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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学道说:“跟我说没用,你得去把我房东搞定才行。”
从那天起,李裕只要去边学道那,进门不是拎点水果,就是拎点蔬菜,还经常主动帮老两口擦地。老两口拿这个一脸阳光的男生有力使不出,慢慢也就默许了他偶尔在边学道那屋住一晚。
一天,边学道正在家更新CS透视外挂,接到了班长的电话,班长说形势课严教授让边学道去他办公室一趟。
形势课严教授?找自己干嘛?
边学道问了严教授办公室的位置,敲门。
“进!”
边学道走进屋,见只有严教授在,笑呵呵地说:“教授您找我?”
严教授居然站起来了:“哦,贸一的边学道吧?坐,坐。”
边学道有点受宠若惊,这可不是教授该给学生的礼遇。
来的路上边学道想了一遍,自己应该没犯什么事,尤其是能跟严教授挨上的事。但他还是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半个屁股挨着椅子,上身略微前倾,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儿。
边学道不说话,他在等严教授开话头。
严教授喝了一口茶,说:“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十年展望,写得很不错。”
边学道想起那篇论文了。心想原来是那篇论文的事,这严教授挺有眼光啊,居然看出来了,还以为他看都不看,随便翻几下就给分呢。
“谢谢教授夸奖。”边学道说。
严教授沉吟了一下,说:“我想知道,整篇论文都是你自己写的么?嗯,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从网上或者别的地方借鉴一下?当然,我不是训导你,让你们这些孩子写这样大的论文确实很难,上网找一些观点和资料是情理之中的。”
“都是我自己写的。”边学道说。
严教授摸着茶杯说:“里面的观点和推测都是你想出来的?真没借鉴别人的论文?”
“是的,没有。”边学道回答得很干脆。
严教授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这个年纪,怎么能掌握这么深的经济理论?说说。”
边学道说:“我爱看报纸,从初中时就爱看,现在每天上课也看。”
边学道隐约猜到问题出在哪儿了,但管不了那么多,先搪塞过去再说。他初中看的报纸不超过10张,但就算自己说天天看,谁又能去查?
这一点严教授有印象,这个男生经常在课堂上大模大样地看报纸,要是再有杯茶水,就像极了自己坐机关的那帮同学。
其实这些天,严教授已经把边学道论文里的一些观点挨个仔细查找过,没有相似的论文,也没有这样系统的论述,加上其中几处明显外行人的说法,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篇原创的论文。
严教授不大相信这是学生找人代笔的,谁能随便找到这样水平的代笔?
那么,只要确认这篇论文是学生写的,他就要进行下一个步骤了。把一些想当然和太绝对的用语替换一下,把一些话用专业术语表述,把一些地方再好好润色一下,署上名字,相信就可以在重量级刊物上发表了。
毕竟刚刚入世,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忧心忡忡,大家讨论正在兴头上,媒体也乐于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关注点。
严教授做了一个决定,沉稳地说道:“是这样,你这篇论文写得很不错,当然,有一些地方还是稚嫩了一点,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把关。”
说到这,教授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起身,走到边学道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接着说:“我一个同学,在国内一个重量级刊物当副总编,他跟我说过,有学生写的好论文,让我推荐给他,能发表出来,也算我这个当老师的帮你们铺铺路。你这篇论文,我很看好,我给我那个同学叨咕了几句,他也很看好,让我把论文发给他,行,就发表。”
要发表?边学道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走向。
严教授继续说道:“我这个同学建议说,这样的论文要发表,只署你的名显得有点单薄,不够分量。我是这样想的,传过去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加在后面,你看怎么样?”
边学道明白严教授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可是没必要啊!就算严教授直接拿着论文加个名字发表了,自己一个学生又能翻出多大浪花?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这样的经济类论文,不是科研类论文,换谁都相信教授参与写作了。
有些事一时想不明白,但边学道知道自己还是要表态:“严老师!”边学道自觉把严教授换成了严老师,他觉得这样称呼显得更亲近,“其实我论文里的不少观点,都是从您课堂上讲的观点里整理出来的,我就是加入了一点自己的联想,如果要发表,您一定当第一作者,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署名了。”
严教授很欣慰。这个边学道太懂事了,不仅把第一作者让给了自己,还暗示论文的核心观点来自自己,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之后的谈话气氛更加融洽,严教授关心了一下边学道的平时生活,客气地说:“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边学道礼貌地感谢老师的关心和爱护,离开时严教授甚至起身送了他几步。
边学道脑子里有点乱,走到运动场,坐在看台上,静静想着这件事可能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想了半天,自哂了一下,一篇论文而已,漫天都是,能怎么样?再说还有严教授在前面顶着呢。
算了,还是回去琢磨赚钱的事吧!
第30章 表白在漫天烟花下
校庆越来越近,筹备工作如火如荼。
一天在篮球场附近,边学道遇到了前世自己社会学的室友,一行6个人,横穿篮球场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这个6个男生不认识边学道,但边学道熟悉他们每一个人,包括他们的性情、习惯、喜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毕业后近10年的发展走向。其中那个叫冯东的,最是让边学道记忆深刻。
农村出身的冯东,大学时是贫困生,毕业后进了广电口的下属单位,靠会来事儿、肯送礼、能喝酒,混得不赖。
毕业6年后,大学班级13个人在哈尔滨聚会,当着一帮老同学的面,冯东挥动着100块小费,找茬骂了饭店的小服务生一顿。在哈尔滨并没有给小费一说,那次是边学道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给小费。
2002年的冯东,还没有10年后在饭桌上跟同学说自己出门又刮了车小修一下要8000多、女朋友最近又看上一套200多万的房子、家里250平的房子太难收拾、昨晚跟省里某部长的秘书刚吃过饭的猖狂劲儿。
2002年的冯东,还没有10年后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我办事,不管多大官,把成捆的钱往他桌子上一放”。
2002年的冯东,还跟在寝室里家境比较殷实的同学身边努力讲笑话,以求吃两顿免费食堂。
看着6个人远去的身影,想着10年间这些人之间关系的调整颠倒,边学道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只有想办法赚钱,穷尽一切努力赚钱,让自己有钱有势,才能不给得志小人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机会,才能把那些得意便猖狂的人踩在脚下,踩死碾碎。
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情绪最躁动,最容易闹事,学校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世界杯还没结束,大四的学生就被赶离学校了。
学校的官方说法是不能耽误毕业生到单位报到,但学生间都传言,是校庆在即,大四学生指挥不动,约束不了,学校怕出事。
毕业多年后,边学道始终不能理解学校当时的逻辑,事实上,无论一个学生在学校时多么顽劣不堪,离校后对学校都是有感情的,不少大四学生想亲眼看看十年一次的母校校庆,但他们没有机会。
大四学生离校前一周,林大的内部校园点歌台出奇火爆,要离开的学生一遍一遍点播着《那就这样吧》,歌词中的某一个段落细节,反复敲击着即将分飞的校园恋人的心坎,像一个不敢当面告别的男孩,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一起走过最美岁月的女孩,明天自己将踏上远去的列车,从此天各一方。
傍晚时候,校园各处的音箱里,先是放了一遍小刚的《黄昏》,然后在《致爱丽丝》的背景音乐下,女播音员念了一篇投稿,名字叫《再见》:
再见了,
我亲爱的校园,
我没来得及走遍你日益舒展的轮廓,
就要跟你说一声道别。
再见了,
我亲爱的兄弟,
我们还有很多约定没有完成,
就要踏上南去的火车。
再见了,
我心爱的姑娘,
还没来得及当面跟你说一声我爱你,
只能把这份爱恋藏进心窝。
再见,再见,
这楼这树这歌,
再见,再见,
这风这云这雪,
再见,再见……
整个717寝,只有边学道能感知沉浸到这种离别的情绪中,其他人因为毕业还早,阅历不够,要么在为校庆忙碌,要么在为考试忙活。
进入7月,市面上的外挂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谁的外挂稳定,谁的外挂更新得快,谁的外挂口碑好,决定着各自的收入。边学道开始投入固定的时间维护外挂,用更多免费的辅助工具推广my123。
边学道忙不开的时候,就让李裕帮忙维护他的woyou论坛,审核帖子内容,更新首页。边学道说一定要给他工资,李裕压根没当回事。
一天晚上李裕回来的有点晚,一问,原来李裕加入的那个志愿者爱心社团凑了一笔钱,去看望了几户孤寡老人。
李裕是第一次去,跟大家一起打扫屋子,陪老人说了半天话,走时悄悄把自己身上的钱全给老人留下了。
开朗、真诚、有爱心,这是边学道眼中李裕身上最闪光的品质。这个脸上总挂着没心没肺笑容的阳光男生,心里有他自己的一套处世准则。
7月8日,校庆前两天,身在学生会又是帅哥的陈建被安排到校外的指定宾馆,接待参加校庆的校友。
艾峰参加的集体舞项目进行了最后的彩排,其他所有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就连边学道都被分到一块志愿者的胸牌。
7月9日,校庆前一天,学校几个进出口全部设岗,校园里的高级轿车一下子多了起来,负责迎接的校乐队一遍又一遍吹号敲鼓,以示欢迎的隆重。
一天一宿没现身的陈建打来电话,说宾馆里见到好多样貌好、身材棒的师姐,几个师姐对他很有兴趣,要不是有了苏以,他百分之一千会把持不住。
边学道在电话里警告陈建,一定要守身如玉,狂热的官二代可还没彻底偃旗息鼓呢!
校庆正日子终于到了。
跟记忆中一样的乏善可陈。
从宿舍楼看过去,体育场周围被拉着条幅的氢气球笼罩,边学道觉得再加把劲儿,就可以赶上《飞屋环游记》的配置了。
上午的校庆大会,晚上的校庆晚会,志愿者边学道,在体育场周围忙了一整天,引导观众和校友进出场,折腾出一身汗。等晚会开场,主持人的声音传来,看身边还有学生在值守,边学道溜回了红楼。
房东老两口对学校有感情,都出去看演出了,锁好门,边学道在卫生间冲了个澡,听着音乐躺在床上养神。
朦朦胧胧正要睡着,手机响了,李裕在电话里问他在哪?边学道说在家,李裕说那我等会再找你。
隔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于今,问他看没看演出,聊了几句,挂了。边学道把手机调到了震动状态。
又隔了一会儿,手机开始震动,第一遍震动了好久,边学道没接,过了几秒,又开始震动……
这觉彻底没法睡了。
接起来,是李友成。
李友成问边学道在哪看节目呢?边学道说人多崴了一下脚,在寝室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