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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风讥讽的笑了笑:“不敢高攀,李省长请萧某人过来,想必不是来攀亲的,有话不妨直说。”
李哲点头赞道:“年轻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李哲一边说,一边欠身,从面前的案几上,斟了一杯茶,放到萧逸风的面前。缓缓道:
“今天请萧先生过来,是想请萧先生高抬贵手,成全了小玉和泽宇!”
“……”
“啪——”
茶杯被生生的捏碎了。萧逸风呵呵大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堪称狰狞。
“不知省长大人凭什么认为,我会把我的老婆送给别的男人?还是省长大人准备仗势豪夺,欺压我萧逸风一介平民。”
李哲道:“萧先生言重了,萧先生也知道,李某原本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怎奈他二人爱得实在辛苦,至死不渝。李某也曾年轻过,不忍心看一对真心相爱的年轻人被活活拆散,所以特地来求萧先生成全。”
“我操!什么几吧的爱的辛苦?至死不渝?”
萧逸风怒极爆粗:“李哲,你扯谎也该扯个靠谱的,我萧逸风的老婆会看上你那不中用的儿子?还特么的至死不渝?”
“呵呵呵…。”
李省长不愧为做大事的人,修养极好。他没有因为萧逸风的粗暴无礼而恼怒,不疾不徐的品了一口茶,心平气和的说:“萧先生不必动怒,想知道我李某人是不是扯谎,听一听这个就知道了。”
手指轻动,一个小巧的按钮落下后,苗小玉悲泣的声音传来。
“泽宇哥哥,我来看你了,求你快点儿醒过来,你这样子,我好心疼…。我爱你!”
“轰——”
萧逸风的头,像遭到了重击,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俊美的脸上,表情瞬间垮塌,残破不堪!
李哲浅笑着,看着懵掉的萧逸风,掩起自己暗中的得意。“萧先生不会连小玉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萧逸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呆坐在哪里,听着那柔柔的声音哭诉着……
“我一直都深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不得不对孩子的未来负责……”
“所以我拒绝了你,和他在一起。可是每天,我心里想的都是你,甚至…。甚至在床上,和他在一起时,我想的都是你……”
“咔嚓——”
录音笔被夺过来,折断了,又被掷到地上,猛烈的踩踏着,顷刻间粉身碎骨……
李哲笑看着萧逸风,和气的问:“怎么样?萧先生现在是否可以考虑李某的提议了?”
“苗小玉在哪?我要见她?”萧逸风低吼着,头发凌乱,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急促的喘息声,将他的情绪泄露彻底。
“他们还在睡,年轻人嘛,都喜欢睡睡懒觉,我也不忍心叫醒他们。”李哲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带着和煦的笑容!
萧逸风闻言,抬起眼眸,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惨白得像吸血鬼,他退了一步,跌坐在了座椅子上,弯腰捂住了胸口,那里,像被生生的捅了一刀,鲜血淋漓,让他痛得只想骂娘。
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宝贝儿,他的老婆,他仨孩子的妈,在他最危难的时刻,竟然偷偷的跑去和旧情人复合。
或许,她一直在盼着他出事儿的这一天吧,她以为他摊上大事儿了,再无法翻身了,所以放心的去寻找旧爱了。呵呵……
原来,她根本就不爱他,难怪他要她的时候,她总是百般的推脱,不得不在一起时,她都会要求关灯,或者闭着眼睛。原来,她不愿见到他,只有关了灯或闭上眼,就可以把他想象成她的旧爱……
萧逸风的脑袋里嗡嗡嗡的乱响着,如千万只蜜蜂在叫,又如金戈铁马,金铁交鸣…头似乎要爆炸了,胸中憋闷得喘不上起来。胡乱的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敞开的领口,让他可以顺畅的呼吸了……
坐在那里缓了半天,萧逸风终于站了起来了,忘记了对面还有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下了车,向茫茫的人海中走去……
权正武见自己的主子出来了,急忙带着几个弟兄跟了过去,凑近他的身边,低声问:“萧总,我们进不进医院了?”
“……”
“萧总,您怎么了?病了吗?您的脸色很不好?需不需要……”
“滚——”
“呃…。萧总…。”
“老子特么的让你滚——”
雷鸣般的暴喝,震得整条街道都颤动了。路上的行人们露出惊恐的神色,看着这头红了眼睛暴怒的狮子!
权正武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得老板发这么大的火!
萧逸风的身影,湮灭在了人潮里……
十月是中旬,天气尚不算凉,可到了下午,却忽然下起雨来,瓢泼的大雨来的又猛又急,不一会儿,灰暗的大街上,只剩下一个被浇透了的男人!
萧逸风已经不知疲倦的走了几个小时,感受着彻骨彻心的痛楚,这种痛弥漫在四肢百骸,透过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延伸到五脏六腑,他已经不能呼吸。
他想咆哮,想打架,想杀人,想毁灭……
女人的声音,如魔咒般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回放着,折磨着他:“我一直都深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但是我怀了他的孩子,不得不对孩子的未来负责…。”
“所以我拒绝了你,和他在一起。可是每天,我心里想的都是你,甚至…。甚至在床上,和他在一起时,我想的都是你……”
“泽宇哥哥……我爱你!”
止住脚步,他愣了、呆了、然后笑了……
那个女人,是他心头的至宝,是他的希望,是他唯一的光,他所有的欢乐所在。她的出现,照亮了他的生命,点燃了他的希望,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这个世上,再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快乐,这么上心;也再没有那个女人,能将他伤的这么彻底、这般的体无完肤…。
他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和痛苦,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的,从*到灵魂统统碾碎的疼痛感……
萧逸风一路都在笑着,俊美无俦的脸上,表情像漂浮在天际一般的神游,他一直在走、不停的走,不辨方向,不看车辆,就一直在这个城市中走着,鬼魂般的游荡着麻醉着自己的神经。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的力气终于似乎用尽了。
“砰”的一声,如玉山崩塌,萧逸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老大——”
“萧总——”
一直跟在后面的手下们冲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进了车里,向医院的法向开去……
圣人医院的VIP病房里
苗小玉皱着脸,一言不发的喝着鸡汤。虽然她很愤懑,想吵架、想发火,但却无可奈何,更不敢拿自己的身体置气。
“小玉,好喝吗?这是柳妈用慢火炖了三个小时熬出来的!”李泽宇拿着汤匙,细心地喂着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
苗小玉的沉默的喝着汤,没有回应他的话,李泽宇的热情并没有被她的沉默击败,他的心情很好,话也多了起来。
“等你的伤好了,我做水煮鱼给你吃。好吗?从前都是你做给我吃的,我在英国的四年,最想念的,就是你做给我的水煮鱼,所以自己就回味着,学着做,没想到居然被我给偷艺成功了,现在做出来的水煮鱼,绝对可以和你的手艺媲美……”
“……”
一碗滋补的鸡汤喝进去了,李泽宇把碗放到了一边,抽出纸巾,温柔的把她嘴边的油星擦尽,那细致的动作,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苗小玉僵着身子,极力忍受着,她的手受伤了,缠着厚厚的纱布,没法拿东西;另一只胳膊也受了伤,没法抬起,也使不出力气,所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照顾。
对上李泽宇炙热的目光,苗小玉的一个头有两个大了,她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自家矿上的事,还有自己丈夫的安危,那里有心情和他在这里儿女情长。整理了一下情绪,她决定不再躲避,抬起头,坦然的看着他。
“李泽宇,你父亲好歹也是一省之长,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现在已经醒了,他就该履行对我的承诺,可为什么他连面都不露,还囚禁我,对我封锁外面的消息。”
李泽宇的眼神闪了闪,握住了她的小手儿:“小玉,你先别激动。父亲说了,那些矿工都已经救出来了,只死了一个,伤了两个,其他的都安然无恙,你可以不必担心的。”
苗小玉挣开了他的束缚,问道:“那萧逸风呢?他是不是也没有事了?他回来了没有?还有这次事件是不是人为操纵的?查清了吗?”
李泽宇眸光暗淡下来,语气也有些发酸。
“小玉,就算我为你挡子弹、为你去死,你的心中想的还是他,对不对?无论我为你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不值一提,是吗?”
听到他的控诉,苗小玉知道他又犯左性了。索性闭了嘴,偏过头,不再开口。
李泽宇见她沉默不语,自己也住了口,反正来日方长,他会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的,不必急于一时。
隔壁的病房里,萧逸风沉沉的睡着,他淋了*个小时的雨,发了高烧,输了液后,就一直没有醒来。
于进耸耸肩膀,对弟兄们说:“我说诸位,老大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好端端的走起忧郁路线了,还学小青年儿去淋雨,别是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吧?”
腾飞杨略沉思了一下,看向权正武:“嫂子还没找回来吗?”
权正武老实回答说:“没有,本来是要进医院里找夫人来着,结果在医院的门口碰到了李哲的助理,把萧总请到了他们的车上,不知李哲在车里和萧总说了些什么,萧总出来后,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戴展鹏骂骂咧咧的说:“妈的,姓李的爷俩儿一对儿坏种,准是李哲那老小子和老大说什么不对头的话了。”
腾飞杨摇摇头说:“老大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变成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出了什么事?大伙猜了一晚上也没猜出来。
静静的夜晚
圣仁医院的一间普通病房里,刚刚死里逃生的苗大玉先生,正躺在床上,费力的排泄着…。
他断了四根肋骨,腿也折了一条。100天之内都不能下床了,所有的吃喝拉撒睡,一律都要在床上解决。
不甘寂寞的苗大玉,怎能耐得住这等拘束,躺在床上几天,就把他给憋屈坏了,每天无所事事时,就编着花样的骂着苗小玉和萧逸风,尤其是断骨处疼痛时,他更是口不择言的咒骂那夫妻二人。
他的母亲林雨薇女士,此刻正毫不倦怠的帮助着儿子。苗大玉因为疼痛和憋屈,还有操心HK的经营,整天上火,所以大便经常干燥。
林女士便用棉签蘸着香油,擦在儿子的后门周围,有是实在干燥的厉害,伟大的林雨薇女士,还有手帮儿子排便。
“玛丽隔壁的萧逸风,老子饶不了他,绝对饶不了他……”
“还有那个白眼儿狼苗小玉,老子一并弄死他们……”
苗大玉且拉且骂着,因为用力,整张脸都扭曲了。
林雨微心疼的看着儿子,哄道:“大玉,好儿子,你别生气了,小心身子啊!”
苗大玉攥着拳头,龇牙咧嘴的说:“我特么的怎么能不生气,一样的私生子出身,凭毛他萧逸风就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他娘的就得受制于人?”
林雨微温柔的说:“别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你养好了身子,慢慢来,说不定将来能把事业做得比他还好呢!”
苗小玉睇了一眼母亲,嗤道:“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