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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猫咪都吃完了,霍奕拿上行李跟着佥然从侧门离开餐厅。小件的是他自己的,大件的当然就是猫咪的宠物箱。他们穿过餐馆后面的灌木丛,柠檬百里香散发着香气,紫色小花点缀在丛生的绿色和奶油色枝叶中;旁边高一些的是盐草,腋生的黄|色小花在肥厚的叶片中间,好像绿色花瓣中心黄|色的花蕊;再高处的亚历山大草则显然已经结子,还有些一时无法辨识的芳香植株,大约都是供食用的香草。猫咪先是被这处香料的秘密花园弄得晕头转向,伏在佥然怀里不动,直到他们穿过这一片香料地,进了屋,突然从佥然怀中蹿了出去。
霍奕从来没有看见过它这么迫不及待离开佥然的怀抱。
银斑折耳猫圆球状的头和身子一起滚入落地窗前一片绿色叶丛当中。窗外就是闪耀着光芒的湖水,使得这片绿色宛如一处小小的水畔植物群落。猫咪滚动时压倒了叶片,其中一些紫色的小花经不起这种震荡脱离了枝叶,与闪烁的湖光一起跳动着。
猫咪一面打滚,一面开始啃叶子。佥然站在那儿看着,漂亮的嘴唇露出微笑。霍奕想到自己亲吻这嘴唇的次数和梦见的次数一样多,那让人觉得甜蜜又心酸。
“你种了猫薄荷……”
霍奕走到他身后,小声说。
“唔。这样猫咪就可以吃新鲜的……你给它取名了吗?”
他露出询问的眼神,但是霍奕开始亲吻他的嘴唇。
第一个吻持续了很久,之后是更多的,尽管还远不能弥补六个月里损失的那些。然后被那只没名字的猫打断了。它爬出猫薄荷的小型森林,镇定地跳上霍奕的肩膀,俨然刚才的疯狂举止并非它所为的表情,对霍奕发出一贯的不屑叫声。
“没有……”
“你都把它阉了,还不给个名字……”
“这词儿真难听……卧室是那间吧?”
“现在是白天。”
“白天也没关系……不论做到什么程度都可以。”
“无论做到什么程度都可以?”
“是。”
“那做到让我上你那个程度好了。”
“不行。”
“不是说什么程度都可以,真没诚意……”
佥然说话的声音被连续不断地亲吻吞了下去,之后则被自己的喘息声取代。
反正来日方长,最后,两个人同时这么想。
——end——
折耳猫四季狂想曲
之
醒卧美人膝
(夏天)
躺在小然的膝盖上,小然的手掌像树荫一样凉。
那个还在另一个城市上夜班的家伙,现在后悔了吧?
如果你没有利用我找到小然,天亮时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起码还有我这只温暖的小猫等着你。
就好像花生漫画里说的,幸福是一只温暖的小猫。
什么?那说的是小狗?无视。
(秋天)
躺在小然的膝盖上,小然的手掌像葡萄一样甜。
那个在飞机上吃航空食品的家伙,你羡慕我也没有用。只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小猫,才能在吃葡萄的时候舔舔小然的手指。你这么大只,就不要装可爱了,那叫拿肉麻当有趣,懂吗?
(冬天)
躺在小然的膝盖上,小然的手掌像雪花一样凉。
那个充当暖炉的家伙,不要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如果不是看在我的份上,小然怎么会选中你?
不服气?大家都这么说。你往上看看就知道了。
(春天)
躺在小然的膝盖上,小然的手掌像春天的猫薄荷一样香。
那个害我不能去找漂亮小母猫玩儿的家伙,现在后悔了吧?
如果你没有带我去做那个该死的手术。现在就不会妨碍你,而去“妨碍”别家的猫了。
即使用熏鱼来引诱也没用,反正我不会把小然让给你的。
番外·塞车时间
霍奕下了飞机,他没什么行李,拿上自己的外套就行。
他出发的地方在眼下的季节要比这里冷得多。
机场这个地方仍然让人心有余悸。倒不是对航班延误之类事件有什么特别的畏惧,只是霍奕一想到此前就在机场,和现任情人险些玩儿完,就不免要觉得这地方令人生厌。
他朝7号通道口对面的那家咖啡厅走过去,当然不是为了咖啡。像所有机场附属的食品机构一样,这家咖啡厅的咖啡昂贵而味道乏善可陈。不过霍奕来这里的目的是和佥然会合。情人总是在这里等着他的航班。
有一个这样的情人,却在一个月当中只能有三天呆在他身边,霍奕也知道这种生活给他人的可趁之机太多。幸好,经过数月的活动,他得以在明年调到这座城市的分部来工作。不过现在到明年还有整整两个月,可别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这位漂亮情人倒不会脚踩两只船,但这并非意味着自己不会被甩了。
他抵达咖啡厅时,佥然身边的座位上,正坐了一个人。就好像要给霍奕的紧张添几分真凭实据一样。
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大概在十米之外就能被察觉出来,坐在那里的人抬头并且直接找到了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他只不过是碰巧坐在那里罢了。
佥然已经站起来径直走向他,表情微带烦恼,“又晚点。晚饭前恐怕赶不回去。”
“怎么?”
“今天有游行,现在已经开始了。主要道路都要封闭。”
“要绕道?”
“可能要兜很多圈子。”
佥然皱起眉头,霍奕飞快地吻了一下那纠结的眉心。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多管闲事。于是霍奕趁势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因为那漂亮的嘴唇正略微张开来,他得以尝到一点润湿的内侧。那感觉就像越过表面的奶油,刚刚接触到热咖啡的瞬间——不幸的是,尽管他并不怕被烫到舌头,却不得不中止品咂。
到了车上,他们交换了一个长一些的吻。仍旧不能停留太久,不过比大厅里那一个更货真价实。不过霍奕怀疑这么一个吻就能熬到回家。他们得花两倍或三倍于平时的时间才能到达。他却已经和对方足足分开了四个星期。
刚开始,交通状况还没有到令人太沮丧的程度,不过一进入城内,车速就明显慢下来。差不多每个路口都需要等待两个信号灯。看到佥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霍奕没多想就开口。
“这样的手确实更适合拿化妆刷。”
“你想现在讨论我为什么不再拿化妆刷而是平底锅吗?”
这种语气是情人不耐烦的表现,明智的话就应该赶紧转换话题,但是霍奕却鬼使神差地继续了下去。
“你给那些叫明星的家伙们化妆的时候,她们会恨不得把这手指吞下去。”当然,其实是霍奕自己正在这么想。Zuo爱时候他就喜欢含住对方的手指,用舌头舔过指腹和指节内侧……
绿灯亮了,佥然猛地发动车子,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尾,霍奕吓了一跳。直到重新进入较稳定的缓慢移动状况,他才重新开口。
“抱歉。”
佥然没睬他,过了一阵,车子再度陷入了静止当中。
“趁现在换我来开?”
霍奕凑过去,横握住对方的手腕,靠近他耳边,口气和动作都带着歉意和安抚的意味。
佥然没说话,不过看样子是准备下车和他交换。霍奕顺势将他的身体往这边一带,想要亲吻对方时,嘴唇却被咬了一下,接着就被推开了。
当然说不上很重,但确实带了点恼火的意味。佥然板着脸下了车,霍奕只能跟上。两人交换了位置,重新坐好。
在驾驶座上坐定了,霍奕注意到佥然仍旧盯着车外,嘴角微微绷着,完全不看自己。
车队有一瞬似乎松动了,结果不过是有辆车拐进了路边某处大楼的停车场,霍奕保持车距移动了一点,照旧停下来。跟车的车主却不大专心,发生了轻微的碰撞。
霍奕下车时,这位车主正探出头来,不大耐烦的表情看着霍奕检查车子。确实只是轻微的碰撞,刮话了指甲盖那么大点漆,霍奕正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却跳下车来,一面用力关车门,一面说:“要多少钱?”
大概是堵车正让他心烦意乱,口气相当冲。霍奕直起身回答说:“不用。当然,接下来请小心。”
他并没有等对方回答,准备回到车里。却听见从他们车这边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佥然的情绪看上去相当不好。人靠在车门上,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找烟,但是突然想到什么,懊恼地缩回手来。
和他们并排的一辆车摇下了窗户,有个男人递出来一包烟。“烟抽完了?不介意就请抽我的。”
佥然看了那烟一下,似乎咬了一下嘴唇,却拒绝了,并且立刻重新回到车里。
霍奕突然明白了情人烦躁不安的原因,佥然在戒烟。事情已经计划了一阵,不过霍奕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他回到驾驶座上,将车窗摇起来才开口说话。
“你这么下去走一圈儿,就要从交通阻塞的受害者变成肇事者了。”
“哦?”佥然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面,突然倾身过来,嘴唇贴在他耳朵上,“那你想当受害者还是……”
霍奕扳过他的脖子,吻住那不安分的嘴唇。对方先是任由他吻,然后牙关微微一合,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虽然用力不大,但是却相当有效。霍奕松开他,抱怨说:“你还真爱用咬的。”然后他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戒烟……很辛苦?”
佥然看了他一眼,望向车窗外,“你来试试看。”
霍奕正要说话,却看见他摇开车窗,开口问外面的什么人说:“前面怎么样?多久才能通行?”
车外一片喧嚣,回答的声音很模糊,几乎难以辨识。
佥然重新摇上车窗,将身体向后靠,“据说起码还得等四十分钟。”
有一瞬间霍奕想要提议,他们干脆下车,就近找家咖啡馆,或者,干脆找家旅馆……
“来Zuo爱吧?”
“什么?”
“你不是正在想这回事么?”
这一点霍奕显然无法否认。
“后座比较宽敞,我们到后面去。”
霍奕看见佥然打开前车门,下了车,自己也只能跟上。
他们在车子后座重新会合时,霍奕稍微迟疑了一下。不是不想做,只是太突然,他有点没转过来,沉默了两分钟,才开口,“那个……车上有吗?”
佥然探身,拉开放CD的抽格,摸出一个来。
霍奕承认自己深感惊讶。
“一直放在那里?”手上却毫不含糊,趁着佥然背对自己,固定住他的腰,探手到前面,拉开裤子拉链。
“不一定……多数时候在……垃圾桶里……”
明白了他的意思,霍奕瞪了他一眼。同时沿着对方腰际向下亲吻,一面将长裤连同内裤一起往下褪,直到整个臀部都暴露在他眼前。
他继续着亲吻,一手绕到前面爱抚情人的性器,口中含糊的问:“有润滑剂吗?”
佥然的身体抖动起来,不知因为他的爱抚,还是觉得好笑。
“那怎么办……”
“这款带润滑剂……”
他转过头来,将撕开包装口的避孕套叼在嘴里。那场面让霍奕一下子就勃起了,他拉过佥然的手放在自己性器上,一面磨擦,一面用了带着点撒娇意思的口气说:“你帮我套上……”
佥然换了一个方便的姿势,用嘴将避孕套套了上去。
对方的嘴唇碰触自己性器的感觉,已经让霍奕兴奋得打冷战。偏偏佥然还像是不小心似的,咂了一下,抬起来头来说:“包装上标错了,这明明是香草味儿。”
霍奕近乎粗鲁的抓住他吻了上来,含含糊糊的说:“管它什么味儿都不如你……”同时用手指沾了些包装袋里剩余的润滑剂,试探着刺入情人的身体,“这一点够用么?”
“不够,就不做了?”
“谁说的……”
佥然听见他的回答,低声笑了出来,“行了,来吧。”
“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