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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盈的目光注视了顾晚几秒，没想嘉恒跟唯。念的合作竟是真有其事，她简直不知道欧以宸怎么想的。
“我是欧大哥特地请来的司仪，公司的周年庆典，我会主持。所以，我需要了解整个流程。”
“安苒，进来一下。”顾晚伸手按下内线，“你带夏小姐到会客室，跟她谈谈具体的细节。”
“夏小姐，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安苒，她了解得比较清楚，你可以跟她细谈。”
“顾晚，你是跟我聊的勇气都没有？”看着她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夏盈盈高傲地挑眉，“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可是既然合作了，就会有经常见面的机会，你都准备像缩头乌龟一样吗？”
顾晚手中的笔顿了顿，抬起头，笑道：“跟你聊，需要勇气吗？夏盈盈，就算我是乌龟，也只想伸出脑袋咬你这个王八一口，为什么还要把脑袋缩回去？”
“你……”
夏盈盈瞪大眼睛，顾晚却是笑得更为温婉和气：“不过你放心，基于我们合作的关系，我还是会很友好的。”
“算了，不跟你逞口舌之强。顾晚，你别忘了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份地位，你早就不是公主了，知道媒体怎么写你吗？”夏盈盈的声音顿了顿，得意地笑了笑，“白天鹅变丑小鸭，而且是一只再没有机会翻身的丑小鸭！”
“是吗？”顾晚的反应倒是淡定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我，人红果然是非多。”
顾晚的笑容简直让夏盈盈想要吐血，四年，她不似从前的单纯可爱，而是多了沉稳淡然，那种骨子里的大气恬然，让她痛恨之余多了一份嫉妒。
嫉妒？她需要嫉妒她？夏盈盈冷笑了一声，跟着安苒走了出去。
“啪”地一声，顾晚丢掉手中的笔，转椅转了个圈，正是面对着樱花的方向。
终是无法淡然，无法归于宁静，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交集，可是他们为什么一个个地反复在她面前出现？一个个都顶着这样高傲轻蔑的姿态？
不知道虚伪的面具被撕碎了，会让人恶心的吗？欧以宸是什么意思？公司代表？嘉恒公司的人都死光了吗？需要一个外来的主持谈细节？
深呼吸了几次，闭着的眼睛睁开。好吧，练就她的铜皮铁骨是吗？她也可以撇去四年前的所有因素，潇洒应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伤吗？
给唯念的，是机会，还是毁灭？有什么，都来吧！她顾晚可以扛得住，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要看手稿
第三十三章
给唯念的，是机会，还是毁灭？有什么，都来吧！她顾晚可以扛得住，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经过几次开会，三番五次讨论，几次加班，初步的方案敲定，安苒去了趟嘉恒公司，得到的回应是，要细化会场布置，提供至少三个方案供嘉恒选择，给的时间，不过两天。
效果图，设计部的人负责电脑制作；而她，也凭着想象手绘，当年在大学选修绘画，她的天分还是让众人刮目的。
“顾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恩。”顾晚淡淡地应了声，收拾好自己手头上一堆画稿，想了想，还是塞入了自己的包里，毕竟，她的画稿相对于高科技还是粗糙的。
第三次进嘉恒，看到那个gs的标志时，顾晚还是愣了几秒。
“顾小姐，欧总请你进去。”总裁办公室门前，钱谨还是一贯的恭敬态度，安苒正抬步，钱谨又往前一步，笑道，“欧总交代了，只让顾小姐一个人进去。”
“把资料给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顾晚冷冷地笑了笑，不懂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她奉陪。说到底，欺负她，看她出丑，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敲了敲门，便有低迷冷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推门便看到嵌着暗花玻璃后的人影，欧以宸在真皮转椅上坐着，一双手灵活地敲打着键盘，深邃的眸子盯着电脑，灿亮如星。
曾记得自己最喜欢他工作的模样，常常静静地看，还会拿着画笔边想边描摹，只因为觉得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可那个时候，她还会觉得欧以宸什么时候会没有魅力吗？即便他一成不变的冷脸，她也能痴痴地看上好久。
只是，十七岁的初恋，还未尝到真正的甜，便被直接打入地狱。
“会场布置效果图已经好了，我们公司一共准备了七种效果方案，各种风格的都有……欧总请过目。”
资料做得很详细，小到花球的布置是用什么花装饰都清清楚楚，玫瑰花球、薰衣草花球、茉莉花球……光是花球的设计，就有十来种。
用心去做，总是没错的，而且，她总是无端地相信，欧以宸这个合作是冲着她来的，毁灭或是打击，她敢想，欧以宸是为了帮助她才定的这份合约吗？
“没有纸质的效果图吗？”欧以宸盯着电脑的眸子落到顾晚脸上，“听说你自己画了几幅设计稿，在哪里？”
呃，为什么连这个状况他都那么清楚？顾晚咬了咬唇：“我只是闲来无事随手画的，算不上设计稿，欧总现在看的这些，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
“我要看手稿。”他打断她的话，竟是直接关上了电脑。
这算什么意思？全公司的人的努力，就这样被轻视了？他甚至都没有把电脑里的会场布置效果图看完，就直接把电脑给关上了？气恼地攥紧了拳，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把包里的纸丢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站着就好
第三十四章
这算什么意思？全公司的人的努力，就这样被轻视了？他甚至都没有把电脑里的会场布置效果图看完，就直接把电脑给关上了？气恼地攥紧了拳，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把包里的纸丢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
修长的手指翻阅手里的白纸，黑眸微敛，凝神于白纸上的素描，顾晚努力地让自己撇开视线，不过一张连色彩都没有的素描，他至于看得那么慢吗？
目光散漫地望向除却那张脸的任何一个角落，视线在触及电脑右侧摆着的观音莲的时候，僵了僵。
那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自己栽种的观音莲。她偷偷地放到他电脑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简单的生日快乐四个字。
那时，只想着这样的植物可以防辐射，而他又在电脑前坐得久，偶尔看一眼绿色，可以静心，也可以护眼。
时过境迁，再见一样的景，全然不一样的情。
“怎么不坐？”低迷的声音打破满室的沉寂，头微微抬起，便触及她看着观音莲几分僵滞的目光。
“不用，站着就好。我等着欧总的决定。”
“决定没有那么快，坐下。”
“不用，多久我可以等。”
“我说坐下。”水眸闪着倔强，他的口气生硬了几分，却见她的下巴倔傲地抬了抬：“我说不用。”
“顾晚！”仅那么简单的问题，她是处处都要跟他唱反调吗？
“我跟欧总只是合作关系，站着坐着都是我的自由。我就站着，等着欧总决定哪种会场布置，或是给我们的设计提出更改的意见。您放心，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整改方案，我们公司定会配合，竭尽全力打造贵公司想要的效果。”
欧以宸看了她几秒，忽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外走去。
“喂，欧以宸，你干什么！”
“出去谈方案。”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忽然之间灵感来了。”
***
所谓的灵感，就是这个一大片薰衣草的地方吗？白色的小洋楼，在紫色的薰衣草间，多了几份唯美和浪漫。再往前走，是弯曲的彩石小道，走到尽头，s形的游泳池像一块巨大的水晶，阳光下泛着辚辚的光。
确实很美，可是，这跟会场布置，跟他的灵感有什么关系？
“欧总，可以说说自己的灵感吗？你说，我负责记录，或者画下来。”顾晚停下脚步，挣开他一直握着的手。刚刚，她确实被这仙境一样的景色给震慑住了，以至于手一直被握着都没有发觉。
“这里美吗？”他答非所问，黑眸微微眯起，点燃一支烟。
“很漂亮，不过是露天场所，要放在这里举办周年庆典，还需要考虑天气因素。”
“据说，这里是父亲为最爱的女人造的房子。”烟雾缭绕之中，他淡然开口，神情淡漠，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地望向远方。
顾晚的身子却是陡然僵住了，多年前那种直击心脏的疼痛感强烈袭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欧以宸的父亲欧景山的死跟父亲有关？谁不知道父亲使尽手段夺得了欧家的产业，甚至连“g。s”这个品牌都不肯放过？其实，从道理上来说，她真的无法去恨欧以宸什么，毕竟，是她欠他的。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她欠他的
第三十五章
顾晚的身子却是陡然僵住了，多年前那种直击心脏的疼痛感强烈袭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欧以宸的父亲欧景山的死跟父亲有关？谁不知道父亲使尽手段夺得了欧家的产业，甚至连“g。s”这个品牌都不肯放过？其实，从道理上来说，她真的无法去恨欧以宸什么，毕竟，是她欠他的。
不知道怎么回到公司的，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在白色的窗格，跟从前一样望着窗外飘零的樱花，拿着杯子的手竟是有些发抖。
“顾晚，知道是谁买了顾府吗？我保证，你会大吃一惊。”
“我没兴趣知道。”淡然地瞥向夏盈盈，却没有心思去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没有兴趣知道，那我就不说了。对了，伯父的事怎么样了？他真的像报纸上说的那样，用卑鄙的手段谋得了欧家的财产？现在的传闻很多，有的说伯父曾经是欧叔叔的拜把兄弟，后来反目成仇；有的说伯父是欧叔叔的随读书童，后来恩将仇报；还有的说……”
“夏盈盈！”她低喝一声，心底的烦躁像爬山虎一样，一夕之间，顾氏倒台，父亲被带走调查，她甚至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世界的坍塌，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一切跟欧家有关系？前一个夜里，她还躺在他怀里，承受着甜蜜苦涩的陌生折磨。她的娇吟低喘，想起来还可以让自己脸红耳热；而现在，大家是在告诉她，顾氏的倒台，幕后的黑手，是欧氏。
欧氏，还会有谁？欧景山的独生子，是欧以宸。
怎么可以有一个男人，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的父亲跟他是死对头，还可以跟她在床上抵死缠绵？
“收房子的人下午就会来了，顾晚，我先走了，学校还有课，我帮你直接把假请了。”
她呆滞地点头，学业已经是她无暇顾及的事了。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千疮百孔，她连从哪儿开始整理都不知道。公司每天有人来催帐，父亲被带到警署无法保释，股票狂跌，她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也只是能还清一部分的债务，最终不得不宣布破产，倒闭。
能相信吗？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一夕之间。一切演绎得那样完美，她不知道欧以宸这个局是怎么布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布下的，她只知道自己，爱得纯，爱得深，虽然是初恋，也爱得那样深。
所以，才会那样痛的吧？
自嘲地一笑，她抿嘴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清香，却是直到心底的苦涩。
“宸，这就是顾唯宪的女儿？”
在她的视线紧紧盯着正走下车的男女时，那道目光也发现了她，雨幕中，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