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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姑姑,哪见过你这么没样子的姑姑,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凌云恼了,“爷爷,我都十五了!”
“是,十五了,还是没长大。”凌霄一本正经。
……
祁云夜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一幕,有些感怀。
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可是,这一切似乎有那么不真实。
如今,孩子出生了,他们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里,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祁云夜心里明白,凌霄几人心里也知道,他们会离开。所以,这一个月大家闭口不提,只想享受着一个月的快乐。
“阿彦,孩子满月酒也过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一个多月过去,她已经修养好,身体并没有虚弱,反而精神很好,只是,她也没说,不想破快他们眼中的快乐和幸福。
似乎,她也对这里有了感情。
“嗯。”凌慕扬抱着祁云夜,看着院中的人,心里很柔软,这种怡乐,她喜,他也喜。
“孩子叫什么名字?”
祁云夜抬起头,望着凌慕扬,嗯,这就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夫君。
凌慕扬看着她,说道,“凌浩。”
“嗯?为什么?”
凌慕扬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喜欢。”
祁云夜觉得脑子一懵,她何时说过喜欢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却又哭笑不得,她只是说过这孩子一股子浩然正气,十分喜欢,仅此而已。
不过,凌浩,也是挺好听的。
“嗯,就凌浩吧。”
……
当日,名字公布之后。
在庭院中,凌云抱着凌浩小娃娃,喜欢的不亦乐乎,乐呵呵的凑过去逗着,“凌浩,以后你就叫凌浩了,嘻嘻,叫姑姑啊!”
“小浩,小浩子,小浩子,乖乖……”
祁云夜嘴角一扯,有些黑线,小耗子?
看着凌云的笑容,再看自己的儿子一脸享受的模样,祁云夜觉得,这名是不是太……
“小耗子?嗯,确实,有意思。”祁麟露出一弯弧度,笑得开怀。
“真的,我也觉得,小浩子这小名挺好。”凌云笑眯眯的自得。
祁云夜直觉,两个这笑,一个天真,一个无邪。但是,显然,此浩非彼耗。
祁麟和她想的,那是一样的。
“小耗子,小耗子……”
“哎……”祁云夜轻叹,这名字果然是天注定。
……
上船的的那一刻,祁云夜怀里抱着孩子,一回头,忽地瞥见凌云憋着嘴哭泣的样子,心里一酸,别过脸。
他们终于要走了,不同于来时,受排挤。走时,凌霄和祁连都一并出来送行,他们,俨然是被列为岛上的人。
“云夜,穆扬,……”凌霄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送行的话。说什么,都是没有什么意义。
该走的,终会走。
祁云夜和凌慕扬本就不属于这里。
只是,他们来过,留在过足迹,等到若干年之后,他们回想起,会记得。有两个孩子,回家过。
“唔,小浩子,以后不要忘记姑姑啊!”凌云一边抹着脸,一边还不忘多瞅几眼凌浩,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娃娃。
“嫂子。”
祁云夜一愣,看着凌云走近自己,这是她听见凌云第一次这么叫她,却也是最后一次。凌云将一个火红色的珠子放在祁云夜手中,珠子中间穿着红绳,可以戴起来。“这算是我给小浩子的礼物,你要收好啊。”
祁云夜看着手中的珠子,通透光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一眼就知道是不寻常之物。但是,这是凌云的心意,并不是因为贵重。
“我会给他戴好。”
……
船使出湾口,祁云夜再次看去,凌霄等人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海风吹拂过脸,是薄薄的凉意。
来时,是五月。
走时,是十一月。
等他们到达天启的最东边,回到大陆时,这里已经是十二月。
坐在酒楼,祁云夜抱着孩子,凌慕扬拿过披风披在她身上,“这里冷,你穿的太少。”说着,又为她倒上一杯热茶。
酒楼内,是久违的热闹,而正说着他离开后的半年事情。
这半年,天启已经完全忘却曾经的岁康帝,薄辰已经将天启治理的很好。
祁云夜微微半开着眼,看着怀里的孩子,听着一声声的闲音。
南望,圣子接任君主,再一次成为南望史上的的两位合一。而司空延,再也没有踏出南望一步,但是,南望却开始和三国互通经商。
西枫,辕穆蚺放下干戈和天启再次友好。而就在上个月,西枫国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王爷,迎娶了他的王妃。她叫,简舒。
北夷,……
……
“阿彦,我们不要回去了,找个地方,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吧。”
凌慕扬筷子不顿,直接说好。这是当初他给她的承诺,待一切过后,给她无忧的日子。
“多吃些,明日我带你去。”
“好。”
祁云夜露出笑容,知道他们都好,那便好。安静的生活,与世无争,应该更适合她。
十日后,祁云夜停在一个小镇。
第二日,镇上开了一间药炉,名为“扶伤”。
祁云夜想,救死并不是她能做到,真正能从阎王手中救下认命的屈指可数,但是,扶伤,她想,可以。
一个月后,“扶伤”药炉生意日渐兴隆。看病的趋之若鹜,据说,这里的一对夫妻,男的俊逸非凡,宛若谪仙;女的温温而雅,美若倾城。一个冷,一个温,但却同样内心怀善,救人扶伤。
……
143大白的由来
四年,陶静镇。
“扶伤”药炉。
太阳还没有下山,药炉内今日人很多,不知为何,祁云夜心里有些打鼓。对着眼前的病人笑了笑,算是歉意刚刚自己的走神。
“可以了,拿着方子去那边那药材。”祁云夜指了指药炉内的另一处,也是排着人群,等着拿药。
憨厚的男人看着祁云夜,脸颊一红,摸着后脑勺嘿嘿的笑,“凌家娘子,哦,谢谢,谢谢,额,大夫。”
啪——
男人一声嗷唔,摸着后脑勺憋屈,一个转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没气,“嗯,婆娘!”
那女人一把拉过男人,又对着祁云夜笑,“大夫,您别理他,他傻劲,没恶意。”说着,揪着男人的耳朵去领药,一路念叨,“凌家娘子也是你叫的!嗯?那是我们女人对她的称呼,你们男人给我乖乖的叫大夫,祁大夫,知道吗!”
说着,又是一个回头,冲着走过来的凌慕扬歉意。
“俺男人,呵呵,俺男人。”
凌慕扬点头,直接走向祁云夜。那女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凌家娘子哪里都好,就是她男人,实在是太冷。又是宠妻的命,哪里容的了其他男人多看一眼。饶是没恶意的,就因为这祁云夜的美貌多看几眼的,都是刷刷的遭到凌慕扬的冷风。
女人感叹,虽说有些冷,但是,这宠妻的名声,可是羡煞她们这些女人,这样的丈夫真真是好啊!
“休息去,这我来。”凌慕扬一手按住祁云夜的太阳穴,一边轻揉。
她顿了顿,露出满足的笑容,却没有真的起来。
说好是每人一天,但是,每次轮到她时,他总是在下午就接过去,算起来,便是他一日半,她只有半日。
而奇怪的是,虽说凌慕扬性子冷,但是,找他看病的却有增无减。而且,男女老少都有。
“哎呀,借过,借过!”
突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人群后头响起。祁云夜心里一禀,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日,这药炉前少了一个人,凌浩不在。
凌慕扬眉头一皱,看着人群被拨开,而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娃娃站在他面前,脸上是少有的兴奋。
祁云夜心头一跳,霍然站起来,神色紧张。
看着妻子突然担心,凌慕扬眼神一边,凌厉的直射向小娃娃,“干什么去了!”
他仿佛没看到凌浩身上的大滩血迹,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他兴奋雀跃的神情,哪里是受伤了。一看,就知道这血不是他的。但是,祁云夜却仍旧是担心。
这个孩子,从出生,就没给她消停过。
这四年,在这里,却更是越来越大胆,棒子,木棍都满足不了他的好奇欲望。
拿着就医的刀子都能玩的起劲,祁云夜看着这一滩血迹,心里却七上八下,这孩子,又去哪里捣腾了?怎么浑身是血!
“小浩子,你干嘛去了?”
祁云夜蹲在,将凌浩上上下下的检查一番,还好,孩子没受伤。
凌浩拖着祁云夜就往外走,边走边使劲的瞅着凌慕扬,“娘亲,哎呀,快点,后院,后院。快死了,快死了。”
祁云夜跟着孩子的步伐,来到院子后头,满院子都是血迹。而这根源就是井口边上,那躺着的一团。
“唔,大白。”
祁云夜拉着孩子,心里却惊叹,这是雪獒。这里,居然会有雪獒!
“你哪里发现的?”
凌浩小娃娃一个缩头,支支吾吾,“我,我后山玩儿,大白,躺在那里。砍柴叔叔,帮忙……”
“所以,你就带回家里?”祁云夜扶额,这可是雪獒,他有没有想过,被它咬一口。他那么小一个孩子,即便它重伤,也是可以要他命的。
“它惧生,而且,若是咬你一口,你会没命。”祁云夜耐心的教导。
“可是,大白很乖,它躺在我怀里,很乖的。”
祁云夜手一抖,躺在他怀里……
“哎呀,娘亲,快,大白要死了,唔,它流了好多血。”
“洗澡,回去。”
凌慕扬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冷哼一声,看着祁云夜抱着孩子,身上也染上鲜红,眼皮一跳。这个小子!
“爹爹~”凌浩开始憋屈。
凌慕扬看着孩子一张脸皱正一小团,眼睛巴巴的望着他,这些年,他该学的没一样学会,察言观色倒是学的一丝不漏。
“我会处理。”
“好耶,爹爹好棒!”
“娘亲,洗澡澡去,快点,回来,看大白。”
小手拉着大手,急促促的往里走,眼睛不时的回头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知觉的白色庞然大物,心里一阵喜。还好,没说是他去山林里头,陷进堆里找到大白的,唔,以后再去玩,应该还有好多大白,唔,都带回来。
凌浩小娃娃蹲在柴房,看着处理干净的雪獒,此时,没有血色掩盖,通体雪白的毛色让他爱不释手。
“哇噢,原来大白真的好白啊!”
“大白的脚好大,比我的大。”说着,伸出自己的脚丫子在雪獒的腿上比划,越觉得满意。
“大白好高,可以骑马马。”凌浩小娃娃美美的想着。
“唉?大白在动?”
蹲在地上,凌浩看着雪獒睁开眼,一刹那,身体却被猛地扑倒。雪獒撕牙咧嘴的对着他,眼底是全然警备。
“大白,好大只!”凌浩躺在雪獒身下,再一次欢呼,伸出小手,捏着雪獒的腿,开始裂开嘴,“大白,你醒了?”
雪獒看着无害的小人,终于松开,匍匐在一边,不理会。想来是没有觉察到危险,边退开去。但