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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一个子龙也认识的朋友,子龙不会真的不给面子吧?” 张郃说。
哎!坐在一旁的司马懿忽然长叹一声,拍着桌子吟唱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唱完了,‘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赵云更加的疑惑,却也更加的小心,只好坐下与二人喝酒。
直到鸡啼三声,旭日东升,三人喝得都有些醉了。
曹丕房内,现在是曹丕躺在诸葛亮的怀里,诸葛亮披散着乌黑长发,着一袭白色轻纱坐在床头,轻拢着曹丕的发。
“昨夜,算是我给你的惩罚,不过也可以算做是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孔明哥哥?”曹丕说。
“喜欢,我就喜欢子桓给我的礼物。”
“爱我吗?”
“嗯。”
“还是把我当成替身那样的爱?”
“不完全是。”
“真的?”
“嗯。”
“以后也会等我吧?”
“这不是临别的礼物吗?”
“怎么可能,以后有时间,有空我还会来找你,你不可以拒绝我,要随传随到,要任我放肆妄为。我不管你在刘备那里做什么官,在我面前,你就只是我的孔明哥哥。”
“好,我答应你就是。”
“你有没有遇到新的让你心动的人?”
“昨夜之前我以为有的。”
“这话怎么解释?”
“可是昨夜与子桓共度,才知道我不适合他,他是那种人。”
“哪种人?”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人。”诸葛亮缓缓道。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诸葛亮笑着亲吻了一下曹丕的脸说:“我?你说呢?”
“一个表面好似神仙,实际上□□无耻的人。”
诸葛亮轻轻一笑:“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无耻,欲念深种,不可自拔。”
“你这样说那人,其实是不是想说那个人根本满足不了你?这世上怕是只有我曹子桓才能满足得了你吧?”
“昨夜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啊,你还真是不知羞耻。”曹丕轻刮了一下诸葛亮的鼻子宠溺地说。
“是不是要走了?”
“再待一会吧,要不要我给念一首我写的诗给你听?”
“我不喜欢听诗。”
“哦,我忘了,你以前跟我说你要写《琴经》的,写了没有?”
“写了。”
“什么时候写的?”
“就是在隆中的时候啊。”
“我也准备写一篇传世文章。”
“什么传世文章?”
“到时候写好了,再给你看。”
“好啊,那我等着。”
“孔明哥哥,你比我大六岁对吧?”
“嗯。”
“可不准比我早死哦。”
“你应该说要比你早死,如果不比你早死——”
“嘘,我宁愿死在你的前面。”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确定在我死的时候我都是幸福的,在我死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你,知道你活着。而且在黄泉路上我也可以等你。不用像现在这样要不停地追着你。”
曹丕说这话,却令诸葛亮为之心酸,他低下头吻住了曹丕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心里祈盼着神明保佑曹丕一生一世都平安。
二个人又躺了一会,曹丕站起身说:“我先下去,你不要下来。”
“子桓?”
“我不要你送别,我们还会再见的。”
诸葛亮没有说话,由得曹丕穿戴整齐离开了房间。
曹丕走下楼来,看到赵云那清朗干净的面容,哈哈大笑三声道:“原来是子龙将军,久仰久仰。”
“原来是丕公子,失敬,失敬。”
曹丕靠近赵云身边低声道:“孔明哥哥需要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才来征服他,你太干净也太温柔,不适合他。”
赵云一愣,不明所指,曹丕已昂首出去了,夏侯渊和张郃回望了客房一眼,也跟着走了,临出门还把司马懿也架了出去。
赵云走上客房,房内,诸葛亮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回去了。看到他来微愣了一下道:“有劳子龙挂心,我现在就回去。”
赵云不语,可是曹丕的话却萦绕脑海。
诸葛亮向门口走去,赵云一伸手把他拉住沉声道:“我有话问你。”
“有话回去说吧。”
“不行,现在就要说。”赵云把门关上,把诸葛亮堵在门板上坚定的说。
诸葛亮看着他不语。
“我跟大哥说的话不是说你。”
“我不在乎,虽然当时那些话从子龙嘴里说出来,我确实有点不舒服,因为你是我重视的人。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也终于知道我到底该和什么样的人相处才最合适。”
“你的意思是说和我相处不合适?”
“子龙,我们不要说这些了,你还是做皇叔的四弟,而我还是做皇叔的军师吧。”
“不行。”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因为——”赵云盯着诸葛亮:“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诸葛亮笑起来:“子龙,你是个干净的人,干净的人都很仁慈,但仁慈和爱不一样,我很尊重你,我想我们可以一辈子肝胆相照为皇叔打天下创江山,但是在我的生命里,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人。”
“你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或许是和我一样□□无耻,欲念深种,不可自拔的人吧。”诸葛亮喃喃地说。
赵云凝望着诸葛亮很久很久缓缓道:“你说我是一个干净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没有。”
“真的没有吗?”
“怎么会有?”
“可是我却觉得有,而且你这样说的深层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很愤怒,很气愤的。”
诸葛亮淡淡一笑:“子龙,你多心了。”
赵云沉默不语。
“子龙,回去吧。”诸葛亮说。
赵云轻轻点头,退后一步,诸葛亮却没有移动脚步。
“你不是要走吗?”
诸葛亮这才笑了笑,移开脚步说:“子龙,你先出去吧。”
赵云离开,走下楼梯,可是回头一看还是不见诸葛亮下来,复转回客房,却见诸葛亮仍坐在房间里。
“怎么不走?”
诸葛亮还是笑了笑,不说话。
赵云疑惑的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软弱无力。赵云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低下头,眉眼间掠过一丝羞赧,赵云心一酥,暗叹一声,伸手将他拦腰抱起走下楼去。
诸葛亮其实待曹丕走后想再睡一睡的,可是却听到楼下赵云的声音,知道他必然会上来找他,只好勉强坐起,他并不想让赵云看到自己的样子,本欲强打精神离开便是,谁知又被赵云抓住询问,站在那里双腿麻软难行。
回到住处歇息半晌,中午与马良一起用餐,讲起荆州,襄阳,南郡,桂阳等地的人情风物,诸葛亮请马良帮他搜寻四地的地方志和农耕畜牧情况,以待日后使用。下午张飞赶到桂阳,在诸葛亮面前立下军令状夺取武陵城。
晌午,诸葛亮前往桂阳府衙看望太守赵范,谈到赵范嫂嫂樊氏,请出来相见,果然是天姿国色,诸葛亮望向赵范,却看到他眼中暗隐的光华,心念一动哈哈笑道:“赵将军是否爱恋嫂嫂?”
赵范一惊,却并不慌乱,樊氏眼中却有些怨色,诸葛亮看在眼中微微笑道:“将军若有意思,亮就请主公为将军定下,择日成婚。”
赵范沉吟不语。
“将军是担心嫂嫂不愿嫁,还是将军不愿娶?”
“军师言重,只是嫂嫂当日所言——”
“若有心他顾,怎会提出这等难以成全之要求,将军看来是曲解了你嫂嫂的真意。”
“军师此言当真?”赵范眼光一亮道。
“我大汉立国以来,多少再嫁之妇?曹参丞相夫人是六嫁之妇,武帝之母亦是再嫁之人,莫非将军嫌弃嫂嫂?”
“绝对没有,军师,赵范决无此心。”
“那这桩婚事就由我点头定下了。樊氏,你应无异议吧?”
樊氏含笑点头,眼有泪光,赵范看在心里方知自己做了三年的呆鹅,且喜且愧,亦是落泪。乱世儿女成就一段姻缘,赵范与樊氏跪拜于诸葛亮的面前,誓报深恩,从此一心尽忠军师,不言二志。
且说赵云与刘备为张飞送行至城外十里亭,方自返回,与刘备共行于郊野之间。
“大哥,自从军师到来,大哥似乎就不怎么理事了。”赵云说。
刘备哈哈一笑:“有军师足矣。”
见赵云疑惑地看着自己,刘备甩袖立于田野之间笑道:“军师有经天纬地之能,世间无人可以掌控。曹丞相就是想掌控他才失去他的。军师性情外柔内刚,公私分明,他选定的志向,他选定的人都会矢志不渝。若说他有何不足,他唯一的不足便是没有政治野心,诚如水镜先生所言,他是治世之才却偏逢乱世。我和军师也算是天作之合,有了他,他能为我做几乎一切事情,为我打天下,为我治天下,而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继续做一个志向远大,仁义大度的主公以换取他一生一世的忠义。”
“大哥,你把他说得千般好万般好,可是他在,在——人可以这般前后不同吗?”赵云很烦恼。
刘备大笑:“军师他那有前后不同?不论是经国大业还是居家小事,军师不都是诚之于心,随心尽意的吗?倒是子龙打仗时万般勇猛,身先士卒,回到后方却太过谦逊。”
“我?难道为人处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虽是如此总不会是错的,但是有时候也要看对什么人。比如说军师为人,你跟他谦逊,他便对你客气,但客气客气,岂是知已相交之道?就如同我现在教养禅儿,虽望他长大亦是仁义待人,可是却也不愿他太过良善,人人可欺。人与人之间总得有些随机应变之道。”
“大哥,子龙也不怕你笑话,子龙想问大哥一句大实话,大哥须老实回答我。”
“你问,大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哥可曾为军师心动过吗?”
“大哥一直都为军师心动。”
赵云愣了一下又道:“那若军师委于身下,大哥可能容他再与他人纠缠?”
刘备失笑:“子龙当真动心了。其实这不是能不能容的问题。”
“如何说?”
“军师这样光华夺目的人,你舍得折断他的翅膀吗?军师这样神采俊雅的人,你舍得将他困锁囚笼吗?军师这样——美丽的人,你舍得毁弃吗?说句真心话,面对军师说不心动是假。当年典韦不也为了他舍弃功名前程吗?那也是一种爱。如今我站在军师身后,为他提供一个安心的可以施展才华的天地,远远看着这样的璀璨珠宝闪耀光华,便是我为他心动所做的付出。至于子龙你选择怎么样的付出都可以,唯一不能选的,就是禁锢他,折断他,毁弃他。要用一生的心和眼望着他,看他活得好,便是爱他的人最大的幸福。”
赵云恍恍然看着刘备,看着刘备那双洞悉世情的双眼,似有所悟。
“何况——”
“大哥,何况什么?”赵云追问。
“这世间爱军师的人确实多,但又有那一个是能放弃一切只爱他的?那些人只怕也没资格说不容他与别人纠缠吧?”刘备笑道。
赵云微愣看着刘备,若有所思。
“回去吧,天要黑了。”刘备说。
赵云点头,二人回到城里,各自分手,刘备回到府中,诸葛亮还等在那里,向他说了赵范的事,刘备亦赞,唤来糜芳交待下去,为赵范筹备盛大婚礼,到时他亲自主婚,然后与诸葛亮一起用了晚餐,又与他杀了一盘棋,才各自歇息了。
今天全天不见子龙,诸葛亮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回到住处,却见卧房有灯光,推门一看,蓝袍便服的赵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