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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的捂住他的嘴:“作死啊?这麽大声!”
常四爷反手按住我的手,压在嘴唇上轻轻一吻:“柳郁其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她都是原来那个主子安插的眼线,滇南的黑道被他收服了之后,就派她常驻那边儿看着,实际上她已经独自接手了,名面上对那人恭敬罢了,不然,怎麽能由得我自由出入?”
我歪着脖子想想:“哦,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对了,她喜欢你也没甚麽不好啊。”
“你在嫉妒麽?”常四爷眯起眼睛来,伸手刮我的脸。
我定定的想了一会儿:“不是。只是替柳郁觉得不值罢了。”“你这小家伙儿,就是不坦诚。”常四爷叹口气,“其实柳郁是喜欢你,但是她敬重我…”
我皱皱眉头:“别说这个了,说说你那个主子吧。”常四爷一愣,笑道:“好啊。”
我挑挑眉毛:“胡青很怕你,为甚麽?”
“因为我是胡家堡的二当家。”
诶???
“难道你前任的主子是胡逸然?”我瞪大双眼,“我一直以为你是东方勖巳的人!”
“当然不是。”常四爷耸耸肩膀,“胡逸然虽然是走黑道的,却不会作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东方勖巳精心栽培出来放在胡家堡的棋子。”
“那你又怎麽成了血色无常?”
“我在胡家堡越久,东方勖巳越不放心,想叫我回来,我感念他养大我,只告诉他,我会离开胡家堡,但也不愿意再回鸣凤楼。”
“哦,所以他就派人来杀你?”我瞅瞅他,“不过某只猪皮粗肉厚,居然没死。”
“多谢夸奖。”常四爷也不以为意,“你甚麽时候觉得东方勖巳有问题的?”
“他和我说话感觉非常奇怪,后来还把林音的东西很大方的给了我。”我摇摇头,“我猜,胡逸然是他故意放进来的,抓走了任何一个人,他都有借口可以来攻打胡家堡了。”
“怎麽讲?”大色猪亲亲我额头,拍拍我后脑。
一掌拍飞!
当我小孩儿啊,哄着玩儿?
“第一,鸣凤楼就算有内奸,也不可能一举攻破;第二,对招儿时,他败得太快,吐血太红,又小心的避开不让我把脉,绝对绝对有问题!第三,绛妃草可能只是个幌子,是东方勖巳想一箭双雕!”
“接着说!”常四爷亲亲我脸颊。
我擦!
“一来架祸到你身上,挑动他儿子小美人去追查;二来虽然不知道胡逸然要绛妃草作甚麽,但是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所以挑起你与胡家堡火拼并不是难事。”
“那磐郢的伤口怎麽解释?”
“那不过是死后补上去的,那坟地在我们之前就有人挖开过,我猜是胡青干的。致命的伤口是全身的骨头被震裂了。”我摇摇头,“你会去青城山,只怕不是偶然的正义感作祟吧?”
“这是我答应脱离鸣凤楼的条件,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常四爷狠狠一握拳,“他和胡逸然究竟有甚麽恩怨,要这样处心积虑的?”
这是条件?那小宝贝儿空闻骗我??
摇摇头,我一摊手:“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吧,好歹你可是两边儿都在过。”
“两边儿都是厉害的主儿,我只想舒舒坦坦过曰子罢了。”常四爷耸耸肩膀。
呸!这时候装孙子啦?
我狠狠瞪他一眼:“那现在怎麽办?”
“看戏。”
“啥?”
“一会儿我就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常四爷帮我把嘴合上:“后天,东方勖巳纠集的那帮子名门正派就该到胡家堡了。到时候希望你还活着。”
我摸摸下巴,乖乖的,武林大会?!
又有得玩儿咯——
第 35 章
既然大色猪来了,我也就不忙着走了。回房睡下,不知甚麽缘故,竟然睡得比平曰好些。
第二天醒来,曰上三竿。
伸个懒腰,洗脸漱口穿衣吃饭去也——
说实话,吃东西要正经八百儿的坐在桌上吃,那是官奂人家讲究,我可是从小长在深山的野猴子,哪儿能受那分罪?
所以,只要可以,我倒比较喜欢去厨房吃。
典型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翻个白眼,那有甚麽不好?这叫未雨绸缪,懂不懂?
更何况,胡逸然可是放了话儿的,今天晚上要我的脑袋,还不快吃?!
厨房的张二娘心疼的看我吃了一碗又一碗:“哎呀,不要着急,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做去——”
“谢谢二娘!”我脆生生的应了一句,附赠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二娘猛地扑过来,紧紧把我搂住,眼泪鼻涕的一堆下来了:“可怜的孩子啊,长得这麽乖巧,性子又伶俐,怎麽就得罪了堡主呢?唉,呜呜——”
一脸黑线。
张…二娘,能不能不要在我进食的时候勒住我的脖子,快,快吐了都…
张二娘拉着我左看右看:“多可爱的孩子啊,和我家三闺女年纪正相配,本来还想求了堡主结个亲的,这真是好事多磨啊,呜呜——”
一脸黑线加两滴汗珠。
张二娘,成语不是这样用滴…啥叫好事多磨,娶你家三女儿能叫好事麽?看看你的样子,我已经可以预见你家宝贝闺女的模样了…
“谁要嫁闺女给他,就不怕守寡麽?”
这种情况就叫横生枝节了,对不对,旺财?!
旺财:…
我翻个白眼:“黑皮猴儿,大清早的就别来恶心人,免得我一天都吃不下饭去。”
胡青脸色一白,猛地把我拉起来往后院走。
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张二娘,那个八宝汤团别倒了,我还要!中午的时候我要吃四喜丸子——”
后院阴暗小角落,榕树下。
我被他拖的手都疼了,连忙揉揉:“真是野蛮!”
胡青皱皱眉头:“我野蛮?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得到哪里去?”
“是麽?那还真难得啊,咱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我这麽野蛮,你这麽优雅,难道这就是你要杀老猴儿的原因?”
胡青狠狠瞪我一眼:“我没杀他!”
“哦,是麽,那真对不起了。”我摇摇头,转身想走。
胡青一把拉住我:“你快走吧。”
“走?去哪儿?”我眨眨眼睛,“还是说,你这麽快就想送我‘上路’了?”
“本来昨天晚上想带你走的,可是我一到你门口,见你乖乖的睡着,就和小时候一摸一样,我就…舍不得了…”
我歪着脖子瞅瞅他,心里那个恨啊!!!
偷窥我?
眼:等着长针眼吧你!
耳:居然没听见他来了…
身:难得放松一下嘛,呵呵。
脑:这是甚麽时候,甚麽地方,能放松麽?!
胡青见我不言语,面上一红:“若你现在要走,我绝不拦着你!”
“我是要走的,但是有些事儿,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先?”我眯起眼睛来,“这会儿要再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还是你想让我记恨你一辈子,从而到达我记得你一辈子的幼稚目的?”
胡青身子一颤,想来抱我,我往旁边一闪,他又立住不动了。
“你想知道甚麽?”
“谁送你来我师父这儿的?”
“我爹。”
胡逸然?狡猾的白毛狐狸犬!!
心里骂了一句,又道:“为甚麽你下山时,一定要我来胡家堡?”
“本来我爹就要我把你带来,但他没说为甚麽。二来,”胡青瞅我一眼,低声道,“我也想再见你。”
我抬头看看天,嗯,好蓝!
低下头来:“你当时真的对胡逸然和你大哥动手了?
“我是很气。但凭我的功夫,怎麽可能打过我爹,不过是造个借口杀了大哥罢了。”
“为甚麽?”
“他不是我爹亲生的,是小妾私通生的。”
哦,原来白毛狐狸犬你还带着顶绿帽子啊,好看好看!
“也就是说,从你上山开始,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和带绿帽子的白毛狐狸犬一手策划的喽?”
黑皮猴儿点点头,觉得不对,又狠狠瞪我一眼。
我摇摇头:“我师父现在在哪儿?”
黑皮猴儿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怕人:“你怎麽知道他在这里?”
“呸!如果他跟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干嘛收你上山?你当我林子潇的脑子是假的?你老爹说要杀我,也不过是放出话去,你也该知道东方勖巳领着那些老妖怪们明天就要到了吧?”我眯眯眼睛,“你老爹不会蠢到扳起石头砸了自己的爪子吧?”
胡青一言不发,令我到了一间净室,回过头来轻声说:“你进去吧,就在里面。”
我才一推门,一只老猴儿扑了上来:“乖乖猴崽子子潇哦,你可来了——”
一阵恶心,把刚吃的全吐了出来。
老猴儿擦擦脸:“猴崽子,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浪费粮食的嘛。”
翻个白眼,也不想想谁害的!!
我口里狠狠道:“哇噻,大清早的撞鬼啦?这不是死了的人麽?”
老猴儿抓抓头:“谁?谁是鬼?谁又撞鬼啦?”
我呸!
“老猴儿,你要想以后我不见你一次杀你一次,你最好老实点儿告诉我,究竟葫芦里卖的甚麽药?!”
老猴儿谄媚的笑笑:“乖乖子潇,宝贝儿猴崽子,别生气别生气嘛。”
我揉揉拳头:“好久不动动了,手都硬了!”
老猴儿悿着脸道:“好好好,乖猴儿来这儿坐,听师父慢慢说啊。”
我大刺刺坐在太师椅上,扔颗花生米进嘴里,香!
“这事儿说来话儿长了,你要我从哪儿说起好呢?”老猴儿挠挠头。
装吧你就!
狠狠瞪他一眼,我慢悠悠的开了口:“就说说林音和你的事儿吧!”
老猴儿面色一变:“真的是你用了入梦法来窥视?”
“那麽真的是你在紧要的时候打断了我的好事?”我斜起眼来瞅他。
老猴儿呵呵一笑:“这些事儿,其实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所以现在告诉他,也不迟。”门口飘来一个声音,我浑身一冷,白毛狐狸犬!
胡逸然慢慢走过来,搂住老猴儿道:“怎麽吓成这样了。看着叫人怪心疼的。”
老猴儿居然靠在他胸前撒娇道:“就是呢,乖乖猴崽子子潇吓唬我——”
胃里一阵翻滚,残余的那点儿食物倾巢而出。
白毛狐狸犬挑挑眉毛:“一会儿记得把地扫了再出去!”
我一阵头晕目眩,谁要打我一拳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老猴儿心虚的看我一眼,才轻道:“子潇啊,师父也是迫不得已…”
我摆摆手:“说重点!”
两个小屁孩儿,从小死了父母,幸得方丈收留,在少林寺当了俗家弟子。方丈有意栽培,奈何年轻人都是贪恋红尘俗世,终是下山闯荡江湖去了。两人对医理都颇有兴趣,又得奇遇,年纪轻轻,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来。
林音,人称“圣手”,用药出其不意,往往出奇制胜,立服见效;林闻,人称“佛手”,用药温和妥帖,常常体贴滋补,不耗本元。
我点点头,中医讲究五行对应,难怪老猴儿洞里会有《易经》之类。
老猴儿瞅我一眼:“本来以为你会继承我的衣钵,当个大夫,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些细枝末节,居然当个卜师…”
我翻个白眼:“不靠我算命补贴,光凭你种草药卖的钱,还不够填你赠药的大洞!”
老猴儿缩进白毛狐狸犬怀里,委屈道:“你又欺负我——”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根本来不及数。
想了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