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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墨辰看着眸光转了下,要上去帮着把楚熙搬下来,清晨冷冷看他一眼不让伸手,把楚熙送到屋里,给他换了衣裳,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过了,楚熙才又吐出一口黑血醒转过来。
郑墨辰见清晨端着水盆出来,直接推门进去,睨视着他,
“蔡花只不过跟我定个亲你就受不了!?那你家里弄个童养媳,这都几年还没解决掉,你想过蔡花的感受吗?!”
“我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她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楚熙凤眸闪过恼怒。
郑墨辰嗤笑一声,明显的不相信他,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你家里那么想,别人那么想吗!?你又想过蔡花到那受了多少屈辱!?你家里又是咋对待蔡花的!?又是咋对待叔和婶的!?”
楚熙抿紧了嘴盯着他,却没有再接话。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也多少在人前挑明过。他以为只要他跟清儿成亲之后,那些有想法的人就算再有心思也得歇了!
“你的童养媳一回回的上门,笑的好看,说的好听,坏蔡花名声不说,句句都把蔡花往泥里踩不算!欺辱过蔡花又跑到家里大发虎威,在叔和婶跟前唱大戏,如果换成你呢!?”郑墨辰一脚踢过来个方凳坐下,冷眼看着楚熙。
楚熙拧着眉毛,咬紧了牙关,拳头也越握越紧。
“我们家虽然是乡下出门,比不了你们以前是丞相府,但也不会舔着脸往你们家贴,让你们欺负完了再使劲儿往下踩!蔡花是啥性子,我想你跟我一样清楚!一副我们家配不上你的嘴脸,我一直都觉得是你配不上蔡花!你给不了她幸福!”郑墨辰见他眼里冒着怒火,撇着嘴继续说。
“所以!?”楚熙盯着他,问。
“所以!?所以我现在是蔡花的未婚夫!下回你那个童养媳再过来的时候,让她穿朴素点,她那卑贱的身份穿那华贵的衣裳,我看着都恶心的!”郑墨辰站起来斜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就出了门,看着天黑下来,忙骑了马往城门赶。
城门已经关上,他一人递过去一个银裸子,那俩侍卫才给他开了门。
等他连夜快马加鞭赶到家的时候,孙氏和蔡东林几个都还没有睡下,炉子上热着饭和汤。
郑墨辰看着就知道蔡花没有吃饭,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药膳方子,直接拆开给蔡花的那一封,从里面找到冬天的药膳方出来,挑了个容易做的,到厨房里坐上。
“叔!婶!蔡花的婚书还是给我拿着吧!?”
孙氏以为他不放心,看看桌子上的方子,又看看蔡花的屋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婶!我一定会让蔡花得到幸福的!”郑墨辰心里苦涩,冲着孙氏点头,让孙氏相信他。
孙氏想想就把婚书拿出来给了郑墨辰。就算楚熙为了丫丫做很多,可也不能就因为这个赔上闺女的一辈子!那样的人家,她是不会让闺女进去吃苦受罪的!
郑墨辰看着两张婚书,心里失笑的摇摇头,收起来,到厨房里端了给蔡花炖的补汤出来,敲了蔡花的门,
“蔡花!起来多少吃一点饭,你手里不是还有裴老夫人的绣品要忙活!?年前不绣好咋跟人家交代!?”知道直接劝她吃饭肯定不会吃,就拿她手里的绣活儿说话。
蔡花无力的抬眼,屋里黑漆漆的,她俩眼肿胀的疼的难受,看了一圈,只借着外面的灯笼光看到墙边的绣花架子,愣着表情,没有反应。
郑墨辰又劝了几回都不见她动静,忍不住皱着眉毛,叹口气,
“白脸狐狸他还没死,怕是也死不了的!”端着汤转身放回了厨房里。
蔡花想着楚熙不停吐血的样子,抓着头发,吸气都吸不起来,直接就那样倒在炕上。
孙氏过来要给她点火盆,蔡花的门从里面锁着不开。孙氏只好把她的炕多烧的旺点,趴在窗户外面嘱咐她盖好被子,早点睡觉。
蔡花伸手在炕梢那摸出江云漪写给她的信紧紧的搂在怀里,没有铺开被子,就在炕上蜷缩着,迷迷糊糊的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孙氏几个再叫门叫不开,郑墨辰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粗粗的呼吸声,顿时脸色一沉,直接撞门冲进去。果然见蔡花没有盖东西睡在炕上,脸色烧的发红,全身不停的发抖,额头烫的吓人,呼气吸气都不顺畅的,皱着小脸,痛苦难受的样子。
“蔡花!?蔡花!?”忙过去把她放好,炕边的被子都给她包在身上,让孙氏几个看好了,他忙骑马到邻村去叫郎中过来。
结果灌了几回药就是不见一点效果,高烧愣是一点没有下去,孙氏急的哭。
郑墨辰又忙到县里叫了常大夫过来,只是吃了常大夫的药,也没有见高烧下去。
“这样不行!蔡花小姐要是一直这么烧下去……”常大夫给蔡花把过脉象,眉毛越拧越紧。
“那有啥法子!?现在得赶紧的给她退烧才行!”郑墨辰脸色慎重,那些正常的人烧的时间长了还会烧坏脑子啥的,蔡花本来就身子不好,这么高烧下去指定会出事儿的!
常大夫撇了眼窗外,眸光微山,抿着嘴摇头,
“能使的法子都使上了!”
孙氏愁的不行,吃不下,睡不着的,就守在蔡花跟前。不过一天,蔡东林嘴上也虚了几个燎泡出来。
郑墨辰正要再去请别的大夫,清晨又赶着马车过来了。
楚熙一身纯白刻丝绣云纹披风,脸色更加的苍白消瘦,
“我带她去退烧!”
“你还是管自己吧!”郑墨辰堵在蔡花屋门口不让他进。
楚熙看着他抿着嘴,扭头看向孙氏和蔡东林,
“清儿本来体寒,现在却高烧不退,叔和婶要看着她出事儿吗!?”
孙氏一听眼泪止不住的就冒出来了。只是让楚熙带蔡花走,她心里还是不愿意,
“我们闺女身份不够,受不起!”
蔡东林也沉着脸抿着嘴不说话,显然也是同意孙氏的话。
楚熙看着两人坚持的样子,郑墨辰又堵在门口,知道不能来强的,那样只会让孙氏和蔡东林更反感他,扭头看看屋里热气腾腾的,眉毛越拧越紧,
“叔!婶!这样下去,清儿她受不住!”
蔡花烧的迷迷糊糊,嘴里已经开始说胡话,
“云漪…云漪…。云…漪…”不停的叫着江云漪。
楚熙见孙氏和蔡东林无动于衷,咬咬牙关,撩起衣摆直接给两人跪下。
“公子!?”清晨看着叫他,想劝阻他。公子连见了皇上都不用跪,多少年都没有再跪过谁!
“叔!婶!清儿她撑不住了!”楚熙却不管清晨,皱着眉毛,紧盯着孙氏和蔡东林,请求他们让带他蔡花去治病。
孙氏和蔡东林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那边绿儿又给蔡花熬了药端过来,孙氏忙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喂蔡花。只是蔡花却喝不进去,喂多少就吐多少出来。
“丫丫!丫丫你喝点药吧!”孙氏捂着嘴哭,却喂不进蔡花一点药。放下药碗,孙氏搂着蔡花放声哭了起来。
孙氏在屋里搂着蔡花哭,楚熙就一直跪在屋门外,等着孙氏同意让他带走蔡花。
“公子!你的身子……”清晨见楚熙脸色越来越白,眉毛拧着劝他。
一直等楚熙跪了一个多时辰,蔡花全身越来越烫,连胡话都不说了,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孙氏吓坏了,又看看外面还跪在雪地里的楚熙,抹了把眼泪,没有说话,出来扯了下蔡东林,直接进了堂屋里。
楚熙看着孙氏默认的样子,朝着俩人磕头,忙站起来进屋,却差点站不稳摔下去,扶了把清晨,急急地到屋里,看着蔡花烧的人事不省,顿时懊恼心疼,恨不得给自己一掌。
“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要咋给蔡花退烧!?”郑墨辰见他费力的抱了蔡花出来,伸手拦着他,冷声问他。
“除非我死,绝不会让她有事儿!”楚熙幽深的看他一眼,直接抱着蔡花出去。
常大夫也忙拿着药箱啥的跟了上去,坐在马车外面,跟着一块走。
清晨赶着马车没有回县里,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上了山。
郑墨辰要跟上去,大白出来拦着他,
“郑少爷!既然要让小姐幸福,就要相信主子!”
郑墨辰抿着嘴看了眼跑到山脚下的马车,楚熙抱着蔡花下了马车,没有让清晨和常大夫伸手,自己背着蔡花往山上去,耷拉了眼皮子,转身回了家。
“公子!还是让奴才来被蔡花小姐吧!”清晨看着楚熙咬牙坚持,额头都冒了汗珠,想替他背蔡花上山。
楚熙想到江云漪说自己的媳妇要自己疼,不然就会别人来帮你疼媳妇儿,扭头看看趴在他背上的蔡花,抿嘴笑了下,摇摇头,背着蔡花往山上爬。
走一路到山上的木屋,天已经黑了。
常大夫忙拾掇着去煎药出来,清晨忙楚熙把蔡花放下来躺好,又扶着楚熙坐下,过去给他倒了茶来。
锅里大白已经熬了燕窝,清晨舀了一碗给楚熙吃,
“公子你赶紧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会公子撑不住,蔡花小姐可咋办!?”
楚熙看着蔡花,伸手接了碗,吃了一碗燕窝。
那边常大夫药也煎好了,端过来给楚熙喂蔡花喝下。
蔡花已经烧的昏迷了,喂进去一口就吐一口出去。
楚熙直接自己含了药度给她,
“清儿!清儿!?”撬开她的牙关,硬是给她度进去了一碗药。
“公子!都拾掇好了!”清晨进来,眼里满是担忧,却知道拦不住楚熙。
楚熙应了一声,把蔡花身上的皮袄脱掉,只留了中衣,用他的披风包着,抱了她出来。
木屋后面被清晨拾掇出来一个坑,里面装满了雪。楚熙抱着蔡花躺进去,搂紧了她,
“清儿……”
蔡花却一点反应没有,全身烫的吓人。
清晨看看,咬牙上去用雪把俩人都埋住,只留个脸出来,转身回屋去烧热水,炖热汤。
蔡花身上烫的很,盖在身上的雪不过一会,贴着她的都慢慢的化成了水。身上的烧却也慢慢的往下退了。
楚熙却是全身冰凉冰凉,手脚都冻的麻木,嘴角发颤,搂着蔡花不撒手,扭头贴上她的额头,凤眸里全是浓浓化不开的深情。
清晨给俩人换了新的雪,见楚熙的样子,忍不住眼眶发红。
一夜过去,楚熙意识越来越迷糊,蔡花身上的烧终于退了。
楚熙忙把人抱出来,给她换洗了,喂了药。
“公子!你快点喝点药吧!等蔡花小姐好了,你就撑不住了!”清晨端着给楚熙熬了的药劝他。
楚熙看了眼黑漆漆的药碗,没有说喝的话,只看着蔡花,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脸。
清晨看着转身又把药端出去倒了。
等到晌午的时候,蔡花烧彻底退掉,也没有再返还的迹象,楚熙点了安神香让她睡,又背着她下山,直接把人背到家里。
孙氏几个急忙围过来,摸着蔡花额头退烧,顿时都狠狠松了口气。
楚熙没有说话,给孙氏和蔡东林行礼,扶着清晨转身离开。
芳红看着追上去,叫住楚熙,
“公子!小姐她心里还是有公子的!”
楚熙顿了下脚步,没有吭声,直接上了马车。
郑墨辰看着楚熙落寂的背影,抿着嘴拿了常大夫开的药去给蔡花煎药。
蔡花醒过来已经傍晚了,躺在炕上看着熟悉的屋顶,想着乱七八糟的梦里,楚熙落寂的背影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