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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这种美感。
除了塔娜,还有她的几位侍女推搡着一个女子跪下。那女子低着头,跪在泥泞中,衣服破败不堪,颈上一条鞭痕触目惊心。
虽然没有看到那地上女子的模样,但是凭着衣服打扮,曹颙认出这就是刚刚离开自己帐子不久的那个侍女。
塔娜仰着头,用手中的鞭子指了指地上的那个侍女,说:〃我叫人送东西给你,偏这贱蹄子多事,想必是她说错了什么,你才不肯收我的东西。我已经罚了她了,让她过来给你磕头赔罪。〃说完,示意跟着来的侍女将刚刚的那个荷包递给曹颙。
曹颙没有接过那荷包,也不去为那侍女求情,看这蒙古格格野蛮的做派,若是求情恐怕会害了她:〃救格格之事,是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妄自受格格的赏赐。〃
那塔娜满脸通红,怒道:〃曹颙,你别给脸不要脸,凭什么只收宝雅的荷包,却不收我的,我今儿偏要给你!〃
宝雅的荷包,这是哪儿跟哪儿,曹颙听得稀里糊涂。就听〃踢踏踢踏〃声想起,十来个镶黄旗军官走了过来。应是听到了塔娜与曹颙的争执,立刻像是劝架似的,将曹颙围堵起来。
曹颙见小满在旁着急的神色,心中有数,这些怕就是欺负小满的人,跟着小满过来,想找茬打架。小满想要上前护住曹颙,却被这些人推到在一边。曹颙向他使了个颜色,让他去找人来。
这里毕竟是营地,就是借这些家伙几个胆子,应该也不会在这里惹事。所以曹颙懒得推搡,任由人抓住了两个胳膊。
这些镶黄旗的人,应该是认识塔娜的,一脸巴结道:〃格格息怒啊,犯不着和这混小子生气,要不您就赏他两鞭子,他自然就安分了!〃
那塔娜格格本是爆炭脾气,执意送曹颙荷包又有另外一番小心思在里头,眼见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哪里还忍得下,真就一鞭子抽了过去。
曹颙却是半点没有想要挨鞭子的想法,看着小姑娘手刚抬起,就出脚一勾,把身边一个军官勾个趔斜,替他挡下了这鞭子。
那军官没防备,正被抽到脸上,顿时鲜血淋漓。旁边的几个军官火了,开口骂道:〃**的,这小子够阴!〃
曹颙冷冷地看那些军官一眼:〃还不谢格格赏?〃
那几个军官恼怒不已,想要立即动手,终究被两个老成的拦下,这里毕竟是营地,喧嚣起来谁也不好。
〃哎呦嘿,你这小子还够倔的,怎么,想跟哥几个来两手,有种就到南山溜溜!〃一人说着,还不忘把塔娜拉下水:〃就请格格赏个脸,给我们做个见证,看看谁是让人竖大拇哥的勇士,谁是没卵子的草包!〃
塔娜虽然听着这粗话刺耳,但是见曹颙神色淡淡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就想着给他一个教训,因此抬了抬马鞭道:〃好,你们好好比试比试,赢了的本格格赏他十两金子!〃
曹颙因小满的事早已决定教训这人一顿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真是千古明理。看来不把这些兵痞打服帖了,他们是不能够老实下来。打架,有何可怕,要知道他可是十一岁,就带着曹颂与顾纳横扫江宁的大小流氓。这些八旗兵痞,真未必有流氓那两下子。眼下,自己在康熙那边的好印象已经留下,若是不〃仗势欺人〃怎么对得起这段日子的忍气吞声。何况,十来个对付他一个,在任何人眼中,只怕他也是受〃欺负〃的那个,就算他打残几个,估计也不就是个防卫过当。大好机会,怎容错过?曹颙眯了眯眼睛,心中稍微爽快点。
塔娜的马掉头,镶黄旗的几个拥着曹颙跟上。那仍跪在地上的侍女,冲曹颙磕了个头,眼中满是内疚忧虑。她虽没有说话,曹颙却是明白她是担心自己受她连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必担忧。
离开营地不远,穿过一片树林,就是南山。
刚开始,那几个镶黄旗的还在塔娜格格面前耍威风,说要单打独斗,被曹颙撂倒两个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不管不顾起来,反正大家寻常打架也都是群殴,他们倒是很拿手,配合起来很是老道。
曹颙知道这样纠缠下去,终究是自己吃亏,就专跳腿骨往死了踹,这样倒下一个是一个。不到片刻,就倒了一半,剩下的几个看出曹颙棘手,拔出了刀子。曹颙从帐篷里出来,哪里带武器,这些人实在太不要脸。
塔娜格格见曹颙如此英勇,看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草原上的人最爱慕勇士。原本,她虽然觉得曹颙长得好,但是多少还有些瞧不起在里面,只因见宝雅与曹颙亲近,才故意来招惹曹颙。眼下,却是知道了,曹颙就是狼一样的勇士。
见镶黄旗的人拔刀,塔娜觉得不对劲,忙大声喊道:〃别打了,曹颙赢了,别打了!〃
哪里有人肯听,塔娜叫身边的侍女上前拦着,但是却没有敢上。实在没有办法,塔娜自己提着马鞭闯了进去。
镶黄旗的人丢了份子,已经决定对曹颙除之后快,反正大家身上都带着爵位,处罚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上下疏通下,死个包衣算什么。但,塔娜为万岁爷亲外孙女,正牌子的金枝玉叶,谁敢去动根手指头,那才是找死。
塔娜闯进场子,镶黄旗的几个固然畏手畏脚,曹颙也施展不开。于是,曹颙伸手夺了她的马鞭做自己的兵器,然后把她推出战圈。
曹颙把鞭梢缠在手上,拿鞭子柄当刀剑使用,砍到对方身上,也让对方生疼不已。曹颙虽不是藐视人命的人,但见对方杀意旺盛,自然也就不再留情,握住一人的钢刀,想要反转回去,刺向那人胸口。就听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有人焦急道:〃皇阿玛,快!〃
这是十六阿哥的声音,那被称之为〃皇阿玛〃的自然就是康熙。
曹颙转瞬间改变了主意,将刀刃移向那人脑后,削下了那人连着半头头皮的鞭子。那人神色大骇,软倒在地上。曹颙抬脚踩在那人身上,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向其他几位镶黄旗的笑了笑。
几人见了曹颙的身手,本有几分害怕,又顾及他手中有了钢刀,但眼看他如此嚣张,又扔了钢刀,顿时又生出几分豪气,大喊着,冲了上去:〃干他娘,宰了这包衣奴才!〃
〃宰了这奴才,尸身喂野狗,有了事爷担着!〃有个人看着像镶黄旗众人的首脑。
〃哼,你算什么东西?你担个屁!〃有人接口道。
那镶黄旗的头儿听到身后有人接话,一边回头,一边骂骂咧咧道:〃干他娘,哪个猴崽子找抽?〃这一回头不要紧,身子已经软了下去:〃万、万、万岁爷!〃
来人正是铁青着脸的康熙与十六阿哥,后面跟着小满,与述明等御前侍卫。刚才开就接话的,正是十六阿哥胤禄。
第四卷 野茫茫 第五十五章 战后
热河行宫外,南山。
十六阿哥是天潢贵胄,哪里挨过这般辱骂,当即怒极反笑:〃好,好,敢骂爷是猴崽子,你这小子有担当!〃
刚刚围殴曹颙那几个镶黄旗的人已经跪倒一片,就连曹颙也也甩了甩袖子,跪下:〃奴才曹颙见过万岁爷,见过十六阿哥!〃
康熙看了眼不卑不亢的曹颙,又看了看那些镶黄旗军官:〃谁来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镶黄旗那些人怕曹颙告状,哆哆嗦嗦地抢先辩解起来,无非是找出信口雌黄,将过错都推给曹颙。
曹颙低头不语,塔娜却再也听不下去,上前对康熙道:〃皇郭罗玛法,他们在说谎,是他们围殴曹颙,十个打一个,还动刀要杀了他。曹颙这个笨蛋始终退让,有刀子都不用。〃
就算塔娜不说,场中的情景众人也看得明白。曹颙袖子上都是血迹,衣服虽不算太乱,但却被削去半个前下襟。
康熙看着那镶黄旗的头儿,眼中尽是寒意:〃你是郭络罗家的,那贵山是你什么人?〃
那头儿忙磕头:〃回万岁爷的话,贵山是奴才堂弟!〃
康熙看了看那人的装扮,厉声:〃一个从五品的护军协领,就能够对一个正五品的御前侍卫置之死地,谁给你的狗胆?〃
那协领哪里还敢再辩,叩首不已。
康熙懒得在理会那人,对曹颙道:〃起来回话!〃
曹颙谢恩起身,随即按照规矩低头退到一边。
康熙看了看地上落下的几柄钢刀,又看了看曹颙身边的鞭子:〃你为何不用刀?〃
〃回万岁爷的话,刀剑无眼,律法无情,奴才不敢肆意枉法!〃曹颙一边回答,一边〃悄悄〃地将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檀香木珠子拢到衣袖下。
康熙想起曹颙曾在寺里守孝的经历,虽然对佛道并无太大喜恶,但是也暗赞曹颙的仁善,就算被逼到这个地步,仍然不愿意伤人。他却不知道,曹颙虽没有取人性命,但是却与所谓仁善贴不上边的,这一场架打下来,最少有几个人陪那贵山做了瘸子。
热河行宫,西北角,兰藻轩。
宝雅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凳子上,望着梳妆台上的那个绣着一棵柳树的荷包发怔,是啊,曹颙说得没错,戏落幕了,还沉迷在戏中做什么?别说自己身为宗室,婚姻要有宫里来指,就是自己能够避开指婚,也没有丝毫机会与那人在一起。想到这些,宝雅只觉得心痛难忍,眼泪就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格格,格格,不好了,听说塔娜格格带着人将颙大爷给打了!〃宝雅的贴身丫鬟灵雀面带焦色地进来禀报。
宝雅来不及擦眼泪,转身问道:〃什么?曹颙挨打了,到底怎么回事?〃
灵雀见宝雅脸上泪痕斑斑,一时惊诧地说不出话,待宝雅又连续追问,才想起来回答:〃刚刚奴婢去膳房给格格取点心,听到那里人闲话,说是塔娜格格带人在南山把颙大爷打了,连万岁爷都惊动了!〃
宝雅为曹颙担忧,又气恼塔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曹颙白白的救她性命,竟然这般恩将仇报!〃说话间,人已经跑了出去。
侍卫营,曹颙帐子。
被康熙派过来的御医卷起曹颙衣袖,帮他查看身上伤势,除了右臂被划了个二寸来长的口子,其他并无伤处。
述明在旁看了,松了口气:〃真是万幸,王爷将你托付给我,我却无法护你周全,真是没脸见王爷了!〃
〃大人过于客气了,曹颙不是莽撞之人,大人放心!〃曹颙道。
述明见曹颙懂事,很是欣慰,说:〃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情,能溜则溜,等到人多时再找回场子。若是对方实在迫得紧了,下手不可留情,绝不要让自己处于凶险的境地。〃说到这里,拍了拍曹颙的肩:〃反正今儿万岁爷亲口允了,再遇到这样的事许你拔刀自卫,实在不行,就宰上两个,让那些家伙看看眼也好。〃
曹颙知道述明是为自己好,笑着点了点头。就算自己想动杀戒,怕是也没有再敢往刀刃上撞。参与打斗的镶黄旗军官全部被革职,为首的那个贵山的堂兄因辱骂皇子,还被十六阿哥叫人实实诚诚地打了几十板子,听说拖下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
曹颙没事,小满在旁却是红着眼圈。
曹颙看了小满脸上的红肿,道:〃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上了药!〃
小满没有去上药,而是〃扑通〃一声跪在曹颙面前,哭出声来:〃大爷,都是小满惹出的祸,使得大爷这般凶险,都是小满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