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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小力气也小,翻个相册怎麽都那麽困难?
好不容易翻开了封面。噢,真的是笨男人!好老土的打扮,总都是一成不变,没品位!
白路寒一边看一边批评。
相册里除了笨男人,最多的还是一个女人的照片以及他们的合照。女朋友吗?不对呀,都没见来找过他。而且……越看他们越觉得有些相象。亲戚吧?
“宝宝,你在看什麽?”
刑风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吓了白路寒一大跳。
这笨男人走路都没有声音吗?残害小婴孩柔弱的心脏!
只有这种时候白路寒才承认自己是婴儿。
“想念妈妈了吗?”
刑风抱起白路寒,凝望著相册上已逝去的人儿,心中思绪翻滚。
妈妈?对了,笨男人自称舅舅,那他的姐姐就是身上这个婴儿的母亲,也就是照片上的女子了。
白路寒不禁多瞄了两眼。唔,还算漂亮,可惜就是有些柔柔弱弱的。
“舅舅还念高中的时候,外公外婆就因为车祸去世了,你妈妈,就是舅舅的姐姐凭著一个女子之力,供我上大学,她虽然外表柔弱,但却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漂亮,聪明,能干,一同工作的人都很喜欢她,直到她遇上那个男人……”
刑风原本悲痛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愤恨,接下来的他实在是无法诉说下去。那个欺骗姐姐的男人,就是宝宝的父亲,可谁又愿意有这样一个恶劣的父亲?宝宝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看到刑风那复杂的表情,白路寒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第六感,一猜就猜到十有八九是某薄命女惨遭负心汉遗弃的中国传统戏码,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婴儿的爹。
轻抚著相册上的照片,刑风又忍不住落泪。这麽坚强美丽的姐姐,就因为那个男人而断送了自己大好的生命……为什麽世界上偏偏就有这样子的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根本不去想别人是不是也一样玩得起!
白路寒不舒服地承受著头顶上下起的小雨。
这个笨男人怎麽这麽爱哭?他难道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丢人!
“虽然妈妈选择了这样的路子,但也请你一定要相信,她是个好女人,好姐姐,好母亲……”
刑风搂紧了白路寒,泪珠犹如断线的珍珠。
白路寒好不容易抬头,却撞上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
宛如带雾的湖泊,映著墨色的苍穹,幽幽星几许,含云带露,供愁献恨,梦里涟漪无数……
白路寒甩了甩头,想甩掉心中一些异样的感觉。
刚才究竟怎麽了?都怪那个笨男人说著说著自己就哭起来了,害他也跟著怪怪的。他从来不觉得男人哭泣是一件很值得赞赏的事情,相反还觉得相当可耻!可是,为什麽……刚才他居然会觉得笨男人的泪颜有那麽……那麽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可爱……?
可爱?!
一个男人怎麽可能称之为可爱?
打住打住!
开什麽玩笑!虽说他的身体现在是小婴儿,但头脑可是成年人的头脑耶!千万不要受到返童化的波及,否则他可就彻彻底底和一个婴儿没什麽分别了。不管如何,他坚信自己是个成年男子,总有一天还是会恢复成原样的,这个笨男人不过是他暂时的监护人兼保姆而已,所以他就算可爱到流油都不关他的事。
方才哭完了之後,笨男人给他喂了那见鬼的婴儿粥,说什麽该到宝宝睡觉的时间了,就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放回到摇篮去,然後自己又埋头工作去了。白路寒躺在摇篮里想翻身,身体却沈重得不受大脑的控制,,只得胡乱地动动小手小脚。婴儿的身体还不是一般的麻烦,连翻身都还不会,那他要到什麽时候才可以走路呀?从车祸那天到现在好像已经蛮久了,他原本的身体究竟在哪里?该不会已经被当成尸首给烧成一个黑瓦盆了吧?
白路寒越想越毛骨悚然。
他的脑海中逐渐地浮现这样一副画面:
一个偌大的灵堂,正中央挂著他一张英俊无比的黑白照,四周围插著蜡烛,花圈摆了一大圈,上面贴著什麽白副总裁永垂不朽精神长存XX公司XX集团献上的条幅,一群别著白花戴著黑袖套的人排成几个队列,一一向死者及其家人鞠躬致敬。送葬曲缓慢而忧伤地响起,顿时哀鸿一片。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然後和家人握手。
他的总裁老大理所应当站第一个,向来淡泊的他不晓得会不会为了弟弟翘辫子而落泪,看在同父同母的份上,也许有那麽一两滴吧……才怪!还有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父异母的二哥也应该会到位吧,不过要那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悲伤甚或哭泣……希望渺茫!再来就是一票堂兄弟表兄弟,怎麽想个个都是吝啬得挤不出一滴眼泪的家夥!尤其是天生八字与他不和的堂弟白仲寻,搞不好一出灵堂就开始放鞭炮,头七没到就把他的房子据为己有,要知道他觊觎他那栋银滩别墅已经很久了……呜……过分!
啊啊!不能想下去!
要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他不要呀!他明明就还活著,根本没死嘛。白路寒欲哭无泪地扯著小被子发泄。可恶的摇篮!可恶的婴儿床!可恶的小被子!可恶的卡通图案!可恶的婴儿米粥!可恶的……可恶的婴儿身!
不行!与其坐而思,不如起而行。得想个办法回到白家去探探情况,否则他就会列入死亡黑名单了。当一个活死人……那可不是他的专长!再加上他平日好事没做过一件,所以也绝对不要指望他那一票兄弟会在初一十五给他上香烧钱。良心这东西人人都有,可上帝他老人家就偏偏忘了塞给白家那一群人!其中也包括他,想当初老爹翘掉的时候就没一个人哭泣──当然,谁叫他一大把年纪还寻花问柳,结果心脏病复发倒在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女人身上,成为一个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算是遂了老头的心愿吧?所以没什麽好哭的,该干什麽干什麽。
可怎麽样才能回到白家呢?依他目前的情况,起个床都得要人抱,除非他会瞬间移动,否则别想回到白家去!
白路寒烦恼地叹了一口气,小小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小脚无意识地踢蹬著。
就算回到白家,见到老大,他又不会说话,怎麽告诉老大他就是老三?
而且,老大会相信吗?任何人遇到这种情景都会以为对方神经不正常吧?不过,老大非一般人,不能拿普通人的标准衡量他,搞不好他会相信也说不定。
啊──烦啊!
第二章
时间并不会因此而停留,在白路寒的烦恼之中,日子又悄悄地溜走了。
一天,刑风照例作完当天的工作,回过头却看到本应该在摇篮中睡觉的宝宝睁著一双骨碌骨碌转的大眼睛。
“宝宝,你醒了呀?”
醒什麽?他根本没睡?又不是真正的婴儿,哪需要一天到晚睡个不停?
白路寒很没好气地想。
笨男人根本不管他想不想睡觉就放他到摇篮里,起又起不了身,只得自个儿胡思乱想打发时间。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出什麽办法可以回到白家。
“宝宝,我们出去散散步好吗?”
刑风从摇篮里抱起白路寒,昨天方太太告诉他婴儿不能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要外出晒晒太阳身体才会好。
笨男人总算想到要带他出去了?
白路寒以为自己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样子的了。天天和笨男人闷在家里,修行都没有这麽辛苦。
刑风所住的公寓附近有一个小公园,经常会有人到那儿散步玩耍,也包括带孩子出来的妈妈。
看著路过的推著宝宝车的妈妈们,刑风对怀里的白路寒说:
“宝宝,你想坐那个车子吗?过些日子,等手头稍微松一些我们再买好不好?”
小婴儿还是要有辆宝宝车出来散步才比较方便。
白路寒瞥了一眼那些用蕾丝装点得好像蛋糕一样的宝宝车,兴趣缺缺。
又不是真正的品牌汽车,他会想坐才怪!
“哇!好年轻的爸爸哦!”
“那个娃娃好可爱!”
刑风所经之处开始响起阵阵私语。
“居然是男人在带孩子耶!”
“你说他结婚没有?”
“这麽年轻,看上去还蛮俊秀的呢。”
想当然尔,会这麽嘴碎的只有那些买菜路过的鸥巴桑和一些无聊的女孩及那些同样抱有孩子的年轻妈妈。刑风当作什麽也没听见,径自绕著小公园散步。
“阿风!”
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住了他。
是什麽人会这麽叫他?
刑风停住脚步,望过去。
“李老师?”
来者是原来在学校的同事,对他还不错的李菲丽,一个精干漂亮很受校内师生欢迎的女英文教师。
李菲丽来到刑风面前。
“都是老朋友,干嘛那麽生疏?我说过叫我菲丽就行了。”
她嗔怪著。
刑风讷讷地笑了。李菲丽是经常提醒他没错,可他自觉和她没有熟到可以互唤名字的程度,所以一脱口总改不过来。
李菲丽一眼就看见刑风怀中的婴儿,心下不由一惊。
她才出差几天,回来就听说刑风已经辞职了,当时还不太敢相信,直到问了校长才得到证实,可问究竟为什麽辞职,校长也只说是刑风家里出了点事就不再透露了。现在看来,该不会是这个婴儿的缘故吧?可一直都没听说刑风结婚的消息呀,怎麽突然冒出了个孩子?莫非是……
“阿风,这个孩子是……?”
李菲丽怀疑地问。她实在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刑风向来的形象都是严谨而自律,应该不会干出未婚生子这种事吧?
很快刑风的回答就让她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
“这是我姐姐的儿子。”
原来不是他的孩子呀!李菲丽暗喜。
她早在进校的时候就对刑风抱有好感,追求她的人再怎麽多,她都不屑一顾,一心只放在眼前这个俊雅温和的男子身上,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心,不管她明示暗示,刑风似乎都没有什麽特别的表示。不过李菲丽向来坚信坚持就是成功,难得第一次遇到一个没被她的魅力迷倒的男人,自尊心多少有些受损,因而怎麽说也不可轻言放弃。
“李老师……”
刑风刚开口,就被李菲丽瞪了一眼。美人瞪眼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无人欣赏。刑风知道她是怪他叫得生疏,但一时之间他还是不习惯,只得省略过去:
“那个……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李菲丽失望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慢慢来。她提起手上的一个大礼品包:
“其实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
刑风一怔。
“你突然辞职,也没打声招呼,弄得人很担心呀,”李菲丽柔声道,明明带有责怪,听起来却格外舒服,“我问了校长,他只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我不放心,就跟他要了地址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牢烦你费心了。”
刑风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费心的。”
李菲丽含情脉脉。
刑风迟钝看不懂李菲丽眼中的情意绵绵,不代表他怀中的白路寒感觉不出来。
想不到这男人不只是笨,还是呆头鹅一只!那个女人眼带桃花,一看就知道对笨男人有意。
白路寒心下嗤笑了一声。
笨男人整天关在家里修行居然还有人要,原来天底下还是有这麽没眼光的女人!他还以为他打算一辈子光棍至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