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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房夫人听夫君讲述子衣身份后,当下惊得许久都合不拢嘴,今早张霞来请她过去商议,便扮了老妇急急赶来。
钱林已是长大许多,更因姐姐一事知道子衣身份泄露的严重性,当下偷偷瞧眼望去,见房夫人脸上并无愠色,这才稍稍放心,忙拿了茶盏去为房夫人沏茶。
三位美人对望一眼,君然缓缓颔首道:“正是。”
房夫人迷惑地道:“那…那你和子衣……”
君然从容道:“也是真。”
房夫人怔了怔,恍然道:“你们两个要对食?”
“是。”
“为何不去嫁人?这可比对食不知好多少倍。”
君然悠然望向窗外,轻声道:“夫人当知君然与子衣的情分,君然今生不作他想。”
婉清黯然垂了眼帘,似是在若有若无地叹息。房夫人望着君然,吸着气直摇头道:“你们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子衣她,也是如此么?”
君然柔婉一笑,坚定地颔首道:“不错。”
钱林端了茶来,乖巧地道:“房夫人请用茶——纵然夫子是女子,也无甚不妥,只要夫子欢喜,乐得逍遥,岂非胜过人间夫妻无数?”
房夫人刚接了茶,闻得此言立时恍了神,半晌方笑道:“不想子衣竟教出此等学生来!”
婉清亦含笑道:“这孩子倒是有些奇异。”
红玉道:“林儿虽小,说的却也在理,倒是我等,日日顾及人前人后的,未必能懂得其中至真之理。无论怎样也罢,终究要自己欢喜才好。”
房夫人叹息着点头道:“既是君然小姐和子衣决定如此,我自是不再过问,只有一样,不论选的哪条路,都要忠诚如一才得幸福。”
君然欢喜地深福一礼:“谢房夫人成全。”
房夫人扶了她道:“谢什么?这对食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近日这送入长安的宫女被放出来对食的多了去了,哪里会多你们一对?不过倒未必有你二人这般情深的。”言罢又自言自语道,“我说平日里瞧着子衣恁俊秀,不料果真是女子扮的!”又愣神一刻,念及种种过往之事,恍如仍在梦中;好一会儿才转向君然,叹道,“人家是能嫁人的挤破头了往外嫁,哪象你们几个,反是倒过来挤着去对食,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竟是让我瞧见了。倒是你和子衣两个,还真是千古奇闻呢!这一路走来,如此波折不断,竟一直到了如今,成就这段传奇,日后定也是风流佳话!”
李世民仰靠在椅上,瞧着面前的长孙兄弟二人,怡然道:“阿黛莎公主已经安排好了她的部族,我已委任他们部族的长老为郡守,按照约定,今日你二人就可以跟她走了。”
长孙兄弟对望一眼,又瞧了瞧李世民,见他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长孙郦沉声道:“敢问殿下,潇大人可是与我们一起走么?”
李世民停了停,放了茶盏:“还有什么,一起说罢。”
长孙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袁姑娘自然也是一起走罢?”
“咚!”案上猛然一记重响,长孙瑜哆嗦了下,偷眼望去,只见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正射向他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李世民起了身,厉声道,“长孙瑜,你当你们在洛阳私吞酒楼的事我不知道么?若不是看在蓉儿的面上,早将你两个问罪了!长孙郦,你刻意隐瞒情报以为我也不知么?你二人早知潇子衣女子身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被你私扣不报!若不是高枫和春娘,我还真被蒙在鼓里!”
长孙郦回道:“潇子衣既已准备退出官场,又何尝不可给她方便呢?”
长孙瑜陪笑道:“再说,您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也该放她走了罢。”
“住口!”李世民负手走近二人身旁,一字一字道,“她是我李世民的未来太子正妃,岂是你们两个可以想带走就带走的?”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长孙郦咬牙又问道:“那袁姑娘呢?”
李世民望着他,深深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还是乖乖地跟着阿黛莎走罢!”
众人聚集在承乾殿里,程咬金见房玄龄东张西望心神不定,遂道:“老房,你是不是在找潇老弟?”
房玄龄无言地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知她现下在何处。”
“不用找了!”李世民一探身进了承乾殿。
“我说殿下,从昨儿个晚上到今天进长安城,一直都没有老弟的影子,他去哪里了?”
李世民一笑:“子衣就在天策府内,她暂时就不出来了。”
房玄龄小心道:“潇大人可是身体不适么?”
李世民望着房玄龄,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自信的笑容:“她要在这里准备着结姻亲事宜呢。”
房玄龄垂了眼,笑道:“不知是何姻亲呢?”
李世民侧了头,定定地立住,洒然道:“房爱卿就先帮我草拟一份册封太子正妃的奏折备着罢。”
“什么?”程咬金怔了怔,“殿下,我没听明白,你刚才说要册封,是册封谁为太子正妃?跟潇老弟什么关系?”
李世民自笑不语,秦琼拉了程咬金道:“咬金,你猴急什么?自然是潇兄弟家的女子了。”
房玄龄扫了一眼长孙无忌,见他面无表情,遂向李世民应道:“是。”
程咬金咂着嘴嘟哝道:“好事倒是好事——潇老弟家居然还有姐妹?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蜜姬被人引着绕过回廊,直走到文学馆内方才停下。一路上蜜姬转着眼珠四下偷瞄,却是连子衣的身影都未见,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蜜姬公主因何叹气呢?”李世民放了书册,翩翩走近。
“哦,觉得你这里七拐八绕的,绕得我晕头转向。”
李世民温和地笑了笑:“公主可是已入宫见过陛下了?”
“是,所以来向太子殿下辞行,准备起身离开长安了。”
“公主喜欢长安么?”
“长安自然不错,房子嘛,又大又宽敞,又很气派,人住在里面豪气油然而生。嗯,吃的玩的东西也很多。”
“那公主可愿常在长安?”
蜜姬耸了耸肩:“不了,我还是更喜欢洛阳。”
“那——如果让公主住在皇宫呢?”
蜜姬挤出一丝笑容:“我讨厌象迷宫一样的房子,所以,皇宫我会住着很不舒服的。”
“是么?”李世民眼眸一转,轻描淡写地道:“若是在皇宫陪着子衣呢?”
蜜姬呆了呆,仿佛懵懂不知:“在别处陪她也挺好。嗯,还是不要在皇宫的好,会闷死人的。”
子衣立在树下发怔,李世民轻轻走近,朗声道:“秋日已到,叶黄渐落,却也是收割的季节了。”
子衣缓缓转身,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李世民一手负后,一手搭上子衣的肩头,别有意味地道:“人说石榴满枝头——子衣也该为人妻人母了罢?”
子衣一颤,这人果然已经知道了。子衣侧身滑开李世民的手,直视着他道:“果然瞒不过殿下。既然殿下知晓,就请放子衣辞官归去。”
李世民回视子衣的目光,诚恳地道:“子衣可曾想过下嫁世民?”
子衣目光不动,只微一摇首:“那不可能。”
“为何?”
“殿下当知子衣心中已有她人。”
“哈哈哈!”李世民朗然笑道,“那是子衣未有男子求婚之时,如今有世民求亲,子衣自可不必再与女子对食,再者——两个女子,哪里作得了真?”
子衣也笑了笑:“自然是作真。”
李世民不以为意地道:“若子衣定要与君然在一起,世民可将她一并娶了来,这样你二人也可日日相伴。即使是其她几人——我也可以全部纳为侧妃,以后你们可继续姐妹相伴。”
子衣惊讶地望着笑吟吟的李世民,在一个父权社会里,有谁会相信两个女子的爱情呢?纵是开明如李世民这般,竟也认为女子生来便是为嫁男子而存在的。世间的男子莫不以为,女子只要有了可嫁之人,自然会抛弃姐妹情谊,对食之心,欢天喜地地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为何男子都这般轻看女子间的情谊呢?
或许,这就是天下男儿因自己身为男子而产生的自豪感吧——自以为女子是为男子而活。
子衣足足呆了半晌,方苦笑道:“殿下所想,恕子衣万死不可受之!”
李世民讶然挑了挑眉头:“为何?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子衣摇摇头,定定地道:“殿下不会明白的,还是放子衣辞官归隐罢。”
李世民轻抿薄唇,自信地一笑:“我若允诺子衣皇后之位,兼为女官尚书,若何?”
众人在秀宁府中翘首以盼,只等得心慌意乱。终于,张霞欢喜地向屋内呼道:“回来了,回来了!”两个人影在将近夕阳的余辉下映入府内。
房夫人一马当先冲出来,揪住房玄龄的耳朵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快说,什么消息?”
蜜姬默默进了屋,静静地独坐在窗下饮茶。房玄龄被众位美女包围下进得门内:“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钱林,你过来,太子殿下说了,‘钱府的案子,依潇主簿所论,钱老爷无罪释放,钱府家财一并归还。’”
钱林喜道:“真的?太好了!谢谢夫子!房大人,夫子呢?”
房玄龄瞧了眼君然,又望了望婉清和红玉,婉清道:“可是要立妃么?”
房玄龄苦着脸点了头,众人默然不语,房夫人皱了眉头道:“李世民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立子衣为太子妃呢?长孙无忌兄妹会答应么?”
房玄龄苦笑道:“只怕已是由不得他二人了。”
“此话怎讲?”
“此事,就全凭子衣一念之间了。她如今,已是可以一展宏图了。”房玄龄仰头叹了口气,起身缓缓道,“子衣如今可为太子正妃,日后自可成为皇后的有力人选——这可是强有力的政治联姻呢。
子衣是李靖举荐的,一旦子衣为妃,她会得到李靖夫妇的全力支持,而李靖镇守南方,手中还握着我大唐的全部精锐,有他夫妇二人的支持,可以起到一举定乾坤的效果;何况,子衣前杀朱粲,擒毕玄,后于玄武门救过太子,又与突厥作战,以身作饵才换来泾州大捷,献离间之策与殿下的计谋配合得天衣无缝,顺利吓走了突厥联军。如此军功赫赫,甚得武将支持,却官不过一个主簿,诸将难服。是以;不久子衣必将得到大肆封赏,当位在朝堂之上三公九卿之列,其位不在长孙无忌之下。
无论抢亲一事,还是战突厥一事,子衣之英勇血性深得一众武将敬佩,她又一向与程咬金、秦琼、张公谨等人交好,兼有战场上的生死情谊,信任度颇高。若子衣为后,则一班武将未来前程均有保障,不用顾忌长孙家族。所以,这班武将会鼎力支持子衣成为未来皇后,可以在朝中与长孙家族形成有力的制衡。
于文官来说,子衣搭救过我和杜如晦,她若为后,我和老杜都不会反对。何况子衣人缘一向很好,天策府众谋士都与她交好,且有多人参与了酒楼股份,去年年底,子衣派人送往长安分给每一位大人的红利,足足抵上两年的俸禄有余。天策府下属的年轻将领和小吏,又多半是从丽正书院抽调而来,都是子衣的学生,他们对子衣的情分,从庆功宴上等着与子衣敬酒的人层层叠叠即可看出。不久新皇登基,这些人将安插到各个部门,未来朝中大半官员都将是子衣的门生,加上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