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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则是留在缘水镜那里。'
转生的人自然是我,那一半就是尘缘,可是为何缘水镜为有另一半魂魄呢?而且身为龙族的缘水镜又怎麽会甘心情愿的守护琅轩的魂魄?
他露齿一笑,'不过我又怎麽能让她知道那本是我另一半魂魄呢,否则她岂不是会将我打的魂飞魄消麽。' 明明他是如此笑意浓烈,却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寒而怵,我往後退了退,心里生出寒意,难道说这一切其实不过是琅轩为了转生才做出来的麽。
'我要转生,但是要我放弃掉本是属於自己的魂魄,也是不可能的。' 他缓缓说道,'我只是等待一个机会,等待她有朝一日终是忍不住要练百鬼以断缘线时,便可以修成另外一半。' 顿了一顿,他指向我说,' 那个时候转生之时大概是出了些许意外,我竟然没有料到会转生成妖的模样,妖本就是孽障缠身,且又如此弱小,只得先行封住你的心智与语言能力,不让本就稀少的灵力外泄,直至现在。'
因为经历了这麽久,分出来的一半魂魄大多数都不受控制,缘水镜便是例证,她到最後无力管束自己的另一半魂魄,是只凝成女鬼,而琅轩纵然是神兽也不能避免,所以他才会先让那一半魂魄先行凝结成有形体的鬼,这时才可将其作为单纯的灵力加以吸收。
琅轩缓缓展开笑颜,'等了这麽久,才终於可以魂魄合而为一了。'
看著他缓缓走过来的身影,我心里惧意顿生,他的眼神露出噬血意味,沈沈重压竟是让我无法动弹,他笑道,'还给我吧,这都是我的东西!'
我只能看著他,他是琅轩,那我是什麽?
我到底是什麽?
那个一直以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小狐狸到底是谁?那个一直躲在寺庙里,偶尔蹲在乱坟岗听百鬼闲聊的那个小狐狸是谁?後来陪在呜炝身旁,一直住在静海府里,後来遇到阿苏的那个人又是谁?
尘缘那时的尖叫还回响在我的脑中,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好不容易啊……
我难道只是被否定的那一部分吗?
难道只是注定只是要消失的部分吗?
琅轩顿住,他看著我,突然之间伸手将我揽住,'你就是我,你就是我单纯的爱著那个人的心……'
29…30end
我只觉得身体开始慢慢的消失,我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只是感觉到那股力量柔和但是坚定,身体一丝一丝,慢慢的,消失……
这样就是被吃掉了吗……
因为神灵死後,魂魄应当是消散四处,他为了转生一事不可谓不是煞费苦心,延续了这麽久,呜炝恨著伏羲,伏羲恨著所有人,那琅轩呢,他恨吗,有没有恨过龙族,恨过呜炝,恨过伏羲,恨过共工,还是恨过他自己本身呢……,可我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到恨意或者说是不甘心。
他只是想回来看看而已,看一眼那个人吧……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而已。
傻瓜。
真是个傻瓜。
……
其实他是傻瓜,我也是,两个人都是。
我醒了过来,浓烈的日光不禁令我将眼睛轻眯起来,蓝天白云,青草似是可以将我掩在里面,花香掩鼻而来,一丝没有丝毫的不同。
我似乎依旧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同,只是现在已经出了鬼阵。
“你醒了?”
我猛然惊到,这不是阿苏,而是另外一个人,淡色双眸,衣著的蓝色竹葵纹,虽是如往日一般的纹式,但是行青君却是外罩一件荧青光泽的外袍,质轻如纱,头发亦是全部挽入冠中,好似要参加什麽仪式般,隆重庄严。
阿苏呢?
行青君挑眉道,“那只狐狸不会想见我,应该走了。”他离我不远不近的站著,看到我起身退开两步,然後才道,“我是感觉到阵式被破便过来一探究竟,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见我没有什麽反应,行青君回眸看了看身後,“不过好像这是一件好事。”那里虽然仍旧是还有瘴气,但是明显已然消散不少,如果原来需要几百年才能将瘴气净化,那麽现在大概只需要几十年便可让那块地方回复至原来了吧。
我笑了笑,这也大概是琅轩做的吧,宁愿在最後的关头耗掉自身灵力也要把这里尽可能的复原,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没有太大的影响吧。其实那个家夥也真是奇怪,明明不要管,可以顺其自然的事情,偏偏要插手,大概他才是真正的喜欢人,喜欢女娲的後裔……
行青君回眸看著我,我站起身来对他说道,“能带上我一起走吗?”声音还是有些奇怪,好似从泥土里挖掘的瓷器,还能匆匆抖动一层沙土般的干涩,行青君眼瞳骤然缩小,如针般,片刻之後缓缓点头。
我跟在行青君身後,他温文的脸孔上一直未曾解除忧色,眉头微皱,“这世上其实已经少有人知道言兽琅轩,我亦从未曾亲见过,虽是在呜炝君身旁看到你时便已觉得奇怪,却是不敢肯定。”
“……”我仍旧不习惯说话,只是看著行青君,他既然此时开口,便必然是有其用意,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可是自从那日你被女鬼所迫,直至回复原身时,我才落实此事。”
已然隐约看到天门,云翔雾绕,淡青色的宫殿於云中巍然屹立,比起当日来少了几分轻松,宝盖华云,几分庄严肃穆,行青君猛然回过头来,“而这件事情,我并没有禀告上界,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伏羲在许久之前便下过命令,若是有发现言兽,立当诛之,绝不可私匿,违者死罪。”
我顿时惊住,“你的意思是,他并非是因为失职一事而……”见行青君缓缓摇头,我闭上双眸,我从未曾想过竟然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过这件事情行青君未曾禀告过上界,当时在场缘水镜已然昏迷,而我回静海府之时还是少年模样,与往常无异,那麽伏羲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呢?
一个念头顿时轰入我的脑中,这时我才明了,为何糅兴君那时会说那句话了,他总是被身边的人出卖……
是庭晚。
是一直照顾我,被我喊作庭晚姐姐,呜炝一直信任的那个谢庭晚!
我的心中满是怒意,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到愤怒,以及愤怒中的悲哀……,我信任她,喜欢她,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可是却遇到如此回应。
行青君往後退开几步,脸孔有些苍白,“他呢?”我仍未曾压抑住心中怒气,只是问道行青君顿了顿,眼色微敛,似是在斟酌犹豫,最後终是开口道,“还好。”
这两个字并没有让悬起的心落下,反而觉得愈发的不安,我追问道,“在哪?”
行青君仰首看了看宫殿,“按这个时间算来,呜炝君应是要准备去大殿,册封仪式快要开始了。”我只觉得奇怪,为何突然会在大殿之上,行青君这才说道,“既然龙君之位要换人,那麽他需将其灵力传於庭晚。”
我顿住,这才想起上古之时龙族便是如此传承,後来因为龙族消散,直至现在,这个古老的传统才会被想起,不过这样一来,退位的龙君除却寿命,与寻常人无异……
这样……也好……
猛然之间这个念头涌到我的心里,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从这些是是非非里脱身而出,这样不是很好吗……
大殿处突然奏起锺铃丝竹之声,隐隐可见祥云的金光渐盛,行青君皱眉道,“看样子已经快要开始,这里只能走进去……”这才将发怔的我猛然惊醒,心中微微为刚刚的想法所汗颜,嘴角裂开笑来,诚心对他道,“多谢行青君,不过接下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吧。”
行青君吃了一惊,看著我渐渐消失,虽然伏羲已然令此处压抑住众人之灵力,但是於我却无甚大碍,心念之间,好似看到九转十八弯的长廊,淡然如水的夏荷,云缭鹤翔,一切景物如幻像一般从眼前的飞逝而过,直至感觉到一双眼眸冷淡看向我。
伏羲……
我停了下来,发觉竟然是当初第一次所进的那个庭园,一池碧水,一身青衣,飘然如烟雾弥漫,未曾散开,浓冽成团,苦苦压著,这名暗青色的神站在廊上,风拂起的是他暗黑的发,如他的眼般,沈如深水。
可是他却是在笑,淡淡的一抹笑意挂在唇角边上。
他说过,名字叫做伏羲的人都不会快乐,因为他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还让身旁的人都不快乐。
所以,所有的人到了现在才不会快乐。
他的衣裳不是盛装,兀自的飘渺,一点都不似要参加盛事的模样,向我伸出手来,我这才落至他的面前,手指尖微触,涌来铺天的杀意,却是半丝不显在脸色上,仍旧是温和的笑意,宛若记忆之中,优雅如昔,轻道,“许久了,终是见了面。”
我只是摇头,“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他微微敛眉,似是不解,我只是轻轻一笑,手中月鸣已然出剑,寒光闪过令得眼前人疾退而去,胸襟却是划开若大的口子,冽冽如笑,暗含嘲讽,却仅仅止於此,未曾半点伤到身体,伏羲却是脸色一凛,缘於他怀中之物已然到了我的手间。
我攻其不备,他是心谎,於我却是讶然,只知他自是在东西藏在身上,却未曾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件东西。
“定魂珠?”我喃喃自语,手握的宝珠不过如鹌鹑卵般大小,温润如脂玉,实质却又非玉,流光溢彩,心静下来,其间还能隐隐感到脉动,此物能将万物魂魄吸纳其中,纵然是应当四散而开的神灵魂魄亦是如此。
伏羲脸色极沈,“还来。”
“……”我沈默片刻,“是女娲?”
伏羲失了他的淡定,失了他的优雅,飘然的神终是掩不住心底的翻涌,落成|人来,厉声道,“还给我!”
这番反应落实我的所想所思,却是笑著,翻手一剑挥开逼近的伏羲,手间发出暗红光泽,与定魂珠角力之时,一声惊呼,他已是见我将其流光生生的迫出珠外,一缕魂魄,顷刻之间消散而开,於指缝之间四散於各处。
那一缕消散的魂魄,也将伏羲的理智带著散开。
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众人皆是频频四顾,不知为何缘来天怒,一时之间惶惶然,落雷四起,惊天动地,顿时骇得四处惊走,尖叫之声不绝於耳,此起彼伏。
“为什麽,为什麽!”迭声的质问,令我在闪避雷电攻击之时狼狈不堪,半跪於被击的破碎不成形的地上,吼道,“止!”
言兽之力令得雷电骤停,伏羲双眼发红,怒意外溢,“你竟然将她最後一丝机会毁去!”
我轻喘著气,“那我就应当看著她一个人回这世上麽!”
“我在,我已在这里等她千万年了!”伏羲吼道,面色惨白如纸。
我只能看著他,眼里哀意昭昭,许久之後才道,“你不是,你不是伏羲。”
他愣住,“什麽意思……”
“你只是伏羲的一缕怨恨。”
恨著龙族,恨著共工,恨著我,恨著一切的,那一抹怨恨。
伏羲又岂会让女娲一人离去,他岂会忍受没有女娲的时日,纵是一天也是不行……
门外传来嘈杂闹声,想必是众人已是看出祸事是出自这里,纷纷过来,那一刻,淡黄身影跳入眼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