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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的故事--卫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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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那人越发用力,九宣却是苦痛不堪,终于一股热流冲进身体里,灼得那些细碎伤处痛得更加厉害。那人退出他的身子,九宣又痛了一番。  
  
 那人将九宣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九宣有气无力,眼帘低垂,长睫便象大风中的蝴蝶般抖颤,声音低碎地问:“大哥为何这样待我?”  
 烈阳的声音似远似近,倦怠似温水漫上来,九宣飘飘忽忽,听得他说:“如此尤物着实难得……”  
 九宣暗咬一记舌尖,才没有晕去,睁开眼来,向烈阳微微一笑,低声道:“还以为城主与他人不同,却原来一般无二。”  
 烈阳只是笑:“淫医名下无虚,我功力尽复,怎可不重重相谢。”  
 九宣轻轻啐他,似嗔似喜:“城主的功夫却不怎么精到,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硬来我可不欢喜。”  
 烈阳重重拧了一记他胸口的红樱,九宣眉尖蹙起,微微偏过了脸去,烈阳却一把拧住他下巴,迫他转回头来,唇舌与他强卷交缠。九宣惯于风月,觉得他气息渐促,已经知道不好。身子突然被压入床褥,眼前天旋地转,那粗大的凶器又进了体内。  
  
 九宣咽下一口甜腥,勉力说:“细水才长流……城主别一时心急玩坏了,以后可没什么意趣……”  
 烈阳声音象是隔着一层纱般模糊不清:“你是有名的浪荡,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腰上这几点红,可不是撞到了哪里吧……”  
 九宣分明已经倦极,身体知觉却处处灵敏异常,心知晚上那酒里不妥,微微一笑,不再吭声,只是实在受不得,便轻轻呻吟几声。烈阳的唇盖将下来,两人气息相缠,下体似乎便痛得轻些。他心里着恼,脸上却是春意无限,秀丽的容颜,冰雪般的肌肤,眉眼俊雅惊人,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吟,令烈阳一些儿顾忌也无,下力的进出动作起来。  
 
  

 九宣昏一阵醒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觉得那折腾他许久的物事退出了身体。他实在是倦怠,也不管是在何处,松松的吐出一口气来,便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醒来时身上已经穿了雪白的里衣,整整齐齐睡在那一片青色里。九宣半侧着坐起身来,烈阳正在案几边翻弄书册,听他醒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温文和煦,双目明亮,说道:“醒了?可要吃些什么不要?”  
 九宣摇了摇头,说:“多谢城主。我倒不肚饿——外头雪停了没有?”  
 他勉强抬手,把那散滑的黑发束成一把,从床边摸起那套叠好的白衫穿了,系衣带时手却轻颤不听使唤,心下一惊,仍是执意要把那带系上。烈阳看他自己弄了半天,气息急促起来,那衣带仍是系不拢,不觉失笑:“原是我不好,昨天握住你手的时候太使力了。”  
 九宣终是把那衣带打了个结,轻声说:“醉花丛的药力也太猛烈些。”  
 烈阳笑说:“这药名儿倒俏皮,只是药却是卓风帮我下的,我可不知道原名这样动听。”  
 九宣听到卓风之名,微微偏头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何深来过了罢?“  
 烈阳望着不胜慵懒之态,欲起不能的少年,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说:“前日来了,我已经让他走了。”  
 九宣双腿落地,却身子一软向前仆跌,烈阳看他重重倒在地上,仿若不见:“何深此人阴狠,一定是没有走远。宣弟现在下了北狼,一定可以重逢故旧。”  
 九宣咬牙撑起身子,看到原本带在身上的各色物事放在桌前,伸手拿了纳入怀中,向烈阳说:“多谢城主昨天的谢礼。”本是意思不好的一句话,他说来偏是回肠荡气的低柔。撑着墙慢慢走到门外,外头仍然是大雪乱飞。  
 他只顾向前走,倒似浑然不觉身后跟上了一人。积雪已经甚深,九宣便只穿着那一件软绸的轻衫,一步步向前挨。忽然脚下一松,整个人仆倒在雪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寸寸欲裂。他脸埋在冰雪中,口中低叫了两声映雪,一滴泪涌出来,转瞬间冻成了冰。  

 身后忽然一人说:“朱公子,你没事么?”  
 九宣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来回头看,不认识的人……他道:“我没事。这雪能下得多久。”  
 那恭敬地道:“小人并不是此地人氏,不过看天色,应该还有几天才停。”  
 九宣点了点头:“你是跟卓风一起来的?”  
 那人便应是。  
 “何深也还在城中罢?”九宣淡淡的问。  
 那人一惊,抬头见冰雪中这声名狼藉的一代神医,却只是个孱弱的少年,气息散乱,双目无神,小视鄙夷之心去了几分,回话却更加着意:“小人不认得此人。”  
 九宣坐在那里想了一想,伸出手来道:“拉我一把。”  
 那人犹豫一下,将他从雪中拉了起来。九宣掸掸衣上的雪,慢慢跟着那人回了院舍。  
  
 屋里却坐着一人,浅灰的长衫,正是卓风。  
 九宣象是累极,竟然寒喧也没有一句,往床上一倒,翻一个身,竟然便要睡觉。  
 卓风倒似在出神,一言未发,屋里静悄悄的,窗子没有关拢,外头雪落簌籁有声,寒风一丝丝从窗缝里灌进来。  
 九宣只觉得坐在桌前那人身上气息寒冽犹胜北风,这样一个煞星坐在屋里,哪里去睡着。躺了半晌,闷闷地道:“请你换别处坐坐,我想睡个觉。”  
 卓风看那少年的容貌竟与七八年前初见并无大太分别,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淡淡地道:“前有狼后有虎,你也能睡么?”  
 九宣无力地说:“便是有狼有虎,也不能不让人睡觉——你所为何事,要说便说,不说便罢,我反正没力气相陪。”  
 卓风低低的声音道:“你要留在北狼,严烈阳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主子。要出去,何深更不能放你走过,你想怎样?”  
 九宣甚是奇怪的看他,眼底一片冰冷:“我想怎样——干卿底事?”  
 这话甚是无理,卓风倒也不动怒,只是说:“第三条路也摆在这里,你要怎么走,自己想清楚。”  
 九宣眨一眨眼,做出一个苦思的表情来,忽地向卓风一笑,媚态毕露:“你比严烈阳狠,比何深也要阴毒,我若选第三条路,也跟个傻子没什么大不同。醉花丛何深怎么肯给你?我又不笨,严烈阳和你又怎么样?无论怎么样,你们三个总都是一样。话也说完了,你请别处闲坐去罢。”  
 卓风看他又翻身躺倒,这一次呼吸渐渐匀细,竟然真的入睡。走到床沿,看他平静安详的睡态,肌肤细薄剔透,眼下一片青影,想是累得狠了,微微叹一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  
 
  

 第一卷  凉  

第二日上九宣一爬起来,又成了那精灵秀美的风流少年,若无其事去找烈阳,讨要他的诊费。烈阳也是一如常态,命人捧上一个包裹来,里面厚厚一叠全是银票。九宣眉开眼笑的收了,说道:“多谢城主厚赐,我雪停便下山,城主事忙,今天便算辞了行了。”  
 烈阳说道:“虽然雪停,路滑恐怕也是难行。”  
 九宣摆手说不要紧,抱着那包裹便走。烈阳望着他走了,嘴角带着轻笑,低头继续翻他的帐册。嘴上虽然说的漂亮,但是事到临头,不信这小滑头还能这么自在。  
 这一日雪仍未停。  
 九宣似是不畏冷,又在厚厚的积雪中倒卧了半天。他练的内功极是古怪,一般人体温定会将身周的冰雪融化,而那寒气侵入体内也不是顽的。他却象是没有体温般,雪花无声的落在他脸上身上,竟不融化。  
 远远有人看着,发觉这在雪中睡卧竟是他的习性,顿觉得这几日来的心事全是白担了,抬脚便走了。下人们不敢过来,雪越得紧,不一时便将九宣满满盖住,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再望不见他身在何处。  

 等到一众人想起来,九宣却是不见了。风雪中北狼满城的人都在扫落雪,可是雪便是雪,冰便是冰,并没有那似冰雪一样的人儿。  
 难道他便随雪化了不成?见过他的人,心里差不多都浮出这念头。  
  
 北望天狼路不尽。  

 严烈阳的心性一向是极冷,再美的人也只是床上热一热,下了床便丢开手,这次九宣走的奇怪,他便也只是笑笑。卓风见寻不到什么结果,命人打探何深处,报说毫无动静,应该也不是被他所掳。  
 卓风在山上盘恒了几日,便也告辞而去。  

 过得两三个月,九宣的名声又更坏了一层,他竟然又勾搭上了武林盟主孟剑秋之子,行四的孟管云。说到孟管云,虽然只得一十九岁,剑术上的造诣却远远超过其他兄弟,但究竟是怎么个精法,却没几个人说得上来。这次却为了朱九宣,抛家远走。  
 不管武林中人说得怎么沸沸扬扬,孟管云却不管不理,一心只跟着九宣。他要做什么,他便为他做什么。他去到哪里,他便也去哪里。便是天涯海角,十八层地狱,他也跟着他去了。九宣脸上满是笑,心里却暗暗叫苦。怎么料这少年心性这么倔,又这么痴,沾上了手甩不脱。  
 好在过不多时,孟家其他几个弟兄便赶上来,剑架到了九宣的颈子上,孟管云待要再硬挣,却禁不住九宣说,留得青山在的话,终于弃了剑,说要跟兄长归家,只是不能伤九宣分毫。九宣面上凄苦,实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管云最后和他说,九宣,你不能总是一个人,你总有飘不动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老去也罢。  
 九宣瞪大了眼,看着孟家人走了,半晌回不了神。  
 原以为这小孩儿不懂什么,想不到他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看得比他人还透。想着初见他时重伤难治,病中缠绵相就,现在却是清透干脆分了手,心里止不住一阵凉。  
  
 然而感慨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依旧是没心少肺的淫医朱九宣。  
 倒提着手里孟四赠他的长剑,九宣一笑。  
 一把好剑。  
  
 脂香粉浓。  
 九宣又醉了一回酒,这一回是醉在映雪的香闺。  
 没了管四保护他,何深的人追的又紧,还有一支来路不明的人马,明里暗里找他踪影,没奈何,也只得先避风头。  
 映雪待他,从来都是好,绝无藏私的好。  
 他待映雪,何尝不是?  
 只因为,天下之大,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对方的隐秘和苦痛。  

 映雪手下美女如云,九宣天天尝鲜,眉眼似是都宝光流动,春意满脸。映雪看他胡闹,只是不问。实在狠了,才戳着他额头骂几句,九宣便嘻嘻笑,不当真。  
 这一日本来抱着一个腰肢极软的花娘睡着,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没力气,暗笑最近是荒唐了些。可是下一刻便觉得不妥,鼻端那近来常常闻到的甜浓香气不再,他陡然翻身起来,竟然睡在霜剑山庄的石室里。这石室他住过两月有余,连头顶石块的纹路都看得清楚细致,绝不会有错。铁门吱呀一响,何深负着手走了进来。  
 九宣微微一笑,自知在何深手里绝没好处。他武功不及他,智计也不及他,狠辣更是沾不上边儿。何深也是怪人,当初若真有情浓蜜语,放出身段勾引了他,九宣便也不觉得冤屈。偏是媚功没使,就被他所擒,此后种种身不由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透何深究竟怎么把他恨到十分。  
 
  
 何深站在床沿看他,从头看到脚,开口说:“你出去跑这些日子,倒瘦了几分。在这里平平安安住着,又有甚么不好?”  
 九宣只是大睁着一对妙澄的美目看他:“庄主厚意,九宣受之有愧。语嫣小姐也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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