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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从宫里出来,因为他穿着补服顶戴。
伊都立出身相府原本性情在豪爽中带了儒雅,使人乐意与之亲近。做了两年督抚大员,他身上官威渐盛,腰板挺得直直的甚有气势。
就在他们兄弟暗暗打量伊都立时,伊都立也在看着他们兄弟两个。
这兄弟两个,一个继承其父给人的印象温文尔雅,另外一个浓眉大眼,朝气蓬勃。
伊都立心中唏嘘,少不得心中叹一口气,若是长女是嫡出,早就落下脸来同曹家做亲。
他家那三个小子除了福僧阿是长子性子比较沉稳之外,老二、老三都比较跳脱。每次见到他们淘气,伊都立都恨不得提大棒子捶一顿。
现下,他们虽年岁大些可依旧是不是地闹出点事来,惹人生恼。
这里距离曹府并不远,几个人在马车上对答了几句,就到了曹府。
天佑早打发小厮先一步回府报禀,因为等伊都立进了曹府后,早已有人传话天佑,让他直接将伊都立引倒梧桐苑书房待客。
以伊都立现下京堂身份,曹颙即便病中,也当拖着病体到前院周旋一番才算合体。
内院书房待客,看似轻慢,却也透着亲近。不是通家之好,进不了内院;不是密友知交进不了书房。
伊都立的脸上露出笑意,原本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
在进京之前,他委实没想到,自己升任的兵部尚书,十三阿哥举荐、皇上属意的都是的曹颙。
而且曹颙自己也晓得此事,已经开始整理户部差事,准备接手刑部。
这样一来,相当于自己占了曹颙的位置。
换做其他人,伊都立才懒得理会,毕竟这兵部尚书的缺谁上谁下都是皇上恩典,做臣子挑剔抱怨也没用。别说他是天上掉下饼平白得了尚书衔,即便他疏通走动才谋到的,也是他的本事。
可对于曹颙,伊都立不仅不好幸灾乐祸,还带了些许内疚不安。
毕竟他受曹颙助益甚多,早年在太仆寺如是,而后督抚地方,也受过曹颙的帮衬指点。
还没进梧桐苑,便听到院子里里传来一阵阵咳声。
伊都立的笑容凝注,心里添了些沉重,想起十三阿哥的话,曹颙是因病错过这次兵部尚书缺的。
刚才他从天佑、恒生口中得知曹颙只渐愈,本松了一口与,现下听到这咳声心又跟着悬起来。
进了院子,就见曹颙披着长毛大氅,在廊下站着。
伊都立见状,忙急行几步,道:〃既是病着,怎么还在外头候着?〃
曹颙笑道:〃知晓大人过来,不去前院出迎,已经是失礼,这站一站又有什么。〃
伊都立担心他身体,顾不上与之寒暄,先同他进了屋子。
进了上房书房,小丫鬟奉茶,两人分宾主落座,伊都立开始仔细打量曹颙。
虽说面容有些清减,可是双目有神,曹颙看着精神不赖。
〃恭喜大人荣升京堂。〃曹颙的恭贺是真心实意的。
督抚一省,在地方上做土皇帝固然自在些,可兵部不是养老衙门,伊都立又正值壮年,若是在兵部做出些成绩,那再进一步等阁拜相也是可期。若真等到他在督抚任上待上两任,年老体弱再升京官,也就只能等着致仕荣养。
伊都立自然也晓得这其中好处,心里得意与欢喜是压不住的,可又想到这缺还是因曹颙卧病的缘故,笑容就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孚若这场大病,也不会便宜了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我也说不出。快些好起来吧,即便你我不同衙,可兵部户部又哪里能分家?往后大战将起,我依仗孚若的地方还多。〃
曹颙闻言,正色道:〃大人此话差矣。六部衙署,国家重地,六部尚书也不是铁饭碗,定是属于这个那个的。十三爷知我细心,举荐我入兵部,不过是念在我年轻,比那些老大人精力更充沛些。皇上体惜我病弱,不堪重负,另选他人,亦是仁君恩典。对于皇上与王爷,我真心感激。对于大人能升兵部,亦是暗暗窃喜。大人也晓得兵部户部不分家,若真是哪位不相熟的大人井位,往后相处还需磨合。〃
虽说晓得曹颙所言有劝慰自己之意,可伊都立还是觉得满心受用,眉眼舒展开来。
曹颙一口气说了着些话,总觉得嗓子发痒,忙用帕子堵住嘴,又是一连串得咳声。
伊都立见他咳得满脸通红,忙站起身近前,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拍了没几下,曹颙终于不再咳了,伊都立才收回手,忧心道:〃不是说将痊愈?怎么还咳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曹颙咳得眼泪都出来,一边擦去,一边道:〃是已无大碍,已经停了药,如今只需吃些润肺的方子滋补。〃
他没有细说,可伊都立听到他在润肺的,也知晓他的大概病症。这样的病,最怕的就是冷风寒气。
不消说,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伊都立自己。
他只想着自己心安,从宫里见过十三阿哥后,就急巴巴地来了曹家,却忘了曹颙既是病中见客的不便宜。
即便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讲,可伊都立也没了心情,同曹颙又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去。
看出他满心纠结,可曹颙嗓子实在痒得难受,说话断断续续很是费力气,只好任由他离去。
天佑此刻,正同恒生一起,在西屋同初瑜说话。
听说宁家族长族老都出面,并且无一例外,都支持宁老太太嗣子归房的提议,初瑜不由皱眉。
天佑道:〃太太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初瑜道:〃承嗣并非儿戏,而那永亮入嗣这些年,除了在亲生父母那里有些拎不清外,并无其他劣迹。即便他现在已经长大有了差事,可回归清寒本家,哪里比得上在嫡支这里做当家大爷,守着一份不菲的家产好?合族之人,竟无一人为他说话,他又哪里做过天理不容之事?如此一来,就是乐意帮衬宁老太太的缘故。可她本是填房继室,又夫死子丧,众人对其无利可图,剩下的就是老太太的好人缘。〃
天佑点头道:〃看着是个温和慈爱的长辈,听说老太太年轻时也有些性子,可家变之后开始吃斋念佛,性子也绵和起来,又是个怜贫惜老的,在族人中口碑甚好。〃
说到这里,天佑只觉得醚糊灌顶一般,终于明白左成不愿意搬回去的原因。
宁老太太有这个的口碑,又是祖母身份,往后祖孙相处,但凡有什么摩擦的地方,族人也会觉得是左住兄弟的问题……,
昨天还是感冒,可是好不意思请假,拖到晚上起来码字,到〃点左右的时候,有些眼花,老打别字,小九想着闭眼躺几分钟歇一歇,没想到睡死过去,到了今天上午。还好老妈在家,不知何事给小九盖了辈子,要不然又惨了。这一更是前天的,今天还有两更。是昨天与今天的。上个月的欠债还没还,这个月打死也不再欠更了。握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合计
母子几个正说着话,曹颙送走伊都立后过来。
听了初瑜母子的话,曹颙晓得他们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换做寻常百姓人家,如何侍候老人,也没有人会关注。即便真的出了忤逆之事,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可官宦人家,有点动静,就有御史盯着。
左住、左成已经出仕,名声最是要紧。
宁老太太虽是他们祖母,可祖孙之间并没有相处过,谁晓得会不会融洽。而田氏身份又不尴不尬,在宁老太太跟前也没有什么说话余地。
一个孝字压着,他们兄弟难免束手束脚。
永亮就是前车之鉴,他过继给宁老太太十几年,品行又无明显劣迹,但凡老太太真有维护之心,也不会弄得他六亲无靠,现下帮衬说一句的族人都没有。
现下他只是小小司库,品级太低,入不了御史的眼。
可有朝一日,他升了品级,翻出就事来就是不孝。
左住、左成兄弟。曹颙疼爱教导了十数年,岂会让他们被旁人算计了去。
马氏、朱氏又是曹颙给挑的媳妇,家中都是汉礼,教导成温和柔顺的性子,哪里会是老太太的对手。
可宁老太太身份辈分在哪里摆着,如今嗣子又要归房,奉养定是要落在左住、左成兄弟身上。
即便是左住、左成这样的双生兄弟,成家立业后妯娌婆媳还需磨合经营,更不要说宁老太太与他们名亲实疏。
他们防范着宁老太太,宁老太太就不会防范算计他们?
曹颙沉思片刻,道:〃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初瑜问道。
天佑、恒生也齐齐望向父亲。
〃宁家旧宅。当初宁家变故,遣散家仆,留下的多是宁老太太的陪嫁。现下宁府那边,即便先前是宁四太太管家,可真正能做主的也只有宁老太太一个。左住、左成两个,虽是宁家小主子,可搬过府去,却是如同客场,如何寄居一般。即便也带仆从过去,也比不得府中老人的分量。这样看来,左住、左成兄弟还真不能搬回去。宁家旧宅那边就不同,去年左住、左成兄弟成亲前,我曾去过宁家旧宅。虽说那边宅子不小,可因先前的主子丢了官,并没有卖上高价,由一个致仕还京的京外武官买下。那武官故去,其子不善经营,家道中落,想要卖了大宅换小宅,我便买了下来。〃曹颙道。
说到最后,曹颙脸上的平和淡去,带了抑郁。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沉重下来,初瑜晓得丈夫的心事。
他念念不忘的就是为宁氏父子平反之事,可偏生这些年过去,一点指望都没有。
每逢宁春祭日,曹颙的心情总要坏上几日。
买下宁家旧宅,却没有送给左住、左成兄弟,定是也因宁家父子平反无望的缘故。
丈夫本就病中,初瑜舍不得他难过劳神,笑着道:〃本还以为是天大的难题,没想到真是好运气,就被老爷化解,我们也不用跟着担心。接宁老太太回宁家旧宅奉养,可不是比现下去宁府那边奉养更名正言顺。收拾宅子需要些时间,左成媳妇怀孕不好轻动,也要等上几个月。如此一来,即便是快些,也要大半年后,先搬过去安顿好了,才能接宁老太太过府。如此一来,也是便宜。〃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可众人都明白她话中之意。
左住、左住兄弟搬回老宅,自是宅子的主子。宁老太太过去,养老就好,内外家事无需老人家在费心。
左住、左成兄弟都是孝顺懂事的孩子,自不会慢待老人,也能省下多少是非。
天佑、恒生听了父母的话,亦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胜欢喜。
天佑道:〃如此最好不过。左住还罢,过于实诚,不是爱多想的;左成那里,向来看事最是通透,怕是宁老太太对宁四爷的绝情,已经使得他寒心提防。添了心事。儿子稍后再过去一趟,早些告诉他解决之道,也好让他早些放心。〃
恒生跟着点头,道:〃大哥说的没错,左成的精神是不大好。儿子还以为他是治丧辛苦,没想到是为这个的缘故。〃
要在旁人看来,宁老太太愿意叫孙子回去,一家人团聚,也算是喜事。
曹家人委实护短,宁老太太又像个有手段的,为了怕双生子吃亏,才合家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