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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陶庆被开除了,甚至用上了少见的手段,可见学校的态度异常坚决。
现在想想,昨天谈话时,院领导肯定跟陶庆用了缓兵之计,可笑自己还跟着疑神疑鬼,到底是边学道道行深。
有那么一小会儿,王德亮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活生生把室友弄开除了,可是转念他就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陶庆既然被边学道盯上了,自己不参与,他也很难平安度过大学四年,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方式上的差别。”经过这次的事,王德亮深信边学道有这个能力。
15号一整天,林大的气氛都是沉闷而悲伤的,徐尚秀尤其悲伤。
两个寝是联谊寝,导员走后不久,徐尚秀就知道陶庆被学校开除学籍了,她几乎难以面对这个消息。
陶庆考了三年才来到林大,结果两年没读完,被学校开除了,以这么耻辱的方式离开大学校园。
尽管在此之前徐尚秀已经在思考重新整理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她真的不忍看到陶庆落得这么个结果。
证据确凿,校方决定已下,对这一切,徐尚秀无能为力。
……
6。13的事儿,远在北京的单娆也听说了。
6月15号晚上,单娆给边学道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学校没抓到你吧?”
边学道听了一愣,问:“抓到我什么?”
电话里,单娆把声音放低,说:“音频里说的礼花,是你放的吧?别说不是你啊!家里的礼花我可看见了,我走之前没找到机会放,再说,音频里说了,是10号楼的人放的,整个10号楼,除了你还能有谁存着礼花?”
边学道说:“好吧,你说是就是,可别说出去啊!”
单娆说:“我会坑我自己老公吗?”
边学道说:“这句我爱听,再说一遍。”
单娆说:“没了,就一遍。”
边学道轻声问:“在那边怎么样?适应了吗?累不累?”
单娆说:“工作还行,就是压力挺大,心累。还有就是……想你。”
边学道忽然换了个语气说:“我也想你。你现在在哪?说话方便吗?”
单娆说:“方便啊,在家呢,不然我也不会说礼花的事儿。”
边学道问:“屋里有别人吗?”
单娆说:“没有。”
边学道问:“屋门关了吗?”
单娆警觉地问:“你要干什么?”
边学道接着问:“你现在穿着睡衣?”
单娆说:“嗯。”
“我见过吗?”
“到北京新买的。”
“什么颜色?”
“粉色的。”
“内衣呢?”
“你问这个干吗?”
“告诉我。”
“上身白的,下身黑的。”
“把白的脱下来。”
“不。你个色鬼,我挂电话了。”
“听话,把白的脱下来。”
“你干吗?”
“脱下来。”
“……”
“脱下来了吗?”
“嗯……”
“摸摸自己的胸。”
“你滚蛋,我绝不。”
“你就当替我摸的,我特别想你,真的。放礼花时我就想,本来该是放给我的娆娆看的。”
“那你来北京吧!”
“等不及了,娆娆,替我摸两下。”
“……”
“别忍着,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想你想的。”
“我真挂电话了。”
“把手放在胸上,你就当是我在摸你。”
“……”
“什么感觉?”
“感觉你不是个东西!”
单娆真把电话挂了。
边学道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水平不够。
以前看网上帖子说,好多高手隔着电脑,靠两张嘴皮儿,就能把对面素不相识的少女、少妇、大妈说得红果果的。
边学道不知道的是,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单娆就去卫生间洗内衣了。
……
6月16日,天色依旧昏暗,飘着毛毛细雨。
早上7点多,9号楼和10号楼的学生被一阵哭声惊动了。
两栋楼之间的羽毛球场地上,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女人,不顾淅沥细雨,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两人哭声不大,但穿透力极强,直击人心。
学生们聚在窗前和阳台上往下看,一望便知是昨天跳楼男生的家人来了。
让围观学生愤怒的是,学校派在两个家属身边的工作人员,居然就那么撑着伞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在雨里哭,不过去劝,不过去扶,也不过去帮她们遮雨。
几个住在9号楼的女生在楼上看不下去了,拿着伞,从前门绕过来,站在两个哭泣的女人身边,用手里的伞给她俩挡雨,全不顾自己半边身体露在伞外被雨淋湿。
没多一会儿,撑伞的女生,被死者妹妹哀哀的哭泣带动,也抽泣起来。
见此情景,周围楼上的男生被感染了。
让大家再像6。13晚上那么闹事是不可能了,首先现在是白天,其次楼下哭的弄不好就是因为6。13才跳下来的。
不可承受的前车之鉴。
这个世界上,除了愤怒的喊叫能显示力量,无声的行动更让人震撼。
男生们陆陆续续从楼里走出来,走到羽毛球场,高高举起手里的伞,为哭泣的家属和女生挡雨,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后赶到的男生,则用自己手里的伞,给前面的同学挡雨,同样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为别人撑伞,让自己淋雨。
楼上围观的学生霎时停止了议论。
在水房阳台上看到这一幕的陈建,冲走廊里大喊:“老八,老八,童超,快带你的相机来阳台!”
十几分钟后,从楼上看下去,大半个羽毛球场都被五颜六色、各式花纹的雨伞遮住了。
那场面,凄美而壮观。
第156章 左亨发现音频漏洞
跳楼男生的家属被这场面震撼到了,哭声越来越低,直至渐不可闻。
童超拿着相机,在阳台上拍了几张,觉得角度不够好,就在面对羽毛球场这边的寝室挨屋串门,直到找到他最满意的拍摄角度。
老实说,现在的场景,还真就得边学道他们住的9楼这么个高度才正好,低两层,都没法全收到镜头里。
校领导听到消息,直接来到现场,用自己手里的伞给两个学生家属遮雨,扬声跟在场的学生们说:“同学们,今天你们的表现非常好,体现了我们林大学生的素质,可以说将我们前几天丢的脸又找回来了。现在,请你们回去,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我跟你们保证,就算我淋透了,也不让家属再被雨淋。好吗?同学们!”
学生们散去了,有的男生不放心,把伞放在两个家属身旁,空着手走了。
陶庆也是空着手走的。
陶庆爸爸去寝室时,只拿了陶庆的身份证、银行卡等随身物品,书和衣服什么的,都留在了寝室,出门前告诉王德亮几个:“陶庆的东西都拿去卖废品吧。”
大家能理解陶庆爸爸心如死灰的心境。
儿子高考考了3年,全家人跟着坐了3次过山车。好容易上了大学,读了两年却被学校开除了,换了谁,也受不了这个。
大家也知道,陶庆爸爸都这么说了,陶庆不可能回来了,东西必须处理掉。
可这陶庆一年犯一次事儿,别的不论,运气肯定不怎么好,几个平时跟陶庆关系一般的,不愿意碰他的东西,怕沾了晦气。
寝室里没人动,过了好一会儿,只有老七走到陶庆床边,归拢陶庆的东西。
王德亮见有人先动了,没说话,走到陶庆柜子前,一件一件把陶庆的东西掏了出来。
王德亮的动作很轻,脸上带着沉重、歉疚的表情。几个室友看见王德亮的神情,才算在心里原谅了他一点,毕竟陶庆这么惨,王德亮难辞其咎。
王德亮细细地整理着陶庆的个人物品,一直到他从陶庆柜子里的一本书中,找到陶庆写给校长,举报边学道打架的举报信。
天终于晴了。
早上5点,在寝室的床上醒过来,看见窗外天气晴好,边学道起床,轻轻从床下找出运动鞋,想要出去跑步。
睡在上铺的李裕也醒了,问边学道:“几点了?”
边学道看了一眼表说:“5点零5。”
李裕问:“你干啥去?”
边学道说:“出去跑会儿步。”
李裕说:“等我一下,我也去。”
说完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边学道知道李裕最近情绪有点低落,连续几晚都在床上翻动到很晚,正想找个机会问问他出什么事了,就跟李裕说:“我在门口等你。”
两人到体育场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晨练了。
沿着跑道慢跑出1000米,边学道问身边的李裕:“怎么了?看你最近有心事,跟李薰闹别扭了?”
李裕喘着气说:“没有,跟她没关系,是我爸。”
边学道好奇地问:“你爸怎么了?断你粮饷了?”
李裕说:“前阵子他跟一个老战友联系上了,那人带我爸去了几趟会所,我爸突然迷上了赌钱。前几次赢了20多万,后来似乎都输回去了,还搭上不少。最近被我妈发现了,两人吵了好几次。”
边学道问:“你爸和那个战友什么关系?先赢后输是常用的宰羊手法,这不是坑你爸呢么?”
李裕说:“我妈也这么说,可我爸就是听不进去。”
边学道说:“你好好劝劝你爸吧,赌博这玩意,跟吸毒一样,多少钱都扛不住。”
李裕跟着跑了四圈,说什么也不跑了,坐到看台上休息去了。
边学道自己继续跑,他的计划是跑十圈。
前阵子事多,加上天气不好,边学道的晨跑断了近一个月。
跑到第八圈的时候,似乎就到极限了,但他不想放弃,咬牙要把最后两圈跑下来。
跑着跑着,身旁忽然多出一个人,不落后也不超越,就跟着他跑。
边学道本来没当回事,跑了200多米,扭头看一眼,看到了一身浅蓝色运动服的廖蓼。
廖蓼问边学道:“第几圈了?”
边学道说:“八圈半。”
廖蓼说:“难怪你踢球时那么能跑。”
边学道说:“现在也跑不动了。”
接着,廖蓼说出一句让边学道差点晕过去的话:“在单娆身上累的?悠着点啊!”
边学道说:“这不像该你说的话啊!”
廖蓼说:“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说话?”
边学道说:“确实。”
廖蓼说:“看我瘦点没?”
边学道一愣,“啊?什么瘦点没?”
廖蓼说:“上次你不是说等我瘦出尖下巴,就借我生活费。”
边学道说:“我说过吗?”
廖蓼狠狠看着他说:“长发及腰总说过吧。”
边学道点点头说:“这句有印象。不过忘了告诉你,我喜欢看国字脸女生。”
廖蓼说:“骗鬼去吧!单娆是小圆脸,我们院那个姓徐的是瓜子脸,你当谁不知道!单部长毕业走了,徐尚秀的男朋友被你弄开除了,小边同学,天赐良机啊!”
边学道这回真跑不下去了,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气说:“大姐,你瞎说什么呢?”
廖蓼说:“徐尚秀男朋友那个姓王的室友是你老乡吧?”
边学道眯着眼说:“哪个姓王的?”
廖蓼说:“算了,再说你该灭我口了。这样吧,合则两利,改灭口为封口吧。为了要点封口费,老娘出卖色相才换来的信息。”
边学道嘴角带着笑问:“你想要多少封口费?”
廖蓼站在边学道旁边,伸出五个手指。
边学道故意说:“五百?”
廖蓼摇头。
边学道说:“五千?”
廖蓼点了一下头说:“每月。”
边学道转身就走。
廖蓼看生意要谈崩,从后面追上来说:“这样吧,给你打个折,一年五万好了。”
边学道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