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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丫头,你不是太紧张这次科举会试了?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
“不知道。”宁欣咬了咬嘴唇,”我只觉得心慌意乱得难受,姑祖母,除了我自己外,在他科举上,我不信任任何人!”
所以她亲自挑选笔墨纸砚,挑选盒子,亲自给李冥锐做衣服,交代他在进贡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宁欣不怕李冥锐不能高中,她担忧得是李冥锐被人陷害。
如果不是因为她,李冥锐会是最最寻常的举子,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人瞩目!
宁老太太握住宁欣微凉的小手,叹息道:“关心则乱,我倒是一点没说错你!好了,我会让人看着点他,欣丫头,你少想一些,他既然是你选定的,你应该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轻易的落入别人的陷阱中去。”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思虑过重,总是想着面面俱到,可欣丫头你也得仔细身体。”
宁老太太摸了摸男式长衫,“我同你一起做,你总不会连我也不信吧。”
“不敢。。。”
宁欣笑道:“好啊,我也想跟姑祖母学一手呢,我的绣活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你把心思都用在别处去了,哪有空儿练女红?”宁老太太宠溺的笑道,“你真当老天爷一天给你四十八个时辰不可?人无完人 ,你呀,就是太好强了。”
燕国公府门前,李冥锐站了好久,高悬的匾额上上书赦造燕国公府的字样,落款是大唐中兴之主。
那位因为风云签继承皇位的大唐中兴之主是个极为低调的人,一生极少给朝臣赐字,更别说亲笔所写的匾额了。
在所有人都忽视他的时候,以为他不过傀儡皇帝,他不动声色废了二十年的功夫剿灭了大唐复国后的许多诸侯,并且让民不聊生,山河被鞑子践踏过的大唐恢复了生机,给先帝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他当政五十年。也是大唐休养生息的五十年。等到他驾崩,人们才明白他不愧是老天爷给大唐选中的皇帝,他的庙号百姓很少记得,但提起大唐中兴之主,却无人不知。
李冥锐能感受到大唐中兴之君对燕国公府的重视,亦能从略显得破旧的墙头感觉到燕国公辉煌的过往。
他能承担起得起这副重担么?
如果燕国公府注定落魄,他不希望毁在自己的手上。
“四叔,爷爷还在等你。”
李妍儿不懂李冥锐为何没见爷爷先红了眼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因为匾额么?
李妍儿也多了几许的压抑,这块匾额许是燕国公府最后的脊梁了,若是再被皇帝摘了去,燕国公府就彻底的完了。
“爷爷心心念念得就是丹书铁券和重树神机营!”
李冥锐高大的身躯僵硬如铁,他以为自己不在乎燕国公府的兴衰。直到来带此处,他才明白,他的血是热的,血脉的传承容不得他拒绝振兴燕国公府的责任。
“等科举会试后,我再拜见燕国公大人,你。。。让他保重身体。”
李冥锐低垂下脑袋,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此时的神色变化。声音略带沙哑,“如果他病得厉害,你可以去找宁欣!她是我心仪之人,也是我的未婚妻。她会尽全力救治燕国公,嗯,她的医术要比太医好得多。”
说到最后,李冥锐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四叔!”
李妍儿眼见着李冥锐转身离去。虽然他没能见爷爷,可李妍儿觉得自己肩头的重担轻了许多。
她头顶上的天也高了许多。蓝了许多,心情愉快的李妍儿哼了一声,“真是头倔驴,宁小姐怎会看上四叔勒?”
“妍儿,方才那人是谁?”
打扮整齐且富贵的二老爷被人搀扶着出了燕国公府门,瞄了一眼李冥锐的背影问道:“哪来的野小子?妍儿,你得注意身份!”
李妍儿抚了抚身,“见过二爷爷,多谢您的提点,他。。。像是来京城寻亲的。”
“是么?”二老爷略觉得李冥锐很眼熟,和蔼慈爱的看着李妍儿,“大哥只留你在床前尽孝,妍丫头,大哥万一有什么事,你且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是。”李妍儿低头恭敬的应了。
二老爷脸上的慈爱更浓,保证道:“以后妍儿的终身大事由我帮你操持,我一准给你选个体面富贵的好人家,给你准备一副丰厚的嫁妆,妍儿,我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的疼惜,你可懂?”
“多谢二爷爷垂爱,妍儿明白。“
“好,好,好。”
二老爷对李妍儿放心了许多,命人将他搀扶上马车,李妍儿退到一旁,直到马车远去,她才撇了撇嘴,爷爷就算是自请除爵也不会将燕国公的爵位传给你!
伤还没好,就赶着去见没皮没脸的小情人,真真是丢尽了李家的脸!
李妍儿平复了好一会,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怒气,转到燕国公屋里,又见到爷爷看着李冥锐的画像,心中一软,“爷爷,四叔说科举会试后,会来拜见您,祭拜祖宗。”
哐当,画轴落在地上,燕国公双目赤红,“什么?他真这么说?你没骗爷爷?”
李妍儿握住爷爷干瘦的手臂,眼圈微红,“孙女哪敢骗您?四叔不是没良心的人,他不会眼看着燕国公府破败下去的,四叔的本事可大了, 我看一准高中。”
“撑,我也要撑到他回国公府的那一日!”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世子
燕国公本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但为了心底的执念,他除了向天祈求多给自己点时间外,不再想丢人的二老爷,不在想燕国公府的将来,一心只想支撑下去,熬到李冥锐认祖归宗。
他趁着精神状况较好时,将请封世子的折子写了一遍又一遍,折子上面只求皇帝恩准册李冥锐为世子!
李妍儿在一旁照顾侍奉他,原先她是不愿意爷爷劳心劳力的写乞骸骨的折子,但她发觉爷爷写完折子后总会很开心,李妍儿也就顺了燕国公的心意。
至于李冥锐说过燕国公病重让她去请宁欣,李妍儿将话记在心里,但却不敢同燕国公说起,毕竟宁欣被皇帝惦记的事儿爷爷还不知道,万一爷爷不一定喜欢四叔同皇帝抢宁欣。
燕国公祖上是有过同皇帝抢女人的丰功伟绩,可那时燕国公的威名哪是此时候能比的?
李妍儿只求燕国公省心的多支撑一段日子,对二房老爷种种荒唐行为,她能瞒下也就瞒下了。
二房夫人也被二老爷气得够呛,几次想要找燕国公诉苦,李妍儿插科打诨的将她关在了门外。
“是二老家的?”燕国公深陷的眼睛锃亮,虽是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但他显得极是精神,“告诉她,说不动老二,就别来找我诉苦!”
“爷爷,二奶奶也不是诚心拦着二爷爷,眼下看二爷爷对萧欢的劲头,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的。”
李妍儿撇嘴,“爷爷为这样的事生气太不值得了。”
二老爷最近好事将近,遂显得春风得意,走路的脚步都是飘着的。
萧欢仿佛给了老二爷新生一般,由此二老爷对萧欢疼到了心坎上,不舍得她受委屈。硬是逼着老妻筹备给萧欢的聘礼。
二太太孙子都有了,对风流丈夫纳妾的事情本来看得很淡,可二老爷这劲头,让多年不曾硬气过的二太太心底泛了酸水。
燕国公嫡妻早逝,又娶了继妻,可燕国公不是很喜欢继室,对她颇为冷淡,在他后院里也是妻妾成群,自打燕国公确认自己再也弄不出儿子来后,又因为想念被逐出家门的幼弟。他对妻妾淡了许多。
燕国公夫人是个乖觉的,知道无子无宠的她在燕国公府没有分量,遂很少在燕国公面前晃。经常去寺庙里烧香拜佛,即便在国公府内,她大多时候也在佛堂里修行。
燕国公的儿媳出身小门小户,性情又怯懦,拿不起事儿。于是燕国公府的庶务一直由二房打理,这也是二房的人将燕国公府的一切视为自己的原因之一。
“同老二较劲?”燕国公嗤笑道:“还不如想想你四叔能考中第几呢。”
燕国公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世人都当燕国公一脉是武夫,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嘿嘿,有了你四叔这颗读书种子。看他们谁还敢这么说,你四叔想得对,文举后从军。文官们也少些唧唧歪歪。”
李妍儿捧着茶盏,好奇的问道:“爷爷,您猜四叔会考第几?”
“嗯,我估摸着三甲里必有你四叔的名字。”燕国公笑纹越深,“他科举前就为皇上出过力。皇上赏罚分明,不会不关照你四叔。况且皇上给他十足的好处,才能防止旁人笼络住你四叔。”
“旁人?”
“妍儿,你不懂,朝中的事儿,你别问了。”
燕国公没有再说下去,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大事上听男人得就是了。
李妍儿大大的眼睛闪烁了两下,想到宁欣和四叔,嗯,宁欣那样的媳妇,一准不得爷爷喜欢。
燕国公府,幽僻的佛堂,一阵阵的敲打木鱼的声音传得很远,清雅佛堂倒也多了几许寺庙里的肃穆。“主子。”
在旁边侍立衣着素雅的四旬左右的妈妈上前一步,壮着胆子拽住了跪在佛像面前的人儿,“您可不能再这么自己折磨自己下去了,您就算是不想着自个儿,也该想想宁姐儿啊,您就眼看着她在李家受人搓磨儿?”
木鱼声顿了顿,敲打木鱼的人面冠如玉,她显得年轻,但周身上下暮气沉沉,“我,我能怎么办?除了念经为宁姐儿祈福,我还能怎么办?”
说话的妈妈向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前两日儿,老爷书房的小厮偷偷告诉我一个消息,老爷准备请封世子了,那个小厮受过我大恩,这才冒死告诉我的,消息应该很准,主子,您可是燕国公明媒正娶的夫人,一旦燕国公故去,你就是老封君啊,继承燕国公爵位的人一旦对你不好,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左右不过是二房的人,谁在意我这个名存实亡的燕国公夫人?李妈妈别再说了,你别耽搁我赎罪。”
“不是。”
李妈妈眼里闪过一抹火热的光亮,“国公爷怎会将爵位交给二房?国公爷若是早想抬举二房还用等到今日?况且眼下国公府的状况您也不是不知,国公爷心心念念得是恢复祖上的荣光,不是我看不起二房,都算上,他们哪个都承担不起这担子来。“
穿得素雅的女子古井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的鲜活,“那是谁?“
“您可还记得国公爷亲自养大的四老爷?我得了消息就让我家那口子查了,四老爷有一独子,眼下正在京城准备科举会试,他是堂堂正正的考出来的举人老爷,这届科举据说高中的机会很大,他又同平王府,齐王府有交情,甚至听说,当今陛下也对他另眼相看。”
“无论从亲厚和前程上看,他都是国公爷最好的选择,被立为世子是板上钉钉的。”
李妈妈眸底一片狂热,说了李冥锐的近况,“依我看,他继承燕国公的爵位,即便无法恢复祖上的荣光,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国公爷久经世故,临老选嗣子总不会出错的。”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是他继承了燕国公的爵位,也不会不给我一口饭吃。”
李妈妈见主子还想敲木鱼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