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氏见天佑也唬住了,将孙子抱在怀里,摩挲了两下,口中哄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唬不着……〃
当着媳妇的面儿。被初瑜这般数落,兆佳氏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站起身来,黑着脸道:〃既然你们偏疼抱来的,那我还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倒是不晓得。这外头随便捡来地野孩子,就能比咱们自己府的长孙尊贵?许他动手打我的宝贝侄孙儿,就不许我这做叔祖母的帮着,难道还要上下都恭敬了他不成?〃
初瑜听她一口一个〃抱来的〃、一口一个〃野孩子〃,忙捂住了恒生的耳朵,皱眉看着兆佳氏道:〃二太太,不过是孩子口角罢了,不至让二太太费
虽说在李氏心中。在天佑与恒生之间。到底多疼天佑一些,毕竟是血脉相依的亲孙子。又是在眼跟前长大的。
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恒生也生出几分真心喜欢来,觉得是个懂事可人疼的孩子。
她已经从平王福晋那里听说初瑜难产时太医地话,晓得媳妇往后怕是难再有身子。又晓得儿子是专情的,如今多个恒生,给天佑做伴儿,也算是便宜之事。
如今,见恒生红肿了小脸,躲在初瑜怀里想哭又不敢哭的情景,李氏心里也不落忍。
再加上兆佳氏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实在难听,李氏便道:〃是啊,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哪里能当得真!〃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心里也是火得不行。又想到媳妇在自己身边,就越发地没脸。
她冷哼一声,道:〃哼,看来,这倒是我的不是!是我自己不晓得自己的斤两儿,惦记了不该惦记的,说了不该说的了,讨了你们的嫌!〃说完,便转身出去。
静惠见了,忙冲李氏与初瑜两个俯俯身,才快步地追了兆佳氏出去。
恒生想来是吓坏了,当着兆佳氏地面儿也不敢哭,直待她挑帘子出去,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天佑瞧见弟弟哭了,也跟着一咧嘴,〃哇哇〃地哭起来,便哭还边同李氏道:〃祖母……叔祖母,好怕人……〃
兆佳氏刚好走到廊下,见只有媳妇跟出来,初瑜也不相送,越发地着恼。加上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直气得眼睛要冒出火来。
听着两个孩子哭,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忙活得手忙脚乱,哄了半天才好。
李氏已经吩咐丫鬟,将消肿的药膏送来。
初瑜用簪子挑了,用手指给恒生涂上。
恒生虽说止了哭声,但是眼睛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天佑看着不忍心,将炕上散落地那几只金鱼都拢到一起,推到恒生跟前,道:〃二弟别哭了,这些,都给你玩儿。〃
恒生哽咽着道:〃哥哥……也喜欢,一人……一半……〃
天佑点点头,将金鱼推到恒生跟前一只,拉一个到自己跟前一只,却是七个,最后剩下个单蹦儿。
他犹豫了一下,将最后一个推到恒生跟前,道:〃弟弟疼了……〃
恒生抽泣了两声,摇摇头,道:〃不疼……三个旋儿,大将军,不怕疼……〃拜求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九章 纲常
中午时分,本该晴空万里,老天却开始转阴。到了吃下晌饭的时候,外头稀稀落落地洒起雪花来。
兰院,上房,气氛沉寂得怕人。
虽说恒生已是破涕为笑,同天佑两个在炕上玩起了七巧板,但是那红肿的小脸,却格外刺眼。
曹寅坐在炕边,眉头皱成个〃川〃字。曹的脸上,却是越来越难看。
又是说三道四,又是打孩子,兆佳氏这是想做什么?
就算上了年岁,倚老卖老,曹可以不同她计较,却是不会让孩子们跟着受委屈。
思量了一回,曹的神色慢慢恢复平静,转过身来,对曹寅说道:〃父亲,儿子是长房长子,二叔没得早,儿子多操心照看些弟弟也是应当的。小二大了,且不说他,小三他们几个小的,往后儿子能拉扯的地方,也会拉扯。〃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虽说家和万事兴,但是有些人远些还好,近了反而容易心生怨尤,还是……分家吧……〃
曹寅听着前面的,还不禁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愕然。
李氏与初瑜原带着丫鬟在布置饭桌,听了曹的话,也都不禁怔住。
见他们父子两个要说正经话,婆媳两个对看一眼,抱着天佑、恒生,带着丫鬟婆子下去。曹寅醒过神来。脸上已是添了些许恼意,道:〃这叫什么话?她毕竟是你亲婶子,虽说今儿她不当动手打了恒生。有了错处,到底也是你地亲长!〃
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分疲惫,道:〃父亲,前些日子,刚有人往稻香村里加砒霜。那边的点心铺子,正好在前门大街,每天数千斤的点心。要是真让人得手。在天子脚下,毒死个几十或者上百地百姓,父亲与我,就算万岁爷在护着,还能有这份太平么?〃
曹寅听了,不由动容,道:〃砒霜?可查出是谁的操手?〃
曹摇了摇头:〃儿子也想不出,幸好韩江氏早就有先手,没有酿成大祸。〃
曹寅长吁了口气,道:〃这事儿你当早与我说。只是这个同你二婶那边……〃
曹揉了揉额头,道:〃父亲,我累了,外头的明枪暗箭,已经使人心力憔悴,半分也不能行持差错;回到府里,还要再让儿子为二太太的发作费心思么?儿子不求什么,只求家里太平些。以二太太的脾气,父亲瞧着可是好相与的。曹颂他们是二太太的儿子,受她生养之恩。受着这些也没什么。儿子就不必凑趣了,该做的我做了,无愧于地下地二叔就是。〃
曹说话的动静不大,语气却甚为坚定。曹寅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想起儿子十五、六就往京城,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的,心里也生出几分不忍。
他叹了口气,沉吟半晌,道:〃容我想想看……〃
东屋里,李氏坐在炕边,犹豫了一下,问道:〃儿这是早就有的念头。还是今儿刚生出的?你心里。是不是……也乐意分家……〃
初瑜闻言,抬起头来。回道:〃母亲,大爷心里是当二太太长辈敬的,因二弟同二太太顶嘴,大爷还恼过。只是,类似今儿的事儿,并不是头一遭。虽说以往没有打孩子,但是难听的话也不少。夫唱妇随,大爷决定什么,媳妇只有听从的。要不若,下次二太太言语上再不客气,媳妇就怕要忍不住。〃
李氏叹了口气,道:〃二太太人不坏,就是坏在那张嘴上,向来是不会让人的。〃
初瑜低下头,没有再言语。
这时,有丫鬟过来报,道是老爷让摆饭。
婆媳两个起身,又回到西屋里。
见饭桌摆好,曹便请父母落座,自己个儿先回梧桐苑。李氏对初瑜摆摆手,道:〃这边不用留人,你也先回去吧!〃
初瑜听了,冲二老俯俯身,随着曹回去。
饭桌上有鸡蛋羹,曹寅给天佑、恒生每人盛了,让两个小家伙吃去。
见曹寅板着脸,李氏怕他嗔怪儿子,道:〃弟妹却是有些过了。我问过媳妇了,在咱们进京前,这样地口角已不是一遭两遭。瞧着儿,为堂弟们也算是费心,在弟妹跟前却落不下半点好,怨不得孩子们心灰。〃
曹寅摇了头,道:〃就算再有不是,也要看在几个侄儿侄女的面上,几个小的还年幼。〃
李氏思量了一回,道:〃老爷,不说别的,就是今儿弟妹上门讨要铺子的劲儿,往后指定还少不得。不是我偏疼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今那边府里也算是富足,吃穿嚼用也都有进项。要是还这样搅和在一块儿,固然是老爷心疼侄儿们,但是也没有老让儿子、媳妇受气的道理。〃
曹寅听李氏口口声声,都是向着儿子的,心里不禁有些困惑。
莫非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够格,让儿子支撑门户不说,还不晓得体恤儿子,他不由地缄默了……
直到回了梧桐苑,曹仍是余怒未消,去了外头的衣裳,对初瑜道:〃往后,你也别太恭敬她。要是再有这样地事儿,你也厉害点儿。别担心母亲那边,母亲是通情理的。〃
初瑜服侍曹更衣,带着几分羞愧道:〃还是我的不是,顾着听两位太太说话,没看到孩子们起了口角。〃
曹摆摆手,道:〃都是小小子,在一块儿,哪有不打架地!只是天佑体格看着也很结实。还是不如恒生壮实,他比恒生大将近一岁,却打不过做弟弟地。〃
初瑜听提到儿子。也点头道:〃是啊,天佑有些娇气了。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还是多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估摸会好些。〃
〃多个小兄弟,也是天佑的福气。〃曹说道。
初瑜迟疑了一下,问道:〃额驸,真要分家么,老爷怎么说?〃
曹点点头。道:〃分!要不头上顶着这样地祖宗,你我受些委屈还没什么,孩子们,田氏那边都要跟着受拖累,可怎么好?老爷说要想想,不管如何,这次我都会劝下父亲。毕竟小二、小三都成亲了,也得给小二个支持门户的机会。左右这样隔墙住着,分家了,难道就不是我兄弟了?只是堵了那位的嘴。省得老是给这边添堵……〃
兆佳氏的发作,使得西府诸位都觉得添堵,她自己个儿却是浑然不绝。
她只觉得在媳妇面前丢了颜面,又觉得李氏婆媳仗着身份,不给自己脸面。因此,回到东府后,仍是愤愤难平,只觉得委屈。
要是丈夫还在世,要是自己儿子出息争气,又何必要低三下四地看人脸色。
想起恒生来。她心中也是狐疑不已。
收做养子,还通过八旗都统,将恒生落籍。要是这小崽子真是如他们所说的是孤儿,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去年八月份的生日。那孩子就是前年十月到十一月其间怀上地。
对曹来说,当时还在孝期。
恍恍惚惚地,兆佳氏想起一件事来。隐约记得长子前年冬天上京后,好像曹也上京过。
当时,正是初瑜做月子……想到这里,兆佳氏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莫非恒生不是捡来地,而是曹地私孩子?借口是孤儿。抱回来养在自己名下?
初瑜是要在丈夫面前装贤惠。才会视如己出吧?对曹寅与李氏来说,不管谁生的。两个都是孙子,疼疼也是人之常情。
兆佳氏越琢磨越是这个理儿,心下越加愤愤难平。怎么还能期望侄儿孝顺?连亲叔叔的孝都不守,更不要说她这个寡妇婶子?
就是曹寅同李氏,也是平素说得好听,遇到点儿什么事儿,还不是偏疼自己的儿子、媳妇?
兆佳氏越寻思,心里越是堵得慌,忙吩咐绿菊装烟。
静惠侍立在旁,原是要上前服侍,见唤了绿菊,便止了脚步。
看着静惠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兆佳氏也是心烦,摆摆手,道:〃亲家来吃酒的也差不多走了,你们爷也当回来了,回去侍候吧!〃
静惠轻声应了,俯俯身,退了出去。
兆佳氏待静惠出去,嘀咕道:〃看着就是福薄,看来得寻个道士好生给瞧瞧,别再克了谁去!〃
绿菊在旁听了,心里苦笑,真不晓得太太到底要寻个什么样的媳妇。
瞧着二行事气度,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好说出什么不好了,太太这边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