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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笑着点了点头。二人放下这个沉重的话题,向归途走去。
…………
酒楼中,两个蒙面的少女依旧在疑惑中,“夫人,剧毒体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连紫虫都抵抗不住。”
那美妇双眸依旧圆融,笑也圆融,“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只不过如果她没遇到我,这剧毒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爆发,可惜今日由蛊虫做引,她很快就要痛苦难当了。”
少女手一顿,“夫人故意的。为什么?”或许是双儿的那张脸太过阳光,一向冷血无情的她也有些偏心了过去。
却在美妇一个眼神下浑身一个激灵,急忙住了嘴,不再问下去。
这里的事情,已经回到王宫的程晚清和双儿自然是不知道。说起来今日王宫可有些鸡飞狗跳,王后亲自跑到膳房,搞的一屋子人完全失掉水准。王后还直摇头地说道:“这样不行啊,你们还需要练习啊。”
所有厨子和宫娥全部泪流满面,心中默默喊道:“王后啊,如果你不在,我们会做的很好的啊。真的会的啊。”
当然昭阳自然不知道这些,在膳房流连了一天,尝尝这个,吃吃那个。
其实仔细说起来,昭阳虽庆幸自己的选择,也因玄奕而感觉到幸福,但这里毕竟是南疆,背井离乡。许多事情都要现学,许多规矩也不一样。
陌生的环境里,还带着恐惧和害怕,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惊惶,失了孩子,险险保住命。
玄奕毕竟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寂寞的时候常有,惊惧也常在。程晚清一来,让她有一种家人就在身边的感觉,再加上实在是被逼着休息了太久,精神才显得格外的旺盛。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玄奕的耳朵里,玄奕对自己这位王后也是哭笑不得。只好亲自去膳房将她带了回来。
本来就鸡飞狗跳的地方更加鸡飞狗跳了。有多少人在膳房工作了一辈子也从未见到过王上啊。大家又泪流满面了,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所以在折腾了一整天后的膳食,品质那是绝对得到保障的,双儿闻着香气,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如果只有王上和王后,不管多香,她也绝对溜的比兔子还快,问题是这不还有一个呢么,谁也不能说她耽误王上和王后相处。
昭阳本就喜欢双儿,看到她留下自然开心,至于玄奕,自己老婆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他更没意见。
饭间,程晚清问起洛如的消息,玄奕摇头道:“宇再去后便没再传回消息,但应该是安全的,暂且放心。”
昭阳附和道:“药找不找得到没关系,洛如一行人安全就好。”昭阳是真善,那善入骨,也虏获了玄奕的心,他轻握她手,示意她安心。
程晚清几度想要说一下双儿的事情,但后者都好像知道她心意一般望了过来,那张脸上的表情很坚决,让程晚清不知如何开口。
在王宫之中其乐融融时,今日倒霉了一整日的辛府也出了小小的状况。
往日里向来护卫遍地走,绝对安全的府邸此时却安静地诡异。辛老太爷和辛大人都去赴宴,只有一干女眷和刚刚疼完睡去的辛少。
堂皇的的庭院,一位少女依旧怒气满容,腰间依旧生疼,拜双儿那一脚所赐。
第一百一十三章:辛瑶
深夜静谧,南疆的气候很暖,虽是冬日,依有绿树鸟鸣。或是月夜流光太过美丽,鸟儿不愿破坏,沉默着歇去。让整个庭院映射如水月光,安静的诡异,了无生气。
“啪啪啪!”屋内桌上的砚台被砸,花瓶被砸,茶壶被砸。”丫头慌忙去捡。却得到更大声的怒斥,“谁让你们捡起来的,都给我滚出去,滚!”
辛瑶忍不住了。不知哪来的女人欺负她,连一个什么都不是,只有股子傻力气的小丫头也欺负她。谁不知道这王后之位本该是她的。
可王上为了江山安稳,去和亲娶了个公主。她以为皇朝的公主都会如同传言那般骄纵跋扈,即便有王后之位,也得不到宠爱。
而自己国色天香,即便抓紧妃位,也可将王上的心狠狠抓牢。
可事实呢!又给她狠狠的一棒子。
王后不骄纵跋扈,又很美。不仅如此,还有着她最讨厌的善良。一个女子将皇朝的许多技术带到了南疆,南北在文化上又一次融合。
她的出现,迅速虏获了中立派的人心,让玄奕在争位的战争上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玄奕更为宠爱她。几个老臣上书请王上立妃,都被他驳了。
而她又聪慧,为王后,却虽贵而不奢,钟灵毓秀。到最后即便是连皇子都丢了,竟然也没有遭受到过多的责难。
昭阳这个人由内而外,由小到大,全部让她讨厌。一个皇朝的女子。凭什么掳走她南疆王上的心。
辛瑶不甘心,从小便将自己当成王后来要求的她绝不甘心。而舍去王后之位,甘愿为妃,在她看来已经如此让步。受了这么大委屈的自己依然被拒绝。
她成了全南疆的笑柄。每日每日只要她出现在有人群的地方,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说她做春秋大梦,说她想取王后之位而代之,说她不自量力。每一处自己都在和昭阳比较着,每每完败。
恨愈来愈深,慢慢已成恶毒。
突然有人敲门。辛瑶语气不善,“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着侍卫装的男子拱手道:“大小姐,你要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今日和双儿在一起的少年是个女子,来自皇朝,名程晚清,是王上曾经求娶的人,不知为何没有成功,还是由昭阳公主出嫁和亲。”
辛瑶一惊。“王上求娶却未成功,这是为何?”
“好像是此女身份不够。”侍卫肯定回答。
辛瑶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愿意往前凑,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份,嫁不成反倒追到南疆来了,还要不要脸皮了。心若歪了。什么话都会被听成歪的。
在她的耳朵里,玄奕求娶不成被忽略,反倒成了程晚清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嫁于玄奕,成了死皮赖脸。
“不过,倒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不仅死皮赖脸,而且自作聪明。
“传令下去,明天一早,我要进宫探望太妃。”辛瑶眸子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半张脸在月光和灯光的交相辉映下略显狰狞。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就必须是她的。
第二日一早,辛府的马车缓缓驶进王宫。可她却并没有依言去看太妃娘娘,那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她要找的是程晚清。
清晨有霜气未散,程晚清早已起床,手中拿着一本南疆王宫有关制毒的孤本。仔细地看着。
有光在她乌黑如瀑的秀发上流连,似乎是彩色,极为耀眼。眸沉静,人沉静。
辛瑶走进看到的便是这样沉静的侧脸,太过空灵。那一刻让她有种自惭形秽之感,自己似乎染上了污泥。可随即便是由嫉妒而生的厌恶。
即便在她眸中只是一闪便被她压下,却逃不过程晚清锐利的眼。
辛瑶挂上招牌笑容,眸中闪着淡淡的光芒,似乎有些怯懦,似乎有些向往,纯真的不可一世。
伪装是她赖以生存的本领,曾经在昭阳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先王都曾评价她温婉贤淑,有大家风范,可当一国之母。
当时的她是极为得意的。如今再度摆出招牌笑容,她相信这个没见过世面,小家子出来的,空长了一张清澈出尘的脸的少女一定会被她蒙骗。
程晚清淡淡一笑,毕竟她是主,至少要搞清楚这人来干嘛。
辛瑶心道,果然。心下瞧不起,面上却热络。
“程妹妹,昨日酒楼一见,只觉亲切,当时不知是妹妹,家兄又遭逢那样不公的待遇,竟然失了礼,今日特来赔罪。
程晚清淡笑道:“无妨,令兄之事,的确……”她没有说完,辛瑶只当她为自己惋惜,心中不以为然,却表现的将程晚清视为知己。
“辛姑娘还有其他事?”程晚清看着她惺惺作态实在觉得恶心,提醒她一下,别忘了正事。
辛瑶看程晚清面色并咩有不善,眼珠一转,“叫姑娘就见外了,我见妹妹但觉有缘,若是妹妹不嫌弃,便叫一声姐姐好了。”
程晚清淡笑不语。
辛瑶只当她答应了,又叹了口气道:“我听说王上本想求娶妹妹,却被昭阳公主抢了先机,这件事实在不公,她除了托了个皇朝公主的名分,还有哪点比得上妹妹的。”
程晚清眸子冷了下来,却融在氤氲的茶气中,晦暗不明。
“辛姑娘这样在背后议论王后,不怕被问罪么?”程晚清的声音本就清淡,辛瑶太笃定自己的想法,根本没听出那里面隐藏的不悦。
“哼,谁敢问我的罪,我告诉爷爷,让他家满门抄斩。”辛瑶得意,为自己姓辛而骄傲。
满门抄斩,这四个字是程晚清最讨厌听到的,即便是与自己无关。
“所以辛姑娘的意思是?”
辛瑶得意的捋着头发,眸色却闪了一丝疯狂出来。那是已经掩饰不住地野心。
“王上既然求娶过妹妹,定然是对妹妹有心,如今妹妹就住在王宫之中。何不借此机会……”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程晚清冰冷的双眸。
眸染墨,凝雪成冰。
她一下子便愣在了那里。程晚清本还想听听她的话,但听到如今只觉愚蠢。
双儿的小身子探了进来,“你刚刚说的话我已经让人原封不动的传给王上了。辛姑娘,你几度侮辱王后,你以为辛家保得住你么?”
程晚清笑了,这个丫头总是在最适合的时候赶到。否则那些话她就算告诉玄奕,也会稍微改一下,毕竟涉及到自己。如今更好,不用她说了。
“你个小贱人!”辛瑶见到双儿就忍不住火。双儿那如阳光的笑脸在自己人看来是可爱,在别人看来那就怎么看怎么碍眼了。
辛瑶鞭子抽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双儿依旧笑着,却不闪不躲,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鞭子,却是修的身形从后面闪了过了。
“你怎么这么慢!王上怎么说?”去传话的竟然是一丝不苟的修护卫。程晚清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是如何面无表情一字不差的复述刚刚的谈话了,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谈话,而是辛瑶一个人的舞台。
“辛姑娘,请出宫,王上吩咐,从今日起不准辛姑娘再进宫,若是在外依然管不住你的嘴,那舌头就别要了。”
又是原封不动的转述,让辛瑶瞬间红了眼睛。程晚清看的分明,这红红的眼睛绝对不是委屈的,而是愤怒的。
几度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竟然甩鞭子离去。
“总算没傻到在这里叫嚣。”程晚清最后说了一句,继续看她的书。辛瑶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插曲,过了就过了。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王宫的另一处,昭阳却一脸笑意地在看着玄奕批阅着奏折。鉴于昭阳最近实在不太老实。玄奕将一摞的奏折搬到了她的寝宫。
“辛瑶对你不敬,你早就知道了吧。”如同说闲话一样,玄奕问道。
昭阳点头,“知道啊,这有什么,不重要。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对我有怨言,这很正常嘛。”
玄奕皱了眉,“昭阳,我知你心善,又宽容。但你毕竟是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