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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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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就盯上那台搅拌机了,那搅拌机八成新,也是健伍的。我顺势说:索性连咖啡壶带搅拌机一起了,一千四,怎么样?老头儿一点不傻地笑了笑:一千四?您呀,趁早洗洗睡吧,也甭卖了,这么值钱的东西留着以后还能涨呢。我说:那您老人家再给个价。老头儿说:我说一千二就一千二,要不然搅拌机我也不要了,就一千。我们同学见我们已经说到头了,便站出来说了终止的话:这样吧,咖啡壶我要了,那两百我出!这才成交。 
那天正巧是元宵节,安心晚上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几个元宵,还买了棵大白菜说要包饺子,想用搅拌机搅白菜馅的时候搅拌机找不着了。她找了半天问我看见没有,我说,啊,我给卖了。她有点意外,愣着说,干吗卖了?我说,过几天接小熊出院,不是还差点钱吗,咱不至于再找刘明浩了吧。安心呆呆地,站了半天,情绪低落。我说,怎么啦?她说,杨瑞,你卖东西我心里难受。我说,咳,又不是卖儿卖女。我也是看有你这么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能让你闲着。以后你就自己用菜刀剁馅吧,用搅拌机费那个电干什么。 
安心这才苦笑了一下,说:“卖了多少钱?” 
我说:“一千四。” 
安心吓一跳:“一千四,不可能!” 
我说:“还搭一个咖啡壶,反正咱们也不喝咖啡了。” 
她说:“那也不可能吧?” 
我说:“还搭一电视。” 
她马上转脸,果然看到电视没了。她走过来,抱住我,哭了。她在我的胸膛上无声地流泪,眼泪弄湿了我的衬衣,她轻轻地说:“杨瑞,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苦。” 
后来我又卖了家里一些其它的东西,像以前好多人送的工艺品、摆设之类,还有地毯和灯,还有我的BP机。能卖出点钱的或有人要的都卖。刘明浩买了我一套挺牛X的邮票。他那时已经开始和贝贝的表姐李佳勾搭上了,正在穷追不舍阶段。李佳爱好集邮,刘明浩就投其所好,到处搜集珍品。我乘机好好敲了刘明浩一笔,要了他八百块钱,刘明浩二话没说当场现付。后来我才听说我那套邮票至少可以卖到千元以上。在做生意方面,我当然不是刘明浩的对手。 
刘明浩后来得了便宜还跟我卖乖:“你不知道现在邮票都跌了呀,人家还都说我给多了呢。你觉得值你就卖,我觉得值我就买,别人的话听不得。” 
刘明浩见我不吭声了,知道我对邮票也不内行,笑笑说:“你还是得找个工作,这么卖东西也不是个事儿。你看你们家还有什么?再下去就该卖你自己啦。” 
刘明浩后来还真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在龙都大酒店洗衣厂当机修工。他说这工作不错,每月工资一千左右,管一早一午两顿饭,一般小病可以在饭店的医务室拿药,还发工作服……再说你不是学矿山机械的吗,机械原理大同小异,你去也算专业对口。在一个单位你要是有专业就不受欺负。 
我挺高兴,就回家银安心说了这事儿。安心说这事儿也是委屈你的,你要愿意去的话就临时干干吧,像你这种条件我相信迟早一天会有一番事业的。我说什么事业不事业的,我现在可现实呢,我就想养活你,养活孩子,再把自己也养活了。 
我那几天就催刘明浩赶快帮我联系,他说那洗衣厂的厂长跟他关系没得说,可厂里进机修工这种事儿还得跟酒店人事部报,让我别急。于是我就等。因为没了BP机,整天也不敢离开家,怕刘明浩来找我我不在。等了将近一个星期,等得我心烦意乱的,而且这一个星期当中还出了一件让我特窝火的事。 
这天早上安心上班刚刚走,我还没起床呢就有人敲门。我本来以为是安心忘了带钥匙回来拿的,于是衣冠不整地下床开门,开门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连忙退回去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等我穿好衣服再看时,才发现那两个人都戴着大盖帽,帽子上还有一颗通红的国徽呢。我吓了一跳,想到梦里的警察和算命先生的危言,觉得大早上的看见这俩大盖帽颇不吉利。再一细看原来并不是警察,不知是工商的还是税务的还是保安公司的,直到他们坐下来自我介绍,我才知道这身衣服原来是检察院的。 
那女的比那男的年纪大点,大概有四十多岁了,反正是我可以叫她阿姨的那种年龄。她先开口,说:“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个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反映情况,有什么说什么,好不好?” 
她这套言辞有点像办案子审查当事人似的,但口气上处理得比较慈善,所以并没让我产生抵触。我说:“行啊,你们想了解什么事儿?” 
男的拿出本子,做记录,女的问:“你记不记得你以前在国宁公司上班的时候负责过一个基建工程,就是盖国宁跆拳道馆那个工程,是你负责的吗?” 
我说:“是啊,我是工程副总指挥,总指挥是边晓军,边疆的边,拂晓的晓,军队的军。我们俩搭班。” 
“你分工抓什么?” 
“我们俩也没明确分工,反正每天就那些事儿。他是总负责人,他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因为以前我没干过基建工程,我不懂。” 
“后来这个工程是包给哪家公司做的?” 
“后来,是包给龙华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做的。” 
“决定由这家公司承包工程,通过招标了吗?” 
“没有,国宁公司也不是国有企业,所以没有通过市里的招标办公室进行社会招标,而是内部议标,找了两家公司比比资质,比比价,就定了。” 
“由谁来定呢?” 
“由国宁公司的董事长钟国庆定。当然,因为这项目是跟京师体校合资办的,所以程序上还要通过俱乐部的董事会,实际上就是跟体校派到董事会的一个副校长打个招呼。” 
“那钟国庆根据什么来定这家公司呢,这家公司以前跟国宁公司有过合作吗?” 
“没有。这家公司是我们筹建指挥部报上去的,具体工作是我们做,我们报材料,给钟国庆批。” 
“那么可不可以说,用这家公司实际上是你们定的。” 
“定是钟国庆定,我们提供情况,也起一点作用吧。”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呢,你和边晓军?” 
“主要是边晓军吧,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认为在选定工程承包商的过程中,出没出过什么事儿? 
比如: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腐败现象?“ 
我想了想,一时想不出什么,就说:“我们这工程,总的还行。现在土建方面也完工了,听说质量还不错。要有事儿也是边晓军的事儿,总不会是钟国庆腐败吧,这公司就是他自己的。” 
女的看了那男的一眼,然后冲我问道:“你怎么肯定除了钟国庆之外,就只有边晓军有可能腐败呢,别人就不可能了吗?” 
我笑笑:“别人,别人可能想腐败,轮不上。但凡想搞点腐败的人,多少总得有点权吧。” 
那女检察官也笑笑:“你想腐败吗?” 
我一愣,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过他们这种司法人员开玩笑都开得阴森森的。我说:“我也犯不着腐败。” 
“为什么?你和边晓军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啦。” 
“怎么不同?”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说我那时候是钟国庆的驸马爷,我是国宁家族中的一名准成员。而迈晓军只是一打工的,别着他是我的头儿。 
“你们不同在哪儿?” 
那女的不知为什么盯住这个话题,非要问到底似的,我不想再说我和钟家的旧事,便敷衍道:“腐败的事儿,别找我,我还没到那个档次。” 
两位检察官都不作声,沉默了一会儿,女的说:“好,咱们今天先谈到这儿。你也再想想我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你要想起什么感到需要找我们主动谈一谈的,就找我们。我们给你留个电话。” 
我听着这话有点别扭,好像我真有什么问题得老实交代似的。我想这大概是公检法人员的职业病,看什么人都觉得有问题,有话不会好好说。我没作声,看着那女的写了个电话号码留在茶几上,他们告辞的时候,我也挺冷淡的。 
这事过了之后的第二天,我和安心接小熊出了医院。小熊见到我比见到安心还要亲。这孩子高兴时满脸的乖乖相说不出有多么的打动人,手钩着你,脸贴。我以前从来不喜欢孩子的,现在也不喜欢,只有小熊除外。 
接小熊回家家里就显得热闹起来,充满了生气。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转,工作的事也不多操心了,反正能不能成全都听天由命。往往不去想的事情反而来得更快,两天之后刘明浩路过三环家具城的时候就进去告诉安心,我那事成了,让我星期一带上身份证和学历证明什么的上龙都大酒店人事部面试去。 
星期一上午八点一过我就到了龙都大酒店的人事部,面试很简单,问了几句话,看了我带去的一应证件证书证明,然后就让我填表。又过了两天,通知我去报到上班。洗衣厂厂长一看我长得挺顺眼,跟我认真聊了聊,就决定不让我做机修工了,改做业务推销员。他们那洗衣厂特别大,员工有将近一百人。龙都大酒店内部的活儿也就够吃个半他,他们还得拉社会上的活儿,有好多大使馆,外国商社都在他们这儿洗衣服,洗窗帘,还请他们上门洗地毯什么的。他们原来有一个业务推销员,但形象太寒掺,而且外语不行,外国人的生意一直拉不住。 
于是我就在龙都洗衣厂干上了。跟刘明浩当初说的差不多,每月工资奖金一千挂零,管两顿饭,可以在单位里洗澡,上下班还有班车。而且,我是搞推销的,还给我配了一台汉显的BP机,还发我一身不太合体的西服,我没穿。每天出去都穿自己原来的西服,我的西服有“都革”的,有“华伦天奴”的,最次也是“皮尔。卡丹”的,穿上去特贴身。我们厂长还同意免费给我洗烫。这西服一穿厂里的师傅都说这小伙子真是漂亮,有个老师傅还想把她的因女介绍给我谈恋爱呢。 
上班的头一个月我就拉来四个新客户,其中一个是一家自己没设洗衣厂的小宾馆。一下子给厂里增加了近五万元的营业额。 
按厂里的销售奖励办法我个人提成九百多块钱,我和安心的生活一下子显得宽裕起来。那个月我挣的加上她挣的,一共有三千多块,我们一到晚上上了床就讨论钱多了怎么办,该给小熊买些什么东西,该拿出多少钱还给刘明浩和潘队长他们,等等。 
我在龙都大酒店洗衣厂工作了一个多月,心情很好。也许是经历了生活的磨练,也许是体会了工作机会的难得,我的表现有时好得连我自己都能惊讶起来。我不出去推销的时候,就常常主动帮其他师傅干活儿,干洗、大烫、发货、接单,什么活儿都干过。我才来一个多月,就得了一块酒店服务质量委员会发的红色微笑牌,据说全店将近两千人每个月红色微笑牌只发六七个,而且大都是一线员工获得。洗衣厂是二线单位,我得了这个红牌是整个儿洗衣厂的光荣,我的照片还因此挂在了职工食堂门口的光荣榜上。 
可惜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我的新鲜感尚未结束的时候,我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就突然地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 
那天我因为要等一位非洲使馆的外交官来取衣服,没有出去跑推销。那外交官是我新拉来的客户,脾气古怪,有点挑剔,我怕别人处理不好,就留在厂里等他,顺便帮其他人往餐厅里送台市。我们一个包房一个包房地送,送到大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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