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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餐厅出来,我很悲痛,她很高兴。
把她送回家,我立刻决定我得学习一下女人到底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让她对我失去兴趣就是我近期最重要的工作。
脚踏两条船?粗心大意?对女人很粗暴?小气?邋遢?遇事往女人身后躲?算了,我都包揽到我身上得了。
老天爷,你对我真好,太好了,简直好到我想痛哭流涕。这是不是是我气我妈遭的报应啊?
第二天,我把西装揉得皱巴巴的,不过脸还是洗了,不洗我自己也恶心。看到王姐经过,我就掏耳朵,挖鼻孔,总之竭力丑化我自己的形象,结果她看到没我不知道,就被上司的上司叫去教育了一下,让我注意仪表。
脚踏两条船比较难办,我可不敢再去招惹个女人了。所以我故意很粗心地弄错了一份资料,结果被扣了半个月工资。
下班时候,王姐以安慰我为名请我吃饭,还让我不要想太多,免得影响工作。靠,到底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啊?
第三天我坚决不敢搞小动作了,怕再搞出一顿饭,要是连着吃三天,我怕就真的搞出问题了。所以我恢复了我的嬉皮笑脸工作形象,也就是以前被辞退时候被说“不安定”的那种,能偷懒就偷懒,在上级面前装勤奋,没事和同事闲磕牙,喝茶水,上厕所。
这星期剩下几天我终于平安度过。
周末嘛,没活动,去喝酒吧,老找汪海波也不好,总得给人家留点个人生活空间吧,这点礼貌我还是懂的。
我换了间平时不常去的酒吧,找点新鲜感。人几乎都不认识,我也懒得去跟他们扯闲天,就一个人喝酒。先点了个深水炸弹,一口灌下去,这心里立刻就暖洋洋的,舒服得不得了。这酒吧有一个好处,二楼吧台边有个小窗户可以看见马路,我就又点了个勾兑的伏特加看着汽车、自行车以及没车的人下酒。
八点半开始有人唱歌,声音挺清亮,听上去有点像黄格选,就是猛一听心里一清那种,不过唱得几乎都是快歌,用这么清的嗓子唱那种通常是哑嗓子唱的歌,别有一番风味。在酒吧唱歌的几乎都是那几个人,这个声音听起来不熟,看来是新来的。是不是那什么shit?我看看台上,小伙子长得不错,头发带点卷,刚及肩,在聚灯光底下是好看的金褐色,带皱摺的深蓝色衬衫,牛仔裤,坐在麦克风前面的高脚凳上。平常那些唱歌的虽然在台上又蹦又跳,但是充其量也就是给大家说话提供个背景音乐,但是他不一样,他一开口全场都得看着他。他还真唱了首黄格选的《露水》,清唱的,那一把嗓子,绝了,唱得场里的人都叫着“雪特雪特”恨不得扑过去。我这酒也下得挺痛快。他唱歌也奇怪,不管唱谁的歌,都是原声演唱,从来不模仿歌手的声音,不过人家这嗓子靓啊,怎么唱听着都一顺溜。
我喝高兴了也就回家睡觉了。难得让人心情舒畅的一个晚上啊。
刚到我租那小破房楼底下,就看见我妈在楼下跟房东他老婆说话呢。我这头皮一发麻。自从我妈跟我说让我想通了再打电话吧,我就基本把这事抛脑后了,我就是这种人。我硬着头皮上去叫了声妈,我妈还和颜悦色地跟那女人说改天再聊,回头看见我立刻就表情严肃。
我把我妈领到我住的地方,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今天乖乖回来睡觉了,并且还是一个人。我妈看了看周围,问我,“你一直一个人住这儿?”
敢情我妈是准备来捉奸的?我也得好意思领人到这种破地方过夜啊。不过我还是陪着笑脸说,“我一直都一个人住。”
“小彦,”我妈坐下来,“妈想过了,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你小学时候不还拉人家女同学的手被人家告老师罚站吗?让我回来狠狠打了你一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我含混地答应着,有这种事吗?
“既然你以前不是这样,你肯定能改的对不对?”我妈紧紧看着我。
我没说话。
我妈接着说,“你要是改了,妈就什么也不说了。妈也不是非让你结婚,可是你不能这样啊,小彦,你这样你怎么办呢?人家同事知道了,亲戚朋友知道了,咱娘俩还怎么见人?你听妈这一次吧。别当那什么……同……同性恋了。”
我知道我妈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不想改。”
“为什么?”我妈声音都颤了。
“因为我现在过得挺好。”
“小彦,妈是心疼你,你这样见不得人,哪儿好,这么大了,身边连个伴都没有,你说你要是生个病什么的怎么办?以后妈不在了,这世上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让妈怎么放心得下?”
“那我去找个伴不就行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妈急得一夜一夜睡不着,你就当心疼心疼妈行不行?妈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孝顺孩子,妈那些同事都天天说你懂事,你让妈以后怎么做人啊。”我妈捂住脸。
我咬紧牙,“我以后也会跟以前一样孝顺你,你儿子就是喜欢男人,不代表他就不是你儿子了。”
“我不要你这样的儿子,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我妈歇斯底里起来。
她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跟她说同性恋不是死罪,历史上多了去了,无非是个个人选择……,这些,她能听得进去吗?我也实在说不出来,那你就当你儿子死了吧。这是我妈啊,我离不开我妈。汪海波说得没错,我妈让我去死,没准我真的就会去死。可是我能为我妈死了,却做不到为我妈不做GAY。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我要是真屈服了,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跟一有氧动物,你非捏着它鼻子让它不呼吸活下去,那真还不如你直接把它捏死算了。好歹也人道点。
我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去想要是汪海波的话,他会怎么说。他最会摆平这种事了。这种麻烦,估计他会说,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要是再恶毒点,他肯定说你最好别多管大爷的闲事。这不行,他要是再低姿态点呢?我想象不出来他怎么个低姿态。他好象只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才会说好听的,关键的事他没开过玩笑。可是我在我妈面前从来都是低姿态,我强硬不起来。
看我装死了半天,我妈站起来要走,我跟着她走到外面,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到了楼底下,我妈生气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讪讪地说。
“你给我滚远点,我看见你就……”我妈叹了口气,转头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到路口,打了个的,半天还觉得不能动弹,浑身跟冻僵了似的。觉得脸上发热,一摸都是眼泪。我总觉得这其实都是我妈的眼泪,她转过头的时候肯定哭了。看着她走,我心里跟撕着一样疼,我才发现我妈原来白头发那么多了,走路都有点摇晃了,一个人看起来那么低那么小。
我眼泪不知不觉就往下流,我妈那么孤零零的,我都站在这儿动也不动。这真的仅仅是个断奶过程吗?我怎么觉得像犯罪呢?就算我妈把我当成属于她的了,当她这辈子唯一的寄托了,当她的玩具了,我真的能做到那么绝情吗?
于是第二天,我接着去酒吧喝闷酒,没伴没钱没家,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我就跟一个酒桶一样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手机响的时候,我喝到第六杯。“喂?”我接起来。
“洛彦,你哪儿呢?这么乱。”汪海波。
“还能是哪儿?”我还能跑哪儿。
“过来体育中心这边,我在这儿等你,西门。”
“体育中心?”我没听错吧?
“对,这边空气好得很,过来吧。”
“好,你等会儿。”反正喝酒也是无聊,干脆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招吧。
我打的过去,看见他那辆车在路边停着呢,这边地摊挺多,车位都停不下,车都得停路边。我看里边没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过来得倒挺快,我一看见他就乐了,他穿一身运动服,虽然还是很帅,可是看他这么运动实在很奇怪,“你今天抽什么风呢?”
“偶尔参加一下大众运动。”汪海波大言不惭。
“那请吧,让我跟你当啦啦队是吧?我绝对喊得十里外都睡不着觉,放心吧。”我嬉皮笑脸地说。
汪海波把车门打开,“你也过来换上,咱俩比赛个跑步。”
“嘿,这你撞南墙上了。”我得意地说,“想当年,我中长跑那可是学校第三。”就算这么多年没练,跑过个业余的应该还没问题吧。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来换鞋。”汪海波把我塞车上,“运动服随你便。”
“试试就试试。”我把鞋换好。“走。”
虽然不知道汪海波发什么疯,我们俩走到跑道上,晚上锻炼的人也不少,“跑多少?”
“一圈,四百吧。”
“切,太瞧不起人了吧,想当年我那可是跑三千的。”
“我跑不动行了吧,一圈定胜负。”汪海波拍板。
“行,赢了啥奖赏?”
“全市馆子任你点。你输了呢?”
“我不可能输。”
“说。”
“那你挑馆子。”
“我不下馆子,输了来给我做一个月家政服务,现在的家政真是没用。”
敢情我做家务做得很好,这是夸我呢?我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做了几个准备运动,“开始吧。”
事实是我真的高估了我的实力,尤其我还喝了一肚子酒,开始跑得还挺有劲,除了腿脚感觉比较僵硬,不过还没等一圈跑下来,我就去污染草坪了,这个吐得厉害,差点没把我苦胆吐出来。
“你没事吧?”汪海波帮我顺背。
我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难道不都是你害的?有人喝这么多跑步不吐的吗?等我缓过气看我不掐死你。
“不过你的确跑挺快的,要不是吐了估计也能跑过我。”汪海波还说风凉话。
“你……绝对是故意的。”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没事找我练什么赛跑。
“本来就是故意的。”汪海波让旁边小贩拿水跟餐巾纸过来给我,“想让你感觉一下喝太多酒的坏处,你今天正好也喝了,那正好让你体会得更彻底点,难受吧?”
这个天杀的大混蛋。
“知道难受以后就少喝点吧。”汪海波把我抽起来,“今天就算你赢了吧,馆子随你挑。”
我这样子像还能吃下饭吗?我苦大仇深地瞪着他。
汪海波笑了笑,“今天过了啊?”
何止过了,简直太过了。就算我得意忘形,你也不能往死里整我啊。人性啊,你有没有人性啊?
“可怜啊。”汪海波跟玩小狗一样摸摸我脑袋,“下次不玩这么狠了。”
还有下次你试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这个给你拿着,乖乖过去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