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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在北京,忙忙叨叨的,懒得总往网吧跑,现在回家了,他得看看新闻里曝光了多少关于他的信息。
看了一圈,还好还好,百度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有对外公开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关上电脑,正想去卧室睡一会儿,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在学校吗?在的话来我办公室一下。
发信人是严教授。
边学道深知严教授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作风,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严教授所为何来。
难道是为my123的事?
权衡半天,边学道把“不在学校”的回复删除了。
严教授找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边学道伊春、北京两地跑了这么多天,今天刚回学校,严教授的短信就到了,要说严教授是碰巧,边学道坚决不信。
他倒是不怕严教授,严教授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地方,在林大,最大的惩罚不过是开除学籍或者不给毕业证,学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除的,毕业证也不是随随便便说不给就可以不给的。
两人毕竟合作了几次,说得好听点,有点亦师亦友的意思,边学道觉得自己去见见严教授也没什么,于是他回复:在学校,我马上过去。
在办公室里见到严教授,边学道发现,跟初次见面时比,严教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提高,尤其是一对眼睛,看上去自信了不少。
人都说钱是人的胆,其实名望一样是人的胆。
看见边学道敲门进屋,严教授居然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跟边学道握了一下手。
见严教授这番做派,边学道心里咯噔一下。
他太清楚严教授了,只要这么献殷勤,就八成要让他干什么事。
论文?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两人坐下,严教授亲切地问:“明年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边学道笑了一下,说:“还没想好,可能会自己干点啥。”
本以为严教授听到这儿就会打住,换一个话题,没想到严教授听了,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想干啥,说说。”
我靠!
这是要干啥?
想给我介绍工作?没这好事吧!
想让我留校?我平时的表现也不够格啊!
想归想,边学道说:“还没一定,可能跟朋友一起搞,到时看项目。”
严教授问:“你电脑水平怎么样?”
边学道不明白严教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电脑坏了想让我修?他点头说:“还行,懂一点,老师你电脑……”
严教授问:“my123是你鼓捣出来的吧?”
边学道一下不说话了。
严教授的身体往沙发上靠了一下:“后生可畏啊!本来别人跟我说起时,我是不信的,后来想到,你不是普通的学生,普通学生写不出你写的那两篇论文。”
边学道还是不说话,看着严教授,眨了两下眼睛。
严教授说:“学校出了一个你这样的精英学生,我很高兴,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跟别人透露的,但是……”
听到但是,边学道的眼睛立刻睁圆了。
严教授说:“但是……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边学道说:“什么忙。”
见边学道开口了,严教授知道事情有门,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前两次帮我发论文的那个同学,最近找到我,求我跟你说说情,让你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
边学道问:“是他把我跟my123对上号的?”
严教授笑着说:“干媒体的,权力不大,但消息绝对比一般人灵通得多。其实我这个同学也是受人所托,对方说联系过你,你拒绝接受采访。后来他们不知道怎地,就找到了发表的那两篇论文,顺着这个线,摸了过来。”
边学道叹了口气说:“我不接受采访,有我的考虑,毕竟我还没毕业,不想走在学校里被人围观。”
严教授说:“你说的都能理解。可是你应该明白,对方既然摸到了我,距离你也就不远了,有些事,堵不如疏,你看那些明星,东躲西藏还不是被狗仔队拍了个里外通透。”
边学道听乐了:“这不是一码事。”
严教授咧嘴说:“都差不多。”
在办公室坐了差不多30分钟,扛不住严教授软磨硬泡,边学道终于答应接受采访,但有个要求,成稿后必须让他先看一遍。
只要边学道答应接受采访,严教授就算完成任务,至于提前看稿,那不在他操心的范围。
正事谈完,严教授换了一副神情,啧着嘴唇说:“你可是第一个走进我这间办公室的千万富翁。”
这句话边学道没法接了。
他总不能说“您早晚也是千万富翁”,来宽慰严教授。
要知道,按照2004年的工资标准,一个普通人,没有特别的才能,没有特别的机遇,没有特别的出身,干到60岁,所有收入全算上,一分不花,也就是一百多万不到二百万,有的可能还不到一百万。
然而事实上,除去日常生存必需的花销,除去房子这样的大项消费,以银行存款来算,日常生活中的百万富翁少之又少,在中国,基本就是一百个人中有一个百万富翁的水平。
劳动是可以致富,但除非率先进入蓝海,或者运气加身,否则像边学道这样千万级别的富翁,纯靠劳动,基本没门。
所以,勉励人的时候,你可以说“你早晚会成百万富翁”,这句比较实在,但别说“你早晚会成千万富翁”,这句就显得很虚伪,如果说“你早晚会成亿万富翁”,那基本可以理解你俩说的不是一种货币。
要是碰上一个心眼小的,还会回一句:你才挣冥币呢!
第246章 我要弄死姓范的
知名大报的效率不是盖的。
边学道回到红楼没一会儿,记者的电话就到了。
隔着电话听上去,女记者的年纪不是很大,说话干脆利落、条理清晰、很有礼貌。
在电话里,女记者问了边学道几个简单的问题,同时跟边学道说了几个预备问题,问边学道有没有不想提的话题。
边学道不客气地砍掉了其中三个问题。
女记者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跟边学道探讨着又增加了一个问题。
结束通话前,女记者要去了边学道的电子邮箱,说晚些时候把更细致的采访提纲发给边学道,让边学道提前准备,然后告诉边学道,明天,最晚后天,她的采访小组就到哈尔滨,让边学道提前安排一下时间。
挂断电话,边学道有点发蒙。
我没听错吧?采访小组?
也不是电视台的节目组,报纸写稿也要采访小组了?一个问问题,一个拿录音笔,一个拍照?这得养多少人?
收拾一下,躺在床上边学道就睡着了。
沈馥到家时,天已经黑透。
开门进屋,看到门口边学道的鞋和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沈馥抿着嘴,四下打量,发现边学道不在客厅,不在书房,也不在卫生间。
看样子是在卧室休息呢!
蔡姐听到开门声,从东屋出来,跟沈馥交待两句沈老师今天的情况,穿衣服走了。
回东屋跟妈妈说了几句话,简单洗漱,沈馥坐在客厅沙发里等边学道醒来。
眼看一小时过去了,边学道卧室里一点声都没有,沈馥站起来,到厨房开始做饭。
她煮了一锅粥,做了两样小炒。
菜刚炒好,边学道卧室的门开了。
看着沈馥,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醒得早,不如醒得巧。”
沈馥一脸平静地说:“你先吃,我去喂我妈。”
边学道坐在沙发上,按开电视,说:“等你。”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时,边学道说:“前几天走得急,忘了问你,演唱会主办方对你和李裕的表现满意吗?”
沈馥点头说:“挺满意。”
边学道夹了一口菜,问:“邀请你们去北京了吗?”
沈馥放下筷子说:“三天前已经把邀请函发到了爱乐工作室。”
“真成了啊!”边学道也放下筷子,笑着说:“你和李裕这是要红啊!”
沈馥看着自己的饭碗说:“你贡献最大。”
“别这么说。”想了想,边学道问道:“北京演唱会什么时候开?”
沈馥说:“1月15号。”
边学道说:“这么远啊!”
沈馥想说什么,有咽了回去,低头说:“李裕昨天跟我说,他不能跟我去北京了。”
边学道说:“他亲口跟你说的?”
沈馥点头:“李裕妈妈前几天住院了,他在医院陪护呢,没心情去北京,我能理解。”
边学道问:“什么病?在哪家医院?”
沈馥说:“在省医院,是……割腕。”
边学道:“……”
沈馥说:“我正想吃完饭去医院看看呢,你去吗?”
边学道站起来说:“不吃了,现在就走。”
……
在省医院住院部二楼,边学道看到了李裕。
出去一趟回来,再看李裕明显憔悴了好多,脸上的胡茬特别明显。
看见边学道和沈馥,李裕迎了过来,想像往常那样笑一下,却没笑出来。
边学道拍着李裕肩膀说:“我出去了一趟,今天刚回来。”
李裕点头说:“我知道。”
边学道问:“伯母情况怎么样?”
李裕说:“伤口没事了,情绪不太好。”
正说着话,李薰从病房里推门走了出来。
看见边学道,点头说:“来了。”俨然一副小妻子的模样。
估计边学道和李裕有话要说,沈馥拉着李薰到一旁说话。
两个女人一走,李裕的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
边学道见了,搂着李裕肩膀,向楼梯口走去。
“怎么了?哭啥?”边学道问。
李裕眨着眼睛,极力控制情绪,说:“我妈跟我说,她不想活了。”
“为啥?”
“我妈不让我爸出门赌钱,我爸把她打了,下手很重,他一辈子都没动手打过我妈,这次为了出去赌,下这么重的手。我爸前脚出门,我妈后脚就割腕了。幸亏我回去得及时。”
听了李裕的话,边学道皱着眉说:“赌博真毁人。”
李裕说:“等我妈好了,我要弄死那个姓范的。”
边学道问:“哪个姓范的?”
李裕咬着牙说:“拉我爸下水那个。”
看李裕现在的样子,边学道知道劝他考虑后果什么的根本没用,反而让李裕不跟他说实话。
边学道故意阴阴地说:“他做初一,咱们做十五,欺负到头上了,就弄他,出20万,就有人出手。”
李裕说:“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让他们帮我找姓范的住址。”
见沈馥和李薰往这边走来,边学道拉着李裕说:“弄到地址,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因为不是生病,是寻短见,怕李裕妈妈觉得丢人,边学道没进病房。
临下楼,边学道问李裕:“手头钱够吗?”
李裕点头。
家让他爸败成这样,还真不好说李裕手里有多少钱。但边学道出门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倒是有一张卡,但里面数额太大。
边学道说:“我今天刚下飞机,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坐在出租车上,边学道问沈馥:“李薰一直在医院?”
沈馥说:“好像是,已经在医院跟李裕一起守了几天了,李裕他妈总是哭,看见李薰就好一点。”
看着车右侧的路灯,边学道说:“患难见真情,经过这一次,他俩就分不开了。”
沈馥说:“李薰这姑娘不爱说话,但心里是热的。”
一句“你也差不多”已经到嗓子眼了,又被边学道咽了回去。
回到家,边学道直接进了书房。
上楼梯时他忽然记起,下午女记者在电话里跟他说,把采访细纲发到他的电子邮箱,让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看着边学道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