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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他去餐馆吃顿饭吧。”添力说。添力回北京已经很多年了,肖平生每年都要来北京好几次,但是他们很少在北京见面。即使见面也是在外面的餐馆里一起吃顿饭。
“可是叔叔说想到家里来看看。我也想请他来家里吃饭。”艳阳回过头恳切地看着添力。肖平生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充当过父亲的角色。艳阳心中对他还保留着那种特有的亲切感。
添力轻轻地抚摸着艳阳的头发,心里有些乱。他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他曾经怨恨父亲当年抛弃母亲;但随着阅历的加深,他又开始理解父亲当时的无奈。只是他和父亲隔阂太久了,已经不习惯有亲密的交流了。所以就这样一直疏远着。现在看着艳阳这样恳切地看着自己,他有些心动,问道:“在家里做饭,你不累吗?”
艳阳:“不累,我就做几样家常菜。”
添力:“那好吧。你看着办吧。”
艳阳:“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去接他好吗?”
肖平生来的那天,艳阳真的就做了几个普通的家常菜,红烧肉,糖醋鱼,栗子鸡,肉丸汤……,全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她记得小的时候,家里若是有这几样菜,就算是丰盛的了,叔叔和添力都爱吃。
肖平生心中不免就有一些感慨。这桌菜,这房子,还有眼前的艳阳和添力,都让他回想起当年和乔澜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年虽然不富裕,工作忙,没有高官厚禄。他为了前程,经常不着家。在外面跑累了,乏了,只要一回到家里,总能感到安定、温暖而舒适。家就如一个平静的港湾,让他有了踏实的感觉。而就是在那个家里,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成人。
“小艳阳啊,你长大了,跟你妈妈真象啊。”肖平生其实想说的是艳阳不仅菜做得像乔澜,就连那性情也和乔澜一样,都是淡泊名利、清高自守。
艳阳给肖平生斟了一杯酒,说:“叔叔,这是茅台,是添力特地为您买的。您喝点儿。”
“你叫我什么?还叫叔叔?你难道不该叫我一声爸爸吗?”肖平生嗔怪艳阳。然后又说:“艳阳啊,二十多年前你就应该叫我‘爸爸’了。你说是不是?你小时候那么淘气的,老惹你妈生气。我那会儿护着你,害得我挨了你妈妈不少批评。你还记得不?你有一回上课的时候看小,让老师把书给没收了。那本书是你向同学借的。你没法还同学了,就回家来背着你妈妈找我要钱。然后买了书去还给同学。结果你的老师认识你妈妈,把没收的小给了你妈妈。你妈妈回家一问,连我都跟你一起挨你妈的批评。那个时候啊,你也就十来岁吧,然后看着你就慢慢长大了。上大学啊,出国啊,现在又当了妈妈了……
“这几个孩子,也就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添力和添香,我都没管过。他们就那么糊里糊涂长大了……。”说着说着,肖平生就有些伤感。年轻的时候太急于追求名利,在人生的路上跑得太急,便把一些被视为“无用”的人忽略甚至抛弃了。如今,年渐迟暮,回头再看看走过的路,这才明白:这一生一世,若是只为“功利”,未免过于辛苦而枯燥。那些被他忽略和抛弃的亲情,其实才是人生最大的最大享受。可是,已经晚了,当初和他同甘共苦的人已经渐行渐远。儿女也已经长大。再想做回一个好父亲,也没有机会了
。所幸当初他对艳阳还算是尽到了当继父的责任,如今,这份付出也有了收获。他只有和艳阳在一起,他才能尝到一些当父亲的滋味。
添力在父亲面前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内心深处不再如一片死水,偶尔也会荡起层层涟漪。父亲和艳阳的对话,让添力终于看到了他温情的一面。看到父亲对艳阳自然流露出的父女情感,添力心中一直硬着的那一块也渐渐柔软起来。
肖平生和艳阳的对话一直继续着。他们讨论的中心是添力和艳阳的婚事。听上去肖平生更象是要送女儿出嫁的父亲,他极力向艳阳承诺他要为艳阳置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惜的是,添力和艳阳对那些形式上的仪式都不在意。他们结合的仪式早在艳阳决定和添力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完成。如今所剩下的只是等英国的律师帮艳阳申请到decree absolute之后,去领一张结婚证,在法律上把夫妻关系确定下来。
如此一来,肖平生就非常失落,就象是满腔的热血被泼了一盆凉水。就算是艳阳再三的解释、安慰,都不能填补他心中的空虚。肖平生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总觉得作为父亲,奋斗此身,能为儿女留下点什么,才算不枉此生。可如今,他的财富,和添力的相比是九牛一毛。他位高权重所带来的特权,也没有得到儿女的青睐。他这个当父亲在儿女面前一无是处,忽然间,他就有了一种“这辈子白干了”的灰心。
肖平生内心虽然委屈,但在添力面前还想保持父亲的威严。无论怎样他不能在儿子面前露怯,不能让儿子鄙视他。于是就算他牢骚满腹,他也发泄得十分有气势。他忍不住用家乡话对添力吼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当初和你娘离婚。这么多年,你对我这个当爹的总是爱搭不理的。我也知道你现在有能耐了,我这个爹在你面前更是不算什么了。不过呢,你再有能耐你也得承认:当初不是我把你带出来,你如今就是一农民。你再有能耐也只能摆弄那几亩田地。还有,还有……。”肖平生索性一鼓作气,把他多年的心里要说出来。他指着艳阳,语无伦次地对添力说道:“你再有能耐,你也得承认,没有我这个当爹的,你就找不到艳阳当你媳妇。”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象一个被扎了眼的皮球,泄气了。
而肖添力在听了父亲的最后那句话之后,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肖平生刚才的表现出乎添力的意外。他有点像一个急于邀功请赏的孩子。添力猛然发现老爹其实有些老了,也有了些老小孩的任性。其实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威严、强大和冷血。而且老爹说得没错,如果不是老爹当初领着他走进那个新家,也许这辈子他都要和艳阳错过了。
“我那里有看不起您啊?”头一次,添力用这种软软的口吻和肖平生说话。他带着些被误解的委屈表示:“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爹啊。”
肖平生和添力的这段对话都说的是他们老家的家乡话。艳阳听着不很真切。不过,她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中可以看出,这对父子俩之间的冰山在溶解,有一股暖流在他们之间流动。
那晚,添力开车送肖平生回他下榻的酒店,一路上,肖平生依旧唠唠叨叨地嘱咐着添力。现在添力起来也不那么反感了。他把这当作是一个爱操心的老父亲对儿子的担忧。
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肖平生临下车前对添力说:“回去告诉艳阳,我今天很高兴,你蘀我谢谢她。”
然后他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坐在那里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郑重地对添力说:“你现在长大了,又要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就送你几句话吧: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的。你能在你十几岁的时候就遇到你能一起过一生的人,这是你的幸运。你有这个运气,就要抓住了,别把她轻易放走了。”
这也是肖平生对自己一生感情经历的总结。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回头看了看前面写的,有好多错别字啊。暂时懒得改了,大家将就一下吧。
祝大家端午节愉快,多吃粽子。
唉,可怜我就没得吃,想吃还得自己包,苦命啊
我哭一会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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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他站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他却可以看清幼儿园前出出进进的每个人。
那个小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呢大衣;象一团小火苗一样闪闪烁烁;胸前金色的扣子在初冬的阳光下熠熠闪着金光。
他听见有人问那个小女孩:“小夏,你的红大衣真漂亮。谁给你买的啊?”
小女孩清脆而骄傲地回答:“我爸爸买的。”
他心里一动;隐隐地有些甜蜜的感觉;尽管他知道小女孩嘴里的“爸爸”不是指他。
女孩的手牵在妈妈的手里,连蹦带跳地走在妈妈身边。母女两人边走,边说,边笑。小女孩仰着笑脸,象一朵向日葵一样看着妈妈。妈妈低着头,和女儿对视着,她的笑容在乍寒的初冬季节,如冬日一般和煦温暖。好温馨的一对母女啊!他出神地望着眼前这幅场景;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亮丽的图画。他举起了手机,悄悄地把这个场面拍了下来。
她们曾经是他的妻子,女儿。
艳阳牵着小夏,一路嬉笑地走回家。她们家离幼儿园不远,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她们遇到了林子的母亲。
林子妈主动向她们打招呼:“艳阳啊,好久不见啊。”然后便把眼光定在了小夏的身上。
“这是你女儿?”林子妈问。
“嗯,小夏,问奶奶好。”艳阳低头吩咐小夏。
“奶奶好。”小夏奶声奶气地叫道。
林子妈被这稚气的声音叫得心都要化了。这还是第一有小朋友叫她奶奶,而不是尹奶奶啊。林子妈弯下腰来仔细的看着小夏。这小女孩长得可真漂亮,圆圆的小脸就像夏天熟透了的桃子,红扑扑,软乎乎的,轻轻地一捏,就能冒出汁似的。两只眼睛晶莹透亮,和艳阳的眼睛很象。小巧的鼻子,嘴唇薄薄的,轻轻的一抿嘴,嘴角边还会有两个好看的酒窝,这让林子妈想起了林子小的时候,嘴边也是有这么两个笑酒窝。看上去特招人喜欢。
“真乖。你叫什么名字。”林子妈柔声问道。
“我叫乔夏,还叫珍妮弗。”女孩脆声地回答道。她最近刚学会说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特别喜欢她的英文名字。每一次,都不忘记告诉别人。
“叫乔夏啊。”林子妈心里有些疑惑,怎么会跟着艳阳姓?她爸爸呢?
“那你爸爸是……”
“爸爸。”
林子妈刚想问,就见小夏挣脱了艳阳的手,欢快地叫着,向楼前停着的一辆吉普车跑去。
林子妈抬眼一看,吉普车边上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满脸笑容地看着小夏。等小夏跑近,他一伸手,把小夏举了起来。
林子妈一直都认为林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最潇洒的男人。但是看到肖添力,林子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外形一点都不输于林子,而且似乎比林子更阳刚,更洒脱一些。
“阿姨,回头见。”艳阳微笑着和林子妈告别,然后走向了那对等着她的父女俩。
多好的一家人啊!那小女孩多招人爱啊!如果是自己家的孙女该有多好啊。林子妈一想到小夏,心里有点酸,又有点苦涩。怎么就这么巧,那小女孩怎么也有小酒窝呢,还有那鼻子,那嘴巴,怎么看都有点象林子。不会是……?
林子妈边走边胡思乱想,意外看见林子站在不远处,惆怅地看着前方。林子妈顺着他的阳光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一家三口消失在楼门前。
“看什么看?”林子妈上前拍了林子一掌,怨道:“这会儿后悔了吧。你说你那会儿不花心,现在不也是一家三口了嘛?”林子妈虽然宠爱儿子。可是刚看到的那幅场面还是狠狠地刺激了她一下,所以不免就有些沮丧。
林子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
然后,林子妈问道:“林子,你见过艳阳的女儿么?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