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他心情就够差了,现在怒火更是一个劲地往上冒。
“可恶!”
对方恼羞成怒地冲上来。
“喂!住手啊!”
旁边人见势不妙,赶忙上前阻拦。
被火气冲昏头的男人一拳击了过来,虽然宫介行有及时躲开,脸颊却还是被拳风擦到了一点,一丝疼痛传来,体内暴虐的因子也因此被唤醒。手脚绝不输人的他立即回了一个拳头过去,正中男人面部。馆内的其他人都因他们的斗殴而起了骚动。
“你……混蛋!”
男人因觉得丢了面子,竟随手抓起一把开了锋的剑朝他刺来。
“呀!”
好几名女生惊叫起来。
等宫介行反应过来时,已反射性地抬手去挡,那把剑正正刺穿了手掌,鲜红的血液在感觉到疼痛前涌了出来。
空间好像电影定格了一秒钟。
被当前的情景吓倒,那名学长也清醒过来,慌得松开剑,脸色苍白地后退着,嘴里一边喃喃:
“不……我不是……”
有人及时回神,赶紧扶住他。
“宫介行!你没事吧?”
“把医药箱拿来!先止血!”
“快叫救护车!”
又有人喊道。
救护车……有必要吗?
又没断手断腿!
盯着迅速被血液浸染成鲜红色的手掌,看起来确实很可怕,宫介行却不觉得怎么疼痛,只感觉被刺穿的地方火辣辣的。
杂乱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门口出现。
“介行!”
没等望过去,那条身影已掠至身边,同时手腕被一张比自己粗壮黝黑许多的大手抓住。
这个是……
吃了一惊,抬头撞进眼帘的居然是商柘的面孔。
比之他的讶异,商柘脸上还多了几分焦急。
下意识地缩手。
“你……”
商柘却抓着他。
“我在楼下篮球馆,忽然听人你在打架,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快点去医院,要不然……”
“又不是什么大伤,流点血而已……”
被商柘又急又快的话语牵动着,忘了自己跟他还在冷战,宫介行不禁张口反驳。
“你的手不是被刺到了?”
“我说了不……啊!”
话没说完,整个人居然就被抗了起来,宫介行惊得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
“带你去医院!”
商柘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你别乱动,把手抬高,否则血会流得更多的!”
“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这样太难看了……喂,你听到没有!”
不管他如何大吼,商柘仍一路飞奔把他送到了校医院的急诊科。
伤口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等到医生给他消毒的时候,那才真正痛入肺腑,比被刺到时还要痛上一百倍。
不愿被人发现自己怕痛,宫介行努力不去看伤口,咬紧牙关暗下祈祷这个过程赶快过去。。
一系列的清洗、消毒、抹药、缝合下来,也要了好几个小时,他的手掌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糟糕的还是……右手。
等差不多完毕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早知道就用左手去挡……不,是该给那个刺伤他的家伙一个左直拳!
“痛吗?”
听到问话,宫介行收起思绪,抬起眼。
他可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家伙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了多大的脸。被一个男生抗着,飞奔穿过走廊,操场,校道……怕没几个人没看到了。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被抗在商柘身上时,那股仿佛风暴般席卷而来的悸动。
连心脏都被牵扯着,扑入鼻端的是,一种强烈的,浓重的,粗犷的,刚刚运动过的极具男性魅力的气味……
那是商柘的味道……
比那天他偷偷抱他还要强烈。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昏眩过去。心上疯狂蹦跳的惊颤远远超过手上的疼痛。
“介行?”
见他不回答,商柘惯性地伸手碰他。
待回神,宫介行即刻用没受伤的左手挥开了。被误以为是讨厌的商柘愣了一下,尴尬地搔搔脑袋,却没有因他的失礼而生气。
“你没事吧?我就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没想到还真跟人打起来了。”
商柘说着,难得地露出不认可的神色。
“这很危险耶,虽说那个学长一定会受到处分,不过你好歹也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打架生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会说出这么理性的话还真不适合他。
宫介行斜眼看他。严肃时候的商柘似乎扫去了平日的老实和傻气,有一种令人震慑的威严,所以他也才没有说话。
等到商柘说完了,他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道:
“你为什么会来?”
在他受伤流血的时候出现,送他去医院,又陪他到现在……
这些举动可否称作关心?抑或……
从商柘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高高悬了起来。与其说因丢脸而感到愤怒,不如说因为商柘突然但却不粗鲁的举动而兴奋起来。
长久来,他就渴望得到他的注意与关怀,所以常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像是故意对他生气,故意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故意在外和人打架……
而这次,完全自找。
“是你们社里的人跑下来找我的啦。”
什么?
对于宫介行的疑问,商柘露出苦笑:
“每次你打架,大家最先找的不都是我吗?”
对了。
宫介行想起来。
从高中和这家伙认识后,一旦他闹事,其他人都会找来商柘,表面说是他只有商柘一个朋友,没人愿意被台风扫到,只有找当事人的好朋友。其实更多的原因只有他知道,商柘的阻止远比老师更有效。只要商柘出面,即使再怎么不甘愿,他也会马上住手。
“那你为什么又来?”
这种事,就算是朋友,他也可以完全不管呀,何况他这几天还在跟他赌气。
被人用这么差的态度对待,为什么商柘还是会……
商柘耸耸肩。
“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呢?”
朋友?
心刺痛了一下。
宫介行沉下脸。
“如果不是朋友,你就没有这种麻烦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
商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就算不是朋友,我也会这么做啊,这种事本来人看到了都会阻止的嘛……”
虽然商柘一直说着,宫介行却越听越不痛快起来。
说白了就是老好人一个!
不论对哪个人都一样的好,不论什么人拜托都一口答应,根本……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这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且人家特地跑来找我,再说你本来就只有我一个朋友啊,其他人你又不理……”
“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在商柘碎碎的念叨中,他突然吼了起来。
瞪着对他忽来的怒意呈现惊讶的男人,宫介行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迁怒般地道:
“每次都是你出现,我快烦死了!你干脆就直说好了,谁稀罕和你做朋友啊?我没见过你这么呆的人!”
不是的,他不是想这样说的,可是……
可是……
“……大不了你就不用理我好了!反正你也是傻傻的被人叫来帮忙就帮忙吧?这只会让我感觉欺负你的人是我!”
“我没有这么想过啊……”
商柘颇无辜地道。
“谁知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像我这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朋友!你一定觉得被欺负得很委屈吧?”
其实也相差无几。他和商柘相处的模式,任谁看了都像欺压和被欺压一样。
没有人愿意和暴躁又神经质的他做朋友,这个家伙却……
越说越恼火,他几乎是蛮不讲理地大骂一通,像是把所有被忽略被唐突的苦水都吐出来似的。
商柘一脸茫然,看着怒愤填膺的他。
“既然这样……”
在换口气的时候,商柘总算说话了,却显得困惑不解。
“你干嘛还骂我?”
“——”
宫介行差点就要挥起拳头。
他是猪啊!难道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吗?
发脾气不是要商柘跟他吵,也不是要他这么一声不吭的任他骂,这种时候,只要甜言蜜语两句哄哄他,难道连这都不会做吗?
为什么对别的人可以对他就不行?
是朋友的话,就不会这么任性,胡乱发脾气,如果不是讨厌,答案就只有一个啊!
无奈他的心意非但不能传进对方心里,商柘还自言自语似的加了一句:
“你这人还真奇怪呢,神经兮兮……”
“你……”
忘了右手有伤,他气得朝商柘头上打去。
“哇!”
商柘吓了一跳,在被打到之前稳稳当当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也避免了可能来临的剧痛。
“你出手别那么快好不好?这样痛的会是你耶。”
“要你管!”
为自己目前的劣势涨得满脸通红,宫介行最气的还是商柘那童叟无欺的脸。
“商、商柘学长……”
门口小心翼翼地插来一句。是商柘的小男朋友。
不知是不是该插足,那名男生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们。一看到他,宫介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商柘反倒是露出高兴的样子。
“你来了?”
“你中途走掉,是社长让我来看看的……呃,宫学长没事吧?”
“他呀,还好啦……”
这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哈拉着,听得他心头怒火直冒。
虽然谈论的是他,却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
猛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介行,你要回去了?等一下……”
装做听不见身后的叫唤,他几乎是跑出了校医院。
想要关怀,想要重视,但却不希望与别人等同!那种对任何人一视同仁的平等和仁慈,实在是可恨到了极点!
天底下再没有他这么欲求不满的人了!
第六章
“活该!”
当狄健人毫不留情地下了这个结论时,宫介行差点就把手中的酒朝他泼去。
“我指的是你的伤。”
闲闲说着风凉话的狄健人显然最近和那男人发展得不错,虽然依旧毒舌,却少了一份暴烈之气,反观他,沉郁到大概连鬼见了都不愿理他。
“不过……”狄健人若有所思地说,“商柘大概不讨厌你。”
他抬头看他。狄健人理所当然地道:
“能够忍受到这个地步,要是讨厌早就离开了。”
那是因为商柘人太好。那张笑脸,不论哪个人都可以得到!
每当一想起,咬牙切齿也不足以发泄心中之恨,他只有不断灌酒。
“喂喂,你不是有伤在身吗?喝那么多要不要紧啊?”
大脑被嫉妒、烦躁、焦虑各种各样的情感交杂着,听不清狄健人在身边说什么,宫介行在喝下不知是今晚的第几杯酒后,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好像有听到狄健人的叫唤,还有摇晃身子的感觉,脑袋却越来越沉。最后他索性身子一歪,迎接他的不是硬邦邦的地板,而是某种温热而有韧度的东西……哟?狄健人有那么好心,会当他的垫背吗?
意识渐飘渐远,慢慢的身边有谁在说话也听不到了……
醒来,是熟悉的天花板。宫介行反射性地用右手撑身子,一阵闪电般的疼痛立刻袭了上来,痛得他直抽气。坐起来后,又轮到了头痛。
他很少宿醉的,怎么今天疼痛全聚集到了一块?
就在他抱着头痛苦不已时,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你……”
看到商柘,他意外地眨了下眼。
“这是醒酒茶,喝下吧。”
商柘笑笑,那样子让他没法生起气来,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