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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没有动,他就走过去,慢慢动手一颗一颗扣上,整理好领子才说:“这事姐知道吗?”
见哥摇摇头,陈辉松了口气,说:“我们住回去好吗,哥,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咱家不缺这笔房租钱,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他说的兴起,可陈涛却放开他伸过来的手。
陈辉错愕,瞪大眼睛说:“哥,我们得走,你明不明白,他是个男人,你们不过是一时冲动,要继续住在这里,他会毁了你……”刘亚鑫穿好衣服出来,一手挽起陈涛的手,十分冷静而又诚恳的说:“辉子,我对你哥是认真的,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祖宗。”辉子大怒,撩起拳头把他打趴在地上,用力拉起哥的手大声说:“哥,我们走!”
陈涛没有响应他,而是蹲下身,扶起刘亚鑫,看他满脸鼻血的样子,不禁心疼。陈辉看的火起,不耐烦的说:“哥,管这个混蛋干什么,我们走吧!”
“辉子,不管你会怎么想,事实是我们在一起。我们……”他看了看刘亚鑫,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陈辉恨的直咬牙说:“好,你们继续你们的好日子,我走,这间乌烟瘴气的房子,老子住不下去。”
陈涛呆呆的看着他怒气冲冲撞出门,脑海里一片空白,为什么老天爷会给他开一个这样的玩笑,心里盘算了不知几遍的措辞在猝然爆发的事实面前毫无用处,最终还是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以后怎么办——这个问题萦绕在心里,绞的全身脆弱无力。
刘亚鑫一手围着他,更加促使怀里的人对他伸出依恋的拥抱。这样也好,这张纸比意料里还要简单就戳破了,以后就是沟通问题,兄弟没有隔夜仇,以他们两个这么好的感情,骨子里都是心软的情况看,他很有信心能得到辉子的首肯,这样自己就能地下情人放到台面上来了。
“喂,你也躺了够两天了。一起出去找点乐子运动运动。”范兵吞下一碗泡饭冲床上装睡的死猪大声吼。两天前,这家伙跟游魂一样飘到自己菠萝摊前,他二话不说就把他领回家,原以为能捞到一夜风流,可他整个人跟闷葫芦一样,完全不在状态,只好无私奉献自己的床,让他巴了两天。
“喂,死了没,你倒是动一动。”见被窝里的人完全没有反应,他气的爬上去挖出那张脸,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草窝一样凌乱的头发,下巴爬满胡扎,颓废中却洋溢着一股不能抗拒的魅力。
“你看够了吗?”陈辉睁开眼睛,甩掉他的手坐起来。
“有力气甩人拉,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死人不起来了?”范兵收了手,乖乖滚下床翻被褥:“男子汉大丈夫,失恋也用不着要死要活的。”
“你胡说什么,谁失恋了?”陈辉一惊,大声反驳。
“还瞒我,摆明了就是那个超市帅哥甩了你,他有新欢了。”
“不是告诉过你了,他是我哥,人家从小就聪明,学什么会什么,电脑到他手里就跟玩具一样,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把他和你比,你连他一个脚指头都不如。”
范兵看了他一眼,慢慢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这跟聪明没关系,喜欢男人就是喜欢男人,圈里人也有不少大学生,从那天一照面我就看出来了,他绝对是个弯的。”
陈辉真想上去揍他一拳,因为他句句话都说到了关键处,而自己从来就没有细想过这些。
“行了,不想这些心烦事,我们今天出去玩玩。”
“你不摆菠萝摊了?”
“不是你来了吗,就当是放假,走了。”范兵拖着辉子出门。
南苑小区已经是城市南郊,住的都是老城区拆迁安置的住户,大多家里没几个钱,更有许多闲人散客在街边晃悠,这一带游戏厅网吧KTV棋牌室按摩房路边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小小一间店铺挤满了人,大众消费挺热闹。
范兵带辉子去的是公园旁边的娱乐总汇,里面凡是消遣好玩的都有,一楼是舞厅酒吧唱歌的,早上十点多,人家才开门,只点了一盏吧台灯冷冷清清的。老板正在酒柜前对帐,范兵和他熟聊的起劲,他很仔细的打量了陈辉,那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贪恋,估计也是个弯的。
过了1点半,楼上有人下来了,有男有女说话都很热情,陈辉被拉过去玩台球打发一个下午,晚上又看其他人玩牌,一直待到半夜,舞厅里人很杂,到处是卖的,看见顺眼成交,就两两上楼开房,他惊讶的发现其中大部分居然是两个男人,而自己坐在吧台边独个喝酒时,居然会有三四个人来搭讪,被范兵笑话是招蜂引蝶的主。
事后回想起来,这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地方,以前住在市场里,这样的人群也不少见,但姐姐和哥哥经常告诫自己要有分寸,老老实实做事挣钱,陈家的三个孩子是有口皆碑的清白。自己以前那些手下,也没少去过这种地方,可从来没敢拉上他。
现在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在这里消遣时光,这里没有道德规范,没有精神压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酒精刺激和性能让人忘掉所有失意的事,尽管现实中再落魄,再被人唾弃,这个地方都会伸开双手欢迎你,赖上一天是一天,你照样可以开怀大笑,照样可以得到安慰和寄托,在无所谓里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冥冥之中,他突然想起哥哥那双焦心担忧的眼睛……
陈辉拎起烂醉的范兵回家,第二天就推着自行车和范兵一块到市场上卖菠萝。
真正干一些事,想一些东西才适合他,而不是靠那些方式麻木自己。
其实卖菠萝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活,他会说话,会找地方,会招揽顾客,到第三天赚的钱比范兵多一半。然后他瞄准城隍庙商业街那片地方,在那里卖棒冰糖葫芦水果杂食的能比平常地赚一倍。尤其是晚上夜排挡,沙锅很吃得开。他和范兵叫上几个肯合伙的闲人,轮班一个早上卖各色水果小吃,一个从晚上十点钟支摊干到三点多,除了碰上个别不讲理的醉汉,他们的生意不错,一个天最少有“三张”进帐。
那天轮到陈辉做夜排挡,刚支起摊子就听见带来的山东小伙小阳招呼客人,一抬头,是最不想看见的刘亚鑫。
“混的不错啊。”刘亚鑫红光满面,西装笔挺,一开口满嘴酒气,可能是刚刚在附近俱乐部应酬了出来。
辉子看了他一眼,继续扎顶棚。
“喂,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要不是今天碰巧路过,你是打算躲一辈子。这两天你哥担心的睡不好吃不香,公司的事都撂下,满大街找你。”刘亚鑫急了说。
“碍着你大老板生意了?”辉子直起身,淡淡的说。
“你什么意思?”
“我哥不是软件公司里的顶梁柱,你死扒着我哥不就是为了这个。”
刘亚鑫变脸,正要开口,对街过来一群人,穿的有头有脸,各个喝的半醉,还有年纪轻的在边上帮衬,这架势不是老总就是领导。
“刘总,你到哪干什么,要吃夜宵我们去丽都啊。”为首一最胖的中年老头大声喊。
刘亚鑫立刻说:“赵局跟我想的一样,我刚刚就打电话到丽都订位子了,小王你快去开车过来。”一个年轻人应了一声,跑去停车场,他自己大跨步过去领路。
“姓刘的!”
刘亚鑫一回头,一记重拳正正打到右脸颊,趁他吃疼没反应过来,又一记打在肚子上,疼的他当场就跪倒在地。
“这两拳是我和我姐的,要是你敢对不起我哥,当心我扒你的皮。”辉子居高临下撂下狠话,周围那群公家干部,都被他正宗的流氓脾性吓的半死,钉在地上连扶也不来扶一把,愣愣的目送陈辉大摇大摆过街。
“嘿,辉哥,你真帅的没治了。”小山东在铺子前看的清清楚楚,平时谁敢惹这些大爷,这两记拳头真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收摊。”
“!”
陈辉拎起地上那半块塑料布,不耐烦的说:“我说收摊,今天不干了。回去睡觉。”
陈涛把车停到地下室,慢慢走下车,已经两个星期了,他没有去公司,一直在外面找弟弟,蔬菜市场附近三条街都找遍了,他以前的兄弟那都问过了,没有一点线索,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刘亚鑫开始也帮忙,但想到网络工程快上马了,他这个步线总设计已经不在,老总再跷班就真不像样了,加上他应酬多,就没让他跟。姐姐那他一直瞒着,可长久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辉子又没有钱,万一出事……这种想法像一圈圈铁丝网罩得人透不过气。
要是再没有线索,是不是应该找什么私家侦探。
陈涛一边胡思乱,一边走到家门口,拿钥匙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油烟味。有人在用厨房,他心里一喜,刘亚鑫是从来不会进厨房的,这两天晚上他谈生意,几乎都没回家。另一个有钥匙的只有辉子。他高兴的鞋也没换,直接跑进去。餐桌上已经摆了四个热菜,正冒着热气,辉子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走出来。
“哥回来了,正好趁热吃。”他抬起头笑眯眯的说。
陈涛一下冲过去抱他,吓的辉子高举双手捧着汤,连声说小心。
“辉子,我……”
“什么都不用说,先吃饭。”陈辉把筷子塞到哥手里,又夹了一块红烧田鸡送到他嘴边,说:“尝尝这个。”
陈涛看了看他伸过来的筷子,知道拗不过,乖乖张嘴把东西吃了,辉子满意的收了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等哥一句评价。他这样子不禁让人想起他第一次煮菜给自己吃的样子,和那时一样,陈涛笑着夸奖他做的好吃,辉子傻笑的很开心。
“哥,我找到活干了,我有几个朋友都是肯吃苦的,大家合计也没什么手艺,就想开个快餐店,这两个星期我都住他们那,那边有间街边的快餐店铺要转手,我想把它盘过来。”
“只要你想做,哥全力支持。”陈涛立刻点头,问:“你是不是缺本钱,从哥这里拿。”
“不用,我在我姐地方有一笔钱,还有那些兄弟自己凑的,和起来也差不多了,我就是回来和你说一声。”辉子拿碗给哥盛了一碗汤。
陈涛笑着问:“那店铺在哪,有生意吗?”他双手捧着碗,那热量一直暖到心底,
“在南苑,社区里面人很多,中午生意不错。”
“那不是离这里很远。”从市中心到南郊最起码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你每天来去不是要不方便。”
“所以我打算住那,我朋友那里有现成的房子可以住。”
陈涛放下碗,盯着他看了老半天,咬咬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埋头喝汤。辉子把手按在哥手上,说:“哥,你别误会,我想和你住,实在是因为来去不方便,我想趁年轻多干两年,再闯出些名堂来。以前我在蔬菜市场闯的时候,你不也在杭州读书吗?你就放心我一个住外面吧,我会常回来看你,你有空也过来吃我做的菜,最好能带些人来,照顾我们生意。”
陈涛抬起头笑着说:“好,就这么办,我们继续吃饭。”
他们很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单独吃顿饭了,彼此都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你盛饭我勺汤,吃完一块整理桌子洗碗,辉子故意把洗洁精泡在手上吹泡泡,水渍打的满身都是,小时候要是被姐姐看见,免不了挨一顿骂。陈涛只能掉转身体躲避攻击,忽然身体被一双大手围了起来。
辉子在他耳边低语:“哥,只要你觉得好,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陈涛拍拍他的手,笑着点点头。
等刘亚鑫这天应酬完紧赶慢赶回家,他们的大床冷冷清清,反倒是隔壁房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