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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厨房,可云千梦却是贪恋外面清新的空气,带着几个丫头在王府的花园中散步,连着一段时日的大雪,让京都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层棉絮,白的异常的纯净,美得摄人心魂,而楚王府的花园向来四季如春,如今这白雪皑皑之下浅浅的冒出一点点的葱绿,当真是美不胜收的景色!
“小姐,您竟然把那么好的东西送出去,真是可惜了!”慕春想起云千梦送给楚洁与楚轻扬的,是夫人生前陪嫁的两只金麒麟,便有些小小的抱怨!
毕竟,金麒麟常见富贵之家的小姐佩戴,但夫人那两只却是西靖帝亲自赏赐下来的,这里面的价值,可比那谢氏的玉镯子纸钱的多!
听着慕春小声的嘟哝声,云千梦却只是淡淡一笑,素手抬起轻轻的抚摸着廊檐下垂挂的冰棱,低声开口“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用身外之物堵住别人的嘴,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呀,就别抱怨了!若是舍不得,改天我命工匠给你打造个更大更好的,让你挂在脖子上出嫁,可好?”
云千梦的话音刚落地,便听见迎夏元冬三人双目带着促狭的盯着慕春,随后纷纷掩嘴偷笑!
“小姐真是的,奴婢以后都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见云千梦竟取笑自己,慕春顿时原地跺足,嘴巴撅的老高,神情憨厚可爱极了!
‘啪!’而云千梦却是掰断一根冰棱放在慕春的嘴边比划着,眼中暗藏笑意,面色却严肃道“我看看,你这小嘴用来挂冰棱倒是十分的合适!”
说着,云千梦便使坏的猛地把那冰棱碰触到慕春温热的脸颊上,冷的慕春猛然打了个哆嗦,捂着脸便躲到元冬的身后,不再理会云千梦!
心情一时大好,云千梦掂了掂手中冰棱的重量,竟突然把那冰棱当作飞镖,目光放在远处亭廊上的一柱冰棱,手腕微微用力,瞬间投出自己手中的冰棱……
‘砰!’一声,两支冰棱相撞的声音瞬间在这安静的花园中响起,几个丫头纷纷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猜测,她家小姐什么时候练得这样的好手法了?而本身便身怀武艺的元冬则是更加的对云千梦方才那漂亮的一手而震住!
‘啪啪啪’由远而近的传来一阵鼓掌声,众人回头看去,才发现楚飞扬面含笑容的走了过来!
“想不到梦儿竟还藏着这样的好身手!”看着她泛红的指尖,楚飞扬自然的握了起来,紧紧的包在他的大手之中,用自己手心的温度为她取暖!
“只是,现在虽未落雪,但外面气温这般的低迷,你竟不顾自己的身子,当真是该罚!”可接下来的话,却又带着几分严厉与无可奈何!
云千梦则是仔细的观察着楚飞扬的神情,见与往日无异,便稍稍放心,这才开口“夫君不也是不穿披风便偷跑出来吗?何故就只罚我一人?哼!”
小巧的鼻尖微皱了皱,云千梦不服气的转开了自己的脸,拒绝看楚飞扬!
“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即便受罚,也要拉上为夫!”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楚飞扬眼底浮现宠溺,一手轻轻的扳过云千梦的小脸,笑着打趣道!
“大哥与大嫂真是鹣鲽情深!”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却是走来本该在房中休息的楚洁及谢婉婉、谢媛媛姐妹!
“婉婉、媛媛见过大表哥!”方才在偏厅,两人并未上前见礼,此时见到楚飞扬,自然是要行礼的!
看着这两人步步生莲的走进楚飞扬,姿态优美的行着礼,云千梦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四个丫头眼中同时浮现出敌意!
这让云千梦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在她看来,此时谢家两姐妹倒似乎还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瞧着两人那平淡如白水的表情与眼神,便知她们此刻对楚飞扬倒还没有一些其他的心思,只是自己身后的几个丫头却先对人家表现出敌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授意的!
眼角目光微冷的扫过那四个丫头,告诫她们稍稍收敛一些,云千梦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三人身上!
“起来吧!”不似在云千梦面前的柔情似水,此时的楚飞扬竟恢复了在朝堂之上的凌厉,目光淡扫面前的几人,口气亦是疏离冷淡!
云千梦看到楚洁已是把自己送出去的金麒麟挂在了脖子上,便笑道“这金麒麟与妹妹可真是相配,希望妹妹能够喜欢!”
听见云千梦与自己搭话,楚洁有些欣喜若狂的笑了,青葱玉手轻轻的抚上胸前的金麒麟,甜甜的开口“娘亲说大嫂的礼物当真是珍贵,让我好生的收着!我自个也觉着这金麒麟做工精细,十分的欢喜,便急急的给戴上了,还望大嫂不要笑话洁儿!”
说话间,楚洁有些羞赧的红了红脸颊,似乎十分不适应被别人称赞!
“怎会笑话于你?你能喜欢,我便放心了!”见她这般模样,云千梦微笑着开口!
“啊切……”却不想,方才待在温暖的偏厅,随后出门时又没有披上披风,让云千梦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立即惹来楚飞扬的怒瞪,耳边立即响起他的声音“你们也都回房休息吧!”
语毕,便拉着云千梦急急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表嫂可真是有福之人,嫁得这样关心自己的夫君!”这时,谢婉婉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那两道离开的身影,淡淡的开口!
“表姐可是也想嫁人了?竟这般的憧憬希望有个好夫君!”楚洁则是凑近谢婉婉,含笑的眸子紧盯着谢婉婉的表情,笑眯眯的问着!
“洁儿,别取笑我们了!”心头微微一叹,谢媛媛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笑的十分开怀的楚洁,带着一丝感伤道!
此时刑部大牢内,如今刑部尚书已经变为曲长卿!
虽曲长卿年纪不大,也没有苏源那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满身戾气,但长久厮杀战场的杀气却丝毫让人不敢小看这名突然被任命为刑部尚书的年轻公子!
曲长卿自接掌刑部以来,并未立即提审苏源,而是耐着性子的把刑部处置犯人的一系列流程烂熟于心之后,这才重新处理刑部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案子!
而他经手的第一件案子,便是苏源贪墨受贿、虐待囚犯一事!
“苏源,如今罪证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话可说?”看着躺下跪着的,身穿囚服、面色憔悴、头发凌乱却依旧满目煞气的苏源,曲长卿面色冷清、声音冷硬的开口!
“黄口小儿,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本官?真当你是这刑部的尚书了?你别忘了,本官的身后还有辰王殿下!他是不会让你动本官的!”拖了这么多日没有审问自己,让苏源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曲长卿不敢得罪辰王的原因,因此此时便变得越发的嚣张,完全忘记如今沦为阶下囚的是他苏源!
“既然你不肯认罪,那就休得怪本官了!来人,上刑!”苏源的罪早已是铁板真真的事情,可此人张扬跋扈,对于自己的罪行满口否定,让连审他三天的曲长卿渐渐失了耐心,今日便直接让衙役给苏源上刑!
“大人,还是再缓缓吧,这苏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您遮掩……”这时,坐在下首的邢侍郎却是开口求情!
不料却引来曲长卿的一道冷瞥“苏源的官职已在朝堂之上被皇上亲自罢免!如今的他就是一介平民,邢侍郎可要谨记这一点!至于这些年刑部发生的事情,邢侍郎作为苏源的左右手,想必也经手了不少,待定了苏源的罪,本官自会与邢侍郎好好的清算一番!来人,上杖刑!”
说着,曲长卿的声音骤然抬高,含有内力的高呼让整座刑部大堂也跟着微微颤抖,而得了曲长卿威胁的邢侍郎则再也没有为苏源求情的心思,只见他面色惨白的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乱如麻却又害怕万分的猜测着曲长卿会怎么对付自己!
“曲长卿,你敢!我可是辰王的人,你居然敢对我用刑,你辅国公府活的不耐烦了?”见几名衙役竟真的听命于曲长卿上前押着自己趴在长凳之上,苏源心中顿时怒火丛生,扯着嗓子便开始大骂曲长卿!
可不管他如何的咒骂,曲长卿依旧是面不改色,一声冷酷的‘打!’字从他口中冒出,苏源便感到那衙役脱掉他的裤子,随即刑部那又重又宽的木板便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背上和臀上!
这刑部一系列的刑罚,经过这么年的演化,已经是能够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会让人立即死去!
别看这木板在外表上与大户人家责罚奴才的无异,可里面的学问可大了!
正面看似正常的木板,在打向人肉的那一面上,却是镶嵌着无数的细小银针,那一下下用力的拍下去,却是如被针扎,尤其那银针尖头十分的锐利,往往能够刺到人的骨头之中,当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苏源执掌刑部多年,又岂会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加上他养尊处优多年,仅仅是挨了一板子,便已是有些受不住,只是想到此刻堂上坐着的是曲长卿,即便痛进了骨髓之中,苏源亦是咬紧牙关,拒不向曲长卿求饶,一如当时曲长卿被苏源侮辱时的反应一样!
木板打在肉上的声音顿时响彻整座刑部大堂,那邢侍郎看着苏源渐渐涨红的脸,又瞧着苏源已是开始翻白眼,便浑身冒出一层寒栗,顿时爬下自己的椅子跪在曲长卿的面前,用力的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下官只是按照苏源的指示做事啊!以下官的官品,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与苏源对着干的!大人,下官知道苏源的事情,下官可以作证指证苏源,求大人饶命啊!”
“邢侍郎,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孬种,居然敢背叛本官……”听到邢侍郎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居然吓得向曲长卿求饶,一直拼命咬住牙关的苏源顿时破口大骂“啊……”可他却也只来得及骂这一句,身上突然加重的板子让他仰头大叫一声,瞬间便晕厥了过去!
“大人,苏源晕过去了!”看着犯人晕了过去,此时行刑已是没有意义,那执行的衙役则是停手问着曲长卿!
“泼醒继续拷问!”而曲长卿却是朝着邢侍郎的方向扔下一张白纸,示意他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件不差的写上去,口中却是下命继续拷问苏源!
只见得命的衙役立即点头,顿时提过旁边一同冒着热气的热水,不由分说的便朝着苏源那血肉模糊的背部泼去……
“啊……”再一次被疼醒,苏源怎会忘记这只不过是他对于囚犯最轻的一种刑罚,往犯人的伤口上泼热盐水,让晕厥过去的犯人再次清醒过来!
却不想这个曲长卿居然也生的这般歹毒的心思,只怪当初自己没有把他整死在牢中,让这个王八蛋有了翻身的机会!
可苏源的咒骂还未开始,背上又传来钻心的痛,带着盐水的声音,众人只见那板子离开他背部时,瞬间便溅出无数的血水与已经脱离身体的碎片……
而此时的苏源已是没有了呼喊大骂的力气,只见他面如白纸,满头大汗的死死的盯着堂上的曲长卿,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人,大人,卑职写好了!”这是,那邢侍郎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写完苏源的罪状,然后巴结的捧到曲长卿的面前!
曲长卿看着邢侍郎那狗爬似的字,眼中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看样子在这刑部之中,还存在卖官的行为!
耐着性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