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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悠远的看着暗黑的夜色,十一最终选择了用炸弹将所有的残余恐怖活动的美**方高层都炸死了,而自己却也没有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童瞳安静的听着,很久以前的时候,在行动组,她就常常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恐怖活动,明明大家都是安居乐业的生活,为什么有人要打破这份平静,可是后来童瞳已经不问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十一毅然的用生命将那些支援新疆恐怖活动的美**方都炸死了,没有了外援支持,新疆反恐大队那边估计用半年的时间就能肃清这些恐怖组织,让那里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或许每一个走在街头的人都不曾知晓,他们如今安定的生活,是很多人默默的奉献了生命换来的。
“小瞳,死得其所,美国政府里总有一批仇视中方的官员,而这一次,十一彻底将他们清剿了。”童啸温暖的手落在了童瞳的肩膀上。
其实那个时候,十一可以安全回来的,她完全不需要引爆炸药,可是当时,那样好的机会,那些仇视中方的美**方高层都在,暗杀可以解决一两个人,势必会让其他人逃走,所以十一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了同归于尽,未来的二十年来会迎来一个平静的国际局面。
“我知道,我出去走走。”童瞳点了点头,她也曾经是行动组的成员之一,她自然知道十一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是在以前,童瞳或许只是平静的接受行动组又一个成员的死亡,可是如今,那不仅仅只是一个伙伴,那也是朝夕相处了快二十年的朋友,是对方突然离世之后,会感觉心脏很痛很痛的家人。
童啸目送着童瞳单薄的身影走入夜色之中,黑暗里,童啸颀长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从进入国安部之后,童啸就这样看过很多很多优秀的部下就这么离开了人世,看的太多,直到那一次知道自己的女儿牺牲,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正是因为那么多前仆后继的孩子所做的牺牲,才让这个国家一步一步的强大起来,他们是军人,这是他们的天职。
“小七,这一家的糕点店是纯手工的,我偷偷的检测过里面的糕点成分,没有对身体有害的添加剂,枣泥味道的最棒。”
童瞳透过车窗看着还在营业的糕点店,从此之后,再没有一个安静的女孩会如同普通人一般走进店铺,然后选择一些口味的糕点,慢慢的品尝着,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只是千万顾客里的一个,可是谁又知道,对于他们而言,每一次任务他们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凝望了许久之后,童瞳再次发动了汽车,书店已经关门,出版社再也接不到十一发过去的照片,那些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或许有人会以为这些摄影记者真的很惬意,可以免费的走遍那么多风景区,却没有人知道,这些只是掩饰,只是伪装,他们所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充满了危险和杀机。
童瞳开着车绕着北京城几乎跑了一圈,将十一介绍过的地方一一的看了一遍,最后,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汽车停在了后海这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童瞳坐在汽车里静静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后海,之前明明约定好了,等十一完成任务休假的时候,就回北京,然后一起去吃东西的。
顾凛墨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从噩梦里惊醒,黑暗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着,俊逸的脸上盛满了痛苦之色,靠在床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两年多的失眠在吃安眠药之后,已经渐渐好转了不少,可是此刻,顾凛墨突然感觉到心脏紧缩的剧痛,似乎有什么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一般。
看着窗户外的黑暗,顾凛墨根本无法再入眠,明明已经死亡的人,为什么过了快两年了,依旧不曾彻底的忘记,即使她没有死,顾凛墨也知道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从最开始的相遇开始,她就是警方的卧底,是处于对立的两面,顾家再漂白,骨子里依旧是黑的,依旧是那些黑道帮派的龙头老大,顾凛墨身上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是这一切的重担和责任,到如今,似乎已经成了唯一支撑他这样行尸走肉活着的理由了,点燃了一支烟,从年少时就吸烟,只是吸的不多,可是这么多年了,却也已经成了习惯,直到遇到她之后,才会被克制了,然后戒掉烟,到如今,从两年前又开始抽上,而且是抽的愈加的多。
“大哥,这么晚出去?”吴淼住在顾凛墨这边的别墅,听到下楼的声音,快速的从床上起来,看着一身黑色的顾凛墨,四周只有壁灯微弱的光芒,黯淡里,吴淼总感觉顾凛墨身上的人气越来越少了,就这么冷漠的一个存在,眼中除了工作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用跟过来。”冷着嗓音开口,顾凛墨径自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这样说不出来的慌乱和烦躁之下,顾凛墨车子开的极快,吴淼和随后起来的三个保镖只能远远的看了一眼,想要追却也追不上了。
当身后有汽车的刹车声传过来时,童瞳猛然的从思虑里一惊,“十一?”可是这一刻,却突然明白过来,十一已经牺牲了。
顾凛墨靠在车门前,点着烟,吸了一口,神色冷淡的看着眼前的水面,北京市区的景色虽然很多,可是人同样是很多,后海这边相对而言,早上的人便少了很多,而她也喜欢早晨走在这边散步,然后去粥店吃早饭。
余光掠过,透过汽车后视镜,当看见路灯昏黄的灯光之下,那模糊的身影时,童瞳不由的一怔,却是真的意外竟然再一次的遇到了顾凛墨。
远远的看着水面不是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了,步伐很轻,呼吸也很轻缓,应该是一个高手,可是这一刻,顾凛墨依旧满满的抽着烟,目光甚至不曾有任何的变动,即使是要来杀自己的人,也无所谓了。
“顾凛墨,你怎么在这里?”童瞳靠在车前,侧目看了一眼顾凛墨,自言自语的开口,“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那边巷子里的莲子粥。”
顾凛墨也是真的意外再次看到童瞳,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许偶遇什么的,顾凛墨感觉只是缘分的巧合,可是童瞳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会突然出现在这些地方,此刻,顾凛墨忽然感觉呼吸都有些的沉重,声音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和紧绷,“你去的地方都是她喜欢的?”
“是啊。”十一介绍的地方都很好,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和十一一起过去了,童瞳压抑下眼中的痛,淡淡的笑着,说不定十一也会和自己一样重新的活下来,用另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如果说世界上的巧合也是有原因的,那么她口中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顾凛墨想要开口询问童瞳,可是张了张唇,却终究没有问,已经过了快两年了,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也同样没有意义了。
“可是她昨天走了,再也无法回来了。”童瞳声音突然哑了几分,眼睛酸涩的难受,笨蛋十一,为什么要引爆炸弹呢,即使机会难得,可是记下了这些人,以后多出几次任务,都暗杀几次不久行了,为什么要那么傻的引爆炸弹一锅端了,让以后行动组的成员都快要没有任务去做了。
顾凛墨怔怔的看着仰起头的童瞳,她口中的走了是去世了,原来终究只是巧合,并不是同一个人,也对,北京这么大,那些地方都是极好的,喜欢的人肯定很多,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合的是同一个人呢。
因为知道童瞳有了孩子,所以顾凛墨灭了烟,虽然他们思念的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妨碍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起,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分隔线——
痛!当脑海里有着模糊痛的意识时,十一还没有睁开眼,还会痛,这么说自己没有死,那么大的爆炸,虽然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可是当建筑物倒塌的那一瞬间,十一知道这一次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任务了,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命大的活了下来。
四周是药水的味道,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十一愣住了,四周有着噪杂的声音,困难的转过昏沉沉的头向着四周看了过去,四个人的病房,自己是在靠着窗户的病床上,一字排开的还有三张病床,而陪同的病人家属有的就窝在躺椅上,有的用板凳搭凑了一个临时的床就这么睡着,还太早,能听见窗户外的鸟叫声。
这不是国安部任何一个医疗据点,人员太过于杂乱,而且回到国内了,自己应该是去军区医院治疗的,怎么会在这样普通的病房里?十一有些傻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然后剧烈的痛从后脑勺传了过来,可是爆炸里,自己的双腿应该被倒塌的水泥块给压伤了。
而此刻,十一终于发现了诡异的地方,抬起手放到了眼下,白白细细的一双手,看起来不大,女孩子的手,倒很是干净柔嫩,没有一点的茧子,摸了摸腿,没有受伤,只是头有些痛,果真头上包着纱布。
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和小七一样突然这样诡异的活了下来?十一回头看向身后的病床,上面的卡上写着名字:白子瑶,年龄一栏是22岁。
有这么一瞬间,十一有些的呆傻,她静静的看着窗户外,从知道小七死亡的那一刻,十一是痛的,那种痛是一个家人从生命里消失了,而看着上校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如同一个运行的机器,十一那个时候就明白其实即使是一把兵器,也是会有感情的。
再次见到小七的时候,十一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可能呢?她曾经接手过一个任务,是一个疯狂的研究者,通过拐卖的人贩子,将人买回去,然后做实验,为的就是延长人的寿命,可是试验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研究者也是越来越疯狂,十一亲手杀了他,烧毁了那一间充满罪恶的实验室,人的命是有定数的,死了就死了,又怎么可能被人为的延长。
可是在船上的时候,小七那凌厉而熟悉的身手,身上那种气息,十一敏锐的感觉到这是同伴,而在行动组里,她最熟悉的人只有小七,而如今,却又轮到自己重生了吗?
没有了行动组的一切任务,没有了那些训练,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活,每一个接近自己的人,都需要戒备着,防止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引来的间谍,这就是普通人的感觉吗?突然变得很轻松很轻松,十一淡淡的笑了,自己似乎明白为什么当时小七突然会留在了谭骥炎身边而没有选择回行动组,原来成为一个普通人,会感觉这样的轻松而自由,似乎所有的压力和重担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医院了渐渐的噪杂起来,早起的病人家属开始拿着饭盒去打饭,醒过来的病人也慢慢的起来去洗漱,这个病房只是普通的病房,所以大家的病不是很严重。
“小瑶,你同学没有这么早,我顺便给你去把早饭带过来。”临床的是一个胖阿姨亲切的开口,笑着看向十一,然后拿起她柜子里的饭盒。
“好,谢谢。”十一微微一笑的感谢着,22岁还有同学,应该是大学生吧,没有家人过来,也许是家是外地的。
洗漱之后,十一回到病房里,床头柜上放着热腾腾的稀饭和一个白壳蛋,一跟油条,一小碟子的小菜,是医院提供的免费早饭,其他的病人家属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真的不需要防备任何人了,刚刚洗漱的时候,十一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很白,刘海有些的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