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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太难了，并且出发点就是错的。如果为了爱一个人而宁愿改变自己，你为什么不改变而只要求对方改变呢？如果你不爱对方，又何必要求对方一定要爱你呢？
所以常歌只是把每一根香烟都掏出来在桌子上磕了一遍，然后重新装回烟盒里去。
“我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就去旅游了，去了一趟越南。跟旅行团坐飞机到了边境，然后坐大巴过境，过境的时候还要下车检查，在车下整整等了两小时……”
常歌把香烟又掏出来开始磕第二遍。
“你把烟磕来磕去的干什么？你真是个怪人。”程程又笑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忍不住说，“真是有钱人，居然会出国旅游。”
“去越南用不了多少钱，你去你也是土豪。”常歌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感觉很别扭。一方面程程坐在这里自己不方便抽烟，另一方面和小橘子聊QQ属于个人隐私，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其实，我原本是想去找你的。”
这话似曾相识。
或许你都不知道一生中曾把多少时光浪费在了只想而不做上面？倘若把你所有的计划全部罗列出来，至少也可以出版成一本百万字的书吧。倘若发在起点网上，说不定一举就成了大神。
而且不来也好，我只有一颗心，容纳不了太多感情，更何况我也只有一个屁股，我还不想被毛毛踢成莲花。
只是这句话并不该被程程看到，无论那只是一个随便想想的原本还是一件付诸实际的行动。
程程拍了一下常歌，压低声音说：“你还行呢，经常在网上泡妞吗？”
常歌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别偷看我的聊天内容好么？”
程程瞪起了眼睛，反问：“你聊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吗？”
常歌也瞪起了眼睛：“当然不是。”
程程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常歌不瞪眼了，苦笑着说：“可这是个人隐私。”
程程沉下脸来，冷冷的说：“那我穿什么颜色的小内内算不算个人隐私？”
常歌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程程大大方方的一拍常歌的肩膀，“继续聊吧，别冷落了想来找你的姑娘。”
常歌皱起了眉头：“当你不存在？”
程程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说：“对啊，就当我不存在，就当这里只有你自己，你爱怎么聊就怎么聊，不要管我。”
“这里只有我自己，这里只有我自己……”常歌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旁若无人的点着香烟抽了起来。
程程咳嗽着跳起来，使劲给了常歌一拳，又恨恨的瞪了常歌一会儿，然后就像兔子一样逃出了烟雾缭绕的办公室。
兜了一圈，小橘子还是回到了老话题上：“我朋友又找了个小情_人。”
常歌忽然很同情小橘子，但并没有在字里行间表现出来，只是说：“假如你不是冷淡之人，或许也找了。”
“可能吧，对这个兴趣不大。”小橘子是不是很无奈，或许常歌永远也不会知道。
程程不在，既可以随意抽烟，也可以毫无顾虑的打字。
常歌一高兴就又开始讲道理：“没有男人只想和女人抱抱亲亲，假如你想满足你的抱抱亲亲，最起码也要满足对方的进进出出。”
小橘子当然不能理解了：“难道不可以只抱抱亲亲吗？非得做？”
常歌对小橘子心中有愧，只能尽量不在文字里露出讽刺的意味，以此作为补偿：“不冷淡的女人都不能了解男人的心理和生理，更何况冷淡的你？对于从没有过高_潮的你，那已经远远超出了你的思考能力。”
小橘子抱怨说：“讨厌的家伙，说的太夸张了吧。”
“这是现实，你理解不了的。”其实这并不仅仅是现实，这还是莫大的悲哀。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得不到满足的人，难道不悲哀么？
小橘子感慨说：“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事实，还是宁愿相信一些更美好的东西嘛。”
常歌弹落烟灰，叹息着敲打起键盘：“所以三毛自杀了。”
小橘子还没理解这忽然冒出的“所以”，茫然说：“可我并没有过自杀的想法啊，我是很怕死的。”
“那只因你不是三毛，你也没有那样爱过一个人。”这难道不也是莫大的悲哀？
小橘子发来一个难过的表情。
常歌叹了一口气，安慰说：“其实，对你而言那是好事。像你这样喜欢YY又完全不结合现实的无病呻_吟型白痴，如果真的爱的太深了，还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呢。”
“爱，好深奥。”小橘子叹息着，又发来一串文字，“有个香港的女作家叫深雪，写过一本书，看过后印象非常深刻。有个长得很丑的男生一直喜欢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明知道他很好，也爱他，可就是受不了他的脸。。书里假设了一个灵魂买卖的过程，那个男生就用他的灵魂买了另一个很帅的歌星的身体，虽然他还是爱那个女生，他却同那个歌星一样，开始喜欢虐待，他用另一张脸开始追求那个女生，女生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却接受了他的爱。而那个女生也进行了灵魂买卖，她买了另一个有受虐倾向的女生的身体，两个人在一起了。”
“如果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变得面目全非？”小橘子问。
“差不多吧。”常歌把已经发苦的香烟掐灭，重新点燃了一根。
小橘子总是学不会思考，总是要问一些随便想一下就该明白的道理：“那为什么我不能够坚持呢？是我不够爱？”
“不不，你把问题的重点看错了。”经常读小说的人却理解不了文字中表达的含义，常歌摇着头解释起来，“你说的那本书，表现的无非是男女之间为了爱，相互牺牲了一些自己的东西罢了，只是通过小说的形式夸大了而已。而这种牺牲可小可大，但意义是相同的，为了你爱的人，你可以牺牲一些个人利益，或者改变某种习惯，大到你为了救对方甘愿舍弃生命，小到你省下一口爱吃的东西让对方多吃一口。”
小橘子却不认可常歌的观点，反驳说：“不，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爱一个人，就会觉得他什么都很棒，缺点也会变成优点的，他的种种行为，我都能毫无保留的接受。”
常歌忍不住辩驳起来：“爱一个人，你就更应该清楚他的优点和缺点，而不是盲目的崇拜。他的优点你喜欢，他的缺点你可以接受，那才可以。”
小橘子很肯定的认为：“对，爱就是崇拜，很盲目的。”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所以你才悲哀。
正因为你是完全脱离了现实的空想家，所以你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你真正爱的人。你想的根本就不现实，你被虚幻迷住了眼睛，所以就算有真爱到来的时候你也会看不到。
你认为，你以为，你觉得，你想，你猜。
这些全都是完全主观的思维方式。
当你不能客观的去看待眼前的一切时，你就势必会迷失。
“河东狮吼里张柏芝的那段话，我很喜欢。”小橘子又陷入了不能自拔的臆想之中，“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chong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其实这也并非不可以，但是你不行，你连问题之所在都从没看清楚，太多的幻想只会让你更加迷茫。
常歌终于忍不住讽刺起来：“无极里张柏芝对面前的百万士兵说：你们想看我脱衣服么？几年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了。”
小橘子气呼呼的又反驳说：“电影和现实不可以结合啦！”
“刚刚不就是你在结合么？而且结合的欲罢不能。”常歌悠哉悠哉的一点点拨开小橘子的幻想，“并且你结合的那一段和你之前的话又完全相悖。”
小橘子还没转过弯来，继续反驳说：“电影表现的也许有些极端，但那真的是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从出发点到结束点都有问题，你太沉浸于空想，忽略了太多东西。
“你先说爱是崇拜，然后又说爱要对你千依百顺，难道你没发现这两个条件是很难并存的么？”打完字，常歌的眼睛里就泛起了一抹悲哀。
对不起小橘子，你想要的，我恐怕给不了你。
至少，即使没有毛毛，我所能给你的也绝不会是你想要的。
所以，我放弃了。
“我放弃了。”小橘子沉默了许久才弹出对话，“这种复杂的问题我不要想，没有爱就没有吧，不会爱就不爱吧。”
这本都是你说的话，我只是帮你做了一个总结。你说一加一，我只不过告诉你等于二罢了。
烟抽在嘴里又有些发苦了，烟又熏到了眼睛。
常歌揉了揉眼睛，已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小橘子又沉默半晌才叹息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你有时候也让我感觉很陌生。”
常歌也叹息着回应：“谁也不会完全了解谁。”
小橘子从幻想大师变成了感慨大师的角色：“真想把人生重新来过，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傻橘子笨橘子，你以为我心里从没把你当作重要的人么？正因为你是无可取代的，我才会千方百计的想驱散你心中的黑暗。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驱散你眼睛里的迷雾，所以我才总是打击你，只因我希望你能从梦中醒来。
“不用想，当真可以重新来过的时候可能你又要踌躇了。”常歌狠下心肠又开始打击小橘子，“换个角度去想，假如后悔药只在大便里，你会不会吃？”
“你妈的臭狗屎，每次都要堵到我无语。”小橘子果然火大了，发来一个头冒火光的表情。
“我举个例子吧。”常歌梳理了一下思绪就开始敲打键盘，“有个心理学家，他请了一个有钱人帮他做了个实验。在某个有很多对情侣夫妻参加的酒会上，这个有钱人说：我出1000美元，谁的爱人陪我一晚？所有的人都开始讽刺他骂他，呲之以鼻。然后他把钱涨到1万，别人依然骂他。10万的时候有人开始不骂了，100万的时候都不骂了，开始有人在下面商量。到1000万的时候所有人都投降了。”
小橘子愣了一会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实验，除了证明人的劣根性再没其它的意义了。”
“这只是理想的爱情和现实的爱情之间的区别，并不是证明了人的劣根性，只是证明了谁也逃避不了现实。”常歌叹了一口气，对于打击小橘子的幻想又觉过意不去，想了想又解释说，“这也只是说明你预想的东西都是因为事实没有摆在你面前，你才可以毫无根据的随便乱想。”
第二百章
程程领着两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也没敲门，一进办公室就先挥着手掌在鼻子前扇了半天，皱着眉头抱怨起来：“这个死东西，又放了一屋子毒气，抽那么多烟干什么？怕坟地涨价赶着死吗？”
又何止是毒气呢？
常歌无声无息的放了一个闷屁，程程却毫无察觉，就在常歌对面站住了。
“这两个是来应聘的老师，交给你了。”程程弯下腰来，在常歌肩头一拍，悄声说，“等会儿偷看完了，告诉我是什么颜色的。”
两个来应聘的老师都穿着长裤，在这初冬的季节里，就算是穿裙子也会穿打底_裤，想偷看也完全无从着眼。
常歌只能瞪着程程哑口无言。
“可别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