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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起来了。只是时不时飘移眼光昭示着她心思可完全没有茶水上。
穿过朦胧热气，程晚清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多年养成意识让她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寒眸相对，剑光闪烁，程晚清急速后退，因地理位置不方便，程晚清不得不将手中茶水泼出，以换取些许时间。
一个灵巧翻身，程晚清椅子被举起挡住了直刺而来一剑。而那一杯茶水也向着蒙面黑衣人双眼飞射而去。
茶水虽烫，但来人反应却不慢，一个侧身闪过，只脸上溅到了几滴，却令他脸色大变。那几处迅速变焦黑，而其余茶水落上等圆木桌上，竟瞬间燃出一个洞，这当然不是茶水威力。
韩锋手中剑出鞘，只一剑，黑衣人便暴退而去，并非不敌，而是脸上之伤有蔓延趋势。程晚清一个起落，从那人身边退去，双手一捞，回身立墙角。并未追击。
这意外来飞，退得飞，算算不过几个呼吸功夫，程晚清摸着手中玉牌，却是心下了然。
那玉牌是身份证明，属于四皇子身边暗影侍卫，而玉质不同也代表着暗影侍卫等级不同，而程晚清手中这块玉牌赫然是第一等暗影卫风，雷，火，电，月，露，冰，霜八将之首风将风无影，以身法诡异，来无影去无踪著称，凡是被他盯上猎物，从未有过生还可能。
风无影不是冲着她来，程晚清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即便她因一些原因惹得四皇子怀疑，以他性格绝对不会派出风无影前来，而刚刚那一剑刺出时候，四皇子即便掩饰得再好，与他相处多年程晚清还是捕捉到那眼底深处震怒，是谁改变了他命令？
是谁获得了这个暂时权力？八影卫向来唯四皇子命是从，只有偶尔四皇子不方便之时，会将权力下派，事情过了便收回去……那么这次呢？
风无影目标是谁？而又是谁对她下死手？程晚清望着那上等红木桌子，那深深洞如此清晰灼烧着她双眼，如果那杯茶真下了她肚子，那如今被穿了孔就是她喉咙。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程晚清思维，韩锋口中竟有鲜血流出，程晚清瞳孔一缩，看来安西王回京养病之事并非谣言，他多年旧疾竟然犯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控制很好了，只要按时吃药……对，他若要留京城，皇帝定会派御医来瞧，又怎么能掩饰过去，一定是他没有按时吃药，难怪上次子佩入梅林，并未闻到药味。程晚清还一直以为是子佩大神经，没有注意而已。
韩锋竟然停了药！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留京城调查林府之事么？程晚清眼睛一酸，红了眼眶。到底这世界上她并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是了，是韩锋！程晚清眼中厉芒一闪，风无影目标是安西王韩锋。四皇子到底顺藤摸瓜查到了卢大人事件后有韩锋影子，今日试探恐怕是早有预谋，而不知何人对她下毒却是意外，两相相撞，打乱了四皇子原本计划，难怪他会如此动怒。
而此时安西王已经调整好自己呼吸，苍白脸色也已经微微好转。只是不知内幕他恐怕还并不清楚那个人其实是冲着他去。
若是平常，以韩锋能耐，程晚清倒不会担心，但他自小受旧伤复发，别说风无影，即便是八将中任何一个都能随手取了他性命。虽说天子脚下，但以四皇子性格，做出这种事来也并非稀奇。
“七姑娘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手如此狠毒。”韩锋因知道她与林琬有过一段相处时间，对她总是和颜悦色一些，少了那几分冷硬。而一旁程晚玉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她毕竟久居内院，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程晚清冷冷一笑，道：“说实话，我也想知道，晚清住京城不过几个月时间，平日里只承恩侯府，少有外出，而且这一壶出来茶水，三姐喝了，王爷喝了，都一点问题没有，偏我这杯里被下了南疆蛊毒，这倒真让晚清想不明白了。”
第三十四章 南疆之毒
此时此刻，程晚清心中着实有些后怕，南疆人擅毒，所以前世她对毒药颇有研究，或是太相信自己，即便明明知道南疆蛊毒有极多无色无味存，但也没成想京城之地竟也有人深谙此道，将她都骗了过去。
这茶水除了那泡茶之人，只经过了叶灵贞之手。
“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南疆毒有两种，纯粹毒一般带有颜色气味，而带蛊之毒却多是无色无味，或是能魅惑人心，或是能取人性命顷刻间，中之者很难逃脱。大家且看这红木，从一开始小小圆孔已经腐蚀到了足有鸡蛋大小漏洞，而周围木色漆黑，这些现象全部表明，茶杯中定是南疆蛊毒无疑。”
程晚清找到了机会，想要提醒一下韩锋，“还有，我并不认为刚刚那个黑衣人是冲着我来，可能是中间出了差错吧。”
“七妹妹何出此言？”问话是叶灵贞，程晚清目光冷冽扫过她媚眼。
“因为他并不知道茶水中有异样，否则以那人功力，定可做到一滴不沾，如果不是同伙两伙人都要取晚清性命，那倒也省事了，晚清直接挂头出售，价高者得，凶手不就浮出水面了。那即便是我死了，三姐也会为我报仇，对不对，三姐？”
程晚清淡淡笑着，程晚玉机械点头，到现她大脑还没从刚刚那惊险一幕反应过来，要知道程晚清就坐她身边，那黑衣人凛冽剑气让她几乎全身僵硬。
叶灵贞却心中忐忑，她没有按照四皇子指使，私自指使风无影先取程晚清性命，也是因为她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威胁，却没想到程晚清不仅言语犀利，头脑聪明，竟还有此身手。这一次，后成了她叶灵贞被结结实实摆了一道。
韩锋若有所思，寿王是笑容不减，只是眸光中一闪而逝精光，昭示着他将程晚清那处处刀锋话全部收入了脑中。
“这个丫头不仅聪明紧，恐怕心中远不是她所表现出淡然悠旷，心思细密到可怕，于蛛丝马迹中推理已让叶灵贞和四皇子双双色变。
都道寿王不羁，却没人知道他是京城之中唯一一个对八影卫了如指掌人，哦对，现再多一个程晚清。
当然寿王爷不知道程晚清手中握着完全可以代表身份玉牌，否则这一连串巧合加预谋，她也不会那么便整理清楚了。
程晚玉脸色很不好，那双美眸之中透露着不只是惊惧，还有一种晦暗，程熙乾有些担心，便告辞了三位王爷，带着程家女眷，先行离开。
“哦对了，蜀王殿下，叶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经历如此变故还面不改色，您要娶正妃侧妃，这不有正适合，何苦对不相干人苦苦相逼。”
程晚清面色冷然，叶灵贞再度色变。寿王爷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熙乾，你们府上七姑娘，可真是个妙人。”
程熙乾笑着称是，程晚清倒有些后悔了，不过是口舌之争，四皇子不过是丢了面子，要说实质损失，没有。
何况他若是初衷只是试探韩锋，他目也达到了不是么！
韩锋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至少此刻，没有人她心中排位会比他还高，她自己受伤，还忍得，但他受伤，若还能一言不发离去，或是好，但若她就不是林琬了，只是一个为了报仇借用了别人身体躯壳行尸走肉，而她不想变成那样没有灵魂人。
发生了这样事，回府后程熙乾自然不能一言不发隐瞒下来，只将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长公主，程晚清也说出了自己推测。有些话当时不能说，却不代表现不能说，“长公主，我怀疑那个叶灵贞有问题。还有这个。”程晚清将玉牌交给了长公主，而之前一直默默听着长公主看到这玉牌时候眼神一凝，手中茶杯竟晃了一晃。
“刚刚席间，你为何不拿出来。”程熙乾奇怪问道。程晚清淡笑，“大哥，若我刚刚拿出，那小妹这条命也就真没了。”
长公主呵呵笑了笑，却是有些干涩，“清儿，你可知这玉牌是谁？”
“若我不知，刚刚不就拿出来了。”
程熙乾甩了甩脑子，三元及第他到今天突然发现脑袋有点不够用，“等，娘，您和七妹打什么哑谜？”
长公主纤长手指摆弄着茶杯，却迟迟不入口，“问你七妹。”
程熙乾目光移了过来，程晚清双手一摊，随口道：“那玉牌是蜀王东西。或者说是他令牌。”
“你怎么知道？”程熙乾惊异，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姑娘了，十三岁，总是淡淡什么都不意模样，但若有些事触碰到了她底线，她反击会让人对她印象天翻地覆。
程晚清抱起一旁暖炉，睫毛微垂着，“我猜。”
“咦？”长公主惊异，她本以为一定是她林琬那里见过，或是又有什么曲折离奇事情发生过，她都做好了听故事准备。可没成想程晚清一句轻飘飘猜反倒又让她蒙圈了。
是猜？
“我座位刚好正对着四皇子，他每一个表情我都收了眼底，包括他和叶灵贞互动，公主，大哥，若是信我，这个叶灵贞定然深谙蛊毒之道，我甚至怀疑她南疆长住过，否则……”
程晚清声音越来越低，后变成喃喃自语。
长公主轻咳了咳，说道：“叶灵贞自幼丢失，后来确是南疆找到，若是她真站了老四那边……”长公主没说完，有些话，点到为止。林琬曾经可是坚定四皇子党，程晚清和林琬关系甚至可以用师徒来形容，长公主即便几度惊异，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程晚清告退离开，程晚玉那边意志消沉，她还要去问问她到底怎么了。程晚玉不是那般弱质女流，就算初时震惊，也绝不会消沉到现才对。
第三十五章 决心
程晚清怎么也没想到郡主大人消沉纯粹是因为安西王一剑逼退刺客时候让她产生了自卑感。
韩锋表现极易让女孩子产生依赖，一面之缘而产生丝丝缕缕少女情怀随着那一剑变得加深邃。而程晚玉却因为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而觉得配不上安西王。
进而难过至今，不明白自己心而不知所措情绪却因读懂了自己心而变得加扑朔迷离，程晚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按道理说大家小姐不都应该是柔柔么，多少年来，女子也都是以端庄持家闻名，皇朝伊始沉淀，也不过出了林琬那一个异类，可却因为其父是皇朝大将而没有受到太多诟病。
即便是现叶灵贞，因其离经叛道众多贵妇心中也已经被画上了大大叉，若是有一个绝不能娶回家排名，那么叶灵贞绝对会高居榜首。可程晚玉明知如此，却还是产生了如此想法，这就让程晚清分外不解了。
“三姐，女孩子家就应该是这样。男主外女主内，不是自古如此吗，何况你身为郡主，一辈子也不会有抓鸡需要，就算有缚鸡之力，又有什么用。”
程晚清极为认真歪曲着程晚玉意思，想让那不知何时跑偏神经她歪曲劝解中再度歪回来，可这一次程晚玉却没那么好骗了。
“七妹，是这样么，男主外女主内，你心里真是这么想？”
“额……三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晚清不敢直视程晚玉纯粹双眼，因为这具身体中存是林琬灵魂，那个曾经对一切有关于女子约束嗤之以鼻灵魂。
可那样她后惨死不是吗？或许这样才是真对，或许她也应该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才对，可太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