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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御京就读的初中是个子弟中学,这所中学里有80%以上的学生都是同家国企的子弟。他们不仅彼此熟知,连对彼此的家庭也是互相清楚的,学生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很少有谁真的服气谁,也没有什么人能成为众人的谈论对象,在他们这里没有所谓的校园名人。
贝御京在八班,是全年级成绩、班风都堪称最烂的一个班。
那个时候学校里倒有一个小有一点名气的人物——一班的蓝亚帆。他的出名并非是学业出众或是人品优秀,恰恰因为他桀骜不驯得很欠揍的态度。
那个时候总有人在谈论蓝亚帆,大多是他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他们初中时日本漫画流入中国不过几年,一帮狂热的学生组织自己的漫画社团,画技虽烂却兴致勃勃,蓝亚帆便是漫画社的中坚分子,尤其他的文笔出名之好,在社团里文字脚本一把抓,便在他们那些漫画狂热分子中名声大噪。
其实蓝亚帆这个名字也不可能铺天盖地或大红大紫,但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在贝御京面前提上一提,久了,他也对这个人有了好奇心。
一次是省内的环保征文比赛发奖,学校周一的晨会上,得到优秀奖的蓝亚帆一脸不悦,拿着奖品证书懒散的走过贝御京他们班。那副明显的不屑一顾令贝御京惊讶,那张较之同龄男孩更深刻成熟,也更加叛逆的面孔立刻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身边熟识蓝亚帆的人说,他最擅长的是议论文,一看到题目就习惯性的写成了议论性质的文章,这种征文比赛以这种文体是很不讨喜的,得到优秀奖已是不易,只是其他文体同样熟练且想象力丰富,知识面广的蓝亚帆总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他的求胜心很强。
在初中三年里,人们对蓝亚帆的评论只有“狂傲”两个字。认识他的人说他“狂”,由于他处处想显示与众不同的行为作风,写文章,他一定要用旁人都不会使用也难以理解接受的笔法去写,论点绝对要和旁人背道而驰,为人处事皆是锋芒毕露,特例独行。敢讲敢言的他曾经做过许多令学校大感头疼的事情,像对学生会竞选内定不满,跑去找学校理论;有人砸烂他们班的门窗,校方令他们班赔偿,他又带人揪出搞破坏的学生。没有和他接触过的人则觉得他很“傲”,一副眼高于顶的态度,永远目不斜视的他走在校园里,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笑,对谁都敬而远之的样子,想认识他的人只敢远远的看他几眼,却踌躇不前。贝御京就是这一批人中的一个。
但是蓝亚帆为数寥寥的好友却对这些评论不置可否,只说旁人不了解他。
高中,贝御京依然上子弟中学,高一开学第一天走进教室,就看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发呆的蓝亚帆,他除了兴奋就是期待。
因为家中的权势,母亲拜托班主任给贝御京找个成绩优异的同桌,老师安排的就是蓝亚帆。母亲甚至调查了蓝亚帆的家庭背景,父母的人品,贝御京很厌恶这样的做法,在日后和蓝亚帆的交往中亦不敢说出来。其实蓝亚帆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后的半年就知道了,这件事也成了蓝亚帆心中不甚愉快的一个记忆。
贝御京发现蓝亚帆不屑与班上的许多人来往,却很高兴的发现他允许自己接近他,但很快他也发现他们两个是性格、爱好几乎完全无法相容的个体。他们都是爱书的人,但是他喜欢中国古典文学,喜欢历史和古代文化,喜欢曹雪芹,喜欢金庸,喜欢王菲,喜欢网球;蓝亚帆却是四大名著一本都没有看过,喜欢的是生物和心理学,喜欢巴尔扎克,喜欢弗洛伊德,喜欢阿加沙·克里斯蒂,喜欢邦乔维,喜欢游泳足球。他所喜欢的东西,明星,蓝亚帆一定不喜欢,而且肯定会说出大段大段批评的话来,有理有据的令人讨厌。过去究竟是谁说蓝亚帆是个……哦,也对,不熟悉他的人说他不好相处,但是他的朋友可没有那么说。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性格堪称叛逆的蓝亚帆其实也是个唐僧般的人物,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停的寻找话题说下去。蓝亚帆尤其不爱顺着他说话,没事就找他辩论,他贝御京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常常说不了几句就吼叫起来,谁也不让着谁,旁边人一说“你们又吵架了”,两个人却同时大叫“没有”。还就是这样,他们两个高一一年吵吵闹闹竟也成了朋友,常见到什么新鲜的事物,想到什么有趣的话题首先会和对方分享。
原来蓝亚帆的“狂”是他的自信,是他的好胜心,他的“傲”则源于他的清高,对看不惯的人、事、物一概无法忍受。这样的他当然没有几个朋友。
高二的时候贝御京学文,蓝亚帆选理,两个人分到不同的班级,相处的时间少了,只是偶尔放学碰到一起聊聊,不时通通电话,那个时候贝御京身边总会有几个人来打听蓝亚帆其人,他这才知道想结识蓝亚帆的人并不只自己一个。但是贝御京却发现蓝亚帆和过去不太一样了,身边总有很多人围着,脸上的不屑和桀骜不驯淡化了,每日认真埋首学习,身上那股反叛也跟着弱化。
不过贝御京没有时间思考蓝亚帆的突然转变,当大一第一学期结束见到半年多不见的他时,看到蓝亚帆用略长的发丝掩盖深刻的轮廓,仍旧带着一副早该换掉的大黑框眼镜,满脸傻气的笑容,张嘴就是絮絮叨叨的大段大段没什么意义的话,他就完全呆掉了。蓝亚帆变了,完全不是初中或是高一时候的他了,对人百般忍让绝对不发脾气,俨然一个老好人,有谁能相信现在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以“狂傲”出名的蓝亚帆。虽然众人较乐于接受现在的蓝亚帆,但贝御京却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喜欢他,开始过分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对他“吃亏是福”的道理气不打一处来,过去的他会生气,会和自己斗嘴,但是现在不管自己如何强词夺理,如何吼他,他都只是低头沉默一会,然后又乐呵呵的跟没发生过一样。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要对我笑
熙熙攘攘的飞机场内,贝御京望着机场大门口皱起眉头,身边举着旗子的导游小姐则不停的和他搭话。也难怪了,虽然导游也是带过无数个旅游团了,但是像贝御京这样帅气的男孩子还真是不多见。和导游小姐一样,同团的女孩和中年妇女都不时的和他说上几句,也自发的将他脸上明显的不耐烦过滤掉。
贝御京其实是个很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哈啦,要不是考虑到今后的六天还要和他们在一起去云南旅游,他早就对这些人大吼了。
这些女人还是不停的在说,问东问西的,他真懒的理她们!
“呵呵,贝御京,你在这里呢。”
贝御京回身怒瞪刚刚赶来的老同学,也是说好结伴参加旅游团的蓝亚帆。
“你怎么才来?”
无视他的怒气,蓝亚帆咧开嘴一笑,“我先去了一趟火车站,把同学送走了。”
蓝亚帆今年刚刚大学毕业,现在还在不停的为大学同学送行。
“为什么你每天都在送行啊?有那么多人要你送吗?”贝御京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没办法,他们都指名要我送啊。”
贝御京白了他一眼,“是,是,你老大人缘好得没话说嘛!”
蓝亚帆也不生气,分担了贝御京手上的一个大袋子。
“不是我人缘好啦,我有力气可以拿行李,还不会哭得乱七八糟,当然人家都找我喽。当然,我也不否认大家都觉得我很可爱啦!”
蓝亚帆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
贝御京则哼了声,嘟囔着:“我想吐!”
“你拿这么多吃的做什么,不怕累啊?”
“我妈非要让我拿着。”
“受不了,你妈还把你当小孩啊!”
“就你们两个人啊?”
“是啊。”
等待登机的时候,蓝亚帆和周围同团的旅伴们聊了起来,他是个很健谈的男孩,和贝御京完全相反。
“你们是同学啊?”
“是啊?!”
“放假了,出来玩?”
蓝亚帆傻笑着,“阿姨,我们都大学毕业了,虽然看起来是小一点。”
“啊!不会吧?我们都以为你们是高中生呢!特别是他,看起来和我们孩子差不多大嘛。”
她的孩子?有没有搞错,她刚刚说她的孩子才上初三。贝御京毫无表情,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面嫩”,尽管他的确看起来很小,而实际上他还比蓝亚帆大一岁呢,怎么每个人都说他比蓝亚帆显得要小。
“哈哈,”蓝亚帆大笑,“其实他还比我大呢,都工作一年了。”
“是吗?”
中年妇女惊讶地望着贝御京,又转头看看蓝亚帆,还是无法相信。
“都工作了,做什么的啊?”
“他是小学老师。”
蓝亚帆没有看到贝御京的怒瞪吗?当然不是了,要说蓝亚帆不知道他讨厌到处去说自己的事情,贝御京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他认识蓝亚帆已经七年了,他这个人有多大嘴巴,有多白痴,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蓝亚帆似乎天生是个话不停的人,虽然长着一副斯文很内向沉默的样子,还架着一副很老土的黑边框眼镜像个书呆子似的,实际上他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了,什么都说,才不理会旁人的想法,但说实在的,他确实也没有因为言语而伤害到什么人,他这个大嘴巴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也正是因为蓝亚帆的能言善道,和任何人都谈的来,再加上一副老实的面孔,使得他无论在哪里都受到旁人的信任。
听了一会蓝亚帆和那些老的小的女人的闲聊,贝御京实在觉得无趣就走到一边去了。
“你叫什么啊?”
一个女孩走到他身边,直直地望着他。
“我叫卫怡真,和我妈一起去旅游的。”
“我是贝御京,我和……”
他正想指蓝亚帆,却发现他已经过来了。
“我们是一起的。”
蓝亚帆看看小女孩,笑了,说道:“你好。我们该登机了,走吧。”
“我……”
看着蓝亚帆抓着头发的傻样子,贝御京瞪了他一眼,“你在28A,在后面呢!快去放下行李,坐好。”
“呵呵,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坐飞机嘛。”
坐在9B的贝御京一直听到蓝亚帆的声音,整个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说话,真不明白他一个22岁的大男孩和那些三十多岁的阿姨有什么可以说得那么起劲的。
而蓝亚帆也确实没有闲下一刻,但他的声音其实不大,他很无聊啊,便一直和身边同团的女士聊天。同团的一个小女孩晕机,他们一直在照顾她。说实在的,别看他蓝亚帆180的大个子,还长着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他可是相当会照顾人的。全因大学四年同宿舍的一个男生肠胃不好,他就成了“保姆”,要督促他吃药,要监督他的日常饮食,要陪他去医院,还要在他住院的时候嘘寒问暖。要问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做得如此,他一个独生子怎可做到此种地步?还不是因为这位舍友肠胃炎一犯,就整晚睡不着觉,他蓝亚帆可是心肠超级善良的好男孩,当然不能放他一个人那么痛苦的自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