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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下胖揍篮球小子,最近被朱程暗算了两记,正烦躁,算这小子运气不好。
低头从烟盒里叼出根烟,抬头时晃眼看到远处一棵合欢树下站着个人,似乎正盯着他。
许乐天点着烟,深吸了口,在缭绕烟雾中再望过去,那人却已经走了。
李睿跌跌撞撞的扑进寝室时,肖文准备好了纱布药酒正等着他。
那些人下手极有分寸,看着青斑紫痕惨不忍睹,却没有伤筋动骨。
李睿什么都没有说,肖文也没有问,两个沉默的人连视线都没有交汇。
李睿的伤在一个月后痊愈,这一个月中,以及以后的日子,他没有再和肖文说话。
肖文恢复独来独往,他觉得自己活该,但如果再次选择,他仍会选择失去这个朋友。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
对不起。
虽然避开了第一次相遇,但单单许乐天和他同时存在于校园内这个事实就让肖文寝食难安。
不见他,可以欺骗自己,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事实。
肖文仔细回忆前世许乐天喜欢出没的场所,却沮丧的发现那是——他的身边——只要他需要,甚至只要他回头,许乐天都在那里。
肖文无声叹息,合上专业书,礼貌的还给管理员老师,在老师赞赏的目光中走出图书馆。
没办法从许乐天那方着手,肖文只好限制自己的行动范围,缩小在教室——食堂——图书馆——寝室。
他记得一年级下期系里有两个出国名额,前世因为舍不得许乐天而放弃了,这次一定要争取。
国外也好,月球也罢,即使是要逃出银河系……肖文扶了扶眼镜,淡淡的抿了抿嘴角。
图书馆正在扩建,八十年代最大的特色可能就是随处可见的“建设中”,话说回来,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何尝不是?
肖文选择了图书馆后方通宿舍楼的捷径,午休时间,工人们都去食堂吃饭,他一个人在满地的砖块钢筋和半干半湿的水泥沙土间深一脚浅一脚
的穿行。
建成两楼的房坯遮挡了阳光,愈发显得阴暗潮湿,是适合细菌和某种小哺|乳动物幸福生活的环境。肖文看到第三只耗子大摇大摆从面前过去后
,开始后悔抄捷径。
当右侧方又传来“吱吱唔唔”的异声,肖文已经懒得转头看,无奈的叹了口气。
“谁?”
突兀的男声响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肖文蓦的倒退一步,脸色刷白。
角落里一堆碎砖后转出一名高大男子,脸隐在阴影中,一步一步走出来。
肖文强忍住掉头逃跑的欲望,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男子的上半身被阳光照到。
不是他……肖文瞬间放松,这才发现自己憋着一口气忘了呼吸,指甲更已掐入肉中。
“小子,跑这儿干什么来了?”男人吊眉吊眼的问:“想偷东西?”
“路过。”肖文简短的道,他认出这男人是他和李睿曾经遇见的三个朱程的手下之一,他的下身还穿着大喇叭裤,上身的花衬衫却脱了,打着
赤膊。
男人身后又传来细微的呜叫,肖文瞥了一眼,黑暗中挥舞着一截细白的手臂,似乎还有张长发披散的小小脸孔晃了晃。
他想他知道花衬衫哪儿去了。
男人凶霸霸的吼道:“看什么看,滚!”
肖文不出声,埋着头的样子像被吓到,老老实实的转身继续走。
男人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拐弯,才放下心,淫笑着摸回角落。
肖文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其妙撞上一对野鸳鸯,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再走两步,忽然觉得不对,那女孩子他似乎是见过的。
他站定了搜索回忆,终于想起来是在图书馆见过。
他每次看书都会遇到她,大约是文科生,有次她想取书架上层的《意志与观念之世界》够不着,还是他帮了忙。
当时她低着头羞怯的道谢,脸红到耳根,怎么看都不像会和人野合的类型。
肖文突然想起,前世C大发生过一起奸杀案,因为是当新闻听过就算,所以不太记得清……难道!
他急转身大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攻击性物品,想要……想要……
他想要做什么?
肖文缓下脚步,他想做什么?
那男人是朱程的手下,招惹到朱程的后果他担不起,而且,朱程和许乐天斗得正紧,招惹到朱程,终有一天会引起许乐天的注意。
何况,肖文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就算他不要命,可能也拼不过别人,不但救不了那女孩子,还把自己搭上。
他皱着眉犹豫,回去叫人?黄花菜都凉了。还是想办法把男人吓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他浑身一震,这叫声……这叫声太像前世乐天的手机铃……肖文顾不得多想,顺手抄起一块板砖,也不管脚下是玻璃渣还是
稀水泥,发足狂奔。
男人根本没察觉有人接近,色欲侵占了他所有感官,他压制着女孩子的挣扎,一手扳开她死命并拢的双膝,箭在弦上,也不顾得她嚎哭尖叫,
只想挺身而入。
女孩子早被又痛又怕,无意识的发出声音,依靠本能挣扎,糊满泪水的双眼映出男人狰狞面孔突然呆滞,庞大的身躯倒下压住她,脸颊贴着脸
颊,她甚至觉得男人嘴里的大蒜味化了实质,刺痛了她的肌肤。
“别哭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压在女孩子身上的躯体被推开,衬衣遮住她的裸体。她哭喊得失了声,惊惧超越极限,泪水不停的涌
出,全身都在颤抖,却没办法思考说话。
“我们得快点走,他随时可能醒。”那个声音仍在对她说话,有人碰到她的手,她吓得一缩,全身颤抖。
“别怕。”那人握住她的手,朦胧泪眼看到他俯下身,看不清,但很熟悉的感觉。
她抽抽噎噎的仰起脸想看清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抹去泪水,她拼命眨眼,缓缓的,看见一张温文面孔,干干净净的眼瞳和目光,仿佛她小
时候老家的冬天,跟小伙伴一起出去疯玩,忽然下雪,她仰起头举高手,接在手中的第一捧新雪。
那是她……梦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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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猪昨天参加同事的生日宴,被放倒了……
问上面的小舞……你不是第三者吧?不是就非专用啊,呵呵
肖文拉了那女孩子跑到安全地方,背转身让她穿好衣服,想了想,低声道:“对不起,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
女孩子没出声,肖文踌躇了下,续道:“请你……不要报警。你一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总是不太好,当然这并不是你的错,但是……但是
……”他说不下去,这种拙劣的言词连自己都骗不了,心下鄙视自己,明明是担心暴露自身,却假装关心别人。
出乎意料,女孩子轻轻细细的“嗯”了一声。
肖文讶然回头,女孩子已经穿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外面披着他的白衬衣,脸色仍然苍白,却对着他勇敢的微笑。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报警。”
肖文忽然不敢直视她清亮双眸,转过头,顿了顿,又道:“不用谢,我救你只是凑巧,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救了你……”
女孩子静了一会儿,又“嗯”了声。
肖文无言,两人尴尬的对峙片刻,女孩子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肖文蓦然醒悟,忙道:“我送你。”
女孩子没出声,寻了条通宿舍的僻静小道,肖文落后一步,默默的跟着她。
接近女生宿舍,女孩子停住脚,细声道:“谢谢你,我自己可以上去。”
肖文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的走向宿舍楼口。
从背后看,她的身形更显纤细,即使在女生中也偏瘦弱,披着他的白衬衫,像被宽大披风包裹的娃娃。
她走路还有点不稳,可能脚上有伤。
肖文又站了许时,直到看见她安全的上了楼,才转身走开。
肖文料到那个不明不白挨了板砖的男人不会善罢甘休,却无论如何没料到他敢如此嚣张。
下午的课时结束,肖文随着人流去食堂打饭,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埋头吃,不一会儿,人群隐约骚动起来。
肖文没抬头,暗自留神,果然不久消息传到这桌来。
对面坐的几个似是应用物理系的同班生,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听说没,丰二把中文系的系花拽到礼堂去了!”
“早知道了,说是古文课的时候直接去课堂上抢人,黄教授气得心脏病都发了!”
“丰二够横啊,校领导屁都不敢发一个。”
“校领导算个屁,都得看朱程和许乐天的脸色,丰二不是朱程的人么。”
“你懂什么,丰二还不是趁着朱程不在,你看着吧,许乐天正没事找事呢,他还不撞枪口上……”
肖文听不下去了,他忽的站起身,同桌数人目光齐集在他身上,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整理饭盒。
几人转回头继续八卦,肖文盖上饭盒盖,托在手里从容走出饭堂,一路人流如织,他熟练的在人缝中穿行,转到少人的角落,迈开大步急行。
很快接近C大礼堂,真讽刺,这里是每周一升国旗奏国歌的地方。
肖文绕到礼堂后方,攀上一处断崖,从高高的气窗望下去,一眼看见那女孩子。
她背对他跪在礼堂升旗台上,长发凌乱披了一身,衣物倒还算整齐,肖文略松了口气。
空荡荡的礼堂里只有十来个人,大部分站在升旗台上女孩儿身后,只有一个人跷着脚坐在台下,肖文看不见他的脸,不过从他头上包得厚厚的
纱布推断,正是丰二。
“小妞,”丰二忽然道:“你那相好到现在还不来,我看你也不用指望了,老老实实告诉我他是谁,我就饶了你。”
女孩子一声不吭,丰二抖动着搁在左膝上的右腿,挥了挥手。
升旗台上诸人中立刻有人走近女孩子,“啪”一掌重重扇在她脸上。
肖文听到自己“突”一声心跳,女孩子被打倒在地,肩膀抽动着,似乎在哭。
丰二得意的笑笑,捞起那件白衬衣在指上甩动,故意拖长声调道:“说吧,本来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娘皮掺和什么?啊,乖,等解决
了那个背后下刀子的小子,二哥再来好好疼你。”
礼堂内一群男人发出心照不宣的淫笑,有人把女孩子扶起来,等着她开口说话。
肖文抿紧唇,不敢眨眼的盯着女孩子的背影。她应该不认识他,只要她供出他的特征,就飞跑回宿舍,收拾东西第一时间逃跑。
反正自己是孤儿,离开C市也不算背井离乡,就是死也不能落到这群王八蛋手上!
女孩子喘着气,喃喃说了几个字。
“什么?大声点!”男人把耳朵凑到女孩子嘴边,“操,你丫没吃饭——啊!”
惨叫声惊得礼堂内的诸人和礼堂外的肖文同时浑身一震,丰二猛然站起身,身下的椅子“砰”的倒在地板上,巨响在高大空旷的礼堂四壁回荡
。
男人还在不停惨叫,那女孩子死死的咬着他的耳朵,血珠很快渗出来,顺着女孩子被掌掴得迸裂的唇角滴落,与她的血混合一起。
日已西斜,夕阳余晖从窗外投进来,映出她一身妖异的残红。
升旗台上诸人震惊过后大怒,纷纷围上去拳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