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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三少。”这话说出来时,陆少辛都觉得耳边在嗡嗡地响着。
虽然那是一条狗,可是已经跟随他多年。
他这个很内敛,所以朋友不多。尤其进入公司之后,几乎大半的精力和心思都被占去。偶有空闲,也只是在在院子里养雪绒。
雪绒是他很好的伙伴,周末的时候会跟在他身后,两人不止在院子里,偶尔也会去山里探险。它很有灵性,通常都能替他辨别方向,有危险时也会及时咬住他的腿脚。
雪绒是只大白熊犬,体积虽然很大,其实性情还是比较温和……陆少辛站在那里,脑子转过无数个念头。
脸上在外人看来仍是那副面瘫的表情,眸子漆黑如墨,并不容易让人摸着情绪。可是对方还是觉得他在难过,所以没有说话。
半晌,身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少辛才缓缓动了动,手伸进裤兜里,将手机拿出来,并没有看来电显示便按了接听键,说:“喂?”
“少辛,你有没有看到雪绒?我今早发现它不见了。”那头传来丁薇慌乱的声音。
“在我这里。”相对于丁薇的慌乱,他的声音又沉又稳又平静。
“在陆宅吗?我马上把它接回来。”丁薇却没有听出来,好似因为找到雪绒而松了口气。
“不,在宠物医院。”陆少辛说,声线像是压着什么。
“宠物医院?”丁薇一惊,陆少辛却已经将电话挂断,只留下一片忙音。
陆少辛抓着手机的手垂下来,然后才对医生说:“我自己来处理。”
医生点头。
他知道现在许多家庭都是拿宠物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宠物死了,与亲人死的没有什么差别。
雪绒跟着陆少辛多年,是他们见过养过最好的狗,也会定期过来做体检,有时候是丁薇,有时候是王嫂,他们其实很熟,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心情也跟着沉重。
陆少辛推门进去的时候,所有医护人员都已经撤出来。只有雪绒四肢僵直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以往柔亮干净的毛发,此时也脏兮兮的。
陆少辛走过去,用宠物医院的东西帮他一点点清洗干净,然后帮它阖上眸子……
丁薇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天气太热,居然赶的脸颊发红,刚进门就迎面撞上相熟的医生。
“少辛是不是在这里?”她开口便问。
医生见她着急,以为她知道雪绒出了事,便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
丁薇一间间走过去,喊:“少辛?”
打开门,脖子突然被扼住。力道很重,后肩胛直接撞上墙壁。
丁薇微惊,抬眼就撞见陆少辛幽冷的眸子里。她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了躺在手术床上的雪绒,不由瞠大的眸子。
虽然已经整理干净,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死亡与睡着毕竟是不同的,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所以脸色变得苍白而哀伤。
她手覆上陆少辛扼住自己的脖子,问:“少辛,雪绒它怎么了?”声音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是猜到了,却又不愿意面对现实。
“药物中毒,已经死了。”他的声音那么冷,冷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更冷的是他的眼睛,她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好像被冰冻在里面一样,让人浑身发寒。
“不,不可能的,雪绒怎么会中毒?”丁薇一副不敢置信地反问。
“那要问你,它好好的怎么会回到老宅去?”她是怎么照顾雪绒的?
“我……”丁薇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但随即反应过来,否认:“雪绒一直都在老宅里的。”
“什么?”陆少辛问。
“我这几天拍广告忙,去了外地,昨晚才回来的。这几天我一直把雪绒寄养在我和丁宁以前住的院子里了。”丁薇回答。
公司里的行程安排,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她并没有说谎。
陆少辛一直盯着她,眼睛都没有眨过,也看不出情绪。
丁薇在他的逼视下流下眼泪,她是真的伤心,因为雪绒,不由自责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自己带着他了,我……”终于意识到,说这些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由嘤嘤哭泣起来。
他还没有松手,那些眼泪就啪搭啪搭地落到他的手背上。陆少辛厌恶地收回手,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不耐烦过。
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敲响,医生对他们抱歉地说:“对不起,三少,又有受伤的狗狗被送进来,我们需要手术室。”
陆少辛倒也不是不通情理,微微颔首。然后医护人员帮忙找了专门安葬狗狗的大箱子,陆少辛亲自小心地将雪绒安放在里面,然后抱走。
丁薇本来缩在墙角哭的不能自抑,眼见他要离开,不由跟上去。高跟鞋的声音亦步亦趋,此时听来那样突兀。
陆少辛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然后将雪绒安置在车座上。丁薇跟过来,有些无措地喊:“少辛。”
陆少辛甩上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
丁薇迟疑了下,打算拉开后座车门,却听到他说:“住手。”声音冷厉,吓的丁薇缩回手。
陆少辛转头,目光冷凛地看着她,说:“以后,不准再动我的东西。”
那模样,绝对不止是划清界线,更透着恩断义绝,令她心神一震。
“少辛。”丁薇追过去要说些什么时,陆少辛已经进了驾驶座,并将车门甩上。
车子引擎发动,如离弦的箭将丁薇远远甩在原地……
——分隔线——
陆少辛将车子开的很快,交通堵塞的市区,车子像只灵活的游鱼穿棱在车与车的缝隙之间,有几次甚至踩着信号灯尾过十字路口,与别的车子隐隐相撞。
也许,也许他有那么一刻的心情期望着相撞……
车子最终回到陆宅,停在陆家大门外,眼前的铁闸已经缓缓开启,他却突然熄了火。
车子停在大门口,他像这疲惫的没有力气一般。转头,看着缩在箱子里的雪绒,那么大的体积,感觉卧在里面有些憋屈。想抱它出来,可是又觉得它折腾的已经够累,实在不忍心再折腾它。
也不知停多少,家里人开着车子进出时看到,不由诧异。
“那车子谁开的,怎么停在那里?”陆家二婶与楚菀先后从车上下来,不由问。
“是三少,人还在里面。”下人回答。
“少辛?这可就稀奇了,他不进家门,坐在车里干什么?”陆家二婶仿佛闻到什么不寻常的味道似的,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有热闹好看。
这人也没有别的爱好,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看大房不得安宁。尤其最近陆妈妈,自从娶了江小瑜后更不若往时精神,便衬的她愈发精神起来。
下人摇头,他哪里知道?再说,这家里人际关糸复杂,他就是知道也不会乱嚼舌根。
“我去看看,是不是跟江小瑜那丫头吵架了?”陆家二婶猜测,说着便往门口走。
“妈,你不是找爷爷有事。”楚菀拉住他提醒。
楚菀虽然出身名门,可能也是因为家里就父亲一个儿子,她又是独生子女的关糸,有时实在不能理解婆婆的心理。她想着,若真是陆少辛与江小瑜吵架,婆婆这性子去也只会给他们火上浇油。
楚菀这点心思陆家二婶又如何不懂?她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儿媳妇。这个家里的人复杂,楚菀单纯,又不听自己的,偏偏又跟那个江小瑜走的近,连带陆家二婶渐渐的连她也看不上。也对,当初选上她,也是看楚家的背景。
不想因为这点事生气,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便坐上电瓶车往主宅而去,根本就没等楚菀。
楚菀看着电瓶车载婆婆远去,也不生气,反而松了口气。再看看那辆停在门口的车,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便乘了电瓶车找江小瑜去了。
——分隔线——
秋天临近中午的太阳很毒辣,丁薇在宠物医院门口一直站着,面朝陆少辛离开自己的方向,面色凄然。经纪人实在看不下去,终于推门下车,将她劝回保姆车内。
她如今因为艾诺的代言人身份人气飙升,已经从音乐家彻底变成娱乐圈的名人。偶尔与陆少辛等人传传绯闻博下大众眼球,然后广告、片约接踵而来,她倒是不反对,但丁薇实在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
丁薇则是真伤心的,目光望着无意识地窗外,脑子里一会儿是雪绒,一会儿是陆少辛绝决离去的背影。闭目,其实很多次了,他都这样率先离开。从小到大她习惯了他的冷淡,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她安慰自己。
“丁薇,到了。”经纪人提醒。
丁薇闻言睁开眼,看到车子果然已经停在她的新居门口。她微微颔首,车门已经被推开。
“不用陪我了,让我自己待一会。”丁薇说,然后迳自下车。
她站在白色的篱笆前,车子重新启动,然后慢慢开走。
其实所谓新居,也不过是艾诺给她准备的临时住所,一橦很三层小洋楼,前面有白色篱笆隔出来的小院子,院内种着一些小花。穿过小径,掏出钥匙开门。
没有外人在,脸上的凄然更加明显。
对于雪绒,她是真的喜欢那只狗。爱屋及屋的缘故吧,照顾了多年终归是有感情。
可是为什么会死?
“这么伤心,到底是为了一条狗还是为了陆少辛呢?”原本安静无人的房子,却突然响起男人嘲弄的声音。
丁薇身体一震,寻着声音抬头,一眼就瞧见了安然坐在沙发里,抽着雪茄,托着红酒轻晃的陆少毅。
“你怎么进来的?”看到他,丁薇身体里防备就像铠甲,自动竖起。
“我安排的房子,我自然来去自如。”陆少毅给了她个你真蠢的眼神。
丁薇看着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寒。已经有些开始后悔,该让经纪人陪她来住才行。
陆少毅站起来,慢慢走向她。丁薇感觉到压力,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门板,无路可退。
陆少毅就像一只捉弄老鼠的猫,欣赏着她的脸色惨白,问:“在害怕?”
丁薇不说话,只是防备地看着他。
陆少毅的指故意在她脸上蹭了蹭:“我好像说过,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大少是在干什么?”丁薇冷声问,忍着甩他一巴掌的冲动。
其实她也不敢,她现在的命脉还捏在他手里。
陆少毅轻笑:“当然是在欣赏你可怜的表,啧啧,真是跟那只畜牲很像。”阴险的让人发寒。
丁薇脑中突然有什么闪过,打掉他的手,问:“雪绒的事是你干的?”虽然是问句,但是心里已经肯定。
“你还不算太傻。”他的表情可是很轻蔑。
话音刚落,丁薇的手已经举起来。只是未曾落下,已经被他死死捏住腕子。
丁薇感觉到痛,挣扎了半晌却是挣扎不开,不禁质问:“为什么?雪绒它只是条狗,你为什么连只小动物都不肯放过?”眼睛里满是火焰,
陆少毅闻言却笑了,显然不将她当回事,看着她就像看只卑微的畜生似的,回答:“因为它跟你一样,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你……”
“我这么做是为了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
“还记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