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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也想过,等孩子们再大些,她再去想做些投资,或是什么营生也自在,至于朱翊,徐苒心里头清楚,即使他什么都知道,也不会真把自己送回给顾程,只心里不由有些替顾程担心。
顾程先头靠上的那个卫指挥使,貌似现在是朱翊的对头,即便这会儿朱翊拉拢顾程,待成了事,难免鸟尽弓藏,无论怎样,顾程都没好下场,想到此,徐苒暗道活该你个官迷,非要当官儿,落得这样也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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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到了青云坊门前下车;想了想。低声吩咐旺儿:“你且去;一个时辰后来接我家去;莫在这里等。”
旺儿知道爷这是怕他招眼儿;如今京里的形势不妙;谨慎为上;应了一声,上车去了;顾程迈脚进去,刚一进去烈风便迎了出来,拱拱手:“顾大人。”“烈大人。”两人寒暄毕;携手入内。
青云坊既然多年稳居京城第一绡金窟,后台自然不可小觑;只顾程以往却不知;这后台竟是晋王朱翊。
顾程跟着烈风从穿廊过去,七拐八绕,进了后头一进院落,只见一丛修竹几枝老梅,映着乱琼飞絮一般的大雪,更添精神,与前头的迤逦香艳,处处笙歌大不相同,甚为清雅,门上垂落梅花暖帘,廊下立着一个紫衣丫鬟。
与顾程一照面,却并未垂首下去,反而定定望了他半晌,这丫头生的五官绝美,身段窈窕,便顾程都不免惊艳,只毕竟不似以往,便被惊艳了一下,也并未生什么邪念。
顾程是觉得,自大姐儿撇下他去了,他便再无这些调风弄月的心思了,有时想想,大姐儿说的颇有道理,何必三妻四妾落的不安生,守着一个心尖子过日子倒拎清,这一年多的日子,顾程一个人孤枕寒衾,把大姐儿曾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想无数个过子,越想越清楚。
从一开头大姐儿就没想跟他过长久日子,有时顾程自己都觉自己犯贱,摊上这么个狠心薄情的女子,却仍念念不忘,从开头她就跟自己使着心眼子,心心念念的想出去,自己宠着她,溺着她,也拘着她,拴着她,最终也未留住她,徒留如今他一个人在这世上,便左拥右抱鲜衣怒马又有甚意思。
烈风让顾程在门外稍候,紫衣丫鬟打起暖帘,烈风走了进去,自进来便听见琴声淙淙,素闻晋王琴技卓绝,只不轻易示人,如今想来是知音在旁了,却不知除了自己,晋王还寻了谁来。
不大会儿烈风出来道,劳大人久候,王爷有请,顾程这才走了进去,进去瞧见晋王朱翊坐在上首席上,忙倒头便拜:“信都县副千户顾程叩见王爷。”却被晋王轻轻搀起来道:“此处也不是朝堂,哪来这许多规矩,刚本王还跟青莲道,你我三人年纪相若,私下倒可以兄弟论。”
顾程忙道:“微臣不敢。”却听旁边一个声音道:“青莲参见顾大人。”顾程道:“原来是张大人。”心里总有些未解的疙瘩。
这位去岁的新科状元当初可是出尽风头,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却在回乡祭祖途中跑去自家坟上哭了一场,后顾程才知他哭的是大姐儿,顾程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他一个新科状元怎会识得大姐儿,好生酸了些日子,后旺儿底下道:“瞧那位新科状元有些痴傻,不定是认错了人也是有的。”顾程才丢开这事,今日照了面,顾程忽想起这事来,只觉胸间有些不快。
因这张青莲虽面上恭敬,却明摆着就不想与自己寒暄的眼色,他顾程怎会瞧不出,寒暄过后,各自分宾主落座。
朱翊才道:“请了两位前来,也是本王久慕,总不得机会亲近,今儿终是让本王如愿以偿,却要好生乐一乐才是。”
顾程暗道,说起来自己一个五品副千户,张青莲七品翰林编修,怎会落在晋王眼中,便他爱惜张青莲之才,自己呢?
顾程心里略转了转,忽的明白过来,这晋王韬光隐晦多年,一朝发力,想的还不是那张宝座,奈何太子早已经营数年,这夺嫡之争,晋王难免落了下风,他抬举自己想来是瞧上了自己手里的银子,想让自己助他。
想到此,顾程倒是安了心,钱财乃身外之物,况如今他一个人,便争下金山银山又有甚大用,若晋王想要,给他便是,自己也不会心疼,只顾程却有些好奇他如何开口,以什么条件说服他,高官厚禄吗?这些顾程若想要,跟着太子或许更快些。
晋王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淡淡一笑道:“青云坊近日□出个佳人,虽不算倾城之姿,却善歌舞,今儿请两位大人前来,不妨好生赏玩一晌,也是一件雅事。”
说着摆摆手,进来几个青衣小厮,把门上的暖帘悉数拢起,顾程跟张青莲这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已立了一名红衣女子,虽有些远,却也能瞧清眉眼。
这一瞧见眉眼,顾程立刻就站了起来,低唤了一声:“大姐儿……”“徐姑娘……”张青莲也站了起来,喃喃吐出三个字。
却听晋王朱翊道:“这是青云坊的兰娘。”
顾程倒是先坐了下去,因瞧出这女子眉眼儿虽似大姐儿,细瞧之下却少了大姐儿的神韵,虽美却不如大姐儿鲜活,虽不是大姐儿,能找来一个如此相像的女子,晋王也是煞费苦心,只张青莲脱口而出的徐姑娘是何人?难道他真识得大姐儿不成。
顾程只觉一股酸气从胸中溢出,钻到唇齿间,险些酸倒了牙,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朱翊扫了他一眼,目光闪了闪,拍了拍手,便听隐约鼓声传来,仿似隔墙之外。
女子随着鼓声舞动起来,一袭红衣,舞姿轻盈,伴着簌簌而落的雪花,美的仿似一旁枝头正绽的红梅。
一曲毕,张青莲已经站了起来,朱翊的目光却落在顾程身上,顾程虽未说话,心里却在暗暗猜度,晋王既然走出大姐儿这步棋子,是想用这个替身来讨好自己,还是大姐儿……
顾程心里陡然一喜,当初遍寻数遍,也未寻获大姐儿尸身,只得用玉片造了一个假人葬下,虽那牛鼻子老道口口声声说大姐儿飞升成仙,这等事未亲见,怎做的准,若无今日之兰娘,顾程还不敢有此奢望,如今却不禁有了想头。
若之前只是想头,待瞧见兰娘头上的蝴蝶簪,顾程心里忽然落了定,以晋王之势寻个眉眼相似的容易,却这簪子,怎会也是巧合,若是旁物或自己还不能笃定,只这支簪子乃是自己亲手赠与大姐儿,别于鬓边,当时情景,午夜梦回不知惦记多少个过子,又怎会认不得,难不成大姐还活在世上,孩子呢,她怎逃出火海,又怎不去寻自己?是啦!这丫头早便想脱离自己之手,真得机会逃出,又怎会回头,真真一个狠心绝情的丫头,若果真活在世上,如今又在哪里?顾程真恨不得抓住晋王朱翊问个清楚明白,奈何做不得罢了。
却听朱翊道:“这是顾大人,张大人。”兰娘明眸流转,袅袅婷婷一福:“两位大人万福,奴这厢有礼了。”
张青莲伸手便要去扶,半道忽觉不妥,胀红一张脸缩了回来:“姑,姑娘请起,请起……”朱翊笑道:“兰娘好福气,闻的张大人金榜题名之时,多少媒人上门说媒,任环肥燕瘦名门淑女,应都未应,却独独对兰娘青眼有加,还不敬上张大人一盏酒,也谢他这番眷顾之情。”
那兰娘听了,忙轻挽云袖,露出芊芊玉手,执壶满斟一盏儿,含情脉脉的递送过去:“兰娘谢张大人眷顾之情。”张青莲忙接过一饮而尽,兰娘又斟一盏儿,张青莲又接过,吃了个双杯儿,这才罢了。
朱翊抬手指了指顾程:“兰娘不可厚此薄彼,顾大人也要敬一盏才是。”兰娘明眸转到顾程身上,与顾程的目光一搭,既垂首下去,斟一盏递过来,顾程淡淡接过,略沾了沾唇便放下。
朱翊挑挑眉,使人又唤来两个粉头伺候,吩咐兰娘坐与张青莲边上递酒布菜,兰娘斟一盏张青莲吃一盏,竟是来者不拒,想他自来无甚酒量,哪里禁受的如此灌酒,不大会儿功夫便不胜酒力,言行难免有些浮浪。
抓着兰娘的手,低声唤着:“徐姑娘,你是徐姑娘是也不是?可还记得青莲……真真让青莲好生惦记,原想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想此生还有……相见之日……”他是吃的酩酊大醉,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程在边上一字不露的听在耳中,不禁暗暗咬牙,竟何时惹上了这么个野汉子,怎他连知都不知。
他目光落在张青莲俊美白皙的脸上,暗道这等小白脸专会讨妇人喜欢,听他话音儿也并不知大姐儿还在世上,到了这会儿,顾程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只这张青莲却给他添了堵,心思略转了转。生出一个主意道:“兰娘与张大人也算才子佳人情投意合,倒不如王爷下赐,成就好事,也是一桩巧姻缘。”
朱翊目光轻闪,点点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兰娘,能服侍张大人也算你的造化,还还不扶着张大人下去歇息。”
兰娘应着,站起来搀着东摇西晃的张青莲出了小院,到了自己房中,早让丫头薰了被褥,扶着张青莲倒在榻上,亲手脱了他的靴子,刚要扯他衣襟,去被他抓玉手,眼睛也睁开了,定定望着她,竟仿若痴傻了一般。
兰娘粉面一红,轻声道:“再若胡缠,今儿就让你这么睡下。”巧笑倩兮,眉目流盼,真个与记忆中的大姐儿一模一样。
张青莲惦记了这一年多,如今佳人近在眼前,软语温存,情真意切,哪有不动心之理,伸手抱住便压在身下,手探下扯开她腰间裙带,罗裙逶地,衫儿尽落,只见明烛下绿鬓花颜,两只椒,乳如堆雪捧玉,顶端红樱若血,好不勾人,张青莲哪里忍得下,俯头咂住,逗弄起来……兰娘嘤咛一声,任张青莲抚弄她的身子,待他那腰间物事入来,不觉痛呼一声……
张青莲愣怔过后,忽的狂喜起来,抱着她软语慰道:“得姑娘眷顾,青莲必不负心,只今儿容青莲放肆一晌吧……”说着便大弄起来……
兰娘虽初初破瓜,却本出身风尘,又被他情话儿所动,哪还顾惜得自己,款摆腰肢,迎凑上来,任他翻云覆雨,莺声呖呖,只盼今宵恩情,明朝莫忘,倒勾的张青莲越发癫狂起来,直折腾到鸡鸣时分,方云散雨收,相拥睡去。
暂且不提,再说顾程,待张青莲跟兰娘去了,立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若王爷恩赐下官夫妻重聚,下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程到了青云坊门前下车;想了想。低声吩咐旺儿:“你且去;一个时辰后来接我家去;莫在这里等。”
旺儿知道爷这是怕他招眼儿;如今京里的形势不妙;谨慎为上;应了一声,上车去了;顾程迈脚进去,刚一进去烈风便迎了出来,拱拱手:“顾大人。”“烈大人。”两人寒暄毕;携手入内。
青云坊既然多年稳居京城第一绡金窟,后台自然不可小觑;只顾程以往却不知;这后台竟是晋王朱翊。
顾程跟着烈风从穿廊过去,七拐八绕,进了后头一进院落,只见一丛修竹几枝老梅,映着乱琼飞絮一般的大雪,更添精神,与前头的迤逦香艳,处处笙歌大不相同,甚为清雅,门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