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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蛟是工人出身,尽管现在已经摆脱了工人的命运,仍不自觉地替车间工人说起话来:
“梁厂长,你的心也忒狠了些吧!车间工人的超产奖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拿。工人玩命似的想多赚两个钱,你还要搞什么‘水涨船高’。如果做厂长的都像你一样,工人阶级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算你说对了,如今的厂长就是老板,心不狠做不了老板。说句不中听的话,工人不出头,出头还是‘夫’;工字也不能出头,出头便入‘土’,古人造字时就想好了。”
牛蛟听得心里怪不舒服,便说:“你他妈的别忘了,工人二字抱在一起是‘天’字。”
梁旺嘲笑道:“没错,是‘天’字,可不能出头哇!出头不还是‘夫’吗。‘夫’,就是苦力的干活,懂吗?”
牛蛟顶撞道:“你也做过工人,做人总得凭点良心,你自己吃肉,别人吃豆腐青菜也不给吗?”说到这儿,牛蛟忍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昨天我们一个晚上就用了伍万多元,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燃吧。”
梁旺一听火也上来了,他警告似地对牛蛟说:“你别在这里占了便宜还夸经济,吃了、喝了、玩了又想做好人,我反成了不是人的东西。我警告你啊,这样的话回去后不许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们花钱为的是什么?是工作!是为了搞中外合资。牛老弟,世界上的人是有阶级之分的,现在叫阶层之分,过去如此,今后也永远如此。他们的工作、赚钱的方式不同,生活和享受的方式自然也不同,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去改变你自己的地位,听明白了吗?好好跟着我干,处处学着点,好日子还在后面等着你。”
牛蛟模模糊糊地听懂了一些,便摸摸后脑勺不再吭声了。财务科王科长借机迎合讨好梁旺,喋喋不休的阿谀奉承起来。
一个月后,梁旺这场中外合资的游戏以失败告终了,因为他没有能力在短时期内筹集这么多资金,只好赔偿违约金了事啦。牛蛟在这次游戏中提高了不少,不仅长了见识,而且学会了利用手中有限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他不再去干那些野蛮的,为梁旺打人的举动,而和车间的工人做起生意来。只要你给我钱,可以十天半月地不上班,甚至可以请长假;只要你给我钱,可以为你换一个轻松挣钱又多的工种;只要你给我钱,可以给你多记加班和多发奖金。风声渐渐传到梁旺耳中,他把牛咬叫去训斥了一顿。不服气的牛蛟便报复性地在下边散布梁旺的流言蜚语,甚至扬言要把翠竹园大饭店那晚的事也讲了出去。无可奈何的梁旺只好作了个让步,对牛蛟的行为便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牛蛟不将丑事真捅出来。
牛老弟的行为却引发了和周星的一次大冲突,无论周星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开导,中毒太深的牛蛟就是死抱着歪理坚决不改。周星气得要和牛蛟断绝来往,临分手时牛蛟还犟理说: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跟着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周星,我这一辈子都得穷死。”牛蛟的硬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还真是扔不下周大哥。
第44章 B工地倒点风潮 抚恤金节外生枝
没有出过国的中国百姓盼着出国圆自己的发财梦,哪怕是打工也行。出国后方明白,国外并没有金子捡,远走不如近爬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周明和包胜宝这批工人最终还算不错,找到了可以打工谋生的波罗汉公司。另外一批位于海边B工程基地的中国工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这是一个住宅建筑群,房地产开发商是埃及人阿里。阿斯法尔。B工地有三百余名中国工人,其中也有包胜宝的同学黎建光,也是电工。首都科威特城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城市,B工地因管理不善和资金不足而迫使倒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周明和包胜宝的耳中。
三百多名B工地的中国工人已经数月没发工资了,工人们没有基本的生活费,没有返回祖国的机票钱,大家在水深火热中煎熬。黎建光是退伍军人,在工人中颇有威信,大家选他做代表与老板阿斯法尔谈判,提出工人们的合理要求:
“阿斯法尔先生,我是工地上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代表,现在正式和你就拖欠的工资问题,和全体工人返回祖国的机票问题进行交涉。你是B工程公司的老板,是位有颇高身份地位的人,也应该是守合同讲信用的人。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就工资和机票问题,已经多次向你提出请求了,可你态度傲慢置之不理,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问题拖延而不解决。你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人都要吃饭,都有祖国,有家庭、你不能再昧着良心,将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生死利益置之不顾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我们中国有句话,那就是‘物极必反’,忍让总是有限度的。今天,你必须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你看。”黎建光走到窗前将帘布掀开,又说:“即使我放过你,这外面三百多名有家不能回的中国饥饿工人不会放过你。”
阿斯法尔仍旧傲慢而不屑一顾地回答:“你不要用人多来吓唬我!其实,我早就明确地答复了你们,我现在已经破产了,不仅工程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我也和你们一样变得一无所有。要我救助你们,谁来救助我?”阿斯法尔两手往前一伸说:“对不起!毫无办法。”
“阿斯法尔先生,你没有搞错吧?你和我们不是一种救助和被救助的关系,是资方和劳动者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是签有合同的,工人必须遵守制度认真工作;而你,必须按月付给我们劳务费,而且必须负担我们往返的国内外全程机票费。这是你应尽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黎建光说。
“可我现在破产了,没有钱!我已经无法履行合同。”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让我们这三百多名华工,成为有家不能回的异国流民吗?”黎建光质问。
“那是你们的事,我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办法也应该是有的。破产有破产法,按照法律,你的固定资产及许多东西都是可以评估和拍卖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你都必须解决我们的拖欠工资及回国问题。”
这场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的谈判,一直进行到了中午仍旧毫无结果。自发的中国工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决定强行留住阿斯法尔继续谈下去,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办公室中的阿斯法尔在情急中拨打了警察局的电话,不一会儿便开来了两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一名警长和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法律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是偏袒有钱人的,要真正做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恐怕不是件容易事。警长在大至问了一下情况后,便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黎建光等中国工人的代表说:
“你们必须马上释放阿斯法尔先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拘捕、拘禁都只能由警方执行,你们无权这样做。”
黎建光和许多中国工人一样,并不十分懂得国际上的法律,便据理反驳:“我们只是留他下来解决问题,不是拘禁。”
“可他并不自愿,而且你们限制了他的行动自由,这就是拘禁,是非法的!懂吗?”警长的嗓门放得挺大。
黎建光被激怒了,也放大嗓门说:“阿斯法尔拖欠三百多名中国工人的工资,大家在挨饿,在有国有家不能回,要成为阿里巴巴,你懂吗?”
“那些事我管不了,劳资双方的矛盾只能到法院,请律师,到有关的部门去解决;但是,你们现在必须放人!”警长瞪大眼睛说。
黎建光思量了一下,又改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警长先生,打官司要钱,请律师也要钱,还要时间,你不会不懂吧?可我们几百工人不仅没有钱,饭也没得吃了,不待官司打下来,便都会饿死的!三百多人的生死存亡,这责任你负得起吗?”
黎建光的话丝毫不能打动养尊处优的警长,因为亚洲劳工的悲惨事情他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他不耐烦地说:
“你别对我说这么多,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的职责是让你立即放人!”
黎建光仍然耐着性子说:“你能保证阿斯法尔不逃走吗?你能保证我们有饭吃吗?”
警长回答:“我没有限制阿斯法尔行动自由的理由。警察局也不是难民救济署。我的工作是执法,命令你放人!”
面对如此警长,黎建光知道已经无法再谈下去了,他将身体一挺,坚定地说:“如果我们不放人呢?”
警长用手在腰中的手枪上一拍说:“那我就强行执法,谁妨碍执行公务,抓谁!”
黎建光眼中终于冒出了火花,他热血沸腾想起了国际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黎建光果断地把手一挥,对早已围在四周的工人弟兄们说:
“同胞们,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大家说,这人是放还是不放?”
“不能放!阿斯法尔不答应解决问题,决不放人!”几百名中国工人众志成城的巨大声浪,在异国的蓝天大地上回荡,这也是无数的亚洲契约劳工在怒吼。
几名中国工人迅速将坐在豪华老板桌后的阿斯法尔扭进另一间内屋,门口也站上了岗。就在此时,警长朝天鸣了两枪,在他的率领下,警方的五支手枪分别对准了黎建光,和守在内屋门口的中国工人。黎建光大义凛然,毫无惧色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开枪啊,警长先生!老子玩枪的时间不比你短。想用这玩意儿吓唬我,告诉你,你今天碰上的是CHINA,是站起来了的中国人,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人,不是契约奴隶!”他用手一挥说:“把他们的枪卸了!”
立即涌上来许多工人,将警长及下属的枪全卸了。室内的枪声惊动了留守在警车上的一名警员,他用手提电话向总局作完报告后正想逃走,也被工人从车中揪下缴了枪械。
事态已经恶化,面对严峻的形势,黎建光等人成立了一个核心小组,随即做出了严密的步署,兵分几路紧急行动。B工地的工人迅速自我武装起来,他们将工地上的钢筋斜形切断,作为自卫用的铁矛,又在工地四周设置了障碍。另一部分工人分头出发,向在科威特各处的国友发出紧急呼救的信号。当时在科威特各点处的中国劳工达五、六千人之多,一听说自己的同胞遇到了如此大难,纷纷派人派车送去紧急援助的粮食和物品。
波罗汉公司是一个最小的点,中国劳工才八人,但一听说自己的同胞有难,人人都慷慨解囊捐助钱和物品。这些钱物,由周明和包胜宝送去,并带去了一封简短的慰问信。他俩一到达B工地,发现工地已被一百余名武装到牙齿的科威特防暴警包围起来。工地铁丝网内,是数百名怒目而视手握钢钎的中国工人,他们决心为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和尊严而战。铁丝网外警车威胁般的“哇!哇!”怪叫。防暴警手握盾牌、棍棒、枪械、催泪瓦斯,头带面具,只等一声令下,一场血战就会开始。周明和其它工地的中国代表向警方出示自己的证件、声明自己是送来人道主义援助物质的才被放进去。科威特警方面对如此顽强誓死如归团结一致的中国工人,不敢贸然发动进攻。这些中国人即不放火烧车,也不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