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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又多了一个说客,我不负责任……”王威威沉吟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说话不那么带刺,“那么你想过他们对我负过责吗?”
“尽管你的父母忙碌,但是他们这样工作所得,是为了谁,是谁每个月给你准时寄送的生活费?你爸来到夏海之前,就安排好了屋子,收拾了房子,给你准备了良好的环境,就是为了多陪陪你,他每年和你见面的时间很多吗?而现在难得得想要和你相处,你就是以这样的赌气方式来报答他?”
王威威愣了愣,没想到苏灿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会拨动一下他的心脏,让他有一些微妙的情绪转变,可是心里面一想到自己父亲那副永远自以为是的镇定自若,认为他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行动都必将受到他的钳制,因为他仍然还是他的老子,他仍然可以通过这种手段逼他就范,王威威心里面就是一股说不出的憋气,盯着苏灿,一字一句的顿道,“你不懂!”
怎么弄成这样!?
看到两个人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模样,林绉舞和林珞然都有些无所适从,他们可以团结一致的对外,但是像这种内部的争论和分歧,内部的争吵,他们却是从来没遇到过?
想想那些和他们玩作一个圈子的子弟,谁不是想方设法的要巴结他们,特别是对家庭在国内政坛上有影响力的
王威威家,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孩子哪一个不是对他言听计从,鲜有和他意见分歧的,曾经有过一个,那小子似乎是办公厅综合室主任的儿子,平时也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中心,对王威威这个大太子多少有些抵触,有一次关系哪里去玩的问题产生了矛盾,一圈子十几二十个人,他倒是想争取到主控权,公然挑惹王威威在这个圈子里老大的地位。
结果王威威只说了一句,“要和我的跟我,要和他去的跟他。”这二十几个人几乎全朝着王威威这边站了过来,而对方只有一个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站在那头。
从此以后,那综合室主任的儿子就被这种站队给彻底的分割开了,就算是在单位里也经常孤零零一个人,那之后王威威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无形中谁都生出了一个印象,和他正面决裂的人,他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后果也是很惨淡的。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要逼迫林绉舞和林珞然站队了?但是情况好像也和从前有所不同,从前那是那个小子的私心要搞内部分裂所致,而现在的苏灿,却占着理啊。
“我不懂。”苏灿笑了笑,“我的确不懂,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你真就这么打一晚上的游戏不回家的话,林珞然明早会有一圈眼袋不说,我相信每天处理大量工作的你爸,今晚也不会睡得很好……”
林珞然一听,倒是真有些担忧了,虽说她有些男孩子性格,可哪个女孩不是爱美的。
看到苏灿将这种冷淡淡的姿态用在了王威威身上,林绉舞虽说最近对苏灿佩服得不得了,但是毕竟他从小都唯王威威马首是瞻,眼看着苏灿这样说,没准下一趟王威威就要爆发,于是眼皮都挑了挑,“苏灿,就别说了吧,你再这样说下去,以威威的性格,一会你们两个有什么,倒是不好办了……”他无形中已经走得靠近了王威威。
看到一旦有了真正的矛盾,会开始站队的林绉舞,苏灿心头没有叹气,也没有任何气馁的心思,事实上本身就是这样,从第一天他和这样的子弟接触就明白,从小他们身边就不乏跟班,也少不了想要和他们接触的人,是以苏灿对于王威威,对于林绉舞林珞然来说,只不过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可以一玩的朋友罢了,远远达不到真正铁到可以和他们的家庭荣辱与共的地步。
这只是现实,没有什么因为耍在一堆就是可以交命交心的情景,这样的情节只是电视。
苏灿不怪他们,朋友和死党是有本质上区别的,像是薛易阳,像是刘睿,没有真正有过一起长大,一起疯玩,包括那些幼稚年代自身最荒唐最丑陋事件都一起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死党间的关系。
苏灿可以和薛易阳刘睿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闹,但是和眼前的王威威,林绉舞和林珞然来相比,他并没有进入他们的世界。
王威威面色不善的盯着苏灿,林绉舞虽说摆着劝说的架势,可是下意识都站在了王威威的身侧,林珞然呢……她愣了好半晌,才踌躇着开口,“晚上挺冷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
王簿呆在空荡荡的客厅之中,他刚关了电视,电视的夏海晚间要闻具体说了他这个新市委书记上任的事件,表达了全市人民对他执政的期望。
王簿就算是受到了调离核心,式微的待遇,但是他仍然是一方主政大员,实在不行还可以以退为进,在这小地方搞得风生水起,再一举来个鱼跃龙门。
在政坛他可以风生水起,热火朝天,然而回到家里,在这里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王威威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孩子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了,从小王威威的母亲性格就很要强,对王威威的管理也严格,可是有时候的严格,未免就有些狭隘了,譬如王威威必须每天逼着拉小提琴,结果他逆反严重,没少挨打,可是挨了打过后,琴艺不升反降。
自己对他也是,王簿不喜欢拉下他这家长的架子和王威威争执什么,多年的政治生涯也让他学会了以制胁规避不和谐的冲突。对王威威他从来就是用制挟的手段,用种种让他拒绝不了却又不得不就范的方式让他把刚硬的部位变得柔软。
他也从来没动手打过王威威,但是有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冷酷,就像是钢铁一样深陷王威威弱小的心脏,箍死,以至于要勒出血来。
所以王簿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天不吃饭的抗议,也可以冷漠的望着他在两个星期没有生活费的情况下红着眼朝朋友借钱要领养一条小狗的决然,而现在他还打算以夜不归宿来抗议他的要求。
但是他是他的父亲,他有理由让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贯彻给他的话坚决的执行,也有理由告诉他他就是他的山,他坚强的后盾。
躺在沙发上面,关了灯,王簿揉着自己的眼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累。王威威现在在哪里,想必林绉舞兄妹也和他在一起,有他们在,王威威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荒唐事,只是……王威威已经没拿到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了,他们晚上去哪里?早知道,自己就应该私下里给珞然一些钱照顾着的。
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王簿睁开眼睛,愣了愣,随即忙起身上前,透过门看出去,心头一喜,想了想,赶忙把自己的皮鞋踢下来换了毛拖鞋,又把外套和西裤迅速的脱下来抛到楼上的卧室床上,批了一件深沉纹的睡衣,才慢条斯理的打开门。
门外站着王威威,林绉舞,林珞然乃至于一个不认识的男孩。
王簿看着有些疲惫的王威威,心头恻隐,不过表面却又不动声色,“噢”了一声,声音里有居高临下的威严,“回来了……都进来吧,洗洗睡了。”再看到苏灿,“这个是?”
“不认识!”王威威看到自己父亲的这副模样,敢情他睡得挺好的,哪里有半分苏灿所说担心自己的模样,心头不忿,越过他就走了房间去。
林绉舞和林珞然对王簿的冷酷都有点心悸,心忖幸好他们的父母没王威威家这么恼火,林绉舞也不回答,追着王威威进了房间,林珞然就笑了笑道,“王叔叔,是送威威回来的,我们的同学……”
苏灿打量着面前的王簿,看来这就是他大舅和市长红小天的顶头上司,他的意志,也决定了星海广场完工的质量,代表着整个夏海市的资源,也是王威威口中那个恨得咬牙切齿的父亲。
不过苏灿顺着王簿的睡衣看下来,他睡衣之下,踩着一双拖鞋的脚上,还明显穿着两只黑色的棉袜,哪个人洗了脸脚换了睡衣还穿着两只袜子?这王簿多半之前并没有洗漱,还在担心王威威什么时候回来,这发现他们回来了,才赶忙换了衣服,前后结合一想王簿的行为模式,苏灿也就释然了,心里面还隐隐想笑。
自己的儿子桀骜难驯,又是他们那个子弟圈子里核心人物,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他和自己吵架,想必不会突然想通了回来的,怎么着也要过一夜给自己点“颜色”看看才服软。
眼前的这个男孩,看来就是能够说动王威威的少年,是以王簿就开始打量着苏灿,苏灿朝着他脚扫上去的目光乃至于那动了动的表情,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簿哪还不知道苏灿发现了什么。
就干咳一声,将人让了进去,“哦,是同学啊……进来休息一下吧……”
一百二十四
“噢,苏灿……你就是苏灿。”沙发上,王簿笑了笑,听闻了林珞然介绍之后,倒是有些愕然,“去年全国中学生作文选集的那篇报告文学,是你写的嘛。”
“嗯。”苏灿点点头,捧着一杯王簿亲手给他冲的热茶,林珞然倒是去自己的房间整理了一些东西,王威威偶尔从客厅路过,对他投以一个不爽的目光。
苏灿的报告文学在内参,党政之风等杂志上都转载过,作为省政府秘书长的王簿,又岂会不知道,抗洪那会中央记者下来的时候,他还负责联络接待过的。
却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的见到了这个苏灿。
原本苏灿将王威威等人送到家门就该离开的了,不过到因为是对方是王簿,苏灿想要进一步了解接触这个市委书记之下,到也就没有推辞,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作者的身份,无形中还拉近和王簿的距离。
“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种上达天听的文章,真是前途无量,要戒骄戒躁,以此为基点和动力,好好读书啊……”王簿笑着说,心里面却对苏灿有着另一番打量,单看苏灿出现在门口的眼神,其细心程度在他这个年龄来说,十分之罕见,他明明是一个小孩,但是王簿却仿佛觉得面对着一个成年人般的感觉,刚才自己脚袜的破绽,明明被他看在眼里,他却仿佛视而不见,这种心态,可真有些让人不敢把他当成是一个小孩来面对。
他若非是一个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年,否则就是一个极为早熟的学生。
“只是碰巧被老师看中了而已,其实我们班有很多同学写的都比我好的。”苏灿笑了笑。
王簿点点头,“要继续保持,嗯,你和王威威是同学吧,以后要多多在学习上面帮助他,我们这些家长,毕竟和你们心理上面有所代沟,我所说的话,他很多时候都不听,也会产生逆反心理,就像是今天吧,如果不是你,恐怕他还真不会回来了……虽说我们说的话他们不大爱听,可是往往有些东西就是金玉良言,呵呵,当然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你的父母是不是也是这样教导你的。”
苏灿说道,“王威威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说的话他也不一定会采纳,不过我会尽量在一些事情上对他进行劝告的。但是有些时候,伴随着成长,父母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对子女的要求是不是太过于一厢情愿了呢?”
王簿“嗯”了一声,觉得和这个苏灿说话,倒像是和一个有着三十四年阅历的成年人一样,他很懂得避重就轻,且拣自己想听到的东西来说。
那头林珞然头发垂肩,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去了浴室,中途看了苏灿一眼,见到苏灿竟然能够和他们心目中的黑面太君王簿你来我往聊的正熟络,就觉得有些惊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