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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替罪
北国初春,杏花楼的保镖将一年轻男子拖出,狠狠地丢在门口,接著一身著翻领石青银鼠褂,大红洋绉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妆原本画得很精致,只是经过了一宿的不眠夜,便淡淡地化了开去,跟她朦胧的睡眼一配,远远看去,生似一幅漾开的水墨画。
男子躺在地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穿著一件单薄的麻纱内衣,胡渣满面,即便五官长著还算周正,也已经看不出丝毫俊朗之色,只是左边眉头有一粒黑痔,淡色的嘴唇一弯,却又似说不出来的诱人。“真难为你,大嫂,这里你也能找到。”那女子模样微怒,但却似在竭力压制怒气,道:“公公与你大哥昨个儿被招官里去了,倒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不知道关心,却在这边风花酒月,胡天黑地。”被她这麽一提,那男子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宿酒未醒,他勉强坐了起来,抱住头,嗯了一声,然後懒洋洋地说:“他们原本是御医,彻夜不归,自然是官中有人患了大病,你又何需急成这样,托小福子进官打探一下便是了。”“问题是小福子去了,也没有回来。”那女子声音微微颤抖地道:“我又派了小祥子去,他又没有回来。”
男子见女子露出惶惑之情,不禁温言道::“子青,不要著急,我去替你看一下。”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隔了半晌,子青才道:“你还不起来,天寒地冬的,你看你穿的……”陆展亭在神武门领了牌,便直奔养心殿,当今皇上身体违和,父亲与大哥多半是为此逗留。陆展亭虽然也是御医,但是恶名在外,官里除了哪个贵人养的小猫小狗病了,谁也不会真的让他去把脉问诊。陆展亭一路赶到养心殿,那儿尽无人当值,养心殿门虚掩著,陆展亭忍不住轻轻推开,他一直走到内室,里面不要说侍卫,连内侍太监也不见一位。陆展亭诧异到了万分,有心想要离开,但内室里却传出了隐隐的呻吟声。
那是濒死之人的喘息之声,陆展亭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
他一咬牙进了内室,见一黄衣老者正半躺在榻上,听到脚步声,便嘶声叫渴。陆展亭慌忙半跪作了个揖道:“臣内医院陆展亭叩见吾皇万岁。”
老者颤抖著指著茶壶,仍旧叫水。陆展亭也顾不上他没叫起,连忙倒了杯茶端到老者面前,那老者一把抓过他的手将那杯茶喝了个底朝天。
他见陆展亭皱眉看著他,便喘息著问:“联是不是不行了?”
“回皇上,恕臣冒犯,能让我仔细看看吗?”
陆展亭得到了老者的肯定,伸出手搭了一把脉,查看了一他的脖项,他见老者嘴边有一处黄|色物体,於是便用手沾了沾,伸进嘴里,立刻脸色大变,失声道:“硫磺。”他转头问老者,道:“是谁给皇上您服用了硫磺?
“老者还没有答,就听身後有人细声细语道:”正是陆大人您啊。“一位身著蓝色金丝蟒袍的太监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陆展亭吃惊地站在哪里,问:“我?”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那老者突然眼泛赤光,呼吸急促,陆展亭顾不得同太监争论,一翻衣袖露出整排的银针,坐到床边,提手想要扎针,却被那太监抓住尖叫道:“来人哪,有人要行刺皇上。”立时侍卫们风涌而入,将陆展亭双手反扭在身後,陆展亭大叫道:“我能救他,快放开我!”那老者一阵剧烈的喘息,然後一口鲜血喷到了陆展亭的脸上。
陆展亭呆愣在了那里,任由侍卫将他拖了出去。
“陆展亭,皇上,面红目赤颈脖有细密水痘,疹色紫暗,口渴欲饮,这分明是热症,你居然还让皇上服食硫磺这种大热的药物,你根本是想弑君!”吊在房间中央,被打得遍体粼伤的陆展亭缓缓抬起头,懒洋洋地笑了几声,道:“你不如告我弑猫弑狗更妥贴一点,整个内官谁不知道我只给猫狗看病,皇上什麽时候轮到我瞧了?”
“陆展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刑讯官声音压低了道:“你横竖过不去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也绝不会饶了你。”“那谁会登基?”
“自然是十七皇子亦裕,皇後的独子,人品武艺都是王子们出类拔萃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倒真是让他如愿了。”陆展亭嘴唇一弯。
“看来是不如你的愿了。”一个身穿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子飞眉玉面生得极是标致,就连他冷笑也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的很。陆展亭却对那个笑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他识趣地低下了头。
“十七皇子!”刑讯官连忙空出了位,那年轻男子坐了上去,问:“他承认了吗?”
“他还没承认。”刑讯官擦了把汗,讪笑道:“不过快了,快了,他很快就会承认的。”亦裕笑了笑,他挥了挥手,道:“拿进来。”
陆展亭偷偷瞄了一眼那个水漆墨色托盘,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亦裕微笑著伸出他那双白玉似的手从托盘里拿出一根翠绿的滕条,笑道:“可能大理寺的刑官们技艺不精,素不知道刑讯这也是一门学问,你们原本应该好好跟陆大人学学。首先要懂得选鞭子,一不可以太轻,轻了没有分量,抽上去犯人不知道疼,但也不可以过重,没抽几百下你就累了。这种滕条就最好,而且这个上面长满了尖刺,刺长得细,很长,又很坚韧,它可以最大面积的刺入你完好的肌肤,又不会在表面留下伤痕。”“十七皇子真是学问渊博,小的……”
亦裕微笑著打断了他,道:“你们错了,学问渊博的是陆大人。我小的时候吃了十哥给的几块小点心,不知怎麽得了点厌食症,就是这位陆大人发明了这种滕条,不过抽了我两鞭子,就打通了我堵塞的经脉,治好了我的厌食症。皇爸爸对他青睐有加,要不然就凭他只会治狗治猫的本领,哪能进得了内医院呢。”陆展亭干笑了两声。
亦裕微笑道:“陆大人还教了我一个至理,他说,哪怕是一匹再好的骏马,也是要抽的,要不然它很容易得骄狂症,到时就要害人害已。”他说著将滕条丢给了刑讯手。
果然他们见到了滕条的效果,一鞭子抽下去,陆展亭整个人都绷直了,他咬著自己的下唇,尽管不出声,头忍不住仰得很後,露出了修长的颈脖,可见很痛苦。亦裕放在台上的手突然握紧了,说不上来是兴奋还是紧张。
这种滕条的效果很显著,陆展亭昏撅过去的次数明显增加了。等第三次陆展亭昏过去,亦裕示意停止,他挥手让所有的人都出去。
陆展亭软瘫在地上,睁开被汗水打湿了的眼睛,他不解地看到亦裕正在忧雅地脱衣服,当亦裕褪下他裤子,分开他的腿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要做什麽,他嘶哑地说道:“不,不……”他从来放荡无羁,没有体验过这一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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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亭软瘫在地上,睁开被汗水打湿了的眼睛,他不解地看到亦裕正在忧雅地脱衣服,当亦裕褪下他裤子,分开他的腿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要做什麽,他嘶哑地说道:“不,不……”他从来放荡无羁,没有体验过这一刻的恐惧。但那恐惧很快化成了耻辱与痛苦,那感觉就像坐在了刀刃上面,无论是肉体还是尊严都在一下下地被凌迟。浑身的刺痛犹如火焰般烧灼著他的肉体,从未有过的痛苦,他几乎在脑海里哀求让我死吧。他听到有人冷笑,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展亭。而在陆展亭年轻的一生里,第一次体会到夜是那麽的漫长。
他迷迷糊糊地看著亦裕穿好衣物,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陆展亭,眼里的神情似笑非笑。然後,他的眼前又闪现了很多人的面孔,刑讯官的,刑讯手,牢头,杂七杂八的,陆展亭那一刻忽然意识到,他再也不是那个宝马轻裘换美酒,逍遥快活,笑傲人生的陆展亭了。
张牢头拿起陶钵盛了点水,走近屋内的铁笼子,对拴在里面的陆展亭说:“陆大人,喝口水吧。”
陆展亭勉力挣扎著凑近笼边,喝了几口水,他的双手还是被反吊在身後,这让他行动分外吃力,喝了几口水之後,他像虚脱了似的倒了回去。 张牢头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张大人你想开一点。”
陆展亭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嘴唇,笑道:“被狗咬了一口,有什麽想不开的。”张牢头大惊失声,道:“你,你……”他慌张的跑到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动静,才叹气著回到笼前,道:“陆大人,您人是大大的好人,可是您这嘴巴怎麽就管不住呢?”
陆展亭一笑,问:“你们家小三子可好些了?”
张牢头小声道:“小三子的寒症好很多了,也不泄了,大人您的一碗姜茶真是厉害。”陆展亭听了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张牢头又递上了几个馒头,道:“陆大人您好歹吃一点,人也好受些。”陆展亭接了过来,看著那馒头,突然问道:“我家人没事吧。”“这您放心!”张牢头笑道:“陆大人的父亲是内医院的院士,二朝元老,又有诸位皇子力保,绝不会有事的。”陆展亭一低头,然後又丝毫不在意地问:“我家里有没有人来过?”
张牢头陪笑道:“陆大人府上一定是为了这事忙於奔波,等一切消停了,自然会来看大人的。”陆展亭苦涩的一笑,道:“原来连子青也没有来过。”
囚室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张牢头慌张地坐回了原位。
亦裕穿了一件黑色的哆罗呢狐皮袄走了进来,他粉白色的脸颊同那件皮袄一映,更显得俊俏不凡。陆展亭看到他的脸脊背一僵,但他从来不愿输了气势,加上昨晚的遭遇,他更加不愿在亦裕面前显出弱势。
亦裕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的打量了一会儿看起来漫不在乎的陆展亭,才示意让人开笼,将陆展亭拖了出来。等两人单独相对的时候,亦裕伸出他的手指轻轻拔弄了一下陆展亭的脸,陆展亭头轻轻一歪避开那一根冰凉的手指。 亦裕笑道:“昨天还享受吗?”
陆展亭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小人的情趣怎麽能跟皇子您比?”他见亦裕不定睛的看著他,随即又笑道:“小人能领略皇子的情趣,那是小人的荣幸。”他好像完全无视於亦裕那黑漆漆的眸子闪现的森冷的目光。
“你觉得你是无奈的对吗,陆展亭,你想象自己是一个落难的英雄,虎落平阳遭犬欺,是吧?”
陆展亭呵呵笑了两声,道:“皇子您真是谦逊,您哪能是一条犬,也罢,就算您是一条犬,那也得声明您是二郎神的黑狗啊。”亦裕眼里闪过一道怒气,他的嘴唇紧紧抿著,但转瞬间就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子,解开陆展亭的裤带,然後手慢慢伸进他的档部,将他的分身轻轻一握,陆展亭的只觉得那冰凉的手指与自己身体一接解,整个肌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哪里还能笑得出来。亦裕的手轻轻的慢拢慢捻,上下移动著,亦裕的技巧出乎意料的好,他时快时慢的手法,让陆展亭即感到刺激,又觉得饥渴。他也是一个情场的老手,也因此对外面的触觉分外敏感,亦裕的这一种做法,让他有了比昨日更深的恐惧。他确实如亦裕说得那样,可以理解昨日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无奈,可是如果他在亦裕的手中释放快感,那他所有的借口都变成了一种可笑。
很快他的额头就沁出了密密的细汗,亦裕轻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