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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猪……
他绕著我走了两圈,面露疑色,终是在最後认可了我,与我一起坐了下来,燃起青色的狐火,这才把两人互相看的更清楚了些许,不过也鬼气森森了许多。
我说……,就不能正常一点的点把火吗?
“做妖怪就要有妖怪的模样。”他眯起眼来,狐狸般的笑著,歪理说的倒是正大光明,好像我不知道他是九尾狐狸,但凡是发热的都讨厌。
阿苏耸了耸肩,懒骨发作靠在一旁,“被赶出来了?”
我其实真的很讨厌有人这麽聪明。
阿苏察言观色,眼晴转了几转,看来终是忍住了他那往痛处猛踹的习惯,这倒是有些古怪,我抬眼看他,想问他是怎麽了,我记得他原来是喜穿白衣如今却是未穿,而且身旁
的那只白龙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未曾想到阿苏冷眼一变,“你的事情我没继续问,我的事情你也少管,要走便一起,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什麽话都被他说干净了,他刚刚不问只是为了堵住我罢了,真的是半点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笑了笑,念了十遍心胸大度之後,问他,下一步准备怎麽办。
阿苏手托腮旁,思量了片刻,终是说道,“走一步算一步,找个地方混吃混喝吧。”
我发现我们俩还是有很多地方相似的,比如说像现在,我就心甘情愿的跳上贼船了,再比如说,我们两个人後来坐在马车里,东摇西晃的没有一点心情看窗外的景色时,都惨
绿著的一张脸。
起因是阿苏很懒,他是属於那种骨子里面和骨子外面都懒的那种,已经修炼到可腾云驾雾的地步,可是就因为说拖著我飞他会很累,便干脆花钱雇了辆马车,慢是慢了点,可
是用不著他出力,但是他没有想到人间的马车会这麽颠簸。
“我看著人坐在里面挺好的,怎麽我们就受不了。”阿苏趴在窗边,双手扶头,两眼发直。
他以为这是上界所用的天马牵的车吗,当初直接飞不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占据另外一边窗户,阿苏瞪我一眼後,回头继续权衡是要忍耐下去还是自己费力,最後的结果显而形见,他出去了,我继续呆在里面。
没义气!让你在外面飞的时候撞到树!
我忿然骂道,结果头更昏了,只得继续趴下充满期待的想听外面那一声惨呼,可是直到马车到了小镇,我的骨头都散了架,阿苏才飘了下来,伸了个懒腰。
真没义气……
阿苏伸手扶了我一把,我们两人的脸色此时真是鲜明对比,他的手上还飘出一股香气,我垂头一闻,怒了。
臭狐狸,偷吃也不带上我!
我反手扑住他,老实说,你到底在外面偷吃了几只鸡了!
阿苏嘻嘻一笑,“你都被颠的荦七素八了,还惦著吃呢?”一副这是在体贴我的口吻,眼睛微微眯起,媚气顿生,“再说了,我也不能一直跟在马车上面飘吧,又不是牵风
筝。”
这也有道理,但是……
阿苏拍拍我的肩,“而且吓倒了别人怎麽办,就算是做妖怪,也不能那麽嚣张。”
也是……
阿苏展颜一笑,然後指著前方的客栈,“好了,先过去休息吧,其他的以後再说。”看著他快快乐乐飘过去的身影,我觉得怎麽想怎麽不对,那家夥会碍眼法,怎麽会吓倒其
他人?!又被这家夥给拐到沟里去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跟上阿苏,这里是个小镇,原就没什麽好住所,独一家的客栈看著阿苏摇头连连,木制的门面都有些腐朽,楼下的桌面上也污脏不堪,好在这儿的人倒不是
特别介意,依然坐的安稳。
我也皱眉,说起来苦也受过脏也忍过,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现下实在没什麽必要再让自己受这份罪。不过,这客栈得天独厚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看来我们再怎麽著也得
忍下来,否则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阿苏丢下几两银子,反正都是叶子变出来的,他不心疼,不过掌柜的一看搁在柜台上的银子,以为是来了两位财大气粗的主,满面挂笑,小镇里来金主的时候不多,连忙招呼
小二将我们领上天字号房。
说起来天字号房,实际上也不过是比那楼下的通铺通板的要强上少许,勉强可说是有床有桌有板凳,别说其他的,我看的出来,阿苏非常失望。
他趴在窗户边上,朝著不远处一间看起来最富庶的人家那里转著眼睛眺望,过不了片刻便笑意盈盈的退了回来,双眼倒是发光,狐狸见了鸡似的。
“好了。”
好什麽了?
阿苏只是笑嘻嘻的看我,“明天保证给搬过去。”
我愣了愣,原来呜炝就要我离他远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麽了,阿苏实际上就是个祸害。
想到这里,心里被掩下去的东西顿时翻涌起来,顿了顿,终是没能笑出来,不知道他现在的伤好些了没有。
当初他与见面时便已经有伤在身,後来又被我失神时抓伤,这都不是轻易便能愈合的伤口,看那时呜炝的脸色已是明显的重伤缠身,不过幸好还有庭晚在,应该会照顾的很
好,比我在要好……
月鸣的脉动刹时间传来,它是与人心意相通的剑,那一刻,隐隐震出悲鸣。
苦笑了一下,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放不下,那就是尘缘,鬼是执念而形成,她想必也不会例外到心胸宽大,更何况这件事情闹出来,上界不会坏了规矩,一定会追察下去,只
是这段时间以来,却是一直没有什麽消息,这倒是颇让人费解。
我正在苦思,却被阿苏吓了一跳,他凑过来,狐狸眼一瞪刹气十足,“想什麽呢?”
我回瞪他,现在我可还记著仇呢。
阿苏坐在我对面,翻手倒了一杯茶水,我想了想现在也只有他可以商量,虽然不大可靠,但总归要比我一个人想好,於是便写下前因後果。
他正皱著眉头盯死泛黄不绿的陈年老茶看,见我递过纸来正好有了借口放下来,看完之後,扑哧一声笑道,“你关心的地方错了。”
什麽意思?
“关於尘缘,自然由行青君管到底,毕竟是在他所辖之地发生的事情,你自可以高高挂起。”阿苏眼睛微眯,滑出一丝戾气,冷了语调道,“你要担心的是,伏羲要追究的是
呜炝君。”
什麽?
“是失职之罪。”
我心中一凛,阿苏站起身来道,“因为共工之故,伏羲才痛失女娲,他恨不得让共工五马分身,如今却被他从不周山废墟之中逃了出来,你说,这怒意会迁到谁的身上?”
自然是他的身上,其责难逃……
“何况……”阿苏笑意盈盈的看著我,“他身旁又有一只不知道是什麽来头的宠物,也不知道那宠物和伏羲到底有没有瓜葛啊……”凉凉的口吻,靠近过来的脸与我不过毫厘
之间,倒映在双瞳之间秋水般冰寒的眼色,我自是没有将自己是什麽身份告之於他,不过看似阿苏也猜了个七八分。
他看旁人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干净透彻。
我猛然站起来,就因为这个赶我走?
阿苏往後一退,皱眉道,“下次要起身的时候吱一声。”
我点点头,复又一想,不对,他刚刚说的,谁是谁的宠物啊!
那厮只是笑,又靠在窗旁边,手勾著窗旁的穗子似有似无的缕著,“别想了,呜炝君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不等我反驳他,阿苏脸色一沈,冷眼过来,“你不能帮他的时候,
就少碍事。”
话语是毫不留情面,直戳心肺,戳得我极之郁闷,不管是原来抑或是现在,我好像都没什麽作用,阿苏过来拍拍我,一脸无辜十足十,好像刚刚那番话不是他说出来一般,我皱眉,这一夜里睡的极其不安稳,总觉得窗外老是传来尖声惊叫。
阿苏倒是精神不错,一天早便拉我出去吃鸡汤面,听到旁边的人热火朝天乱侃著什麽李员外家昨天晚上见鬼,整栋宅子一夜不得安宁云云时,眼睛都弯了。
我瞥他一眼,这家夥……
阿苏趴在旁边小声说:“不过是一些幻像而已。他家为富不仁,不然怎会吓到如此地步。”
他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但是都让人觉得仍旧很卑鄙。
阿苏只是埋头吃面,不过他用不好筷子,汤倒是喝了不少,面却是没动什麽,最後一丢了之,那家的事情,他本是想过两日之後再去解决,却是没有想到後来没顾上,害得那家弃了百年老宅,举家搬迁,真是作孽。
看著眼前已经放干的面,我轻轻一笑,贪欲已除,这到底是幸抑或是不幸。虽然阿苏说要静观其变,但是仍觉得还是心绪不宁,月鸣突然之间震动异常,吓了我一跳,阿苏瞥眼看向一处,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来的人身穿黑色锦衣,暗绣花纹,少年般的模样却是在笑的时候露出几丝成熟,比起那日在秋狩见到已有不同,上古之时,黛龙一族灵力最高,也向来是龙族之首,如今虽是今日不比往时,却已然於举手投足之间露出贵气。
只是在此地见到糅兴君却是有些奇怪,这里并非是他的辖地。
阿苏放下筷子,轻笑一记,糅兴君亦是笑意盈盈,看来他们俩人已是旧识,糅兴君眼神在我的脸上轻扫片刻,那时阿苏已经用碍眼法隐去我的红眸,不过看他眼里露出了一丝光芒,想必是看出来了什麽端倪,却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对阿苏道,“赤侑君最近在找你。”
狐狸脸色沈沈,“你少管。”
“我才不管呢。”糅兴君眯眼笑著,“而且最近也顾不上这个了。”眼神往我一瞥,道了句,“呜炝君的位子要换人坐了。”
什麽?!
我差点被这种激到拍案而起,阿苏在桌子底下猛的踹我一脚,这才让我没有站起身来。
这狐狸,下脚也不知道轻点,只怕已经青紫了起来,只是现在我顾不了那麽多,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苏不理我,一副淡然口气说道,“那看来要有很多事情忙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为了策封龙君一事,上界已经忙碌的不成样子。”糅兴君挑眉道,“这可是从来过的事情。”
我听在耳里,心急如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共工的事情麽?罪不及此啊,更何况呜炝是上古唯一的遗族了,怎麽到这个地步。
只是糅兴君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笑道:“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虽然继位的那人并非光彩,但是礼数上却不能失了。”
现在的人怎麽都喜欢自说自画,而且说话都只说一半,这种习惯真的是很让人讨厌。
阿苏皱眉,见我的模样,暗暗叹气,“到底是谁继位?”
“我不熟,但是有人熟。”糅兴君笑道,卖关子够了才道,“好像是姓谢,名字是庭晚。”
庭晚?!
怎麽会是她?
这都哪跟哪啊……
见他说罢起身欲走,我实在忍不住,伸手抓住糅兴君,说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苏见状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糅兴君拍开我,挑眉道,“你还真以为我认不出来你了吗,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