怕没换回老虎；宝贝还给人强取去就不好了。〃
〃竟有这事？拿出来我看看！〃爹大为惊奇；连边上的猎户们也大吃一惊。
传根从柜子里抱出个衣服包著的物什来；郑重地放在了床了；打开衣服；周围一片倒抽气。
那山参足有一尺高；身子跟满月的娃娃一般大小；胳膊腿儿俱全；全身白里透红。头脸上鼻是鼻；眼是眼的；那眉毛跟胡子一起长到了脚下。雪白葱笼。分开胡须一看；乖乖！垮下的那只男根足有三寸长。直直的翘在下巴上。
看到这；就连见多识广的爹也半天缓不过神来。
〃传根！你打哪挖到啊；捡到宝了啊！〃猎户们纷纷大叫。
〃传根啊；这个可是无价之宝啊。叫我如何担待的起啊？〃爹惊望著传根。
〃老爷不知；我娘的病是小爷给的钱治好的；小爷救了我娘一命啊！只要能救出老虎；让小爷快些好起来我没什麽舍不得的。老爷只管办去就是了。〃
〃这样啊；那不如把这参炖了给俊恩吃了；不就能让他好了吗？何必去换老虎？〃
我似乎看到红枣的胡子一抖。
〃老爷使不得啊！这千年的山参是有神的；拿它去救老虎它或许是乐意的；把它给炖了只怕它不乐意呢。回头索了小爷的命就不好了。〃传根大急。
〃这样啊？那好；明日就下山吧。〃
第二天中午；在几个猎户的护送下传根抱著红枣跟著我和爹回到了城里。下山时我似乎看到有几只豺狗在山顶远远的望著我们；气急败坏的用前爪刨著地面。
回到家娘见了我又是一阵大哭。爹请了大夫过来帮我医治。
换回虎儿的事情很顺利；伟根带来的千年人参当晚就让整个省城轰动了。来看的人一拔接著一拔。爹不敢大意；叫几个猎户和传根一块儿整夜瞪著眼的守著那山参；白天则是爹亲自带铺里的夥计看管著。
钱老爷是省城里有名的最是惜命的人了；天天只想著怎麽长生；怎麽养命的事。啄磨著吃这个；吃那个；结果把人吃的球胖。不但毛病生出了一大堆；我後来听说他还不举了好多年了；有房姨太太还跟人跑了。
听传根说当钱老爷看到红枣时；两眼都笑眯了；特别是那三寸长的男根。把钱老爷给爱的；摸了又摸；传根说我都生怕他当场会一口把那男根咬下来吞下肚去。
当钱老爷听传根说这参不要钱；只想要他家的老虎时；大为吃惊；我爹在一旁哄他说小孩子不知这参的价值；只喜欢猫啊；虎的。还不白便宜了你麽？钱老爷恐怕有诈；还特地请了好几家的药材商来看货。结果众人无不说是奇珍异宝。回到家又接到外省的高官打来电话问山参的事；钱老爷又恐被别人知晓买走。当晚不理钱饼的哭闹赶紧把虎儿送了过来；把红枣抱回家去了。
传根恐怕夜长梦多；晚上就要把虎儿送回山里；走前我让他把虎儿带到我床前。
也许是传根真以为它是山神的座骑能听的懂人话吧；不知跟它说了什麽；虎儿一看到我就呜呜地哭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它眼眶里滑落下来。我从来没发现过老虎竟然会发出如此悲怆呜咽；那是种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低沈而颤动的嗷嗷声；每一声都持续到气竭方停下来；仿佛肝肠寸断一般。在我记忆中也就是见过隔壁的大黑在主人把它的幼崽当它的面摔死扔进锅里时发出过类似的悲呜。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屋里的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恐怕没有人会错误的认为那不是只老虎在哭泣。
我从被子里伸出裹著纱布的那双光秃秃的手臂。轻轻的捧著它的圆脑袋。
〃去吧；回山里去吧。从今往後再不要到人间来了；这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虎儿伸出舌隔著纱布轻舔著我断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