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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瞳,你有没有交待关露不要四处走,毕竟这里是酒吧街,不安全。”虽然心头是一团乱的思绪,可是沐放却隐隐的感觉出关露这件事应该还有内幕,可是一时半会,沐放还真的理不出什么头绪。
“有,我特意将车子停在了马路这边,让关姐锁好车门和车窗,沐哥,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快一点吃饭吧,一会好好休息睡一觉!”童瞳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一想到谭骥炎那冷漠的眼神,童瞳就感觉心里酸涩的痛起来,掩饰了情绪,对着沐放笑了笑。
所以关露根本没有听小瞳的叮嘱,反而故意向着危险的地方晃了过去,疑惑的种子在沐放的心头种了下来,虽然沐放不清楚关露为什么突然似乎针对童瞳,可是这件事急不来,所以也就笑了起来,和刚进门的辛疆一起走向餐厅去吃早饭。
辛疆匆匆吃过之后,确定沐放没有任何需要自己的地方就先告辞了,童瞳因为谭骥炎和关露的事情,等沐放进房间睡觉之后,轻声的出门,却没有察觉到卧房里沐放并没有真的休息,反而是打了电话给关曜,要求出来见一面。
童瞳出了公寓,打了谭骥炎的手机,可是响了不到三声之后,直接被挂断了,听着手机的嘟嘟声,童瞳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谭骥炎会生气,可是她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直接连自己电话都不愿意听。
犹豫着,童瞳开出车子向着西湖苑的方向再次开了过去,关姐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谭骥炎那里休息吧?童瞳发了短信个短信给谭骥炎:【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错,不该连累了关姐,谭骥炎我现在就过去给关姐道歉。】
办公室里,谭骥炎沉默着峻脸看着手机上的短信,阴霾的表情严肃而沉重,虽然谭骥炎昨晚是真的有些迁怒童瞳,可是他并没有盲目到将关露身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怪责到童瞳头上。
可是谭骥炎真正愤怒的是童瞳对沐放的在乎,之前才和自己保证过,绝对不会去见程天南,可是转眼呢?她还是去了,就因为沐放,她连累了关姐遭受了这样的痛苦,谭骥炎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今天遭遇这一切的人是童瞳。
将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昨晚上同样一夜无眠,咳嗽加剧着,谭骥炎一想到关露身上那些被啃咬出来的伤,想到如果这如果是发生在童瞳身上,谭骥炎绝对会当场失控的杀了程天南,她在乎沐放,谭骥炎可以理解,可是她到底将自己放在什么地方,她一而再的和程天南见面,与虎谋皮,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会出事吗?
这份感情,谭骥炎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倾入了太多的太多,自己太在乎童瞳,在乎她的一切,甚至不惜为了救沐放,准备和谭家和关家抗衡,谭骥炎清楚自己目前的势力,这样做,不过是背水一战,输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
谭骥炎赌的是爷爷绝对不会真的会帮程天南,所以自己如果拿政途当赌注,到最后,爷爷肯定是必须收手,转而站到自己这一边,只是这样一来,谭骥炎明白自己和童瞳的关系势必会曝光,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困难。
可是,为了童瞳,谭骥炎已经无法考虑那么多了,沐放这个案子已经迫在眉睫,即使日后爷爷知道了自己和童瞳在一起,谭骥炎也会一步一步的周旋,护着童瞳的安全,可是谭骥炎却没有想到这一切突然就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薄唇缓缓的勾起嘲讽的冷笑,谭骥炎这一生还不曾失败过,可是此刻,他感觉自己一败涂地,在自己这样拼命的想要护着她的时候,她却是不顾一切,拼命的去护着沐放,去护着另一个男人。
这样不顾一切,盲目冲动的人,已经不像是自己了,谭骥炎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甚至想过,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谭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沐放这个案子如果赵明不翻供,根本就是铁板钉钉的死案,自己一意孤行,很有可能被政敌找到打击自己的要害和证据,甚至会牵累谭家。
可是谭骥炎即使知道这样做有多忙的危险,却依旧义无反顾,只是此刻,谭骥炎却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冲动,如此的任性妄为,谭家多少人,多忙庞大的根基,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被牵累,而满盘皆输!
如果这段感情已经超过自己的理智,不能为自己所掌控,不如罢手吧!这个念头浮现在了脑海里,谭骥炎用力的攥紧了手,心脏收缩的剧痛着,可是谭骥炎冷寂的面容却一点一点的暗沉冰冷下来,这一份感情已经让他越来越软弱,越来越冲动了,既然如此,即使再痛,再是心血淋漓,也必须斩断!
“骥炎,你还好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于靖敲了敲门,目光担心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谭骥炎,从早上开始,于靖就隐约的感觉到谭骥炎的情绪不太对,不仅仅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他的眼神,晦暗无比,失去了往日王者的坚定和自信,似乎有什么从眼眸深处一点一点的死去,让谭骥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的冷漠。
“没事,这几份文件我已经看过了,你拿过去。”谭骥炎冷声的开口,峻寒着脸庞,将已经签署的几分文件递给了一旁的于靖,如果自己真的输了,那么会连累的不仅仅是谭家的人,如同于靖这些跟了自己多年的下属,都会因为自己而遭受连累。
政坛的关系错综复杂,如履薄冰,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谭骥炎之前敢不顾一切的背水一战,是因为他认为值得的,为了保护童瞳,在所不惜,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谭骥炎忽然明白,或许童瞳最在乎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沐放,她或许只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而已。
“我知道了,你多注意一下身体。”谭骥炎如果不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于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多处理一些事情,减少谭骥炎的工作量。
“中午的饭局替我推掉,我回去一趟。”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童瞳这会也快到了西湖苑了,谭骥炎平静的开口,心头却已经有了某个决定。
“好,我明白。”于靖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担心的看着谭骥炎,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可是于靖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瞳打了关露的手机,可是被挂断了,发了短信也没有回,童瞳只能将车子停在大门外,和昨天晚上一样,静静的看着白天的西湖苑小区。
当谭骥炎过来时,童瞳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车子,猛然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当确定那真的是谭骥炎的汽车,喜悦疯狂的涌上了心头,童瞳快速的打开车门下车,她以为谭骥炎真的不会理会自己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回来了。
将车子停了下来,看着带着喜悦表情走过来的童瞳,谭骥炎沉默的凝望着,她还是个孩子,很多时候,还没有长大,她或许连自己到底喜欢谁都不清楚。
“谭骥炎,对不起。”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童瞳低声诚恳的道歉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会连累到关姐遭受这样大的痛苦,她也知道一声对不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是童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谭骥炎沉寂着黑眸,隐匿了眼中的倦累和沉重,只是静静的看着身边道歉的童瞳,那一次,她去医院看柳康,被他持刀威胁离开到了郊外的院子,差一点遇到了杀手,之后去了沈直的心理诊所,她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为她担心。
后来,在京都会所那一次,她当面问程天南为什么要杀了柳康,当时,谭骥炎是真的害怕,他害怕自己保护不周,害得童瞳有危险,那个时候,她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害怕她陷入危险。
再之后,沐放被陷害,背上了过失杀人的罪名,她收到消息,从片场一路狂飙车速回到公寓,将关姐吓倒吐了,她只担心着沐放,却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她开快车而担心车祸。
如今,为了沐放,她一次又一次的不顾危险去见程天南,明知道这样有多么危险,明知道程天南对她动了心思,可是为了沐放,她甚至隐瞒欺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涉入到危险里
她的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谭骥炎沉默的抿着薄唇,越想越多,越来越感觉自己在童瞳的心里,或许只是一个已经习惯了人,或许只是因为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所以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谭骥炎,你不要这样不说话。”童瞳心惊的看着如此沉默的谭骥炎,不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从心头渗透到了全身,让她真的感觉到害怕了,谭骥炎骂自己一顿,打自己一顿,也比用这种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好。
“如果事情让你重新选择,你还是会因为沐放去见程天南吗?”压制了闷咳声,谭骥炎声音显得异常的沙哑,深邃不见底的黑眸认真而专注的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小瞳虽然有时候很安静,看起来也有些的呆,可是谭骥炎知道她其实很聪明,只是或许是因为是从孤儿院出生的原因,这个孩子不太习惯与人相处,可是对于她在乎的人,她从来都是不顾一切的去维护。
童瞳睁大着眼睛看着冷漠如同雕塑一般的谭骥炎,听到他的问话,喉咙涩涩的堵窒着,童瞳能猜测到谭骥炎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可是她不想欺骗谭骥炎,所以即使此刻心头有着割刺的痛,童瞳还是点了点头,“我会的。”
为了沐哥的安全,不要说她有把握程天南伤害不到自己,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童瞳也绝对不会退缩,坚定了目标就去执行,这是她多年来在基地培养出来的坚韧性格,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份坚持,很多次危险的任务里,她或许就没有办法活着回到基地。
果真是这样的答案,谭骥炎甚至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是感觉有些的苦涩而已,他该知道的,在小瞳的心里沐放是最重要的,比自己,比小瞳,比任何人都重要,为了沐放,她这样不顾一切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谭骥炎没有开口说什么,平静这一张峻颜,闭上了眼,静静的靠在驾驶位上,他没有在思考什么,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要说什么,其实在来这里见小瞳之前谭骥炎已经有了决定,只是此刻,这些话却还存留在心里还没有说出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将他的最柔软的地方刺的鲜血淋漓。
童瞳忽然感觉很难受,侧过头看着闭着眼深思的谭骥炎,黯淡光线的汽车里,他静静的靠在驾驶位上,好像很疲惫很倦累,明明连眉头都没有皱在一起,可是童瞳却想要伸过手却抚平他眉下的劳累。
谭骥炎依旧没有睁开眼,他能感觉到童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这个孩子此刻在不安吧,或许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段时间,谭骥炎是真的很幸福,这个孩子虽然常常让他挫败,不时的被麻烦缠上身,可是谭骥炎丝毫没有任何童瞳会是一个包袱,是一个负担,她触动了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想要将这个孩子放在心尖上疼爱着。
不管有多么的劳累,不管日后的路是多么的艰难,可是谭骥炎却依旧信心满满,他会照顾好她,会让她如同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在自己身边,只是,到如今,谭骥炎却忽然发现,或许自己弄错了,小瞳虽然依赖着自己,但是她在乎的人却是沐放。
这样的认知,感觉很苦涩,并不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而是一种钝钝的麻木的痛,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全身,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