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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的故事--卫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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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阒寂无声,外头北风大作,呼啸过这无星无月的落雪的夜晚。  
“自我知道身上这毒会代代延续……就再没有沾过女子。”九宣忽然说。他这一生,本也早就不存他想,自从他知道——知道这劳什子情痨之毒会血脉相传,便再也没沾过女子。男子和男子之间,又怎有山盟海誓生死相从?都只不过是年少荒唐图一醉罢,所有的人终是要走回正道,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只除了他,他面前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径可以选择,只是一条窄道,不知道通向何处:“卓风,你宁可我忘记了你,也想要我活着么?”他声音低低的。  
卓风怔住,半晌,点了一下头。  
“你呢……”九宣的目光幽幽投向严烈阳:“宁可我死了,也想要我真心喜欢上你么?”  
严烈阳心中那激烈的痛与冷交加兼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问了些什么。待到想明白,这一个问题却是难答。他向来杀伐明快,此时却极艰难地说了一句:“我想你好好的活着。”  
卓风眼见他并未象上次那般呕血不止,眼底也不似想起了旧情的模样,心里一时安定许多,又觉得有些空落,问道:“九宣,你身子没事么?”  
九宣摇了摇头,只觉得累,累到了极处。便是再练十年八年的沁心诀,也冻不住化不开这些积年的旧情新怨。严烈阳和他相处那样久了,也没有见他露出这样疲软之态,心里大感不妥,怜惜之意顿生:“你很累了,歇歇吧。”  
九宣定一定神,说道:“那么现下你们两人都不必争执,一起放了手,让我安安生生过完了下半辈子,岂不是好。何必再为我这样一个人伤了和气?过得三年五载,你们也就都娶妻生子。这世上有我无我,又有甚么分别?”  
立着的两人万万想不到他说出这样冷清精明的话来,一时间都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九宣睁大了眼,明澄澄的秋水一般,扫了两人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然:“还是你们舍不得这副好皮相?”  
他慢慢站起身来,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的刃尖在雪白的脸颊边晃了一晃,嘴角勾起一个绝丽的笑容:“划花了它,大家就都干净了吧?”  

卓风脸色灰败,不敢再上前,那匕首刃上寒光闪闪,令人心惊胆寒。他少时和九宣同窗同宿那样久,知道他嘴上油滑乖觉,倔起来也是狠角色。他向后退了半步,说道:“九宣,你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去哪里也只管去,我并不阻拦你。”  
九宣深深的望他一眼,转向严烈阳。两人眼波交缠,九宣冷冷的声音说:“严城主,你怎么说?”  
严烈阳怔在当地作声不得,九宣那匕首的刃尖抵在雪白脸颊上轻轻用力,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白玉上一点朱红,严烈阳心里一震,说道:“你只管走便是。”这话象是从冰中磕出来的渣子,寒意四溅,溅得四处是那刺骨的痛。  
九宣缓缓放下了手,眼中水光潋滟,似云遮雾掩,一步一步向那大敞的门口走去。屋里站着的两个男人,眼望着他出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九宣身形没入了门外的黑暗中,北风尖啸着吹进屋内盘旋不去。严烈阳只觉得胸口从没有这样窒闷,象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又象掏空了所有的东西去,两耳里嗡嗡作响。卓风握剑的手松了又紧,回头看了严烈阳一眼,说道:“师兄,我去了。”  
严烈阳恍若未闻,卓风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风越来越紧,卷着雪片洒进屋里,他却一点儿没觉得冷。  
 
  
 
 卷三 春 色 如 旧  

第三卷 午醉醒来  

九宣在扑天盖地的大雪中滑行极速,天地茫茫的,地上的雪是莹辉隐隐,天上却是墨黑的,没有一点儿光。  
天地仿佛倒了过来。那黑的是地,那亮的是天,而他不知此身在何间。  
九宣觉得胸口已痛的不能承受,停下脚来,靠着一株树,慢慢的回想那化生诀,一股真气慢慢上下游走,口角仍是不停的向下溢血。  
痛,但不是不能承受,不是以前那呕心沥血的痛法。  
多亏硬撑着一口气,走得快。不然在那两个人面前大口吐血,真正是不可收拾。  
他居然还可以扯扯嘴角,给自己一个苦笑作劝慰。  
居然……心里装着两个人,还能活着,这化生也算是有功的。  
女人不能碰,男人也不能近……想想活着也真真是没有意趣的事情。  
情只是桎梏,只是恶狠狠的催命灵符……那些众人云曰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也得有命在才能领会享受得到吧……他从来没有和人真正的盟过约,立过誓,他从来挨不到那时候,一粒忘情就了解了所有。  

他挣扎着起来,提气向前奔行。  
不服忘情,已不会死。  
他医术高深精湛处早胜过师傅当年,自己的生死,自己心里了然。  
还是不成的……终究还是不成。那暴烈的爱恨,他承受不来。  
他只有逃。  

情如孤舟,愁似深秋。  
天非天,地非地,人非人,情非情。谁的情如孤舟,谁的愁似深秋?  
不要动情……不要动情……  
大雪纷飞中,那抹单薄的身影更淡。大风刮走了似有若无的叹息。他在他们不知道的凄清中品尝自己的心痛和情伤,他们永不会知道,他绝然的逃离,他不能承受的心痛。  
他因爱上他们而痛。  
而他们因为他不爱而痛。  

严烈阳慢慢抚摸九宣适才坐过的地方,那锦褥上似乎还有一点点他残留的体温。  
他为他那些许的,即将消失的残留余香而痛。  

雪夜的风,将一切都吹散了,吹远了,只留下空洞的眼睛。  
他们彼此隔膜,不知道,前路通向何方。  
而他们,又将被命运怎样捉弄。  

时光如水。  
短歌飞云。  



第三卷 春意如海  

九宣慢慢的踱过中庭,远远看到集贤堂那里又有罚跪的学生。他手里攥着个儿小小的紫砂壶,蜜柑茶的甜香味远远的飘扬出去,身后跟着僮儿南青,抱着书册纸卷若干,亦步亦趋。  
“今天又是谁淘气了?”九宣斜指着那一处,南青平时最是机伶多话,这时便说:“是宗先生罚的,听说是因为早课时打瞌睡。”  
九宣微微一笑,只因为早课打瞌睡便罚这样久的跪么?书院的规矩倒是越来越大的,想当年,他罚跪多半是因为把夫子的帽儿里涂墨,或是连连的逃课不归。  
他不紧不慢走过集贤堂的门前,青砖墁地的大场院,日头毒辣,身后的南青出了一脖子的汗,九宣却仍然迈着方步。  

恍然若梦,旧事重重迭迭的,只向身上扑过来。九宣也不由得慢慢加快了脚步,走过这个伤痛过的院子。  
他嗜穿月白衫褂,气质闲雅,中人之姿。文采平平,但授业颇有一手儿,已经在书院里待了大半年。  

西瓜用井水冰过,九宣吃了小半个,下剩的给了僮儿南青。下午他没有事做,便歪在竹榻上歇中觉。睡到迷迷蒙蒙的,鼻端奇痒,一个喷嚏打得好不爽利,人也醒了过来。竹榻前站着一人,淡绿的衫子,身姿美不可言,九宣懒懒的伸伸腰,说道:“徐当家的怎么舍得让心肝儿宝贝夫人一个人出来?”  
映雪踢他一脚,九宣捂着腰,唉唉叽叽的磨着竹枕:“好端端的,大热天跑来做什么?”  
映雪看他一副惫赖模样儿,也懒得再打,侧身在竹榻上坐了,说道:“你当教书先生……总不大对劲儿,难道你缺这几两束修银子花?”  
九宣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作势擦汗:“大奶奶,你老行行好,你当家的要看我和你坐这么近,我小命危矣!”  
映雪扑哧一笑,站起身来,闲闲的乱翻案上的书,忽然似漫不经心的说:“卓风回京了。”  
九宣眨巴眨巴眼:“哦。”  
映雪冲他也眨眨眼,一副促狭状:“旧情人回来,你不去见见。”  
九宣叹口气,抱着竹枕又躺下身:“人家是威风八面的镇远王爷,我是贡堂书院的穷教书匠,见面做什么?”  
 
  

 映雪顺手把一册书扔到了他后脑勺上:“你少来这套了。我行,你怎么不行,分明你小家子气,自己藏着掖着,告诉你,人可不比酒,越藏越香。等你真的人老珠黄了,再回头可晚了,到时不要说我没点醒过你——”她自顾说她的,九宣却闭眼等着再入梦乡,忽然鼻子一痛,他捂着脸向床里躲,嘴里咕哝:“你作么掐我……徐当家怎么受得了你?”  
映雪明眸圆睁:“哎哟哟,原来还会痛!这明明是张假皮脸不是?”  
九宣瞪她,她只作不知的,无辜的眨眼。末了儿九宣老老实实叹口气,坐起身来,正色说:“映雪……”  
映雪向前一步,有些微的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张假脸也是会痛的,因为假的只是脸皮,不是脸上的肉。下次你不要掐我。”他疾颜正色地说完,映雪愣了一愣,一巴掌兜脸就抽了过去,回头就走。  
没个正形儿的家伙。以前也没有这么无懒过!一个人胡天胡地的混日子,混到何时是了局?  
“映雪——”身后传来唤声。  
映雪住了脚,回头看他有什么话说。  
九宣委屈的捂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身子靠着门框,左扭右扭象牛皮糖,小声说道:“我好几天都没吃肉了,今晚我去你家,你给我弄点肥羔解解馋——”映雪跺一跺脚,说道:“你死了算了,我再不管你的事!”头也不回地去了。  
南青端着茶盅立在廊下,奇道:“徐夫人怎地走了?”  
九宣一指头戳到他脑门儿:“臭小子,躲懒去了不是,让人进来把我吓个半死。”  
南青辩道:“徐夫人不是外人,她来了我怎能不敬茶。”  
九宣午睡醒来本有些渴,又让映雪搅得心头不安,把南青端的茶拿过来仰头咕咚咚喝干了,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午后的蝉声,在热风中知了知了的叫个没休,象是要一直叫到天荒地老一般。  
九宣眯了眼抬头看看天,湛蓝的苍穹上,几片浮云懒懒的掠过,真真是盛夏的好天气。  
第三卷 所殴非人  

第二日早起吃了半碗汤圆,喝了茶,九宣便去上晨课。亏是夏天白天长,白朦朦的雾气还弥漫在院中,一丝一丝幽幽从敞开的窗口飘进屋里来。九宣批了一会儿的书,立在窗前发呆。今天是月末,大多的人都要回家去,他要不要……也去映雪那处呢?不过,徐立堂不是太待见他就是了。  
这才叫夫妻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九宣微微笑了起来……也罢,让他头痛几天也好。不然五天的长休,闷也闷坏了。晨课完了,他便吩咐南青也回家去歇几天,自己收拾了两件行李,也不雇车,慢慢走街串巷,到了内城门,城卫见他打扮斯文,问也没问便让他进了角门。  
内城富丽整齐远胜外城,但热闹便逊了一筹。若论新鲜有趣,那是拍马也及不上。但外城的人哪个不削尖挤扁了想进内城来呢。  
他刚进门内,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身后忽然喧哗之声大作,中门开处,一列人马衣甲耀眼,缓缓而入,声势极其浩大。九宣站在门旁,眼帘低垂,看着自己的足尖,一旁的人无不屏息凝神,忽然有人说“那便是镇远王爷了么?”“好一副相貌”。  
他身子不动,眼却缓缓的睁大了向那方向望去。远远的便望见了穿锦袍的一人骑在马上,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眉宇间隐隐的肃杀之气浮动。九宣低下了头,等那队人马过完,才慢慢的循路向徐府走。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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