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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也对,让自己这个傻子去配那个病捞子,于两家而言,皆大欢喜!只是,这朱家乃是高门大户,竟同意一个傻子进门吗?或者说,这只是顾家一边的暗自操作,朱家一直被蒙在鼓里?
朱家原本是想娶个白白净净的媳妇回去冲喜,岂料冲喜未必成功,反而为家里招进了一个傻子,心里一定会恼死顾家吧?那自己倘若嫁了过去,会不会被虐待呢?还有那个病痨子,真的活不过二十吗?
想不到自己前世是个年轻寡妇,今生还得是个寡妇!
时间不允许锦绣再胡思乱想,轿帘外传来福康吩咐家丁先回府禀报的声音,接着轿子便落了地。锦绣忙一提神,又换上那副傻呆呆的模样。
平儿掀开帘子,冲锦绣眨了下眼,便垂首柔声道,“福总管说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行回府,请小姐下轿。”
锦绣扫了眼自己一身的脏乱,心里便有些了然了。不由拿眼看了看已经迈步走进客栈,只余一个背影的福康,心里不免感叹,人说世态炎凉,可这福康对自己倒也算仁至义尽。连这样的时候,也懂得为自己着想,莫非他与自己那个二娘貌合神离?可是帮助一个傻子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心里有了小小的思量,锦绣顺从的下了轿,由平儿扶着以纱巾遮面,快步穿过了大堂,往后院客房行去。因为是半夜的关系,整个客栈里静悄悄的,就连领路的店小二也是两步一个哈欠,两眼无神。
等福康安置好一切,众人四下散去后,锦绣才在平儿的服侍下将自己泡进了热水里。听着哗哗的水声,平儿又道起了自己的不安。
“小姐,自从八年前你跌落水池后,醒来就完全变了个人,可平儿却是打心眼里欢喜的。既然小姐变得跟常人一般了,为何还要装傻?如果小姐也落落大方的出现在老爷面前,像四小姐那样识字学词,定比她强上百倍的。”
锦绣笑了笑,“平儿,你觉得二娘的为人如何?”
平儿垂了垂眼,“奴婢不敢说。”
“你不敢说我来告诉你好了。”锦绣捧起水花把玩着,“我如今还是个傻子呢,二娘便千方百计的处处刁难,若我恢复了神智,她会如何?”
平儿一惊,但嘴里仍不信的嘟囔道,“小姐可是正经的嫡出小姐,又有老爷护着,夫人也做不得什么。”
锦绣摇了摇头,这平儿还是天真了些啊。
“做不得什么?你看有哪家嫡出的小姐,吃穿用度还抵不过一个庶出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再看看咱们住的院子…爹爹疼我不假,可这主内之人终是二娘,爹爹又忙于政事,这后院的龌龊,他能分出几分心来?”
更何况,父亲的这种疼爱,锦绣总觉得少了热情,多了疏离。
如果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娘,对自己的态度是不该如此的!
“那也是因为小姐不愿去争。”平儿的神色有些黯淡,“当年若不是夫人,我跟我娘早就饿死街头,成了野狗的吃食,如今小姐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
平儿的眼泪便那样滑了下来。
锦绣忙拍了拍她的手,“平儿,你看着我。”
平儿抬起眼,有些无措的看向锦绣,“小姐。。”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小姐,便听我的话,把眼泪好好的擦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永远不要去想。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想到法子解决的,不是吗?”
锦绣开朗而自信的笑容感染了平儿,让她忍不住也破涕笑了一下,“是呀是呀,奴婢倒是忘了咱家小姐还有一身本事呢。”
本事?
一瞬间,锦绣也美美的笑了。
八年前,顾锦绣莫名跌入园里的荷花池,昏迷一个多月,大夫宣布回天乏术之时,一名颇有德行的道姑却寻上了门来,说有法子救回九小姐的命。
顾府见群医无策,便将信将疑的信了她一回。赶巧的,自己却在这个时候碰上了穿越,李代桃僵,顾锦绣便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如此一来,大家都以为这个道姑有神通。
当时的顾锦绣不过是个八岁的女娃,道姑见她长得可爱异常,又听闻她心智有碍,便心生了垂帘,央去收做了俗家弟子。从此,自己便占据了顾锦绣的一切。
荷花池的落水并非偶然,新生的自己为求自保,为求积蓄足够的力量,为求改变任人欺辱的局势,很自然便成了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傻子小姐。
平日里混吃混喝,与柳氏虚以委蛇,到得晚上便会随着师父高来高去,习得一身武艺。尤其是这脚不沾地的轻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依着师父的话,天底下自己若称了第二,天下能出其右的不过尔耳。
想了半晌,锦绣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平儿也似想起了什么,“小姐不必太过忧虑,师父武功高强,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锦绣吐出几个字,心里却仍是沉甸甸的。
道观里居然也能搜出江洋大盗,师父更成了异族余孽,而自己呢?居然要去代嫁!
生活中,所有的美好不过一夜,便消失殆尽。
正文 003章:惊魂
“嘭!”
“邦!”
“哐当!”,
后院里,突然一阵嘈杂,各种东西打翻的声音混迹一处,格外的刺耳。
紧跟着,楼外便响起了许多人来回跑动的声音,夹杂着叫嚣,整个后院犹如菜市一般,喧闹不已。
锦绣眸一紧,正要叫平儿把衣服拿过来,扭头却发现平儿软软的趴在一旁,竟已晕了过去。而立在自己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持利剑,脸带鬼面的黑衣男子。
锦绣暗暗心惊,此人动作好快!自己竟一点都没察觉。思绪一转,锦绣正要张口大叫,那男子却忽然一手扣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如此动作,竟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唔…”
锦绣正欲挣扎,却发现一处尴尬,现在的自己,貌似一丝不挂…意识到这一点,锦绣很安静的放弃了挣扎。古代女子最重名节,自己若是激怒了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将来的幸福,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男子见锦绣停止了挣扎,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了女子未着寸缕…看着眼前女子透着淡淡粉色的白皙肌肤,一双大眼扑闪着灵气。眼波流转间,竟是动人心魄的美。男子扣住锦绣的手不自觉的就松了一些。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男子忙压低嗓音,“只要你不喊叫,我就松开手,如果你同意就眨两下眼睛。”
锦绣忙眨动双眼,一副乖顺的模样。
男子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好奇,这女子居然不害怕自己?放眼当今世上,此情此景,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只怕早已咬舌自尽。可这个女子不但不哭不闹,神情间更无丝毫慌乱。这让身为男子的他,心里涌起一股异样。
“我会在这里待上片刻,只要你好好合作,我就不会为难于你。”男子别过脸,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丢至浴桶边,语气冷冷的道。
锦绣瞧他负手而立的样子,不禁做了个鬼脸。
好好合作?难道你要XXOO我也好好合作?
轻薄了自己,还摆出一副君子模样,早干嘛去了?
哼,合作?白痴才合作!
额,貌似现在的自己顶着的身份跟白痴也没什么两样。
纠结!
“嘣嘣!”
锦绣刚穿好衣服就听见管家福康立在门外喊道,“小姐,您睡下了吗?”
男子冷冷的剑锋立刻抵上了锦绣纤细的脖颈,惊得锦绣手心里攒满了汗。
虽然自己习过武,却是未动过手一次。除了与师父的切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冷兵器,还真真是头一遭。更何况,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
他能轻巧入室,却不被自己发现,实力比起自己只高不低,自己若是呼救,恐怕福康还没带人来救,自己就得先翘辫子。
权衡利弊,锦绣自然是平静的望着男子。虽然只看得见他一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眼珠,但并不妨碍她的示好。
“打发他走!”男子命令道。
锦绣眉头一蹙,计上心来。不由扯开嗓门道,“是福康吗?你可见过平儿?平儿去拿糕点,半天也没回来。”
立在门外的福康眉头一沉,平儿?这门外一直有人守着,平儿根本不曾离开,九小姐为何要这样说?回想起适才后院的吵闹,加上那店老板的叙说,福康心里一咯噔,难道那贼人进了九小姐的房间,将平儿打晕了?
“是,奴才这就去寻她。平儿不在,九小姐可不要乱跑才好。”
“哦!”锦绣小脸一跨,哎,也不知他听出问题了没。
“他走了,你可以把剑拿开了!”
男子微愣,随即撤离了剑背于背后,“你是顾家九小姐?”
锦绣不明他何以有此一问,摇头否决道,“那顾家九小姐是尽人皆知的傻子,你看我哪里像傻子?”
“可这雁阳城中,只有顾家老爷才有九个子女。”男子的语气明显冷了许多。
呃…
锦绣垂下头,正想着如何忽悠过去,却听门外又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大胆贼子,竟敢在天子脚下行不轨之事,还不速速出屋受擒?”一个粗狂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锦绣微不可见的弯唇,“公子,你还是快逃吧。”
男子恍然大悟间却不生气,反而一把勾起锦绣的下颚,饶有兴趣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锦绣下意识的要扭开头,却被男子身上散发的逼人气息一惊,嘴里情不自禁的吐出两个字,“雁翎!”
是的,雁翎,前生跟随了自己二十六个年头的名字,崔雁翎。
“本官数三声,你若再不出来,休怪本官无情!”屋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夹杂着福康有些担忧的劝阻之声。
“雁翎?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你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男子摘下锦绣一只琉璃耳坠,“这个留作纪念,他日你我相认,可好?”
锦绣郁闷得没晕过去。
素未谋面,被轻薄了不算,还要拿走自己的饰物,还要来日相认?这,这,这是要定情么?
呸!呸!
锦绣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劈手就要去夺,却见男子不再多做停留的越窗而去。
“可恶的登徒子!”锦绣小脚一跺,几步走到平儿身边,掬了些水滴在她脸上。片刻,平儿便幽幽醒了过来。
“小姐!”
锦绣赶紧捂住平儿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方才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自己被轻薄这一段。平儿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倘若被她知道又该伤心不已了。
福康见那官军在外喊了半天屋内也没反映,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怎么说九小姐也是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任由一群粗人出入,传扬出去只怕坏了名声,平白辱了九小姐的闺名。而且九小姐的脑子…到时夫人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福康赶紧拦下官军,几步过来敲门,“九小姐,你睡了吗?”
“福康?刚才是谁在说话?吵死我了!对了,你找到平儿了吗?我好困,我要睡觉!”
“是是,奴才这就去找平儿。刚才屋里是小姐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